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动了动。
徽媛立即就觉察到了腿上的动静, 她回过头,惊喜道, “表哥,你醒了?”
原祚皱了皱眉,终于发现自己此时是枕在徽媛大腿上的,而刚才那片落入眼帘的隆起正是她的胸口,此时徽媛因为惊喜, 就这么低头看着他,仿佛他稍微抬起头就能碰到那处。
原祚还没弄明白眼前的情况, 就先耳尖通红的侧过了头, 让自己的视线从眼前的隆起上离开。
他声音有些低哑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头晕,我打算带你去表姐夫那里看看,谁知道你一上马车就晕过去了。”徽媛解释完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 惊诧道, “表哥,你不记得了?”
原祚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让萧玄参给他试试他说的那个方法那样, 他见了徽媛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他从徽媛的腿上移开,在一旁坐好才问道,“是萧玄参的那个方法奏效了?过去多久了?”
看着原祚在一旁坐好, 徽媛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的姿势似乎有些羞耻, 她赶紧把腿收回来坐好, 然后才尽量自然的回答道,“你那日在表姐夫那里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变样子了,不过时间不久,如今也不过第三日而已。”
她解释完又有些担心的看着原祚,“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刚才他就那样突然晕过去,徽媛现在实在是不放心。
原祚没有作答,他坐着不动的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摇了摇头,又问道,“这几日我可有做什么?”
徽媛心想你这几日做的可多了,闹完二皇子府闹皇宫,她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原祚都做得这么过分了,愣是没人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把事情大致和原祚说了说,谁知道原祚揉着额角回忆了一会儿竟然说,“似乎有些印象。”
徽媛这下真是惊喜了,她掩饰不住高兴的问道,“表哥记起这几日的事了?”
但原祚又努力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只是你说起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熟悉,但具体的不清楚。”
他仿佛能记起他似乎见过原致,也见过皇上,但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是说不出来。
但即使这样也足够徽媛高兴了。
原先的原祚对于自己发病时的事情可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甚至都能做到忽略了这些事,可现在他却说有些熟悉。
眼看着已经能看到萧府门前的石狮子了,徽媛甚至激动的拉住了原祚的衣服道,“肯定是你的病在逐渐好转了,看来表姐夫的方法真的有效果。”
她说完这句,刚好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拉着原祚进了萧府。
门房自然是认得他们的。
虽然他们没有提前打招呼,但也没有人敢拦,于是徽媛和原祚便被引着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李云锦和萧玄参的住处。
虽然徽媛刚进门时就有脚快的丫鬟来打过招呼了,但李云锦看到徽媛这么一副急匆匆却又带了几分笑意的脸也是难掩吃惊。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着话,又看了一眼徽媛身后一直被她拉着走过来的原祚。
徽媛这一路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而原祚竟也就这么被她拉着跟在她身后半句话都没有多说。
徽媛顺着李云锦的视线也赶紧把她身后的原祚推了出来道,“表姐,表姐夫的方法似乎真的有效果,表哥说他对发病时的事情有印象了。”
“真的?这么快?”李云锦也是有些吃惊,但随即她又体会到了徽媛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忍不住又看了原祚一眼问道,“五皇子表哥这是……恢复了?”
她记得当时萧玄参说过这个方法持续的时间不一定,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两个月,可这也太快了吧。
原祚对着她客气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问话。
徽媛也从激动的劲头中缓过来,担心道,“对啊,我也觉得时间有点短,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说着眉头蹙了起来,继续道,“而且表哥刚才是突然晕过去又突然醒来的。”
李云锦对这些也不懂,她听完徽媛的话也觉得有些担心,但又不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安慰道,“没关系的,我已经派人去叫玄参了,他这些日子都在药房里待着呢。”
说实话,萧玄参对这药的重视程度比原祚本人还甚,尤其是那日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弄出来的那个方法真的奏效之后,他就几乎住在了药房里,不过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三餐必然会掐着点出现在李云锦面前,晚上更是如此。
李云锦想着这些,便见门外已经出现了萧玄参的身影。
因为李云锦催的急,所以丫鬟也来不及跟萧玄参说什么,一去就气喘吁吁的说道,“少爷,少夫人有急事找您。”
这导致萧玄参还以为李云锦出了什么事。
他风风火火的赶来,一看见李云锦就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一遍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李云锦被他紧张的样子弄得也感觉自己出了什么事似的,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我,是表妹和五皇子表哥来了。”
她说完又把徽媛刚才和他说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难为萧玄参竟然两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忽视掉。
直到此时他才看向徽媛和原祚。
他的视线在徽媛身上匆匆扫过,随后便落到了原祚身上。
作为一名医者,自然是对病人的情况极为敏感的,何况刚才李云锦也和他解释过了。
他看着原祚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问道,“殿下恢复了?”
问完见原祚点头,他又继续问道,“殿下是说对发病时的事情有印象了?”
