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看她紧张的样子,墨渊微微一笑,淡化了脸上的冷色,低声解释道:“棺木旁边,全都是寂雪草,羚草之所以能避百毒,便是寂雪草的缘故,所以这里面不可能有毒。”
夙素微眯起眼睛细看,确实,那一大片花海中的花朵,很像她在墨域那里看到的寂血草的样子,只是这些花长得要比墨域房里那一株,更加大,而且也更加美艳。
“那我们过去看看。”夙素放下心来,她也好奇那玉棺里是什么,两人慢慢走到白玉高台旁,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夙素低头看去,发现那股寒气来自于萦绕在石台周围的水流。不知道这是什么水,肯定比一般的雪水要冷得多,夙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夙素扶着墨渊的肩膀,踮起脚尖脚,看了一眼中央的玉棺,倏地睁大眼,惊道:“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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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想更五千,写了一天,结果写完还是晚了,估计审核君是不审了,哎……
明晚我努力更早点!
☆、第一百零五章 墨家禁地(必须下)
第一百零五章墨家禁地(必须下)
夙素扶着墨渊的肩膀,踮起脚尖,看了一眼中央的玉棺,倏地睁大眼,惊道:“天啊……”
夙素原本以为,摘“星空”作穴,伴灵草而眠,以白玉为棺的主人,应该是一位比墨桑前辈更加美艳,超越人间姿容的绝色女子。就算不是女子,也可能是墨家前祖,宛若谪仙,俊得一塌糊涂,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诋毁的出世高人,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里面躺着的,是一只……白狐?!
这只白狐体型很大,像只成年公狼大小,它侧着身子,躺在棺内,莹润的白玉与它堪比冰雪的皮毛相比,瞬间黯然失色。它灵眸狭长,即使此刻闭着眼,也透着妖媚,那股妖冶之气却绝不柔弱,反而带着慑人与狷狂,它就像是从蛮荒而来的凶兽,只是慵懒的躺着,就让看着它的人感觉到彻骨的冰寒席卷全身,血液都为之凝固,整个人动弹不得。
夙素的目光落到那只白狐的耳朵上,不禁愣了一下,两撮黑毛实在太眼熟了。也正在这时,怀里的小家伙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从衣襟里探出头来,两只小爪子抓着夙素的领口,不知道是不是怕又被旁边的墨渊抓走,它只露出一个头,小小的一坨,湿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玉棺之内白狐,小耳朵微微抖动着,耳朵上那两小撮黑毛就这样在夙素眼前晃来晃去。
夙素挑了挑眉,在心里嘀咕,芭蕉,你长大了,也会变成这样邪魅狷狂吗?!
被芭蕉这一打岔,浑身不能动弹的感觉完全消失,夙素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身边同样站得僵硬的墨渊,小声问道:“这是银狐吗?”
墨渊仍是盯着玉棺,眼神有些涣散,夙素用力地抓紧了两人交握的手,墨渊才似清醒过来一般,转头看向夙素,夙素又问了一次,“玉棺里的是银狐吗?”
墨渊久久才回道:“是吧。”
夙素还想再问,一直乖巧地窝在她怀里的芭蕉居然一跃而上,窜进了玉棺之中,夙素大惊:“芭蕉!”
芭蕉进了玉棺,窜到白狐身边,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着白狐的鼻尖和眼睛,那一番孺慕之情看得想上前把芭蕉抓回来的夙素停下了脚步,安静地注视着石棺里那一大一小的银狐。
芭蕉舔了一会儿,发现白狐完全没有回应,像是有些心焦,它开始在石棺里乱窜乱蹦,白狐柔顺的毛皮都被它踩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夙素忍不住叫道:“芭蕉,你快回来吧……”对逝者不敬,是不好的……
一向还算听话的芭蕉,这次却完全不管夙素的呼唤,一个劲地折腾,还用爪子去抓白狐的腹部,小家伙的爪子确实锋利,挠了几下之后,白狐雪白的毛上,开始渗出鲜红色的液体。
夙素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按照墨渊的说法,禁地已经百年来没有人进来过了,那么这只白狐的尸体,存放在这最少也有上百年,尸身不腐就算了,身体里的血居然鲜红欲滴,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在夙素暗自惊叹的时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白狐腹部的血根本止不住,一直往外流,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玉棺,在那方小小的玉棺之中,白狐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安静的躺着,即使毛发散乱,身上那股妖冶之气也丝毫不减,馆内红得刺目,白得惊心,夙素整个人都看傻了。芭蕉……这是破坏了人家的尸身吗!
