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来就成。”
柴映玉眼珠都没转一下,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蓝淮。
蓝淮此刻内心千万头驴跑过,驴打滚的心情,听闻此言,吓得他立刻松开了攥着身边姑娘的手,正襟危坐了起来。
干笑。
这叫什么事儿?
蓝淮现在恨不得抽死刚刚提议一起逛青楼的自己。
这位映玉公子不会真的想看他表演活春宫吧?!
思虑再三,蓝府主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这种事情,理论知识没多大用处,实践出真知,还是得自己亲自动手试试才能懂。”
柴映玉似乎被他说的有些不耐烦,微微蹙眉。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继续,小爷就看看。”
他竟然真的想看活春宫!!!
震惊。
蓝淮眼神也不魅惑了,行为也不风流了,整个人坐的笔直,神态端庄,宛如一个正人君子。
一时间,气氛十分诡异。
这包间极大,除去柴映玉和蓝淮两个,还有五六个琴师鼓手,十几个舞女和两个当红花娘,她们都是服务行业,非常会察言观色,瞬间感受到了这屋子里的不同寻常。
众人无不意识到,这两位画中人一样俊美的公子是非常奇怪的人。
那位蓝衣公子自从进门视线就没离开过那位红衣公子。
这都什么猫腻?
柴映玉见蓝淮迟迟没有动作,并且越发的端庄正经,简直像一尊佛像一样端坐在那里,有些失望。
“你就让小爷学习这个?”
“我,我其实,也不太懂这些。”
蓝淮第一次觉得自己京城烟花巷第一风流公子的名号受到了质疑,他也不想这样的,可让他表演活春宫那是万万不能的。
柴映玉是真的很失望,起身就要走。
蓝淮一见,连忙起身阻拦。
“诶?你别走呀。翡翠,还不快拦住公子,你别把人伺候丢了呀。”
翡翠姑娘一听这话,赶忙去招呼柴映玉,她穿着一身绯红色薄如蝶翼的衣衫,前凸后翘,端的是好身材,走动起来,更是袅娜多姿。
“公子,这么急着走干嘛?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吗?”
柴映玉微微蹙眉,打算绕过她离开。
就在此时,“咣当”一声,房门大开。
“柴映玉。”咬牙切齿。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着白色衣衫的宫妆女子,女子一张清雅素淡的脸挂着一层霜,清亮的双眸满是愠怒。
蓝淮暗叫不好,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花药。
柴映玉望着花药的身影,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在这个空当,翡翠姑娘发现时机,机智的上前一步,瞬间贴在了柴映玉的身上。
柴映玉大脑一片空白,早就被花药的突然到来给吓丢了神,只觉得大祸临头,哪还管的了其他,甚至忘记了去推翡翠。
花药看着眼前场景,气的都笑了。
亏得他还天天闹腾着自己冰清玉洁,以后看他还咋好意思说自己冰清玉洁。
花药环视满屋子的美女,冷笑一声:“映玉公子艳福不浅呀。”
“啊,不是。”
柴映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身边的翡翠,快步上前,因为走的急绊在凳子腿上,差点就跌倒。
“你听小爷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花药冷眼斜睨他:“哟,那映玉公子,你给我讲讲,不是我看到的样子,是哪个样子?”
柴映玉立刻就慌了,这让他怎么解释?他是来学习的,然而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说自己打算学习一下闺房之事,以备成亲之用,显得自己特别青瓜蛋子,憋住,不能说。
“是蓝淮,全是蓝淮,是他拐骗小爷来这里的,小爷刚刚正打算离开,你就来了。”
映玉公子话音一转,直接把锅甩在了蓝淮的身上。
什么情况?
忽然被点名,蓝府主也是很惶恐,这种时候,承认,就要得罪花神医,不承认,就会得罪映玉公子,此时,就是拼比财力的关键时候了。
蓝淮愣了一下,随即大义凌然的点了点头。
“是我,是要邀请映玉公子来此,我们有要事相商。”
一声嗤笑。
本来默默站在花药身后看热闹的尤清忍不住开了口:“什么事情那么要紧,竟非得在这烟花之地相商?”
