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有些颠簸。
叁条路可以登顶,但他们选了最难的一条,只因男生们有着莫名其妙的挑战精神。
姚可谊背着小书包,不重,可她觉得浑身都很沉,尤其是腿。
走得很慢,前面的人都开始不见踪影,只留下她和陆智尹。
陆智尹不由分说地把她背了起来,“你得多运动。”
姚可谊趴在他的背上,脚尖懒懒地一下一下勾着,伸手张开五指,切割阳光。
“最近都有在运动啊。”
比如做爱。
陆智尹经常打球,体力很不错,大概背了二十分钟,姚可谊休息好便要求下来走。
登顶还是要的,两人把朱红色的福袋抛进去,祝个考试顺利。
鸟飞人散。
他们牵着手弯弯绕绕下山,姚可谊突然快走在前头,打开手机摄像头,调好光圈咔嚓一下。
附近稍微带点透的薄荷味,她放大照片看,修长的左手正搭在肩膀处,掀着外套领,是准备脱外套的动作。
抓拍永远是最自然的。
还没来得及判断他的眼里藏着什么,一片赤裸的黑罩过来,拉链在空气中叮铃晃荡一下。
姚可谊的鼻尖处是皂角味,掩盖了周围青绿的薄荷气息。
如果再晚半秒,她就能看到他眼里的热望。
外套盖在她脑袋上,陆智尹理了理她胸前不知何时半开的拉链,她今天穿了低胸黑T,裹着她的饱满,“穿那么低找死吗。”
姚可谊扯开外套,撞进他的眼睛,她看见淡薄光线在他眼皮,然后又扫过她的身体,轻飘飘,火辣辣,能把血煮沸腾。
她突然嘀咕着,“没白穿。”
然后歪头,勾了下唇,把外套拉开,锁骨和腰暴露,她转过身挽着他的手,四十五度角拍了张合照。
“黑白配。”
陆智尹没有意外地黑脸,动手刷一下把她的拉链给拉上。
一对阿叔阿婶正走路,匆匆一眼掠过,未懂年轻人的调情新招数。那时他们也约着爬山,等落日弥漫橘色,晚霞抛头露面,风吹过女孩头发遮掩视线的时候,男孩才敢牵起身边她的手。
只可惜,晚霞未到,大雨就下了起来。
跑几步路,附近只有地下停车场可以避雨。
尽管有外套挡着,姚可谊的头发还是被雨水打湿黏在肌肤上。
水刚滴在地上,她就被他抵在车边,被他实实地压着。
他半搂住她腰,低头就吻上她的唇,雨水淌在两人脸侧,他没闭眼睛,她也没闭眼睛,睫毛颤如被困住的蝴蝶,沾上的那点水因此而滴落在鼻尖。
脖子开始满上一层粉红。
陆智尹舔过她鼻尖,又堵住她的唇,撬开牙关渡进去。
他们接吻很少这么睁着眼睛,她看着他,浸水关山月也没那么深刻。
咸涩入侵口腔,唇边还被咬了,姚可谊半推半就,“好咸啊……”
太醒目的味道,还带着他的气息。
陆智尹适时放了她,手伸到后面给她掐了马尾上的水,水顺着车窗流下,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都是水。”
姚可谊忍着唇上的酥麻,从包里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从额头擦拭到脖颈,再把头别到一边,用纸巾裹着马尾吸干水迹。
陆智尹只看了一眼。
草,还是忍不了。
然后,湿淋淋的头发突然蹭着颈窝,柔软的薄唇触碰她的肌肤,腰上是宽厚的大手,伸进衣服里把她的内衣扣子解了,顺着光滑的脊背绕着,然后回到前面覆着她的胸。
姚可谊身影一怔,纸巾掉在地上。
胸前不知是寒凉还是湿热,她咬着唇看他动作,衣服被掀至锁骨处,黑色成起伏的波澜,一股一股地荡着。
他的五指骨骼分明,手背布着几条青色血管,来回揉过胸,又夹着乳尖拉扯。
她觉得又疼又爽,看着自己的粉晕被人蹂躏,生出要抚慰自己的欲望,双腿难耐地并拢,下体麻了一下。
地下停车场只有一点不明显的光,他们在一辆车旁,男生背后是白花花的墙,女生背后是黑漆漆的车。
车镜映着两人相贴缠绵的模样。
不知何时,姚可谊再露一道粉肩,水滴挂在锁骨处,像朵湿掉的玫瑰。
陆智尹伏在她肩头重重地吸吮,叹息:“太嫩了,随便掐一掐吸一吸都是我的印。”
他怕她着凉,过了把瘾就算了,又松开她把外套披她身上。
姚可谊看着他,已经很想了,周边没有人,和他在这做爱的欲望越来越有恃无恐。
她往前,隔着校裤摸上他的肉棒,抬头往他的下巴张嘴,贝齿沿着他的流畅线条一路啃咬,湿漉漉地碾过他的颚骨。
又将一对奶送到他胸前,磨蹭着,外套摇摇欲坠。
陆智尹看着暗色车窗中的两人,这会儿,他眉发还没干透,喉结一滚,声音微哑:“别动。”
她在他怀里,听他拒绝突然没了动作,脸上一愣:“对不起。”
他一时没明白这句对不起是什么由头,以为她情绪开始不好,把她结块的碎发勾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脸,将她搂得紧紧的,“怪我自控能力太差,是我错,我不应该在这挑你,抱歉宝宝。”
姚可谊抬头,一时委屈得吸了吸鼻子,用眼睛追寻他的神情:“我对不起是因为……”
她张着唇,倾吐一句:“我想看你失控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啊。
陆智尹有所思虑,原以为她在埋汰自己的自控能力差,没想到她是这个原因。
他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吻了吻她的发顶,“怕你着凉。”
她想着,突然郑重地问道:“一起感冒吗。”
他投降,她要什么就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