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到公共场合,李梦穿了条漂亮的裙子,上紧下宽,宽肩设计完美显露李梦的脖子。
程浩认为晚上的她比白天的她更迷人。
以前的她是一朵白色的野花,现在的她是温室里的红花,被人喜欢被人欣赏。
“先生,这边走。”
每一个大型场地都会有特殊通道,保镖很快找到进去的通道。
剧院大门很亮,足以让人看到手毛。
程浩走两步停下,弯腰捡起被人遗弃的小国旗。
递给李梦,“它很好看,被扔在这怪可惜的。”
“谢谢你的礼物。”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记者捕捉到了,他连续拍了几张照片。
他仰慕杨丽萍女士,是想来为杨丽萍女士写报道的。
但他被那一抹弯腰给惊到了。
路过无数人,有谁看到地上的小小的国旗呢?
走过的人们见到了,谁会弯腰捡起来呢?
除了稚子幼童,除了军队里的人,没多少人对国旗带着敬意了!
记者进剧院前发出微博:“敬这弯下的脊梁。”
这位记者籍籍无名,他的主编看这几张夜色里灯光下的照片好看,随手转发“拍得不错。”
主编的美术系朋友见图三上的男人英俊,低头一抹温柔。女人玲珑,抬头一笑灿烂。随手转发:“点赞。”
美术系朋友的朋友里有当兵的,见着有人捡起国旗,什么也不说直接点赞加转发。“兄弟,你捡起了祖国的面子。”
“国旗就是脸面,点赞。”
像是网监局的人打了瞌睡,没发现照片里的人是程浩,没有第一时间删除照片,封锁微博热度。
导致照片被转了又转。
毫不知情的程浩进了包厢,才与李梦坐下,歌舞剧就开始了。
帷幕缓缓拉开,一束光照在出场人物上。
舞蹈演员用舞蹈告诉大家大型歌舞剧开始了,光束越来越多,渐渐地能看清整个舞台。
让李梦惊悚的是舞台上方挂着无数剪刀,像是让下面的人活在恐惧里。
男主角出来了,涂满了颜料,带着一把刀,进场就是厮杀。
女主角进场,先与舞台边上的人舞动,转了几个圈被众人推向了舞台中央。主角碰面了,见面的贴面舞,很具有软舞特色。
随着配角进场,李梦沉浸在杨丽萍女士编织的舞蹈剧里。
……
上半场结束了。
“真是一部好剧,太感人了,看完之后让我想静静地回味。”李梦与程浩说。
“嗯,很不错,在色彩运用上,在音乐调配上十分合理,很能调动人的情愫。”程浩同意。
“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间?”他问她。
她摇头,她有些不想离去,思想停留在杨丽萍等人编织的梦里。
黑子打开门,与先生说:“有位先生想来拜见你。”
程浩点头,黑子去开门。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带着妻子来见程浩,门一打开他热情地说:“程先生你好,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程浩与李梦站起,与来客握手,“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来请坐。”
程浩很赏识汪海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但由于立场不同再加上程浩深居简出,两人不是常见面。
李梦请汪海妻子坐下,给他们倒茶。
汪海与程浩说:“今日得空与爱人一起来看剧,没想到碰到先生。”
汪海妻子说:“先生大概不知道吧,您进场的照片被放上了网络,大家都赞誉您呢。”
这件事还真不知道,程浩轻微看一眼黑子,黑子立刻让人去查。
“先生最近有看我的文章吗?对于我的提议你有什么想法?”汪海迫不及待地问程浩。
两男人把话题扯上了大事,汪海妻子为了不让李梦被忽视,她问李梦:“这是蒙顶茶吗?甘润而涩,味道像香菇。”
李梦不知,这些茶叶是用纱纸包裹的,没有名字。她不喜欢红茶,试了试这个,喝着感觉好喝就常常喝它。
家里的茶叶一直是程乃在管,那一样缺少了程乃自动补上。李梦就不知茶叶的来源了。
“这是程乃带回的,纸张上写着云茶。云茶和蒙顶茶是不是一样的?”李梦问。
“蒙顶茶又叫云茶,当地人叫蕊茶。它生长在山东蒙山的山石上,是烟雾熏染、天长日久集结而成的苔衣。”
