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阳被这一整套繁琐的仪式给吓呆了,信河离沪市几十里地,开车不觉得有什么,坐轿?她可以自己走过来吗?那样更快一些。
“你想穿着凤冠霞帔表演草上飞?”容重言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漂亮是真漂亮,但也会把路人给吓坏的,“你放心,到时候我骑马去接你。”
艾阳抚额,“花轿就算了,改成汽车不更威风?你多弄几辆汽车,弄个车队,把我从信河迎到集贤坊公寓里,嗯?反正咱们也是中西合璧了,改良一下也很正常嘛。”
现在是初春天气,自己坐在轿里还行,容重言骑车,被小风吹上几个小时,还不得感冒了?
容重言想了想,一溜车队比龙凤轿也不差,而且叫艾阳这种急性子在花轿里坐几个小时,说不定轿子落地的时候,新娘早就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我跟妈说一声吧,我请了法兰西的设计师给你做了西洋婚纱,你要不要去试试?”
这个当然要,艾阳的烦恼一下子就没有了,她上辈子一直以为,她一生都跟白纱无缘了,没想到穿越一次,全都享受到了,“什么时候?”
……
设计师跟服务人员都退出去之后,艾阳穿着洁白的婚纱走了出来,在暖白的灯光下,她美的像个仙子。
容重言早已换好了为他订制的礼服,他呆呆的看着艾阳,仿佛又回到了她踏着西湖碧波的那一刻,容重言不由曲膝,单膝跪地在她的手背上虔诚一吻,“我到今天还不敢相信,我真的遇到了一位仙女。”
饶是艾阳“见多识广”自诩脸皮厚过城墙,但还是被容重言的态度弄的两颊飞红,她不自然的拉了拉蓬松的裙摆,“我鞋子没穿好。”
容重言看着白纱里露出的白皙脚踝,她礼服鞋上的珍珠扣松开了,“我帮你,”他抬头看着艾阳,“你把裙子再提的高一些。”
“呃,”艾阳不自然的转过头,就算是在民国,大家穿裙子露出小腿也已经是极常见的事了,可现在在容重言跟前,把拖地的裙摆提高,这画面怎么那么的……
“诶,我只是叫人帮我系鞋带,”一只手沿着小腿轻轻抚了上来,艾阳后背猛然收紧,下意识的推了容重言一下,“你要干什么?”
轻纱裙摆如一朵洁白的云,簇拥在艾阳纤直的小腿周围,容重言喉间发紧,从定好婚期开始,艾阳就搬回了集贤坊公寓,他们见面的时间真的很少,可这里偏偏做什么都不方便,容重言低喟一声,低头在艾阳膝盖上亲了一下,“系好了,走吧,出去让妈妈她们看看。”
汪夫人跟续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开心的眼眶都红了,“这身儿漂亮,真漂亮!”
“小艾穿什么都漂亮,我看刚才那身儿绣了凤尾的旗袍,也好看的不行,”那样鲜艳的明黄色,艾阳居然生生压住了,气势足的续夫人都觉得有些不像给新娘子准备的。
容重言看着被汪夫人续夫人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艾阳,笑着握住她的手,“这也是你们选衣服选的好,而且小艾本身又漂亮,不过你们可别再夸她了,再夸,我都该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续夫人可不会这么觉得,她的儿子是世上最好的,“怎么会?你们两个别提多登对了,”她走过去帮着容重言理了理他礼服的领结,“这法兰西的设计师就是不一样,就是那些外国人,穿洋装也没有重言好看!”
“那是肯定的,重言从小就漂亮,就没有他穿着不好看的衣服!”汪夫人深有同感,一旁的艾阳已经听的差点儿笑出声来,她示意自己要进去换衣裳了,留下容重言在这儿一个人享受两位老母亲的赞美。
……
艾阳跟容重言的婚礼就如汪夫人希望的那样,空前的盛大,不但沪市所有的名流都到了,就连北平政府跟粤海那边都派了人来,尤其是粤海方向,来的是二公子陈黎。
容重言跟艾阳谁也没有自傲的会觉得陈黎的目的就仅仅是参加他们的婚礼,如今江南形势因为陆氏兄弟的火并,陆士珍退到湖山荣养,不但没有回到之前的平静,反而更加的风雨飘摇起来。
陆天恩坐上了江南督军的位置是不错,但不论是陆士珍之前的老臣,还是陆天恩的旧部,纷纷的各立山头,而英米列强跟北平政府,还有柏广立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唯恐天下不乱,对陆天恩眼中的“反贼”们,友好的不得了,为了能不被人从督军的宝座上挤下来,陆天恩无奈之下,只能紧紧的搂住东洋人的大腿,只差没有认个干爹了。
粤海方面已经将闽省全部囊于怀中,下一步就是赣省了,淅江对他们来说,诱惑力也是极大的,只可惜柏广立占据了天时地利,陈家想抢在前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陈黎看来,如果能连柏广立都给收编了,那整个华国也只有东北能跟陈家抗衡了,所以这次沪上之行,对他来说政治意义更大一些。
但当他看到艾阳的时候,还是满心的遗憾,陈黎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艾阳就从一个站在容重言身边的漂亮情人,变成了柏广立飞行学校的教官,甚至他还拿到了艾阳在松沪军推广的格斗术的拳谱,他将这个给粤海的老武师们看过了,都不知道来自哪门哪派,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路子,在近身格杀的时候,是真的更直接更有用!
