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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臻收拾宁可房间的时候, 发现密封的纸箱发潮, 底下的纸皮已经破损。
那年过年陪她回楠江, 她把老家的东西都打包搬上了车。日记本、画册,貌似都装在这个纸箱里。
季臻担心里面的东西受潮,找来收纳箱,拆开纸箱, 把本子画册装进收纳箱。
看到宁可小时候的照片,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小时候长得肥嘟嘟,脸颊红扑扑,像个粉团子。
他的冷面小可爱,小时候居然长这样。季臻被萌得心都化了,用手机偷偷拍下来,存到相册里。
整理到一本掉了封皮的作文本,看到顶端一排秀气工整的字。
《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园的一天》。
楠江小学二年级,宁可。
本来得了“优”,不知道怎么,又被划掉了。铅笔字一半的字迹已经模糊。
季臻把本子放进箱子。划开手机,准备订这周去游乐园的门票。
屏幕上方弹出宁可的消息。
宝宝:【我买了两张去游乐园的门票,你周末有空吗?】
季臻回:【必须有】
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之后,季臻点开程子域的微信头像。
他从一开始,立场就错了。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她身上。
宁妍汾任性,任的是程子域的性。
宁可拒绝亲生父亲,为的是配合宁妍汾的任性。
她不便去做的事,他可以。她所有的愿望,他都要帮她实现。
季臻在聊天框输入:【程先生,周六下午六点半,老地方见】点击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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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一大早,宁可就被季臻拖着入场排队。因为来得早,所有的项目都能玩到。
从过山车上下来,宁可被吓懵了。
已经过去五分钟,她的视觉还处于天旋地转的状态。
梦幻的童年梦想变成了恐怖片。宁可对从小到大的向往圣地产生了质疑。
再也不来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一点儿也不浪漫,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太吓人了。
季臻捏她脸颊,在她面前比了个二:“这个是几?”
宁可感觉天地还在晃,手指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二。”
季臻抬起她的下巴,将脸凑到她面前,“还认得你英勇帅气的男朋友不?”
宁可望着季臻的脸,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成了叠影。
她摇头。
季臻哼一声,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认不得了,他就动手抢。
像个山中悍匪,目无法纪,抱起她就走。
宁可被过山车的惊魂轨迹吓掉魂,又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回了魂。
“等等,认得了!”
“我是谁?”
“季臻。”
“谁?”
“人间绝色臻漂亮,花瓶臻。”
听见“花瓶臻”这三个字,季臻凶巴巴地咬她耳朵,“给我做压寨夫人了。”十足的土匪头子做派。
引来周围人的目光,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
宁可抱住季臻的脖颈,将头埋进他怀里:“你干嘛。”
“带你去补充能量。”
“好多人看着我们。”
“我刚来上大学那会儿,围观我的人更多。”
“给我弄一堆情敌,你还引以为傲。”
“没事儿。”季臻低头,在她耳边说,“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
宁可抬眸,跟他四目相对。
过了几秒。
季臻:“没有什么想说的?”
宁可:“说点什么好呢。”
“你就不觉得——”季臻抱着她,还能腾出手来捏她脸,“我这情话挺好听?”
宁可:“啊。”
原来他刚才是在说情话吗。
脑袋里飞快搜索,是那句“给我做压寨夫人了”,还是那句“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
前者是想让她做他夫人。后者是保证他不会出轨。
那么,前者更像情话。
他垂睫盯着她,目光带有期待。宁可怕扫了他的兴,接话:“那你当我压寨夫君。”
季臻:“?”
“行。”
找到餐厅,季臻把宁可放到椅子上,过去问:“你们这儿有没有铁板烧?”
服务生看见他的脸,发了呆,打翻了托盘,水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没有铁板烧,只有烧鸡。”
宁可很纳闷,他怎么突然要吃铁板。
季臻就想点一块铁板,对她这钢铁。
每天都在撩她,结果她还是刚正不阿。
边上坐着一家三口,妈妈撕开鸡肉,一点一点喂给两岁多的小宝宝:“宝宝,啊。”
宁可被过山车甩晕了,食欲不佳。季臻像是突然得到了启发,也跟着喊:“宝宝,啊。”
宁可:“……”
小宝宝被漂亮小姐姐吸引,眼珠子一瞬不瞬盯着宁可。妈妈趁机哄:“看姐姐好乖,宝宝也要乖。”
季臻把鸡块喂到宁可嘴边,要笑不笑:“姐姐好乖。”
宁可:“……”
怕他一直保持这种姿势,她红着脸吃掉。
年轻的妈妈为了哄孩子吃饭,接受能力超强:“看,姐姐吃掉啦。”
小宝宝也张嘴吃掉。
妈妈夸赞:“我家宝宝真棒。”
季臻:“我家宝宝真棒。”
“……”
吃完饭,年轻妈妈说:“亲妈妈。”
小宝宝亲了妈妈一口。
季臻扬起眉:“亲老子。”
宁可:“幼稚。”
面无表情逃出餐厅。
被投喂了半杯果汁,吃掉一只鸡腿,宁可缓过来了。想到刚才晕头转向的体验,什么摩天轮,什么海盗船,都被宁可排除掉。
她下次还来。来散步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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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来一次,不玩也乐意逛。逛到傍晚,宁可又去附近的vr体验馆玩了几把季臻工作室做的游戏。
季臻就近开了房间。
旅游区内的房间,特别是周末,不提前预定几乎就没空房。就这间房也是搜了好大一圈才有的。
宁可之前一直和季臻合住,但两人都是各自睡自己的房间,从没这样同床共枕过。
洗完澡,宁可吹干头发,故作淡然地钻进被窝。
季臻看了她一眼,笑容意味深长:“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睡啊。”
宁可:“……”
被子被她卷成一团,像极了两三岁时那粉团子。季臻低笑一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