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下意识问:“你去干嘛。”
季臻歪起脑袋看她:“不先洗澡?”
他这话问的,暗示的意味,怕是小学生都能听懂。
宁可避开他的目光,扯起被子盖住头,装听不懂:“哦。”
浴室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不知道为什么,宁可总感觉会发生点什么。毕竟恋爱这么长时间,和他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接吻。
她突然有点紧张,抱着手机壮胆。
室友三人群弹出消息。
焦软:【宁美人,你情敌装白莲在这哭了一晚上,你不回来哄哄吗?你两都不在,我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林乖乖:【背后捅宁可刀子,往她电脑桌上扔死蟑螂,删她毕业论文,这种煞笔也配人哄?哄她对得起我斥巨资买的摄像头?】
焦软:【主要是哭声聒噪,吵到我玩游戏了。】
林乖乖:【拿袜子堵住她嘴就不哭了。塞几只小强也行。】
宁可:【她哭什么?】
焦软:【怕我打她,觉得我们都是神经病,她害怕极了。】
【她害怕我们就要哄着她?巨婴?】
【她还跟人吐槽宁可,据说是心疼她男神。】
【她男神是谁?】
【宁可男朋友。】
【这个白莲花想当小三?】
【从颜值角度来说,她没有宁可好看。内在也不太美,拼不过宁可,想抢走宁可的男人,她的成功率很低,就想着整她。就在五分钟前,准备去告状说她没回宿舍。】
【然后呢?】
【我恰好在练功,一脚把门劈上,她就被吓哭了。】
【那不是被你吓哭的吗?你继续吓不就完事儿了。】
【不太好。室友之间,要和谐友爱。】
【看微博,另一个更有意思。】
……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
宁可登陆微博。有人转发手撕郑诗雨的微博。大致意思就是嘲讽郑诗雨妄图碰瓷她们的系草,简直不自量力。郑诗雨也不是吃素的,跟人撕了几百条。
前几天的比赛,宁可站在领奖台上提到男朋友,季臻站起来,就是变相承认了恋情。季臻的那群迷妹撕逼也不忘带上正宫,宁可被艾特了几百条。
季臻已经洗完澡出来,围着一方浴巾,站在床头柜前,拿起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观察。
他扭头对上她的目光,也不意外她还没睡着。
季臻抛了抛那小盒子,一本正经地问:“这玩意儿分大小?”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自然到像是勤奋好学不耻下问的三好学生,她不回答他的问题都显得有点矫情。
一群女生差点为他扯头发,他还沉浸在避孕套的尺寸该怎么区分当中。
“不知道。”宁可对这些东西没有研究,不过她猜测:“按照人体的结构和骨骼发育程度,以及各个器官的线条,应该是分的。”
季臻似懂非懂的样子,“那你看我呢。”
宁可按照他的身体结构分析了一下,“中号,或者大号吧。”
“哦。”季臻伸手挑了一盒,“试试?”
“……”
宁可感觉世界全面崩塌了。
愣了好几秒。
“我觉得,”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可以去洗手间里,自己试。”
季臻失笑,“紧张啊?”
宁可不承认:“没。”裹紧被子,飞快地转过身去:“晚安。”
身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宁可忍不住好奇他在做什么。
他该不会——真拿那个去洗手间试了吧?
身边位置塌陷,季臻躺下,侧身贴向她。
宁可紧张得口干舌燥。
季臻长臂一收,宁可被捞过去。
她背对他躺着,身体紧绷。
季臻双手环抱住她,低头在她颈后落下一个吻,“不睡你,用不着紧张。”
宁可:“没、没紧张。”本来今晚没打算出来住,她没带睡衣,身上裹着浴袍。
带子打着蝴蝶结,那活结突然被拉开。
她脊梁僵住。
耳畔响起男人恶作剧一般的低笑声:“不紧张?”
宁可突然觉得好热,周围的温度像是陡然升高,把她热得满头大汗。
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闭着眼,睫毛轻颤。
心理素质还是弱,弱了一大截。宁可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季臻声音很撩:“啧。不是要抢我当压寨夫君?”他没再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安。”
就在他准备撤离的那一刻,怀里的小姑娘突然转身,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季臻:“?”
宁可想着,横竖都是被睡,被撩得死去活来,结局也是一样的。
她闭上眼:“来吧。”
季臻怔了几秒,低头在她颈窝拱了拱,“你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宁可不敢睁眼,双手一顿扒拉:“你弄快点。”
她躺回去。
等了几秒,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重量。
睁开眼,发现季臻穿戴整齐。
被他捞到怀里,“别把我当成那种人。我喜欢的是你这人,又不是为睡你。”
他卷起她的发丝把玩,“还有,你要真想献身,能别脱我衣服?你脱你自己的。”
宁可:“我又不是——”
“女流氓。”季臻赠了她一个称号。
“……”
宁可怀疑是她会错了意。她以为季臻带她来开房,就是那个意思。
就在她无地自容的时候,感觉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宁可睁大眼睛:“那个!是什么?”
“错觉。”季臻往后退了一些,尽量不碰到她。
宁可愣了一瞬,明白过来。
她不是三岁小孩,知道那是什么情况。
“你要是想,就——”
季臻捉住她的手,哑声问:“你明天不是要早起。”
宁可:“嗯。”最近接了两个单子,客人催得比较急。
季臻把她的手往下拉,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魅惑:“借我用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躲起来了(*/w\*)
第52章
季臻拉着宁可的手, 顿在半空,没再往下。
他低下头来,咬她耳朵:“还真不怕啊?宁可可, 胆儿可真肥。”
宁可怔然, 抬头看他,见他黑眸里欲念翻滚。
陡然反应过来。
好像, 和她想象中的“借用”,不是同一个意思——
宁可脸红得滴血,却也没抽回手。
恋爱谈了一年多, 季臻在这方面尊重她,从不强迫。宁可的确对婚前某些行为有点保守, 但在季臻面前,从前的这些坚持化为乌有。
高二那年, 当季臻出现在雨幕中,宁可心里除了惊喜,还有情窦初开时,少女对情萌芽的茫然。
高三那个夏天,她缺席高考, 他装作毫不知情,执起她的手,说:“我在考场里全力以赴, 你没有影响到我, 没有拖我后腿。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他掩去所有的悲伤, 唯独掩饰不了对她保护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