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因为腰间的束缚感一愣,继而笑出了声。
他咬了口少年嫩白的耳垂, 脑子里反反复复就剩一句, 太可爱了, 太可爱了惠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惠脑子跟浆糊似得,又推不动老师的脸,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些什么, 不要咬咬脖子
不答应的话, 就只能'反抗无效'了嘛。
少年痒的瑟缩了一下,感觉屁股底下还咯着一个硬硬的东西, 因为是很特殊的位置,绿眸少年立刻想到了悠仁说的话。
他眼角的泪花都还没散,突然断断续续、石破天惊般来了一句。
老师这里也生病了吗?
会跟悠仁一样, 尿尿的地方变得很奇怪?
啊。没有哦, 都怪惠太招人了, 所以那里理所当然也想尝尝惠的味道五条悟的骚话还没说完, 忽然死死皱起了眉。
那双眼凌厉起来, 如同被飓风席卷的海面上散落的碎冰。
也?
五条悟注意到少年话中的一个关键字眼。
本不想挣脱的左手锁链应声而断,一小节锁链落在地上,男人一脚碾成了碎泥。
他轻抚惠的脑袋,指尖勾起少年柔软的发丝。
还有谁在你面前硬了?
惠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给那个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他没有丝毫犹豫。
是悠仁。
他还做了什么?五条悟的额头上好像崩出了青筋,虽然还是轻松笑脸,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按住惠腰间的手也松了。
少年趁机滑了下去,终于能平稳站在地上了。
没有做什么。惠回答。
真的?
真的。
因为后来就是宿傩掌控身体了啊,悠仁当然不可能做什么。
不过既然老师没问,惠也没有告诉他的想法,反而皱着眉在想,怎么大家都得了这个病?是有传染性吗?他要回去查查资料才行。
反正现在五条老师的手也解开了,用不着他喂食,惠把食盒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里一放,洒了半杯水的水杯也盖严实放在地上。
我看看能不能离开这里,如果能,那明天再来看望老师。
说完话,他立刻展开领域
狱门疆的术式效果只对五条悟起作用,惠在这里还是可以使用咒力的。
影子通道成功出现,很快,少年便离开了狱门疆,返回咒术高专。
在人类世界待久了,伏黑惠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为了不让甚尔知道,他没听话,还是去找了老师,伏黑惠故意将地点定位在夜蛾校长身边。这样一来除了校长,谁都不会知道他曾去过狱门疆了!
伏黑惠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
可是等他毫无防备的从影子通道里出来,发现本应该只有夜蛾校长一个人的办公室,却又多出来了两人!
伏黑惠:
伏黑甚尔抱臂,岔着腿倨骜的坐在椅子上,他身边不远处,虎杖悠仁站着,还想给他说情。
惠他只是太担心老师了,我们好好说说他会听的再说了,这次也没事啊
但他本来就在甚尔那儿上了抢惠的黑名单,他说的话男人一句都懒得理。
宿傩也不知道是跟伏黑甚尔一样,对惠不顾自己安全的行为十分生气,还是单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悠仁脸上浮现出一张嘴,他会听?
他要是会听,就不会偷偷摸摸来找夜蛾正道了。这次放任自如,不好好教训一顿,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这样乱跑?
伏黑惠呆滞的看着宿傩(˙˙
你为什么!
他觉得宿傩一定是在借机报复,不然干嘛一定要蹿腾甚尔教训他?
少年被甚尔盯的头皮发麻,他认错的速度极快,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随口一说,谁会相信啊,宿傩又开始阴阳怪气,我不信你没跟五条悟承诺,明天会再去看他。
伏黑惠确实说了。
但他会承认吗?!
少年蓦的抬起头,绿眼睛控诉的看向宿傩,没有!
哈,撒谎。
虎杖悠仁发现再让宿傩火上浇油,惠今天就免不了一顿打了。
他也觉得惠去找老师的做法不对,但既然人平安归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就不能采取更温和的方式,让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吗?
惠的自毁倾向本来就很严重,万一钻死胡同怎么办?
虎杖悠仁捂住了宿傩的嘴,你闭嘴吧你!你是惠的谁啊,插手人家的家事!