柴映玉的视线落在尤清身上,有如醍醐灌顶。
这深更半夜的,专程把花药从宫中带到这里来,他都黑心肠黑透了。
“是你陷害小爷。”
花药冷哼一声:“人家逼着你来的还是怎样?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看你玩的很开心嘛。”
这话简直诛心,柴映玉连忙手忙脚乱的解释:“没有,绝对没有,小爷来这里真的是事出有因,没有跟她们接触,也绝对没让别人占到一点便宜。”
花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刚刚那位姐姐怕不是贴在柱子上了吧?”
柴映玉又慌又急,恨不得长出来八张嘴来解释这件事。
“是你刚刚喊小爷名字,小爷一时分心,让她钻了空子,真的没有被占到便宜。等回去小爷跟你解释,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蓝淮觉得这时候自己可以将功补过一下,连忙帮腔。
“我作证,映玉公子刚刚一直都是正襟危坐,绝对没有行不轨之事。”
柴映玉连连点头:“对对对,小爷一直都坐着,远远的坐着。不信你问她们,她们都可以为小爷作证。你们说,刚刚小爷有没有行不轨之事?”
一屋子发懵的乐师舞女纷纷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随即老老实实的摇头。
这是什么情况?
花药看着柴映玉焦急的样子,又想着他以前标榜他自己纯洁无暇不可侵犯的话,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尤清笑道:“唔,有钱能使鬼推磨。”
柴映玉立刻炸毛。
“你少煽风点火,小爷回头再跟你算账。”
花药扫了他一眼:“你可真威风,做错了事还这么威风。”
柴映玉立刻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千错万错都错在蓝淮,要不是他这个风流浪荡子拐骗他来青楼,他会来?
他试图去拉花药的手,却被花药甩开了。
花药现在内心纷乱之际,虽然她觉得柴映玉并不像是那种会逛青楼的人,但是事实上他就是逛了,难道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就连冰清玉洁映玉公子也不能免俗?不是吧。
柴映玉见花药低头不语,赶紧委屈巴巴的央求:“咱们去外面,我跟你单独解释。”
尤清却拦住,说道:“那可不行,我们该回宫了。”
柴映玉都快气炸了,一定是尤清这个尖嘴鹦鹉在使坏,否则花药会这么赶巧的来到这里,还这么赶巧的踩点来。
现在还阻止他解释,简直坏透了。
花药也懒得听柴映玉解释,能解释什么?是他自己走进来的,又没人逼他。她虽然相信柴映玉,但是她不是很相信蓝淮,谁知道蓝淮是怎么拐带的他。
男人呀,哎。
她深深的看了柴映玉一眼:“我先前还觉得咱们应该尽早成亲,现在看来,有些人,还是需要考察。”
“你,你什么意思?”
柴映玉慌的不行:“咱们都说好了,这件事完咱们就成亲,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你这是始乱终弃。”
蓝淮震惊,原来始乱终弃是可以这么用的吗?
只是,这是时候还想卖可怜,未免太晚了。
“你说是始乱终弃那就是始乱终弃吧。”说罢,花药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扔给柴映玉一句:“甭追,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她,她什么意思?
柴映玉追脚步一顿,愣怔当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追。
尤清扫了柴映玉一眼,挑了挑眉毛,转身跟上花药的脚步,幸灾乐祸的不要太明显。
一时间,包间之内只剩下了柴映玉、蓝淮和青楼一众人。
柴映玉站在原地好半天,就跟雕像一样,似乎完全陷入了无边的懊恼、悔恨、伤心、纠结、痛不欲生之中。
蓝淮装了半天的鹌鹑,花药一走,越发深感大祸临头。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柴映玉跟前,忐忑不安的说道:“天色不早了,那啥,我先告辞,等改日,咱们再聚。”
柴映玉这才缓过神来,他看着蓝淮这个罪魁祸首,胸都快气炸了。
“小爷杀了你。”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蓝淮,掏出了自己的小匕首,誓要跟蓝淮决一死战。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晚上绝对不接电话,一个电话让我熬到深夜,晚一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