看着被拍广立充当娘家人送到礼堂里的艾阳,陈黎轻扯唇角,扪心自问,跟柏广立的手段一比,他确实落了下乘。
知道艾阳的能耐之后,陈黎想的是,自己当初怎么不在这个女人身上多下点儿功夫,把她带到粤海去!
甚至他认为柏广立应该花点心思在艾阳身上,想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力,最有效最保险的方法,不应该是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吗?
现在看着柏广立把艾阳交到容重言手里,陈黎下意识的扯了一下领带,他不得不承认,把艾阳当成柏氏女,给她一个强有力的娘家,这一招儿更加高明,不但把艾阳变成了“自家人”,给她一个傲人的身份,还变相的将容重言变成了柏家的女婿,从此容家跟艾阳,都被牢牢的绑在了柏家这条船上。
对于柏老夫人提出的西式婚礼的时候,由柏广立送艾阳进会场的提议,汪夫人跟续夫人都是满心感激的,虽然里头的目的大家都明白,但一个强势的娘家,哪个女人不需要呢?因此她们两个没有跟容重言商量,就答应了下来。
艾阳对这件事也没有异议,对她来说,李照田不是她的亲人,柏广立同样也不是,别说认个干妹妹,就算是亲妹妹,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些都对来说都是浮云,想拿这些束缚她,简直就是做梦。
当然,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她也乐意配合大家一起做个美梦,但如果哪天有人会伤害到她跟容重言,那就对不起了,什么干哥哥湿弟弟的,她的字典里没有那些。
容重言其实并不太希望艾阳跟柏家捆绑的太紧,但汪夫人的目的是好的,加上艾阳又不在意,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对婚礼上陈黎话里话外的揶揄,也是一笑置之,就像艾阳说的那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
汪夫人跟续夫人都把艾阳当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结婚之后,并没有人要搞什么立规矩这些,反而推说她们太累了,两位夫人直接订了船票,到港城过冬去了,还明说了一直要住到过年再回来,彻底把沪市扔给了小两口,让他们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新婚生活。
只可惜就算是两位母亲给力,沪市的形势也不允许容重言跟艾阳出去度蜜月,柏广立收到消息,东洋人从海上运了大批的枪械要到杭城,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给陆天恩的。
柏广立歉然的看着送艾阳过来的容重言,他们结婚才五天,自己就把艾阳召过来开会,确实是做的有些欠妥,但艾阳的眼光格局都让柏广立有一种知己之感,所以一旦有什么事,他很想听听艾阳的意见。
容重言笑了笑,“我们在家也闲不住的,我先去工部局,等散会了让小艾打电话,我过来接她。”
艾阳已经迅速的进入角色,“枪械也就罢了,飞机是干什么?还有军舰?这些东西东洋人都给?开什么玩笑?”
东洋人的精的跟鬼一样,才不会真的扶植陆天恩,只会把他当成傀儡,“这是要把江南变成东洋人的江南!”
柏广立烦躁的把烟蒂摁灭,“我一直不想起战火,但东洋人可不这么想,如果让他们成功了,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太被动了。”
“可是东洋人的动作也太快了吧?这才多久,他们不应该在陆天恩真的束手无策的时候再动手吗?”就算是之前忙结婚,艾阳也一直没有忽略过时局,“重言那边关税的事,也跟东洋人在僵持,他们还能分心去助陆天恩?这是变相在给重言这边施加压力?”
柏广立又点了一支烟,“我叫人去打听。”
“我也跟贵生叔说一声吧,看看从道儿上能不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在艾阳看来,现在容重言为首的谈判团跟东洋人的交锋才是他们更应该关注的事,可为什么东洋人会把注意力放在陆天恩方面,还下了这么大的本钱?“陆天恩能许给东洋人多少好处?他虽然蠢了点,但却是一心想做真正的江南王的,傀儡?他怎么会答应呢?”