原祚解释道,“很模糊,完全记不清。”
萧玄参点头,他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这是他给原祚开的药起了效果,还是他那个把发病时的原祚引导出来的方法起了效果,他让原祚坐下,给他把了脉,又问了他此刻身体的感受。
除了有点饿之外,原祚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而萧玄参把脉也没发现有什么毛病。
他又观察了原祚的面色,再把了一次脉,最后说道,“殿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看来这病对殿下的身体确实没有影响,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觉得这次殿下能够有模糊的印象,便说明这法子至少还是有效的。”
说到这里,萧玄参总结道,“所以,既然这法子有效果,我们便干脆趁热打铁,再试一次。”
原祚,“……”
他刚清醒就又要把他弄疯吗?
虽然这个办法是他同意的,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觉得莫名其妙失去几天的记忆是好受的,尤其他还不知道另外一个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或者说对徽媛做了些什么,因为他刚醒来时的那个姿势确实看起来有些暧昧。
萧玄参此时却是看到了一种几乎从未有人发现的病例被他治好的希望,他的神色也变得有些狂热起来,“一定是这次维持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效果才会这么不明显,这次我们要把持续的时间加长。”
他说着也不管原祚的神色,和李云锦交代了一下,便又一脸兴奋的去药房了。
徽媛似乎隐约能听到他念叨,“这个药的药效有点弱,要换一下,那个药和那个药搭配应该会更好……”
徽媛,“……”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萧玄参,有些茫然的看向李云锦,“表姐夫这是……”
李云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每次在医术上遇到什么突破时便会这样的,看起来有些魔怔了,但实际他只是喜欢这个而已。”
所以关于原祚的病,不仅是她因为徽媛的缘故想让他早日想出办法,其实他自己也万分感兴趣。
徽媛一脸懵懂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原祚,“可是表哥……”
“没关系,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你们稍等一会儿。”李云锦说着吩咐人给他们准备一些茶点。
徽媛也不放心就这么和原祚离去,她一边等着,一边不停的观察原祚,试图看出两个原祚之间的区别。
说实话区别还是挺明显的。
发病时的那个表哥会有一种视线时时刻刻黏在她身上,而且也要求她把视线黏在他身上的感觉,但现在这个视线里却透出一种疏离,但在看向自己时又会透露出一种强势。
从私心里来说她更喜欢发病时的那个,但现在这个无疑是更能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室中生存下来。
她想了想问起了原祚对这几日究竟记得多少。
但原祚却基本什么都不记得,只能隐约记起自己见了什么人。
徽媛便在原祚说起某个人时和他解释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但很多事徽媛也并不是很清楚,直到此时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用这样的方法给原祚治病,但原祚一旦恢复正常却又不记得发病时的情况,这无疑对他来说是相当危险的。
她心里默默记下了要让发病时的原祚把每日的一言一行都拿纸笔记录下来的想法。
☆、第86章 吃药
原祚一边听着一边努力回忆, 只是他发现自己确认除了对那些人有印象外其余的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倒也不觉得泄气, 只是顿了顿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几日……你和他……是如何相处的?”
徽媛,“???”
不是在帮他回忆这几日发生的事吗?
原祚也从徽媛的表情中明白了她的想法,他颇为认真的说道, “我们之间才是接触最多的,我觉得从这点出发应该会更好。”
虽然哪里好像不太对的样子,但徽媛看了看原祚严肃的表情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她有些犹豫的问道,“表哥想问什么?”
听徽媛的意思,这几日白天他都是奔波在外面, 那白天应该没什么事,于是他便带着几分试探的问道, “你们晚上睡在一起?”
什么你们我们的, 徽媛总觉得他这话问得好像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她总觉得这话题有些奇怪,但还是如实点了点头道, “我们不是自从说开了之后就一直睡在一起了吗?”
原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的, 但是一想到徽媛和另一个自己同床共枕, 他就还是忍不住脸色发黑, 只是这种心思说出来有几分丢人的意思, 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说道, “他一直以为你怀孕了, 睡在床上的时候应该比较安分吧。”
要是不安分他就把他那玩意儿剁了。
原祚只要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气血上涌, 不能忍受, 只是他气愤起来完全忽略了即使他觉得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确实用的是同一个身体,要是把那个剁了,那这个……
看着原祚这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的脸色,徽媛点了点头。
只是原祚因为自己的臆想已经气得不行了,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能控制住。徽媛就看见原祚的神色都开始有些狰狞了。
她低声喊了一句,“表哥?”
原祚终于回过神来,又迅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安分就好,他既然发着疯你也不必太迁就他,要是他做的有什么过分的你就直接喊人。”
原祚说着还把暗卫的联络方式告诉了她。
徽媛,“……”
有必要?
先不说晚上那个看起来其实比眼前这个要安全乖巧,就算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他们是夫妻也没什么影响吧。
而且这个暗卫的联络方式……
徽媛总觉得自己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