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冯淡水端着身旁的茶杯,凑到嘴边,斜眼的看着那几桌的男人手中的筷子时不时的才动一下桌上的菜。
“听说是城东那百里巷子中的几户人家的夫人呐。”冯淡水说道轻飘飘的,那轻飘飘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入了那几位的耳中。
果然,那几位男子猛的放下筷子,眼中凶煞的看着冯淡水,“这位小姐你可知道在说什么?随便的诬蔑女子的名声,这样好吗?”
冯淡水闻言,诧异的看着隔壁桌的几位男子,道:“不,不,不,这绝对不是我道听途说,我也不是那般嘴碎的人,只是今日刚好路过陶居楼,那百里巷子也隔这里不远,所以一想起就对着她们说说。”
前世冯淡水和袁文佑成亲后,江氏与袁林昌便来了长安城,江氏那时本就觉得生了一个状元郎的儿子,对袁林昌百般不喜。
袁林昌也无所谓,只要江氏能给他用不完的银子就行,直到某一日,一群男人找上了状元府,更是嚷嚷着要杀了袁林昌。
那日冯淡水记得各位的清楚,因为袁林昌被几名高大的男人浑身脱了个精光,还被打得个半死,江氏见着袁林昌受了那种罪,对着几位男子怒吼着让赔银子。
奈何其中一名男子说出来的话,不止让江氏傻了,更是让她傻了眼。
一个男人,四个女人?在床上……
那名男子冯淡水到现在都记得尤为清楚,叫安城,安城说,要不是状元郎是袁林昌的儿子,他早就打死了。
心中也有点贪便宜,更是说道,要是不赔银子,就到处嚷嚷说状元郎的爹怎么样,怎么样……
江氏听后大概怕了,便转身就是让冯淡水拿出银子了了这档子事,冯淡水那时对江氏真的是言听计从,就算心中不喜,奈何觉得是婆婆,也无他法。
安城几人拿着十万两银票走后,江氏硬是生生的把袁林昌打醒了,在威逼下,袁林昌就说出了那几位女人的来处。
原来同是平安镇人,但是那几位女子是弃娼从良的女人,并且袁林昌还是几位往日的客人。
在这长安城的地方在遇到以前的故人怎么也要温存一番的,原来都是偶尔一次的。
但是从未被人发现后,那几位嫁了人的女子更觉得他们的丈夫早出晚归,就算到晚上的时候也是精疲力尽,草草了事。
怎么有袁林昌给的足,所以,后来几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直到,几人在一张床上被抓了个正着的时候……
冯淡水见着几人脸上的怒气,任谁被说自己的媳妇给自己带绿帽子,脸色都不会好吧。
“怎么?你们认识那百里巷子中的人?”说完便立马捂住嘴巴,连忙说道:“我刚刚也是瞎说的,你们可千万别去到处乱说吧。”
冯淡水的这一番动作,更是让人不得不怀疑,那大手捏得咯吱咯吱想的人便是安城。
看着冯淡水的摸样,咬着牙说道:“你确定是百里巷子中的几户人家?”
冯淡水像是吓坏般,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砰”的一声,安城便是站起身来,对着身侧坐着的几位说道:“走。”
说完就是脸色阴沉的走出了陶居楼。
刘掌柜在身后厉声道:“你们还没有给银子呐。”
这时弄竹推着轮椅出来,冯淡水轻声道:“刘叔,这顿就当本小姐请他们的。”
刘掌柜微微诧异,转身看着冯淡水,问道:“小姐,你认识他们?”
冯淡水嘴角微微一抿,轻声道:“算认识吧。”
要是冯淡水没差错的话,袁林昌这段时间不常在府上,怕是与在平安镇的老相好遇上了。
娶公主?呵~看谁的名声臭一点……
这边,安城带着几个男人回道百里巷子的时候,看着几户都是紧闭房门。
眼中却是不怎么相信,到底是自己的老婆,怎么能随便怀疑,走过几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那几名男子都是各自推开了家门,都有一位稍稍长的娇气的女子出来迎接,安城见状,心稍稍落下了。
而和其中一名男子站着的女子眼中有丝不自然,问道,“你们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男子见着女子脸色的不自然,说道:“老子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说完就是绕过女子进了房门。
而那女子看向安城的背影时,暗道不好。
安城刚好走进自家院子的时候,就明显的听到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脸色一黑,就是大步上前推门而入。
大步跨进房间走两步掀开那布料,那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看得安城红了眼,猛的就是像袁林昌一拳。
女子大惊失色……
傍晚。
冯淡水相坐在状元府隔的不远的茶楼中。
状元府门前亦是围堵着这城西的许多百姓,见着十几位地痞牛氓把江氏硬生生的从大门处扔到的街上。
看好戏的百姓们瞬间就是后退几步。
江氏身子都被摔得没什么力气,但是艰难的坐起身来,对着那十几个人就狼嚎道:“你们这群挨千刀的,知不知道老娘的儿子是谁?那可是马上要娶公主的状元郎,你们这些刁民敢摔公主的婆婆。”
此言一出,百姓中全是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这老婆子说是状元郎的母亲,我还不怎么信呢,难道这真的是状元郎的母亲?”