按艾阳对陆天恩“野心”的了解,他应该是想借着东洋人的坚船利炮一统江南才对,但东洋人又怎么可能为他们做嫁衣裳?这里头肯定会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关税谈判团那边,我觉得还可以再逼一逼,报纸的舆论要再热一点儿,全国都要铺开了,还有学生,让学生们都上街去,不过您要安排好足够的人手,确保他们的安全,把飞行学校的学员们过去充学生吧,有他们在,好控制局面。”
这些招艾阳都是跟谁学的?柏广立好奇的盯着她,他是武人,信奉的从来都是实力为尊,这种侧面煽风点火的事,他之前是不屑的,尤其是鼓动学生,前些年因为学生们上街抗议,被关被杀的事件都曾经有过,柏广立的看法也只是,当学生就老实的留在学校读书,想报效国家,等到学成之后,示/威什么的,都是空谈,反而一不小心,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而现在,他居然被建议组织学生上街?“这不太好吧?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应该好好读书,政治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
“家事国事天下事,现在不让他们知道,难道一出校门,他们就立马会懂得?而且就算是把他们关在象牙塔里,您也不可能捂上他们的眼睛跟耳朵,他们的父母亲人都在外面,都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为国家出一份心力,是每一位华国人的义务。”艾阳从来不这么认为,等战乱起时,哪有学生还是士兵,全民皆兵也要保家卫国。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为完本做准备了,我也没想到,这两个月会这么忙,给下本《女配请留步》求个预收吧,下本会存好稿之后,再开的,绝不会像这本这样,最后连日更都做不到了。
第120章 大结局
柏广立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 原来江南春陵山里发现的金矿!
陆天恩直接把金矿的开采权交给了东洋人,换来的就是东洋人对他的绝对支持,而东洋人则如艾阳预料的那样,既要借机合理合法的拿到金矿, 还要以陆天恩为路, 进军江南。
毕竟枪械可以交给陆天恩, 但飞机跟舰船,给了陆天恩,他的人也操作不了,随行的还要有东洋人的飞行员跟海军, 这些人到底会听命于谁,可想而知了。
“真够蠢的!”
柏广立一拳砸在桌子上,半天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他走到一直盯着地图看的艾阳身边,“我准备出兵春陵!”
金矿是东洋人想要的, 如果把春陵山拿到他的手里,那陆天恩就没有筹码,至于借机进江南,柏广立无奈的蹙眉, “我会在松沪辖下的县市增兵, 陆天恩只要还认北平政府,就无权同意东洋人随意在华国的领土登陆。”
艾阳点点头,随手指了几个地方,“春陵山有金矿, 这么好的消息,自然要全国人民都知道了,离春陵山最近的几处驻军,不可能不闻风而动的,尤其是丁平,他可是土匪出身,这么大块肥肉让给东洋人,那还不是虎口夺肉?哼,陆天恩也休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
丁平是陆士珍的老部下,性子凶悍又爱财如命,有一条金矿在他的队伍不远处,他能轻易放过?别说是陆天恩,就算是陆士珍来了,也不行。
柏广立对金矿的事也很上心,他缺钱,太缺钱了,“我知道了,我宁愿山塌了,也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在东洋人手里。”
……
陆天恩没想到自己跟东洋人的交易才刚开始,就走漏了风声,看着下头送上来的情报,他气的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了,“丁平,陆加勇,这些个蠢货,谁许他们去春陵山的?”
下属小心翼翼的看着陆天恩,自从他出任江南督军以来,本事不大,脾气却大的不行,动辄就要把人拉出去枪毙,“陆旅长说他以前就知道春陵山有金矿,老帅说过,那地方将来是要留给陆家人的,谁也不许动,现在大帅您要把春陵山送给东洋人,老帅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做为陆家的子孙,要先带人过去守着陆家的根基,如果您真的要把春陵山送人,就请老帅亲自出面说话!”
看着已经暴怒的陆天恩,副官后退一步,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完了,“丁平那边就更直接了,说是春陵山就在他的防区,他看上那块风水宝地了,准备把指挥部设在春陵山,从此以后,那边就,就,姓‘丁’了。”
“大帅,大帅,不好了,”
陆天恩都没来及再拍桌子呢,就听到外头的喊 声,“喊什么喊?有什么不好了?成天不好了不好了,要你们这些人何用?”
副官咽了口唾沫,走到外头,“别大惊小怪的,有什么话快说!”
等听完底下人的话,副官已经面如死灰,他深悔自己怎么就那么欠,跑出去替陆天恩问话,“大帅,船……”
“什么船?”
“就是东洋人给咱们运军火的船,”副官咧咧嘴,“沉了!”
“沉了?不可能!”之前那两船军火,不都顺顺利利的运到了杭城?“在哪儿沉的?”
副官已经迅速想好了安慰陆天恩的话,“大帅,那船还离宁城的红山港远着呢,咱们的人也没有接货,它就突然起火了,救援不及就……”
“东洋人呢,收到消息没有?”陆天恩神情微松,他交不出春陵山,东洋那边就送不来军火,这还真够巧的,“请东亚商社的坂村来见我。”
……
“你回来了?”容重言看着从窗户里飞身而入了艾阳,心疼的帮她摘下缚面的黑巾,“事情还顺利吗?”
