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是赶紧上去赔罪吧。免得吉吉生气,又是几天不理人的。”
嘴边冒出来几句话,俊安低头顾着俊康两兄弟吃起了饭。
看着见死不救的几人,李香草磨磨牙,找来托盘,端着选了庞吉爱吃的菜,上去赔罪去了。
也不知道哄没哄好,反正李香草下来的时候,这手里端着的碗盘俱是空了。
吃完晌午饭,睡了个晌午觉,太阳西斜的时候,又是懒洋洋的躺在楼上的露台下,不动弹了。
手里的书越垂越低,顺着胸口滑了下来。被荷花看着,伸手轻轻的拿了去。
揉揉困顿的眼睛,李香草拿着帕子盖在了脸上,有气无力的道:“荷花,你说咱这是不是忒没出息了点?见天的不是吃就是睡的,这浑浑噩噩的过着,忒没意思了些。”
放了手里的书,荷花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李香草一眼。
“怨谁?这些年陆陆续续买了些田地,离村子也近,咱们雇几个人种也是成的,谁晓得你不知道哪根弦不对,非要全都佃了出去。这时候吆喝着闲着没事了?”
长叹一声,李香草装起了可怜,“唉!我这不是怕你们几个累着吗?”
她不说这还好些,一说这,荷花又有话说了。椅子上坐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还说呢。不说我,就是安安他们几个,你看看现在养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走个长路还要喘三喘的,真是……真是……”
真是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说真是什么,到最后看着毫无愧意的罪魁祸首哼了一声,算是结了。
又懒懒的躺了一会,李香草一骨碌坐了起来,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不能闲着了,要不我这懒骨头都生根了。”
只是一想到,屋里屋外的活都被秋子姐妹两个包了,到底自己也没什么事干,实在是有些无力啊。转身又泄气的倒在了椅子上。
见她这样,荷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懒筋又犯了,该抽上一抽了。家里大大小小都养得跟那大家小姐似的,明儿大了还得了?
“趁着这时候是春天,把房前屋后给开了罢。”
“啊?”
看着大姐一脸的蠢样,荷花真怀疑,真是大姐把她们拉扯大的?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呸呸呸,勿怪勿怪!”扯回跑远的思绪,荷花心里默默地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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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飞针走线
“我是说,咱们把房前屋后给开成地,种点什么东西,你看成不?”没好气的又说了一遍,荷花无奈了。
“种什么啊?都到这个时候了。”
瞅着懒骨头的大姐,荷花额头青筋直跳。
“我不管,反正我是闲不住了。见天的闲着,身上快长毛了都。”
“扑哧!”
被荷花赌气说出来的话惹出了大笑,李香草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一时半会的,她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做的,就前边那小山包,这几年,几个人都已经上上下下不下二十遍了,实在是没什么新意了。
房前屋后给开了能做什么?南边已经有偌大一块菜地了,次次种的菜都吃不完,其他的不能还种菜吧?
