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30日。
疼死了,为什么,要来这种东西。
知叔肯定觉得我很麻烦。
为什么我不是男孩子,男孩子就不用来这种东西,也不用生孩子!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2009年,7月3日。
想泡澡,可是楼上没有浴缸。
下楼?
不行,想想就很奇怪!
等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再去。
【为什么不和我说?】
2009年,7月8日。
我去林茜家玩几天吧,知叔好像也有点不自在。
现在他总是和我刻意保持距离。
【并没有,只是你那段时间有些敏感】
2009年,7月16日。
林茜说,这没什么,这是每个女孩子都要经历的事情。
如果有人取笑,就把他打倒。
我准备去练跆拳道了,如果知叔敢笑我,那我就把他的牙齿打掉。
【我很庆幸你只坚持了两节课】
2009年,8月23日。
被晒成了一块黑炭!
我以后都不想去海边了!
林茜说浑身上下都要涂防晒!
可是知叔是个男的,他根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最可恨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晒黑!
还有,他帮我拍的照片可真丑,没有一张比我本人好看,以后我都不想和他一起旅游!
【很抱歉】
2009年,9月26日。
我心心念念的浴缸终于到来了。
知叔说,天气凉了,洗澡会冷,他还把里面的一间房改成了我的琴房,感谢他,他现在就像一个背后发光的天使。
【额,是有次回来拿文件,听见你在楼下放着音乐泡着澡,怪我后知后觉】
2010年,2月13日。
在知叔家里过年,沈老爷爷看起来很凶,我只敢跟在知叔后面。
吃饭规矩很多,我也不敢乱跑,屋子太大了,迷路了好几次,很不好意思。
来了好多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在家里,只有我和知叔的时候,没这种感觉,现在寄人篱下很明显,不开心。
【他确实有点凶,是个别扭的老头】
2010年,2月14日。
知叔带我去集市了,只许看,不能吃,我不高兴。
他好残忍,我只想尝一口,管它是不是地沟油。
【为了健康,乖】
2010年,9月14日。
那位周小姐,空有皮囊,说话没有一丝内含,香水还很浓郁,让我直打喷嚏,根本不配当知叔的舞伴。
等我长大,我会跳出最精彩的舞姿,穿最好看的礼服,陪他共舞。
【嗯】
2010年,10月27日。
知叔不喜欢那位周小姐,但她似乎并不死心,竟然来邀请我去她家玩。
天啦,她觉得我是个白痴么?
我才不去!
【唔】
2010年,11月11日。
我没有早恋!!!
知叔真讨厌,那些情书是他们偷偷塞到我书包里的,和我完全不相干!
【我只是怕你年纪太小,吃亏受骗】
安安笑了笑,她依稀还记得,那次她生了整整一个月的闷气,但沈煜知并无察觉,他一点也不关心事情经过,就说了一句:“太早了,再等等。”
致使她在2011年12月24日这天,许下的愿望是:
“希望沈煜知变成一只大肥猪!”
【我表示拒绝,求上帝让这则愿望失效】
翻到倒数第三页,是她记的最后一条日记,那时她即将前往新泽西读高中,匆匆忙忙,只写了“沈煜知”三个字,然后加上了铜锁放在了抽屉里。
几年过去,她都忘了这本日记的存在,如今却被他毁了锁,当成了睡前读物观摩……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
第53章 三年
时光悄声无息, 纸张是记录它的实体证据。
暗藏的回忆被抬到面前,所有景象都逐渐变得清晰。
有些人,从踏入到你的生命中起, 便没有打算轻易离去。
安安犹记, 初见沈煜知, 他穿一身便装, 带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透着稳重气息, 话不多,大多数是祝琏在说,他安静的听完点一点头。
安安头一回见到这么年轻的来客,端着洗净的茶具走进去,毫无顾忌地端详他。
他回望过来, “读几年级?”
“再过一个月就要上六年级了。”安安打开盖子,嗅了嗅茶叶的香气, 取出了四十六颗极品雀舌分装在两个杯子里,从第一泡到第五泡。
“不错。”他夸赞,祝琏颇有些自得,“这丫头看人下茶。”
安安并不反驳, 那会她被捧得很高, 明明在夸人,却像极了赏赐,“胖的人,我会请他喝滇中普洱, 你是第一个喝上黔北湄潭翠芽的人。”
他抬眸, 看着她,“是我的荣幸。”
安安怔神, 觉得他和蔼可亲,“下次来,我给你沏太平猴魁。”
他唇角微扬,“好。”
沈煜知在海外生活数年,思想格局比之周边的人更为广阔,安安自心中为他打起了镁光灯,立即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林如东和陆思博排到了他后面。
在祝琏陪客户在会议室谈判期间,她推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不会觉得奇怪,甚至会抽空同她下飞行棋,教她解魔方,他的办公室成了她的常驻地。
现在想想,他们已经相处十几年。
门被打开,安安看着来人,站起身,轻拽住他的领带使得他弯下腰来,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他。
与上次她主动告白时的浅尝即止不同,她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在他唇上啃咬摩挲,宣誓着领土主权,“沈煜知,是我的人。”
“嗯。”他托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在那片柔软的口腔中不紧不慢的席卷,安安红着脸将他推开,“我已经赔礼了,你不许再追究我的日记!”
沈煜知牵住她的手往外走,“既然你主动自首,那我会考虑从轻发落。”
安安嘴角轻撇,“我现在想问沈大律师,侵犯别人的隐私该怎么判?”
沈煜知促狭一笑,“那就判他和受害人结婚。”
安安气得掐他的腰,“这算什么惩罚!”
他将她带到一家私人展览馆,凯蒂前去交涉,对方验明身份,取出了保险柜里的十多件藏品,大多是首饰,其中项链就有四条。
这里面有他和张照怡拍拖期间前往苏富比竞拍的几件,安安是眼熟的,她原本以为他已经把东西送给了她。
安安鼓了鼓腮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沈先生,这些东西是专门买来送给我的?还是送不出去了才给我的?”
沈煜知早已摸清了她那点小心思,捏住她的鼻子,“我还没有兴趣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花上五十亿。”
安安摇头,“你为了台南赵氏填补了几十亿的窟窿。”
“那是为了保护你。”沈煜知为她试戴项链,凑在她耳边解释道:“永诚曾遇到过几次重大危机,赵氏借了我们周转资金,祝琏的女儿长大后却倒打一耙,影响会很大。”
安安静默片刻,轻笑出声,“谁叫赵静榕惹我,我不道歉。”
“以后遇到这种事给我说。”
“你帮我出气?”
“毋庸置疑,你是我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