艾阳灿然一笑,“有我出马,当然是无往不利啦!”
虽然柏广立这边一直在积极安排兵力布防,又跟丁平还有陆加勇频频联络,但艾阳还是觉得要给东洋人点儿颜色瞧瞧,所以就让容重言配合着,对外宣称她病了,要回到信河庄子上的休养,而她自己,则只在庄子上露了一面之后,就只身易容奔向宁城,在红山港找到容氏商行一早为她准备好的船,在从东洋到红山的海道上,等着东洋人送军火的船。
艾阳看着容重言乌青的眼眶,心下不忍,“我说了不会有事的,除了一路奔波辛苦一些,其他的根本不会有大事,你想啊,那些东洋人怎么会想到在茫茫海上,我会从天而降呢?”
而且这次艾阳是做好了叫他们全船覆灭的准备的,根本不做掩饰就大开杀戒,而大半夜除了值班的船员之外,所有的人都睡了,艾阳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之后又放火烧船,彻底的毁尸灭迹,“你看我,一点儿伤都没有。”
容重言轻叹一声,“万幸你没有受伤,可是这样的事真的不能再有了,我说过的,松沪军遇到的麻烦,该由柏广立去解决,如果你事事揽到自己身上,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而柏广立如果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又何谈拿下江南,与陈家郭家一争长短,将列强驱出华国?”
奔波几天,艾阳其实已经累极了,她把头抵在容重言胸前,“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明明有把事情变的更简单的能力,却什么也不做,那样就好吗?容重言,如果可以,我想用最快的速度结束华国现在的状况,给大家一个太平天下,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每天过着只谈情说爱的生活,唉,那该多好啊~”
容重言发现自己又被艾阳说服了,他无声的把艾阳搂在怀里,“我算着顺利的话,你今天应该能回来的,我把洗澡水都放好了,走吧,先洗澡,明天咱们一起在果园里转转,算是宣告你痊愈了。”
……
柏广立发现自己是个运气极好的人,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子之相”了,不然怎么这边他才开始布署,那边东洋人给陆天恩的军火船就沉了呢?那可是整整一船军火啊,想想柏广立都心疼,但一想到那是送到陆天恩手里的,他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如果陆天恩跟东洋人的军火买卖,能做一次烧一次就好了。
当然,对于艾阳病愈归来,柏广立也是很高兴的,尤其是艾阳给他出的主意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加上因为东洋人有意染指华国金矿的事情被披露,大家反倭的情绪更加高涨,抵制倭货的运动此消彼涨,大有推向整个华国之势,这也让那些在华国经商的东洋人受到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你这一招还真的是挺奏效的,这不,关税那边东洋人也开始服软了,”柏广立一脸欣慰,有艾阳提前提醒,虽然学生们看似闹的轰轰烈烈,甚至后来市民跟商人工人也都陆续参与进来,但有化妆成便衣的松沪军,甚至后来洪门的续夫人也让洪门帮众混进了游/行的队伍中,有这些人在,事情进展的有条不紊,没有闹出任何乱子来。
甚至在面对过来寻衅的东洋侨民,大家也都做到只动口不动手,如果侨民企图动手,立马就有举着相机的记者出来,闪光灯连连,用镜头记录事发经过,不给东洋人一点儿可趁之机。
……
东洋人也确如艾阳预料的那样,想借着学生游/行生些事端出来,只可惜柏广立防范太严,早就成为傀儡的关耀宜更是除了明令沪市市政各局积极配合警备司令部的各项指令之外,不敢有一点儿小动作,这让驻沪的东洋大使馆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过东洋人不将华国纳入自己囊中是绝不死心的,权衡之下,以自己的军火船被华国人烧沉为借口,悍然出兵宁城,要求陆天恩给一个说法。
亲密盟友突然翻脸,陆天恩一下子傻眼了,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军报,“你说东洋人集结了五个师团?八万人?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副官都快哭了,“东洋人明显就是早有准备了,他们把江南一带所有的东洋军队都调过来了,还有所有的飞机军舰跟坦克,大帅,您快下令吧~”
“我下令,我下什么令?快,快把电话给我,我要跟吉田通话,我问问他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金矿嘛,我给他了!”
副官两眼发黑,陆天恩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是一座金矿就可以解决的事嘛?“东洋人都快到红山港了,沿着宁城一路过来的话,杭城也不保的,没时间了,您快下令增援宁城吧!”
“增援?好好好,我增援,快,把宁城周围的两个旅给派过去,但跟张旅长说,先别着急抵抗,我还要跟东洋人再谈谈。”
他还想借东洋人的势力拿下那些不服顺的部下呢,这东洋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了?而且他的人怎么打得过东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