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羽想去看看原家人,斟酌着问道:“父皇母后,太子刚刚跟我说姑奶奶一家子进宫了,媳妇想去拜见一下他们。”
“应该的,你是小辈,过去见见也好,他们就在留音阁,你先过去,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短缺,或者有没有什么要求,我跟你父皇先商量一下太傅的事情怎么处理,随后就过去。”顾水秀喜欢白桐羽的孝顺恭敬,温和地让她带着孩子离开。
这才和董成虎皱眉商量起怎么解决裴家的问题。
第六卷 第八十一章 安排原家人,探望沈世康
“我本以为裴家的事情已经过去,却忘了先生和裴家的关系,到底是我疏忽了!”董成虎叹息地说道。
顾水秀安慰道:“皇上,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当初先生可是对裴家寒了心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先生的作法我们都理解,而且我们当初只是消磨裴家的势力,并没有伤害裴家任何一人,就是看在先生的份上,说到底,皇上还是手下留情了。
现在先生会觉得对不起裴家也是因为裴家如今的境况太过凄惨罢了,其实在我看来,裴家有许氏那样的当家主母,迟早都是会出事了,现在裴东祈成了这般模样,那许氏没人压制,肯定又会兴风作浪,以许氏对那两个儿子的袒护,说不定后面还会生出更多的事情。
实在不行咱们就做个恶人,替裴家大房肃清一下家风,若是能保住定国公府的名头,想来先生也知足了。”
沈世康担忧的不过就是裴中信兄弟几个闹翻了,往后裴东祈两个小儿子没了着落,而定国公府的名声也彻底败坏了。
若是能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想来沈世康也该释怀了
帝后商量了大半天,总算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董成虎立马让陈公公出宫一趟去太傅府见沈世康,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他,也好让沈世康安心一些。
做完这些,夫妻二人才携手往留音阁而去。
留音阁里因为多了三个小孩气氛很是和乐,尤其是原老太太,她最希望的就是看到董家开枝散叶,如今着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都是董家的子孙,她又怎么会不乐呵,再加上白桐羽平易近人,待他们真诚,更是赢得了原家一家子的好感。
“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董成虎踏进们,笑呵呵地说道。
原家人见身穿龙袍和凤袍的董成虎顾水秀,竟然紧张得不行,别扭地给两人行礼。
董成虎赶紧让他们起来,寒暄了好一会儿,原家人才适应。
趁着这个机会,原老爷子斟酌地说道:“皇上,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多亏了您的照拂,我们才能平安抵达建康,只是我们也不好一直待在宫中,给您和皇后娘娘添麻烦,我们已经想好了,就在建康郊外的村子买个地,建房子,然后马上搬进去。”
“建康郊外?买地?”董成虎微微敛眉,原老爷子这么一说他就知道他的打算,不赞同地说道:“姑父,你们想在建康郊外买地建什么房子?”
原老爷子有一些尴尬,干笑着反复搓着手,呐呐地说道:“我想先建个土坯房,也能对付几年,以后要是有条件了再建个砖瓦房。”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建砖瓦房,只不过是因为董成虎这么问,他不好直接说建土坯房才加了上去。
董成虎想都没都就拒绝他的意思,“姑父,朕是皇帝,你们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若是让人知道朕让你们住到建康郊外的土坯房里,朕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唾骂!
若是你们是在不想欠朕人情,那咱们就公事公办,按理来说,皇亲国戚都会按照规矩分到一座府邸,而你们算在这个份例之中,便按照规格分你们一座府邸,除此之外,朕什么都不会给,你们看如何?”
一座宅子已经很多了,他们还敢说什么?而且董成虎的态度很坚决,宅子他们必须收下。
原老爷子见董成虎这个态度,只好无奈地收下,下跪谢恩。
顾水秀看原老爷子妥协了,便笑呵呵地说道:“姑父,姑姑,其实这些都是份例,不算什么人情的,我娘家也是根据规格分了一座宅子,你们只管心安理得地住进去就是了,只是府邸有些空旷,我会让人把里面的家具生活用品置办齐全,你们进去就能直接入住。
至于姑父说的让两个孩子念书的事情也简单,我娘家有不少小子都在学堂念书,还有端慧公主和淑娴公主家的还,还有好些府邸的,大家都在一处,他们的教书先生是皇上特地安排的,也不用束脩什么的,就让两个孩子到那边去就是了。”
有一点顾水秀没有告诉他们,那处学堂是董成虎专门用来培养自己人的,里面一应费用都是董成虎自掏腰包,外面的人若是想进去念书也可以,只不过门槛有些高,光是束脩费就不是一般人家可以负担得起的。
原老太太不懂这些,还真的信了,激动得马上给董成虎和顾水秀跪下,吓了两人一跳。
原家的事情差不多就这么安排好了,顾水秀一声令下,下面的人两个时辰就把事情办妥了,此时天还没黑。
顾水秀知道原家人在宫里住不习惯,便询问他们是不是要去自己的府邸看一看,不意外的原家人集体点头答应。
董成虎见此,便携着顾水秀同他们一起出宫,只不过他们去的是太傅府而不是去原府。
如今的太傅府跟以往的了呢冷清寂静完全不一样,好些太医大夫进进出出,还有镇国公一家子三不五时的过来,其他和沈家交好的人家也会常常过来探望沈世康,弄得太傅府热闹异常。
帝后的到来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令太傅府里所有人措手不及。
等帝后进了沈世康的房间,好些人还回不过神来,他们只是下人,消息不灵通,以前听说帝后离开建康出远门,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太傅府里看到帝后二人,实在是惊吓大于惊喜。
夫妻二人进了沈世康的房间,问道房间中的药香味,顾水秀立马皱起眉头,让人开窗透气。
这才缓缓靠近沈世康的床边,一直闭着眼睛的沈世康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看到董成虎和顾水秀还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董成虎看到这般没有生气的沈世康,难过地红了眼睛,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温声道:“先生,我和水秀回来看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世康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嘴边扬起一丝苍白的浅笑,笑着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回来了,真好,我还以为我到死也见不到你们了!”
第六卷 第八十二章 悲戚,殇
顾水秀闻言崩溃了,转过头捂着脸闷声大哭。
她怎么都想不到会看到这样的沈世康,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了,沈世康以往即使生病也就是躺个一两天就缓过来了,顾水秀还从来没见过这般瘦骨嶙峋憔悴不堪的沈世康,他那样子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似的。
相对董成虎和顾水秀的悲伤,沈世康就要淡定得多了。
“皇上,娘娘不用替我感到难过。咳咳……我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高寿了,即使走,也走得没有遗憾,如今沈家也上了正轨,大齐蒸蒸日上,我相信在皇上和太子的统治下,大齐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今日皇上能来,乃是臣的荣幸,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请皇上听臣几句话。”
董成虎握着沈世康的手,强忍着悲痛,沙哑地说道:“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朕听着。”
沈世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缓缓道:“皇上,仁政虽好,但不能一味的宽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凡是有因才有果,在国家面前,皇上需再刚硬一些,以大局为重。
另外,裴家的事情臣心里门儿清,皇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今裴家也不成气候了,皇上能不能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保裴家大房一条血脉?”
在沈世康看来,裴家大房这样下去,迟早没落到断子绝孙的地步,即使没有这么严重,也好不到哪里去。
董成虎倒没在这件事情上为难,痛快地点头应下,“先生说的朕都答应,只要裴家大房不再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朕保证他们能长长久久坐在定国公这个位置上。”
沈世康松了一口气,轻笑道:“皇上不必这么说,若是他们没本事,皇上大可以收回定国公的封号,只要他们活着就行。此其一,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