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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什么呢?”
  “其实我不爱你,我只是魔怔了。”
  “从前我对你臆想太多,臆想你是一个刚强却又脆弱的女人,臆想你是一个骄傲却又自负的女人,臆想你是一个狠心却又柔情女人。”
  “可臆想填不满我的心,于是我总是惦念着你,割舍不下。”
  “我不介意你说我恶心你,就像现在,我觉得你也恶心我一样。”
  “周宜,你连血都是冷的,又怎么会有感情呢?”
  房间里很静,静到里面的人像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成元感觉自己双腿都麻木的时候,只听里面的人漠然道:“你说的很对,我的血是冷的。”
  “我也不想恶心你,是你将你的臆想强加在我的身上。”
  “你能想明白最好,为了旭安,我不会与你成仇,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柳成元听见心里瓦解一切的声音,再不会有惦念了。
  他笑着,手紧拽着珠帘想要站起来。
  “嘣”的一声,哗啦啦的珠帘掉了一地。
  滚动的珠子到处都是,最后一点遮掩之物消失了。
  柳成元勉强站起来,抬头往里看去。
  可从头到尾,周宜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睡在那里,安稳极了。
  是啊,安稳。
  可她为什么不安稳呢?
  她是郡主啊,珠帘掉了,自然有人会捡,或许不用等到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不像他,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再难以复原。
  柳成元走了,这一次他走得跌跌撞撞,几欲栽倒。
  狼狈的身影像极了一个受过酷刑的犯人,邬嬷嬷不忍,让曹阳暗中护送他到驿站去。
  待他们二人出了郡主府,邬嬷嬷这才折身返回主院。
  明珠郡主已经坐起来,穿着单薄的寝衣,面色苍白地坐在床边。
  侍女们收拾着地上的珠子,邬嬷嬷走近郡主道:“老奴让曹阳护送他一程,想必不会有事的。”
  明珠郡主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她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虚软无力,连强撑坐着都不能。
  突然,她感觉下身有些湿热。
  “嬷嬷,我好像流血了。”明珠郡主皱着眉头,往后倒去。
  邬嬷嬷连忙给她拿了一个靠枕,这个时候却发现她寝裤上已经红了一片。
  “郡主放松些,别怕,方大夫还在府里歇着的。”邬嬷嬷连忙让侍女把方大夫叫来。
  明珠郡主握着邬嬷嬷的手道:“若是留不住,便算了。”
  邬嬷嬷闻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哭着,心情沉重地道:“郡主从来都是嘴硬心软,明明想留的,却非要说那翻话给老奴听。”
  “老奴不想你糟践自己的身体,才故意让曹阳去买药的。”
  “可没有想到,我们都着了你的道了。”
  明珠郡主虚弱地笑了笑,喃喃道:“你说他傻,他是真的傻。”
  “可你说他聪明,他却是真的聪明。”
  “黄琦入京后,他自然会想明白,我不想他再来了,死了心不算,厌恶了才好。”
  邬嬷嬷看着明珠郡主那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口绞痛着,眼泪直掉。  她搂着明珠郡主,哽咽道:“冤孽呢,罢了,从此各过各的吧。”
  番外六十七:急归(周柳篇)
  方大夫很快就来了,年过半百的年纪,背着的药箱跑起来时,叮当作响。
  他给明珠郡主把了脉,然后沉凝道:“有些滑胎的征兆,吃上三幅安胎药,宽心静养看看。”
  邬嬷嬷闻言,连忙让侍女跟着方大夫去抓药。
  她拉着明珠郡主的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可别再多想了,孩子要紧。”
  明珠郡主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睑下乌青浮肿,显然已经有几日没有睡好了。
  邬嬷嬷贴身照顾着她,等到侍候她喝下安胎药时,天已经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