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黑血。
林悦从墙上下来,捂着脖子,用力的大口呼吸。
妈的!她就快被他掐死了!
谁tm不想好好的、美美的当个小仙女啊,但是情况实在不允许啊!
神经病真是太多了!
林悦飞快的擦拭脖子上伤口,又用力挤压。
谁知道那黑袍有没有毒,一般都是先要把毒血挤掉的!
温热的鲜血被挤出来,季星泽的鼻翼微动,抬起头来,就望向了林悦所在的方向。
林悦突然就意识到他对鲜血的渴望,飞快的用新娘袍裹住了自己的脖子,分毫不露。
林悦极想现在就跑出去,离开这神经病几万公尺远。
但是,经过方才歇斯底里的挣扎,她早已全身脱力,根本没有力气跑出去。
就连爬,她都爬不动了。
林悦喘着粗气,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季星泽。
季星泽也盯着她。
微微裸/露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布满了各种伤疤、恐怖狰狞的黑色纹路、还有被撑裂的皮肉。
上边还插/着一枚发簪,正在泊泊的流出黑血来。
几乎可以说是全无一块好肉。
一点微光从他们头顶照射下来,散发着浅淡迷离的光芒。
林悦眯眼看了看,上边应该就是出路!
她喘匀了气,警惕的盯着季星泽,往前爬了一步。
季星泽的视线也跟了过去。
光线昏暗,显得他沾染了血迹的脸,气色满满、艳丽惊人。
走不脱!
林悦在心里大骂三字经,半点不敢轻举妄动。
“咦?”
不过,这时,她又发现对面季星泽的眼睛有了些微的变化。
之前,他的眼睛红的发黑发稠,犹如无边深渊,恐怖至极。
而现在,内里却闪烁着点点微光。
甚至她还能看到他原本的眼眸颜色——灰色。
非但如此,季星泽脸上原本东凹西突的黑色纹路也似乎褪下去了许多。
他好像好了,还在渐渐的恢复神识……
这怎么回事?
“噗——”季星泽一把将插/在胸口的黑色发簪拔了出来,又伸长了手臂,将发簪递了过来。
林悦警惕后缩。
季星泽捏住了发簪,缓慢地爬了过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嘶哑又含混不清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响起。
这下林悦听清楚了。
回忆之前她踹他那一脚时听到的声音,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她错怪他了?
他知道黑袍要来袭击她,提前过来保护她?
林悦一脸警惕的缩在墙角,仿佛一只全身炸毛的小奶猫。
季星泽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黑血已经将半件衣袍染黑。
“给你……”
他又把发簪往林悦的手中递了递。
赤红的眼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青年修士逐渐恢复他俊秀非凡模样。
他……怎么突然就好了?
意识清醒了?
林悦迟疑的伸出了手去,一手捏住了发簪的顶端。
季星泽却突然借着这股力,猛地扑了过来。
“唔!”
林悦一下子被他扑倒在地,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石墙上。
重重一下,差点没脑浆迸裂,让林悦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撞成脑震荡了!
紧接着,季星泽更是欺身而上。
探出舌尖,在林悦的脖子伤口处,用力的吮吸。
md!
林悦简直要疯了。
一个人绝不可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用力一挥手,“砰——”一道绿光闪过,身上的季星泽再次被弹射开去。
再次重重的被拍在石墙之上!
这下林悦看清了,那绿光是从她的丹田处发出来的。
而季星泽身上也有隐约的绿光闪烁。
仔细一想,林悦就想通了。
这显然就是返魂树树妖的树心所蕴含的力量。
刚才,他们俩人分别得到了半颗树心。
她的那半颗树心——已经化成了她的木灵根。
季星泽的那半颗,也不知道他吸收了没有。
只是,没想到,她的那半颗居然能够克制住发疯的季星泽!
林悦大口喘息,一手捏紧黑色发簪,一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脖子。
言而无信的神经病!
她一挥手,“砰——”
刚刚爬将起来的季星泽,重重的被摔在了石壁上。
再一挥手,“砰——”
又摔!
再再挥手……
“砰砰砰——”
叫你摔我!叫你咬我!叫你吸我的血!叫你用散灵香控制我!
“嘶!”
还不见季星泽被摔得怎么样,林悦心口处倒是传来一阵疼痛。
唔!不会现在心脏病发作吧?!
林悦捂住胸口,一脸的杀气腾腾。
她死,也要找那个人陪葬!
“小师弟……”
这时,满身血污的季星泽,手中却拿着一块闪烁着微光的玉符,边喘息边微笑道:
“你难道忘记了,你我本命玉符相连,我若是死了,你也会死。”
“噗!”林悦真的快要被呕出一口老血了。
之前他坑蒙拐骗,让她的本命玉符与其相连,目的居然如此?!
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林悦自诩脾气好,如今也忍不住要抓狂了。
不管不顾的又挥了一下手。
“砰砰砰——”
季星泽重重的被摔在了石壁上三次。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咳咳!”季星泽吐出一口血沫,却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此次历练,小师弟长进了不少,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看你妹!林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季星泽不以为然的用拇指擦去了唇边的血渍,低声道:
“你的散灵香原本有赫连御可解。可他如今已经死了,那便只有我可以解。所以……”
林悦捏紧铁簪子,全身都在发抖。
可不远处的山洞中,又寒风阵阵,似是传来了怪物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