家事?大概只有你这个蠢货,会认为伏黑甚尔真的在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
他们一体双魂吵得不可开交,这边,伏黑惠的脚悄悄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现在情况很不妙,他还是先溜吧。
等甚尔消消气,再来求原谅也不迟。到时候还可以准备一点道具,晚上不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
但惠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天与暴君的法眼?
伏黑甚尔原本只是单纯的看着少年,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没想到下一秒忽然瞥见了后者残留咬痕的耳垂。
这下好了,如同火星落在炮仗堆里,暴君本就不好的脾气更是被瞬间点燃。
伏、黑、惠!
他一字一顿,非常罕见的叫了少年的全名。
惠吓了一跳,以为甚尔在气他想偷偷溜走,但跟男人对视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更加生气了,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
伏黑甚尔意识到五条悟做了什么之后,再看惠的脸,就能很轻易的发现,绿眸少年的眼睛比平时更水润一些,那张因为害怕紧抿着的嘴巴带着点红肿。
那六眼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起身把少年拎过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惠抬起头。
深潭似的双眼逡巡着惠的脸,大拇指狠狠擦着他被凶恶对待过的下唇,没有半分怜惜的举动疼的惠眼泪汪汪。
甚、甚尔?
你现在别说话。
宿傩也冷了声音,肯定是五条悟。
凝滞的气氛至此开始发酵。
伏黑惠发现,不仅仅是甚尔和宿傩,连一直帮他说话的虎杖悠仁,此刻都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怎、怎么会这样?
他需要被教训,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了吗?
伏黑甚尔没有手软,那根强健有力的手臂,高高抬起,啪的一声落在了惠屁股上。
伏黑惠被打的往前一踉跄,他眼眶瞬间更红了,跟虎杖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后者面露不忍,下意识想伸手过去,却被宿傩争抢身体的意识阻拦。
你干什么,真要冷眼旁观的看伏黑甚尔打他吗?!
你给我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粉发少年的身体宛若一个战场,他的双腿背叛主人心里的想法,开始往门口走。
我不出去!虎杖悠仁想要拉住书桌,但拽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伏黑惠越来越远。
宿傩敢放心的离开,自然是知道伏黑甚尔也舍不得。这一巴掌落下去,那家伙应该是所有人中心里最难过的。
谁都舍不得让惠疼痛,那便只有用态度告诉他:不可以被别人亲吻。
不能被人亲吻,不能被人咬耳朵,更不能让那些人窥探到衣服底下的景色。
伏黑甚尔控制住脸部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后悔和心疼的情绪。
因为忍耐,和根本算不得什么的反震力,伏黑甚尔打了伏黑惠的手臂肌肉,甚至在微小的抽搐着。
少年捂着剧痛的屁股,红眼框里的泪珠跟雨串儿似的,每次眨眼,都要扑簌簌落下好几颗。
他紧抿着唇,忍住没发出任何啜泣。
伏黑甚尔又问,听清楚了吗?
惠仰头看向伏黑甚尔,那双眼睛又难过又委屈,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腔。乱糟糟的海胆头也一下又一下的点,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男人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在惠面前露出破绽,他装作不想见到少年的模样,转过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
你走吧。
伏黑惠揉了揉眼睛,低着头慢吞吞的回宿舍去了。
他一个下午都没再出来。
晚饭也没吃。
虎杖悠仁担心的不行,在外面买了惠喜欢吃的草莓奶油蛋糕和热腾腾的拉面,端到了宿舍门口。
路上还遇到了三次经过这里的伏黑甚尔。
他没时间嘲笑别人,因为两分钟后,自己也吃了个闭门羹。
虎杖在紧闭的木门外转了又转,还趴在窗户上,想看看屋内的情况。但是惠把窗帘拉得很紧,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缝隙,只好作罢。
咚咚咚
虎杖悠仁以一种温和的力道,敲响了惠的房门。
里面还是没人应声。
如果不是屋内有时会传出轻微的脚步声,虎杖悠仁大概会担心到不顾一切的破开房门,往里冲了。
是我,虎杖。
惠,我买了你最最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还有门口那家拉面馆的拉面。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人,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一会儿我走了,你记得吃。
虎杖悠仁顿了顿,发现少年还是没有要开门的想法。
那我走了。
他故意将步伐踩得很重,想要告诉惠,他确实离开了。
所以快点吃饭。
然而,等到日光西垂,漆黑的夜幕上闪烁起暗淡的星辰,拉面也从热腾腾的温度逐渐转为冰凉时,伏黑惠还是没有要开门的打算。
虎杖悠仁准备去买一份新的,又在宿舍走廊外碰上了伏黑甚尔。
天与暴君憔悴了不止一点,手里拎着一袋食物,面无表情的递给虎杖悠仁。
跟他说吃饭。
虎杖悠仁没接,他虽然是个很礼貌的人,但在心有怨气时,也很难不说出伤人的话。
惠用不着你的施舍。说到底,除了姓氏和刚刚那一巴掌,这么多年你又给予过他什么?
