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你们怎么过来了,是医馆里有什么事吗?”
陈大夫笑着说:“这几天,有再大的事,也不敢打扰姑娘的好事啊!我和仕波也算是你娘家的人,是来给你添妆的。”
花荞一看,是一匣子医术,这都是刘仕波一笔一笔抄下来的。花荞高兴的说:
“这个礼物我最喜欢了,陈大夫、仕波,谢谢你们!”
刘仕波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不知道这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是你,恐怕我已经人头落地了。现在我已经离开太医院,回济世医馆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陈大夫就不会忙得吃不上饭了。”花荞这么一说,刘仕波更惭愧了。
小七见他一脸愧色,便安慰他道:
“刘师兄,我申请跟你一组,你给我的医案,我都背熟了,等姑娘出门游山玩水的时候,我就去医馆让你检查。”
“什么游山玩水?”
“哎呀!说漏嘴了!”小七赶紧捂着嘴跑了。
这一夜,宋庄里那个坐轮椅的男人,也没睡着,他推门进了花荣的房间。
花荣的房里点着油灯,花荞说,这屋里的光不能断,要不花荣回来,看不见他自己,就醒不过来了。
“阿荣,你还不肯醒来吗?明天,我就去把你姐姐接回来,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我们会照顾好你。
我知道,你和师傅在一起对不对?那天,我听见阿爹在漩涡里说了一句:你怎么也进来了?那……就是你吧?”
呼延锦在床边坐了一会,站起来掩门出去了。
他没有看见,花荣眼皮底下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就像做梦那般。
天一亮,花荞就被门外“咿咿呀呀”的婴语声吵醒了,是云丹和云香两个小姑娘。
“怎么把她们抱来了?快来给我抱抱。”
“就她俩老实,要是带了那几个活宝过来,还不要上天?”奶妈又笑道:“家主紧张了一夜,我看他老早就起来了。”
“有很多事要做么?”花荞有些奇怪。
“姑爷这不是激动嘛!这都等了好几年了,一推再推,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婚这一天。”
灿儿嘴上说着手里却没停下来。在宫里两年,梳头的本事早练出来了。
昨天皇上赐十六抬大轿的时候,也赐了喜服。原来平民只能用桃红,皇上赐的,是贵女才能用的大红色金丝绣袍。
光是梳头穿衣就是两个时辰,等到新郎官坐着轮椅来接新娘的时候,他把花荞抱在轮椅上坐着,向喜轿走去。
呼延锦凑在蒙着红盖头的花荞耳边说:“不能骑马来接你,委屈你了。”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接亲队伍的热闹。
抬嫁妆的队伍实在太长了,一头已经进了宋庄,一头还在县城里。
县令姑娘本来在门口数着数,数到一半气哼哼的对父亲说:
“不数了!都怪你!总说可惜是个瘫子,怎么不说瘫了也很俊?”
喜堂上没有双方父母,只有他们的牌位。
好不容易拜了天地,两人进了洞房。等到只有两人的时候,呼延锦将花荞拉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等了这么久,终于将你娶进门了。你放心,轮椅上的那个不是我。”
“那什么样的是你?”
呼延锦笑着不答她,替她将头上沉甸甸的喜冠摘下来,捧起她的脸说:
“等我回来,饿了就先吃点。等我把外面的人都打发走了,我就回来。”
花荞点点头,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自己又笑了,伸手要替他擦。
“怎么了?”呼延锦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脸上有口红印子。”
他昂起头说:“那有什么?自己媳妇亲的。”
花荞抿嘴笑了,又问:“刚才我蒙着头,外面好像来了不少人?”
“没有啊,就几个。孟琛、郑宽、龙小寨主、连虎、九公、林龙枫、张樾、徐之锦、滕子俊,还有我们自己人啊。外人都走了,我们就关起门来喝酒。”
“哦,这样数数是不多,那你早点回来。”
呼延锦连忙认真的点点头,换了常服出去了。
掀开帘子,只见堂屋加上外面的院子,几十桌全都坐得满满的,庄子外面的场地上,还席地坐了不知多少花子。
大家看见他出来,连忙笑道:
“终于舍得出来了?”
