“……”向懿无语,“付靳庭,你们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应该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你问问自己,她为什么要分手?”明明先前穷追不舍的人是她才对啊!
付靳庭沉了口气,“因为聂灵薇。”
向懿笑了:“你也知道原因,干嘛老问我。还有,你刚才说你妈来了,她怎么来了?”
付靳庭又露出了冷笑,“除了聂灵薇还有谁?”
“那你妈打算来干嘛?”
“指责我欺负了聂灵薇之外,还能干嘛!”付靳庭不以为然,“她聂灵薇以为我妈来了,我就会对她好吗?做梦去!”
向懿闭嘴了,反正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去解决。
两人又喝了一会闷酒,付靳庭心情不好,又只顾闷头猛灌酒,十几瓶后已是半醉半醒状态,向懿看着他的醉颜,模模糊糊间听他念叨了几次空倚月的名字,尽是无奈。
喜欢的话,那就争取让她回心转意不就好了吗?干嘛这样折磨自己?
向懿随后想到了付靳庭的处境,公司刚接手,人心不稳,家庭长辈压力犹在,他又年轻,羽翼还未丰满,要是真跟空倚月在一起了,只会是举步维艰。
向懿默默看着他,还真是道路坎坷啊!心里同情他,但是也明白,这些事情都得由他自己去解决。
他转而给空倚月打了个电话,约她明天见面。
☆、第49章 知道真相
向懿找空倚月唯一能聊的话题便是付靳庭。
他跟她说:“你跟付靳庭分开也是好的。”
空倚月没有想到他跟自己见面后就这样毫不铺叙地直接入题,一霎时有点没能反应过来。
她笑了笑,抬眼看了看四周金碧辉煌的餐厅装饰,虽是华丽引人,但却显得少了点温暖。
她看着向懿,不急不缓地回答:“我以为你是支持的呢,没有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想法。理由呢?能跟我说吗?”
她跟向懿虽然来往一直趋于平淡,但是她相信,其实很多事情反是他在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个一清二楚。而且,他是局外人,局外人看局中局,终究比局中人清醒地厉害。
向懿见空倚月如自己所想般不吵不闹,反是理性跟自己询问原因,心里便松了口气,毕竟没有看错人。
他分析地头头是道:“你们两个感情如何,暂且不说,聂灵薇搁在中间就已经是你们两人最大的障碍了,她的背后,有聂家的财富地位,有付家的长辈们支持,而你,什么也没有。就算你跟他在一起,他为了护你跟付家的长辈据理力争,但是还是免不了一场硬战。竟然这样,为什么不现在就分开?给彼此时间沉淀跟成长,几年后,如果还是有缘,到时自然另当别论。”
空倚月微微抬眼看他,见他神色严肃,也知他在这件事情上也是耗神颇多,先是由衷地道了一声:“谢谢。”随后又说道:“向懿,谢谢你替我们想那么多。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以后也会尽量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有你跟钟梓烊,是他的福气。”
当自己有难的时候,身边的兄弟能够出谋划策,甚至不惜出面,空倚月深觉付靳庭比自己幸福多了。
向懿点头:“嗯。对了,他妈妈昨天也来了立安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你的存在,你自己小心点,能不碰面就不碰面吧。”
毕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有聂灵薇在她身边吹耳边风,指不定会被黑成哪样呢。
“我明白。”空倚月回道。
付家的长辈,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招惹,除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外,还能做什么。
两人默然片刻,空倚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来找我的这件事情,他知道吗?”
“不知道。”
“是吗?”
向懿见她神色落寞,终是于心不忍,又接着说道:“他昨晚喝醉了,醉了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空倚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向懿朝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没有必要为他说好话,也没有必要欺骗你。”
空倚月明白,又道了一次谢。
两人聊了一会后,空倚月便先离开了。
空倚月刚走不久,钟梓烊便推门进来了,向懿找空倚月一事,他是知道,但是又不想出面,索性等她走了之后,他才过来。
钟梓烊在向懿的对面坐下,很是不满道:“为什么我们要干这样的事情啊?”
向懿说:“你觉得付靳庭会跟空倚月说这些吗?”
钟梓烊摇头,肯定回答:“自然不会!可是,虽然分手是空倚月提出的没错,但是,毕竟这件事情,也该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
向懿白了他一眼,丢给付靳庭自己处理,指不定只会越来越混乱。
“感情的事,最理不清的就是当事人了。”向懿这样说道。
钟梓烊又不满:“其实,要在一起就一起,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啊!搞那么多麻烦做什么!付家的长辈虽然难搞,但是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有重孙可以抱,谁还会对孩子的妈妈不满啊?”
向懿审视着他,是个说法,只是人家空倚月愿意无名无分地替付靳庭生孩子吗?她有主见而且个性倔强,哪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刚才要不是他说得在理,空倚月会点头支持?
向懿心里嘀咕,可是又不想跟钟梓烊讲太多废话,由着他自言自语去了。
钟梓烊又唠叨了几句后,才消停了会,可是不一会儿,又挑起了话题:“付靳庭也真是的,当初跟空倚月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利用她来对付聂灵薇跟付家的长辈,怎么现在就弄成这样了啊?”
向懿本想说:“你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还未说出口,倒是身后的女声先一步飘了过来。
空倚月的声音有微微的颤动:“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付靳庭答应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我对付聂灵薇?”
向懿跟钟梓烊闻声,眼神默契地空中一汇,知道这下难收拾残局了。钟梓烊先反应过来,笑着转移着话题:“空倚月,你怎么回来了?”
