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丫头,你可别被我这点儿伤吓到了。还有更厉害的!我给你瞧瞧……”
说着,徐燕就要脱背心,下面就只剩内在美了。
翟律瞬间黑了脸。
“徐燕,立即端正你的衣冠。”
“啊——”
徐燕吓得动作一僵,扭头眼角才瞥见大魔头一个影儿,就吓得手忙脚乱,抱起脱下的衣服,窜了出去。
“对对对对……对不起啊,翟大队。我不、是、故、意、的……拜拜拜拜拜拜拜——”
一溜儿就没了影儿。
秦兰英站在门口,看看里面,又看看惊惶跑掉的自家小队长,无奈地看了眼天花板,朝小孕妇摆了摆手,离开了。
江瑟瑟抿了抿小嘴儿,才小心翼翼地看向已经变成关公脸的大男人,啧嚅道,“翟大哥,燕子姐是女孩子,你不用生气的啦!”
翟律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副“这个问题很严重、我们必须好好说道说道”的样子,跨前一步,拉开椅子,笔直坐下。
口气严厉,像是在训自己的兵似的,“瑟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自己的身体就是自己的尊严和领土,是不容许他人随意觊觎,观看,甚至说笑取乐。”
江瑟瑟表情也僵住,她还真没想过这么个小问题,会这么严重。一时听着男人的说辞,觉得有些小题大作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错。
她要不是“不小心”,怎么会平白被人污了清白,落得如今这个要死不活、还要拖累那么多人为她担心的地步。
想到此,姑娘脸上茫然的表情,一点点也沉了下去。
“翟大哥,你说的对,我……我记住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她垂下头,小手绞着被子。
翟律在初见有人在小姑娘面前宽衣解带时的气愤,过去之后,这会儿见小姑娘一脸难过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作了。
话都说出去,也不可能收回,况且他说的也不算错。
遂又想了想,放软了声音,转开了话题。
在女孩们来访后一日,江瑟瑟又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
而与之相较的,她的大肉球似乎又大了一圈儿,撑得肚皮看起来似乎只剩薄薄的一层,皮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连孩子的形状都隐约可见,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破皮出来似的。
瞧得翟律等人,内心忧虑不矣。
医生们都开始商议,是马上做剖腹产手术,还是再看看情况。会议室里争论激烈,翟律看着一群大夫口沫横飞的样子,眉头再没松开过。
纪乘风看了眼好友的样子,休息时将人拉到一边,“要不你还是别来听会诊了,省得胡思乱想。”
这普通人的心理素质,很多时候是不比医护人员的。虽然翟律身经百战,也在生死线上徘徊过无数次了,但江瑟瑟是他的小老婆,更是他两个孩子的亲妈,不管从道德还是情感上,关心则乱,他不可能像表现的那么淡定。
“不用。”
“翟律,你别硬撑,说担忧也不丢脸。”
“我要知道真相。”
翟律目光湛亮地看着损友,态度是一如即往的坚持。
他习惯掌控一切情况的感觉,也知道自己并非万能,但是他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看着医生们把她一次次推进急救室,又一次次推出来。
他什么都不能做,若是还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连她现在在遭受怎样的折磨都不知道的话,那他还凭什么做她的监护人,她的丈夫?
纪乘风叹息一声,看着男人又大步往病房走去。
他坐在床边,大手捧着那只泛凉的小手,轻轻地在掌心揉了又揉。
床上的小人儿,脸蛋又清减了几分,曾经的婴儿肥几乎看不到。似乎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模样更像她那个天天上电视的影后妈妈了。
可是这样痛苦艰难的成长,他倒宁愿她不曾经历过。
江瑟瑟感觉到温暖的熟悉的气息就在身侧,她努力睁开了眼,就看到了一脸沉沉的男人,捧着她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将头垂了下去,埋进了他的大掌中,温热的唇印上她的手背,灼热的气息一下让她的心也暖烫起来,吹去了心底梦镜里残留的那丝恐惧和不安。
她想唤他,未及发出声,就听到他的声音低哑得有一丝异恙的颤抖。
“对不起……瑟瑟……抱歉!”
随即,她似乎感觉到手背上有湿意,像是什么液体钻进了她的指缝儿里。她想要确定,但脑子里又是一阵昏眩,让她困顿得又睡着了。
翟大哥,你别怕呀,我可以坚持的……
隔日后,江瑟瑟如期醒来,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还能说说笑笑。
“翟大哥,我想吃玫瑰馅儿的汤圆,哦不,荷花酥,呃……再来点儿麻辣汤,哦,麻辣汤现在不能吃了,那就来个卤鸡腿……”
翟律看着那张瘦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心头五味杂陈,丝丝地抽痛。
她什么都没问。
没问为什么自己又昏倒了,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似的。
可他分明记得,第一次出现这情况时,她有多么害怕恐惧,他哄了她很久很久。
现在看着她毫不在意的笑容,他越来越担心。
最后,姑娘就吃了两口瘦肉粥,就把其他的点餐全塞给翟律、纪乘风,小马哥和小勤务兵哥哥们了。
并且,还调侃几个男人,“现在你们吃了我的好吃的,等我生完宝宝,可以大吃大喝了,你们得请我吃回来。”
对于这样傻气的要求,男人们是纷纷应诺,心里也是又急又心疼。
之后,郑医生代表医疗组的人来询问江瑟瑟,“如果你支撑不下去,咱们今天就可以安排剖腹产,把孩子们接出来。”
江瑟瑟认真听完,就问,“可是我的预产期,不是说在下周吗?现在就让宝宝们出来,对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小二它的情况,合适吗?我记得,现在生的话,应该算早产吧?虽说双胞胎宝宝们都很难足月,但是我还是想……再坚持一下,可以吗?”
可以吗?
众人对上那双认真期待的大眼睛,心头都是重重的一个咯噔。
明明这句话,应该是由他们问她这个小病患的,现在变成了她反问他们。
郑医生从医多年,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小姑娘这一句反问,突地就勾起了她的心疼和不忍,还有为医者的深深无奈。
“瑟瑟,你是个勇敢的孩子,阿姨希望你能坚持,但是……阿姨给你说句实话,如果现在剖的话,对你是更好。孩子中,二宝的发育滞后于大宝很多,出来后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