其中几位时常是长舌妇的人亮着声音道:“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状元郎为了娶到冯家小姐可是说自己是孤露,把活生生的爹娘说成死人,真是作孽哦。”
“是啊,还瞒着冯家大小姐,冯大小姐还去普光寺给力了牌位呢,就是不知道这老婆子是状元郎的母亲,冯大小姐也是可怜见的,被一家子蒙蔽。”
“那公主知不知道啊,这状元郎就是个伪君子啊,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是这副德行啊,偏偏冯家小姐也就算了,要是在这么忽悠公主的话,怕是皇上都饶不了他的吧。”
“是啊,是啊,皇上可是最看重孝义的人了,状元郎这般的没孝义,还当什么官,为什么人呀。”
江氏听着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暗道不好,她可是在公主面前亲口承认的是袁文佑的大伯母,现在可如何是好。
安城一手提着那光着身子的袁林昌,也是猛的向江氏扔去,冷声道:“要是今日不给劳资一个说法,劳资今日就敢在这里杀了你们。”
这时代的男人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赚钱养着的娇滴滴的老婆,平时重活都不拿给老婆做,这样疼着,爱着,居然被别的男人睡了,还是比他还老的男人,这让安城如何容忍?
袁林昌最是怕死,刚刚已经被毒打了一顿,现在还喘着气,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儿子是状元郎,你们不能打死我。”
安城见着袁林昌的摸样就是咬着牙,冷声道:“劳资管你儿子是谁,不给劳资一个交代,今天就算是去牢中度过下半生,劳资也要打死你。”
江氏也是怕及了那一脸凶煞的安城,管什么大不大伯母了,连忙说道:“袁文佑就是我们的儿子,他现在正在皇宫中,你们不能打死我们,要是公主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就看向状元府,连忙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府邸,我们逃不了的……”
刚好这时,一帮人出现,看了一眼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地上的袁林昌和江氏,随后又是看了一眼安城。
便是对着安城供着手,说道:“我们家小姐让我们来收回府邸,还请让一让。”
江氏见状,大声的吼道:“什么你们小姐,这是状元府。”
那小厮轻轻的瞄了一眼江氏,“我们家小姐在皇上的面前亲自写的休弃书,休弃书上写着状元及第收回,这是我们小姐的嫁妆,你这老太婆想违抗皇命?”
果然提出皇帝,江氏就怂了。
冯淡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然而对着那一帮人,却是微微有点惊讶,她没叫人啊……
正在呆愣时,一袭红衣少年懒散的坐下冯淡水的对面,
声音戏虐至极,“不是说了有什么好事要带着本候一起看吗,表姑可真是小气,这么好看的戏一个人独享。”
冯淡水深深的看着对面的纨绔不堪的少年,红唇微微一动,“那一帮人是你找的?”
大红锦衣的俊美少年,眸中意味不明,口中却是懒散道:“是呀,表姑该怎么谢谢本候?”
冯淡水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少年,却是白皙的手指不自然的放在了那红唇上,冷声的问道:“你昨晚在哪里?”
徐胤看着冯淡水淡漠的样子,更是懒散的向后面的椅子靠了靠,分明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偏偏目光锐利如战场上的血刃,可是语气却是那么的恶劣,“在表姑房间啊……”
“果然……”冯淡水见着徐胤的样子,就是滚着轮子打算离开房间,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的画面也懒得看了。
饶过徐胤身侧的时候被大手握的生疼。
“招惹了本候就想逃……?”
第66章 动手
字数:6144
傍晚。
暗黄的夕阳泻洒在长安城中,晚风徐徐地拂送到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轮椅上的女子冷然的的看着握着她手臂的红衣少年,柔柔的阳光照在女子脸上,有种异样的美丽,声音却是轻描淡写。
“什么招惹?小侯爷可别胡说八道。”
冯淡水本就长得美,只是平时一副沉稳冷肃的表情,让那份娇美大大的失了几分颜色。
可这一刻,徐胤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姿态安静的模样,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特别是那双让人沦陷的眸子,这个样子的冯淡水,让他竟,有些移不开眼。
白皙的秀手轻轻的扳开那只修长的大手,继续说道:“小侯爷可知道男女有别,有婚约的人还是别与表姑这种被休弃的人有什么瓜葛的好。”
冯淡水看着是好言提醒,但是言语间的疏离徐胤怎是听不明白?
背对着阳光的少年,嘴角微微噙着一丝淡笑,眼中一丝异样闪过,脸上的玩世不恭更是明显。
让冯淡水没有防备的却是少年大手一扯,轮椅顺势滚在少年的面前,这样的距离能看到少年脸上白皙的皮肤。
而耳边的暧昧朦胧般的声音却是让冯淡水的心快了一拍。
“禾禾?你昨晚可不是这般冷漠的!”
徐胤垂眸,看着她水眸上方的睫毛眨了眨,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只是那眼眸清澈如水,声音亦是淡漠无比,“小侯爷想说什么呢?或者是想做什么?”
徐胤斜长的眸子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相隔咫尺,好似那双眸子有着许多故事,却又了无声息。
“你很在意你是弃妇?”
她亦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却是没有半点介意的意思,不甚在意的一笑,“是啊,表姑很在意呢,所以,小侯爷把那心中窜出来的火苗现在就熄灭掉。”
冯淡水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女子,看着徐胤眼中占有的神情时,她当然知道徐胤在想什么,可是……
干她何事……
“你命令我!”他的眼睛生的极美,却是漫不经心的看着相隔很近的人,随即懒懒的说道:“要是我就是想呢。”
冯淡水看着那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眸子微微一眯,这看似在长安城中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少年,真的如外表这般?冯淡水微微失笑,能知道那本名册的人……
在世人眼中的徐家小侯爷,顽劣不堪?可是在冯淡水看来却是隐藏最深的人,怕也是有心与权谋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