“脸上还盖了章,这是验明正身了!”
“哈哈哈……呼延,看你今天你能过几关?”
“什么几关?长灵寨这一关他就过不了,我们二十个弟兄可都是喝酒长大的!”
“宋庄的酒保难道是喝水长大的?”
“马场站宋庄,谁不服单挑!”
内堂的花荞,惴惴不安的问灿儿:
“外面……真的只来了几个人吗?”
第475章 洞房花烛久旱甘霖
宋庄家主大婚,本地的客人送走之后,关起门来,就是呼延锦的天下。
花荞问,外面是不是只有几个人,灿儿忙掩嘴笑道:
“反正姑爷没让不跟姑娘说,外面确实是那几个人,不过,他们每个人又带了许多人,漕帮的孟帮主,就带来了二十多个人,凤凰寨那么远,也来了十个人……”
花荞大惊失色:“庄子里一下聚了这么多人,这是要造反还是要打架?”
“已经开始打了,都在拼酒呢!”
小七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碗“枣生莲子”汤,笑道:“姑娘,快喝吧,早生连子,这是家主让给您做的。”
“他早喝得找不着北了吧?还记得我?骗我说只有几个人……哼!”
“不用担心,陈大夫给宋庄的酒保都准备了解酒丸……”
花荞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吃了我的解酒丸,那可是千杯不醉!”小七学着陈大夫撅胡子的样子,蕊儿、灿儿都笑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荞伏在桌上都快睡着了,才听见门口有人说:“快快快,开门,家主已经醉得抬不动腿了。”
呼延锦叫到:“我没醉!喝!”
只见两个人架着醉醺醺的呼延锦进了洞房,把他抬到婚床上。
花荞叹了口气,到盆子里揪了一把热毛巾,走到床边给他拖鞋,擦脸擦手。
哪知那手突然翻过来抓住她手腕,将她轻轻一拉,花荞叫着扑到他怀里。
她抬头一看,呼延锦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没醉?”
“当然是装的,没醉他们怎么肯放我回来?快替我把袍子脱了,上面倒了两杯酒,才有这一身酒气。”
脱了外袍的呼延锦,可就没那么老实了,低头就帮花荞解她的外衣:“你衣服上也沾了酒气,我替你脱下来。”
“哎呀,你不会,我自己来……”
“谁说我不会,昨晚我拿你的衣服练了一晚上。”呼延锦理直气壮的说。
花荞瞪大眼睛问:“你昨晚一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练习解扣子?”
“对啊,以前没解过女人衣服嘛!”
“好……好吧……”说得好有道理,花荞无言以对。
果然,他很快就把花荞的外衣给脱了下来,一晚上没白练,可到中衣又停了手。
“中衣……没练过?”花荞忍住没笑。
呼延锦老实的点点头:“中衣……我昨晚没敢拿……”
花荞还要笑话他两句,呼延锦已经一把将她抱起,放倒在床上,随手将穿帘放了下来,嘴狠狠的压了过去,含含糊糊说到:
“不用练习,梦里早练好多次了。”
“梦……梦里……”
帐子里再没人说话,两人呼吸急促起来,就像溺水的人急于找到水面,吐出胸中那口憋闷的浊气。
想了好几年的事情,今晚终于如愿以偿,呼延锦像在做梦一般,为了证明不是梦,一晚上缠着花荞,接连确认了好几回。
直到庄上的鸡都起来打鸣了,他才搂着花荞,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洞房里的红烛亮了一夜,朦朦胧胧,欢欢喜喜。
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花荞从床上坐起来,“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哪疼?”
“哪疼你不知道吗?说了不要不要,你还要!腿疼!”花荞鼓着眼睛,朝他翻了十个白眼。
“女人不是都爱说反话吗?你自己告诉我的……要不,我轮椅让你坐,我推着你。”
呼延锦心疼的蹲在她腿边,装腔作势的给她揉腿。
花荞一脚踹他怀里,呼延锦一个意外向后坐去,却又顺手将坐在床边的花荞也撸了下来,滚在他怀里。
她的手正好压在他的关键部位。
呼延锦一脸坏笑道:“还说不要不要,这才刚起来,你又扑过来了,是你先动手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