摸着下巴,直着眼想着,到底挠着头想了几天,还是没什么头绪。
“大姐,给泡点山楂水喝,晌午吃多了,这会儿有点涨肚呢。”
这天楼上的俊安朝下边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的李香草喊道。
“叮”的一声,李香草想到了。抬头给了俊安一个大大的笑脸,忙应了。
等荷花四个从菜地里回来,李香草满脸笑容的拉着她急切的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房前屋后,咱种上果树吧。多种些!你想,等到结果子的时候,满屋子散发着果香味,那简直了。”
荷花倒是没李香草这么兴奋,只要是能找点事做,种什么都成。
说做就做,去李海德家借了铁锨,李香草把上头猫着的俊安几个叫下来。
三把铁锨,除了桔儿、俊康两个,剩下的六个人轮着来。
不过挖了一个坑,俊安两个都已经嚷嚷着胳膊酸,受不了了。
拄着铁锨,庞吉急急的喘着气,袖子不住的给自己扇着风,吐吐舌头道:“大姐,你还是叫我俩上去吧,这也太累人了些。都挖了小半个时辰了,你看看才挖出来九个坑,这房前屋后恁大一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蹲在一边歇着的李香草叼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棵草,抬抬下巴让他求荷花去。
“找你二姐,我可是说话不算数的。”
看了眼大汗淋漓,依旧忙个不住的荷花,庞吉幽怨的瞅了眼无事的李香草,俊安两个摇摇头,只得咬牙撑了。
一天忙活下来,他跟俊安两个人,晚上总算不看书了,就连早上的读书声,也是停了。
等李香草满肚子坏水的跑上去,瞅着两人的可怜样,顿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边撑着门边笑道:“咋了?这一天都撑不住了?是不是感觉脚疼,腿疼,胳膊疼?就连腰也疼。”
见两人苦着脸直点头,李香草又是乐不可支的嘲笑起来。
气不过,俊安上去捏了捏李香草的胳膊,立时把人捏得倒抽一口凉气。
笑笑的对视一眼,庞吉双手抱胸,嘲笑道:“我说就我俩才这样呢,敢情大姐也是啊。怎么?拖着两条铅灌的腿,过来嘲笑我俩来了?”
呲牙咧嘴的轻揉着胳膊,李香草气得挖了笑成了狐狸的两人一眼。一跺脚,恨恨地出门,下去了。
听着走路声一顿一顿的,就知道她方才那一跺,自己倒霉了。
又是连着挖了小半月,这树坑总算是挖完了,见天儿的晒着太阳,就是陪着的桔儿两个都晒黑了。
歇了一天,又是躺下的李香草吩咐秋子去李海德家问问,牛车还用不用,要是不用,借过来,去城里买些果树回来。
正好问得,这个时候闲着,牛车却是不用的,跟着秋子一道,李永平给亲自送来了。一家人好歹留着人喝口水,却被人拒了。年前到今年,一直给李俊涛说亲,人人都着急上火,人家当事人愣是一点反应也没。
不是这个没感觉,就是那个看不对眼。这不,又打听着八里地外的施家庄有个姑娘,不但女红了得,人也温柔贤惠,最最重要的是还认得些字。于是这不?又找人来问了。
送走急急忙忙的李永平,闲着没事,荷花把牛牵了去,前后转悠着,让牛吃草,天黑了人才牵着牛回来。
悠闲的把甩着尾巴的牛拴在了院子里,洗洗手,坐着一起吃饭了。
第二天套了牛车,把俊安两个赶了出去,给了个任务,两人一道去城里买树苗。反正李香草说了,不拘什么花啊,树啊的,看什么顺眼买什么。
窝在家里大半年没出门的俊安两个没办法,只得垂头丧气的被李香草并着荷花姐妹两个,训斥一番,套了牛车去了。
艰难的把两个快成宅男的人打发出去,李香草别提多高兴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弄得荷花看了直说她无聊。被几人打趣着,李香草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抢着活干。
日头快下山的时候,俩人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晃了回来。车后拉了不少的树苗,连着还有几盆说不出名字的花,只是这会儿花还没开,到底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上去帮忙卸了车,又把车上的土给清了,才有叫两个赶着车给李海德家送回去。
“一事不烦二主,安安你俩把牛车再给送回去。”
不看二人可怜兮兮的神情,李香草抱着几颗树苗头也不回的嘱咐着。
等人回来,一口水还没喝上,李香草又拉着人问,都买了些什么树苗,连着几盆花也问了。