汪海妻子见李梦不惊讶不热络,也不冷脸。不知李梦在想些什么,猜不到她心思。
程浩是不简单的,找老婆也不是简单人。
汪海妻子与李梦交谈更小心。
程浩与汪海谈论政策上的事,分一份心关注李梦。
他与李梦说:“当地人在暮春时节用刀刮取,晒干以后送人。不过现在云茶大半被收购,很少流入市场。”
李梦拿起自己的茶杯,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我还以为是哪一种花呢。”
云茶这种苔衣形状像白色花蕊,轻又薄。其气味像香菇,其味道像好茶,甘润而涩。
用开水浸泡后清凉有味,让李梦好喜欢。
汪海笑说:“李时珍说这茶吃了生津润喉,解热化痰。”
程浩对汪海说:“与李时珍同名气的陈藏器曾经说过,吃了它使人常年不饥。”
“这些都是假的,哪有常年不饥?”汪海妻子笑说。
李梦刚想搭话,一保镖从外面进入,“先生,您到这里来的消息泄露,许多财经记者到这里来。还有一些知道您的人开始往这边走。”
汪海知道程先生该走了,主动提出离去。“打扰您了。”
“改日再聊,我得走了。”
“您慢走。”
第116章 炫耀
财经记者不麻烦,麻烦的是那些来求教的人。
程浩不大想与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见面,两人由便衣保护悄悄地从后门离去。
距离别墅区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程浩与李梦下车走走。
两人手牵手在夜灯下行走,李梦问他,“你跟我想的不一样。”
“哦?”
“如果我是你,我会搞乱这一方天地,让自己站在最顶端,迎风而立。让自己的事迹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让那些有求于我的人,俯首贴耳。”她笑着说,“而不是避而不见。”
程浩不同意,“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求的是富和贵,不是有钱。”
“你上辈子是怎么过的?”
他想了想说:“我六十七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渐渐放手让程乃接手。七十五岁正式退休,后面就看书读报,上各种自我修养的课程。”
“是不是很无聊?”
“那不是最无聊的,最无聊的日子是醒来后的日子。小身体里藏着一颗野心,什么也做不了。想要冲破束缚得要用无限的力量,醒来后的那三年是最无聊的。”
程浩想要做的是大事,想赚的是大钱,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
那时候的他想做又不能做,那才是最烦恼,最无聊的。
“熬过了那段时间就没事了,到后面一切水到渠成。我用上辈子积蓄经验与实力,用这辈子来建立帝国。现在已经很满足。”
后面的事就是把帝国巩固,把虚有的财富变现,把势力变成权利。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心态老了,与年轻人不一般。
夜跑的人从他们身边跑过,李梦看着年轻人跑过,“你羡慕吗?”
“羡慕他们年轻?”
“嗯。”
“羡慕他们的青春,没有。倒是羡慕你,羡慕你比我幸福。”他说。
他说话永远能戳心窝,就是那神射手,总是能射中天上的飞鸟。
他在她面前是真的,在别人跟前是假的,被知识包装过的假人。只是没人能够拆穿他。
李梦想,他上辈子一定是寂寞的,不然不会像一棵树一样孤立在人群里。
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很长很长,长到能弄出四个影子。让其中的一对交叠在一起。
她捏捏他的手,看着眼前的影子,“好看。”
“我好看还是影子好看?”
问这句话的他有点像小男人,讨人喜欢的小男人。
“都好看。”
程风端着酒杯看着老爹与梦姨,“他们的感情一直都这么好?”
程乃点头,“像酒窖里的酒,时间越长越浓郁,男人的心态开朗了,女人的心态年轻了。”
“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