虎杖说完,就从还保持着递给姿势的男人身边擦肩而过。
他准备去买一份新的食物,那碗冷掉的拉面虎杖会自己吃掉。
房间内没点灯。
惠也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太难过了。
屁股又肿又疼,回来照镜子的时候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已经从红转为可怖的乌青色,现在连坐都没办法坐。
惠没有办法,只好裹着小被被,侧身躺在床上,在黑暗中默默流眼泪。
这么多年第一次挨打,还是被甚尔打的。
打完也没有抱抱和安慰。
宿傩还火上浇油,对他阴阳怪气,这说明宿傩肯定很早就讨厌他了!
还有悠仁
悠仁虽然不希望甚尔动手,可是他也对自己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被全盘否定的感觉,毫无价值不再重要的感觉
绿眸少年根本排解不了这么复杂低落的情绪。
心里闷极了,眼泪也止不住似的。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浑身上下尽是弱点。只不过是一点点小事而已,就难过成这样,肯定没办法成为杰诺斯哥哥那样强大的人了。
伏黑惠摸出手机,决定把甚尔和悠仁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
物理清除弱点。
第52章
伏黑惠把他们俩拉进黑名单时, 太宰治忽然发了条消息过来。
我明天要去东京出差,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惠吸了吸鼻子。
他看着聊天框,略微思考了一下, 按照甚尔现在的态度, 估计是不会放他离开学校了。而且他也不想再见到甚尔的脸。
我明天去不了。
太宰治应该挺有空闲,秒回他,为什么去不了?明天不是周末双休吗?
因为惠隐瞒了他的学校是一所咒术高专,所以太宰治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高专生, 星期六星期天放假的那种。
可惜现实情况却完全相反。
咒术高专的学生可以算得上另一种意义的打工人,有工资却没有双休,每天奔波出任务还是挺辛苦的。
太宰治看着[惠]名字后面的[正在输入中]反复出现,就明白手机那边的少年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想说就算啦。不过有时候憋在心里可不是一件好事哦,有麻烦就应该找大人嘛。
伏黑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也许是跟人聊天,注意力被分散,他难过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惠侧着身子, 手和手机都埋在被窝里,整个房间只有屏幕散发出幽幽的光亮。
他打字道:我今天听说了一个故事,故事里学生的老师被坏人封印了, 大家都找不到坏人, 暂时也没办法救出老师。现在只有学生能通过一些手段进到封印物中探望老师,但学生的父亲不肯让他去, 他自己偷偷去了,回来以后父亲很生气, 还打了他。
学生现在要怎么办才好,真的要听从父亲的话, 对老师袖手旁观吗?
伏黑惠想了想, 又继续打了一句, 他可能做不到。
封印?
太宰治手指抵住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一听就不是普通的事件啊
身为前港/黑干部,现在的武装侦探社社员,掌握了异能力[人间失格]的太宰治,对这些非科学能解释的东西接受良好。
他知道这个故事十有八九就是伏黑惠亲身经历的。
里面的学生,应该就是他自己。
太宰治回答他,既然学生现在左右为难,那不如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
伏黑惠:怎么打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