空倚月淡淡一笑:“要不是我回来取手机,估计也没办法听到这个真相吧。”她走近几步,将桌子上的手机拿了过来,低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
向懿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她的手机放在花瓶旁,他竟然也没察觉。
“空倚月,你不要生气,其实……”
“我不生气,我只问一句,钟梓烊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向懿不答,空倚月看向钟梓烊,他也不接话。
太过于明显了,又何必多问?她冷冷一笑:“我知道答案了。”
“空倚月……”向懿想说点什么,却被她的话打断了,“向懿,你不用安慰我什么,也不用替他解释什么,是我单纯天真了。我走了,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真相。”
空倚月说完,当真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留下向懿跟钟梓烊面面相觑,钟梓烊心里莫名其妙地发虚,“付靳庭要是知道我泄了密,会不会杀了我?”
向懿想到了他昨晚的借酒消愁,按着眉心,声音疲惫道:“会吧。”
“啊?!那我惨了……”钟梓烊有气无力道。
向懿默了默,看了眼空倚月离开的方向,这下,两人只怕真是越走越远了!
☆、第50章 出事
回去的路上,空倚月脑袋里一片空白。
本以为付靳庭只是不够喜欢自己而已,殊不知,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心里狠狠地凉了一大截,早已跌落到谷底的心已不复存在。
空倚月想问:这一切怪谁呢?——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
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利用了付靳庭呢?自己的最初点本就不纯,现今,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利用了自己一次罢了!
哪怕自己在这个计中计里根本还未起任何作用,可是空倚月还是觉得很难过。
原来,被人欺骗是这样的感觉?
空倚月倏地便为以前的付靳庭觉得可怜,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给了他这么多本不该有的经历跟情绪。
空倚月想笑,奈何根本没有力气笑出声。她恍惚的走在铺满阳光的柏油路上,前方茫茫,身心疲惫。
只要熬过这两天,自己就可以将以往的一切全都遗忘,然后重新开始了吧?
空倚月没有想到回校后她便大病了一场。
江满欣本以为她是太过于劳累了,没有想到她回去后便睡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晚上八点,江满欣叫她起来吃晚餐时,才发现她浑身的热度惊人,眉心紧锁,额上渗着晶莹的汗珠,小脸一副惨白,可空倚月紧咬着苍白的双唇,愣是一句□□也没有。
江满欣从来也没有见过空倚月这副模样,当下心急慌乱,直接打了120。随后便求助了隔壁的女同学,几人帮忙将空倚月的身子扶起。空倚月回来的时候是和衣睡下的,江满欣怕她待会出门冷又扯了一件外套给她穿上。
穿好外套后,几人又将空倚月放回床上,江满欣帮她把被子盖好,焦急难耐地等着救护车。
奈何等了十几分钟,救护车还是没有到。
江满欣没有办法,只好拿了空倚月的手机给付靳庭打电话,她听空倚月说过他家世了得,这样的人肯定会有自己的车子,而且,怎么说他跟空倚月都算有过不清不白的关系,定不会见死不救。
付靳庭一整天都窝在向懿的住所睡觉,等到了下午,宿醉的头晕才总算是缓和了些。
正当他准备跟向懿外出吃饭时,就看到了空倚月的来电,她会打电话给自己?还真是难得!
付靳庭由着电话响了一会后才接起,“空倚月,你终于肯找我了!”本是带了点高傲的语气,却在江满欣那带着心急的声音下,不免也跟着急了起来,“她怎么了?在哪?我立马过去!”
向懿刚从书房走出来,刚说了声:“可以走了。”时,就见付靳庭早已破门而出,“空倚月出事了,我回校一趟!”话音未落,早已不见了人影。
向懿听到大门处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怔了一下,也连忙开车赶去学校,心中纳闷不已:明明白天跟她见面的时候她还好端端地啊,怎么突然就……
付靳庭赶到空倚月的宿舍门口时,风尘仆仆的他几乎是砸门而入。宿舍里的众多女生看着突如其来的俊逸男生,皆是一愣。
付靳庭几乎在进门的刹那就看到了床上即使裹着被单但身子仍在瑟瑟发抖的空倚月,他大跨步地越过众人,径直将床上的人连人带被地横抱了起来。
出门之际,他快速地说了句:“谁是她的宿友?帮她收拾下衣物,我先带她去医院。”
江满欣不料付靳庭如此雷厉风行,回过神后立即应道:“好!”
向懿的开车技术不及付靳庭,等他的车子刚在宿舍楼下停好时,付靳庭已经抱着人下楼了。
向懿急急解开安全带下车:“空倚月怎么了?今天见她还好好的……”
付靳庭示意向懿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身将人轻放到座位上,回身审问向懿:“你怎么会跟她见面!”
“这……”向懿懊悔自己刚才慌乱之时快嘴多言了,知道纸包不住火,但还是提醒着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送她去医院!”
付靳庭双眸深邃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立即上车,驱车往医院赶去。
江满欣拎着东西下楼的时候,正好付靳庭的车子已经离去,她看了看向懿,问道:“去医院?”
向懿一看便知她必是空倚月的同学,点头道:“嗯,上车吧,顺路。”
“谢谢。”江满欣也不客气。
等将空倚月送进了急诊室,三人才松了口气。
付靳庭一脸凝重地站在急诊室外,向懿则是默默地安静站立在另一侧。
江满欣坐在椅上,望着长相都很出众但是脸上神色各异的两人,莫名地便觉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