“石榴树、犁树、桃树、李子树、枣树、柿子树就这些。哦,对了,还买了几棵葡萄藤,花嘛,像什么月季,牡丹这些好养的买了些。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了。就是那人看我们买的多些,又送了几棵柳树苗。那人都分好了的,别弄乱了,要不明个又该翻找了。”
说完,两个人自去倒水去了。一天都没喝上一口水,又被大姐问了这会子,可是渴得嗓子冒烟了都。
一听有葡萄藤在,李香草这口水顿时哗啦啦的流,馋的不行。只是这屋里好像还没有垒出来个栽葡萄的地方。
搓搓手,笑呵呵的嘱咐吃完饭的几人,趁着天还没黑透,一起,院子外头弄了些土回来。屋里正好还有多的碎砖块,南北顺着墙根,各垒出了长长的一条道。
下边一层是土,上边又去了前边的小河里,挖了些塘泥,担回来,倒在了上头。
晾上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起得最早的李香草喊起秋子姐妹两个,三人把葡萄藤给插上了。
手里糊得全是泥,就这样,李香草还笑呵呵的。洗手喊人起床的功夫,秋子姐妹两个已经做好饭了。几人吃得饱饱的,又是拿着铁锨干活去了。
一人掌着树苗,一人填土,倒是也十分快,不过两天,把树苗全都栽上了。又是用了几天的功夫,个个又都浇了水,才总算是忙完了。
种树的时候,李香草想着夏天天儿热,把几颗柳树栽在了屋后,等过几年,柳树长成了,该都是阴凉了。
忙完栽树,俊安三个又是躲在楼上不出来,总是说,人也不听,非说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今年非要考上秀才不可。
有了这理由,李香草她们也没法子,不能挡了别人上进的心是?说不过,只能由他们去了。就是可怜了小俊康,次次都被那两人提溜着一道。
前前后后忙了不过一个月,又闲了下来。也不知道荷花哪里打听了打络子能赚钱,托村里人带回了好些,几个人见天的垂着脑袋,打起了络子。
人多,手脚也快,别人得五六天才能完成的,叫她几个两天都弄完了。荷花随着村里媳妇去了城里,回来带了四十个铜板。
见她们几个兴冲冲一个个的数着,李香草不屑的嘟囔道:“就几个铜板,也值得你们这样?不是我说,秋子姐,你俩攒的私房钱也不止这些吧。”
抬头笑笑的看了看嘟着嘴站在一边的李香草,秋子笑道:“哪有人嫌钱多的?就是数钱心里也是高兴的。”其他三个还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俱是点着脑袋。
“对了,大姐我还从绣楼里带回了些花样,俱是帕子上绣的。我跟绣楼的掌柜说了,一个帕子两个铜板,约好每月中旬送去。反正也是闲着没事,正好打发时间了。”
数完钱的荷花,把四十个铜板,均匀的分成五堆,正好一人八个。塞给秋子姐妹两个,转头跟李香草说道。
可怜的李香草扣着指甲,万分不愿意,只是对上几个闲疯了的人,只能憋屈的应了。
见她答应,也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随身的袋子里拿出洁白无瑕的帕子并着花样,荷花笑道:“大姐,咱这就开始吧。”
鼓着脸,李香草十分不愿意的坐下了,五个人院子里围坐一团,无声的飞针走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章退亲
“大姐,听说俊涛哥那事还没说成。”
绣品上打了个结,洁白的牙齿咬断红色的丝线,荷花说道。
举起针搔搔头,李香草困惑的睁着眼睛,“啥?”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那施家庄的闺女,也不知咋了。三爷爷他们这边都说好了,谁晓得那边又变卦了的。”
“啥?前儿不是听说成了,就该选日子了吗?俊涛哥该是很失落了吧。”
这幅富贵牡丹的绣品已经绣了四五天了,荷花实在是没心思慢慢的磨了,一听这话,立时替李俊涛不值起来。
“可不是呢。昨天我去三爷爷家,见着俊涛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直教人心疼。你说那家人都咋想的?你要是不同意你早说啊,男未婚女未嫁的,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这日子也合了,该是娶亲了,这倒好,不成了。没得这样欺负人的。”
把三人的绣品团团,放在一处,李香草疑惑道:“不是说俊涛哥开始就不太同意的?这下该是称心了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