芭蕉趴在白狐是脖子上,看着周围的鲜血,眼中又一丝迷茫和惊慌,下一刻,那小小地身影倏地一下窜出了石棺,扑向夙素,夙素也打算上去接住它,岂料脚下的石砖居然动了起来,一块块迅速往下落。
墨渊眼疾手快,拉着夙素往后急退三四丈,避开了石砖下落的地方。
石砖并没有全部塌陷,只是玉棺前面五尺见方的地方,开了一个小洞,原本沿着玉棺四周流淌的水全都流进了那个洞里。洞口往下,居然铺设了石阶,水哗啦啦地流淌,听到声音,那个洞可不浅。
原本趴在玉棺上的芭蕉眼前一亮,往下一跃就冲进了洞口,在水里蹦蹦跳跳,很是活跃的样子。
夙素拉着墨渊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洞口,看着那小家伙兴奋的身影,没再像往常一样唤它回来,只是低声问道:“银狐在你们墨家,有什么记载吗?”
墨渊也盯着在水中活蹦乱跳的芭蕉,眉头微蹙,回道:“有,根据记载,银狐本是这座冰岛的物种,墨家在两千多年前移居此处,当时先祖身边,就有一只银狐,古籍中对那只银狐的记载很少,只说它与族长形影不离,并且能制造幻象迷惑世人,后来先祖仙逝,那只银狐就失踪了,从那以后,雪山上的银狐数量也越来越稀少,近百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见过银狐了。”
夙素一怔,她猜到银狐和墨家直接,应该是有渊源的,只是没想到,银狐居然是墨家先祖的灵宠。这个禁地说不定就是墨家先祖多设,那么这只银狐,会是两千多年前那一只吗?!如果是这样,那黑洞下方,有没有可能,就是原本灵石存放之地了?
不管怎样,总是一线希望,夙素很是兴奋,拉着墨渊就像往里钻,“我们快下去看看吧!”
墨渊反手又将她拉了回来,眸光深邃,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个黑洞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通道、暗室都不同,或许是生机,或许就是死地。”
夙素怎么会不知道墨渊心中的矛盾,将两人交握的手举起来晃了晃,夙素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你要相信我们两个双剑合璧的力量啊,不闯一闯,怎么知道不行!”
墨渊看着两人交握着的手,眉头蹙得更紧了,夙素知道自己的游说失败了,收了脸上的笑意,叹道:“墨渊,改天逆命的力量,我们必须要拿到!反正破不了这些机关,我们最后也是要死在这的!”如果说之前灵石还是墨家的事,和她无关,那么现在,那力量关系到墨渊的寿命,也关系着墨白叔叔一家的寿命,这就与她有关了。
夙素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墨渊,墨渊妥协,牵着她一起走进了洞口。
洞内并非漆黑一片,进到里面夙素才发现,那石阶居然也是白玉所制,周围的墙面上,也镶嵌着夜光石,路并不难走,最要命的,是那些看起来无害的冰水。水流一直不断地往下冲刷,刚刚踩到那些水的时候,夙素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哇!这是什么水啊,好冷!”真的好了,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冷过,被水冲刷过的地方,就像是被无数的细针扎进骨头里似的。水明明只到脚踝,她却冷得连头皮都发麻了。
“从寒冰之眼流出的水,自然比普通的冰水要冷得多。”墨渊没有她反应这么大,只是眉头也已经打成了死结。
“寒冰之眼?”夙素一边跳脚,快速地往下走,一边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看之前的石室,石壁都是温的,而且整个禁地也很暖和,我还以为这座冰山下,用温泉,你们引了地热之力上来,保持禁地温暖,想不到冰山下面,居然是更冷的寒冰之眼,那禁地里为什么这么暖?太奇怪了。”
墨渊看着身边跳得像个兔子似的女孩,嘴角又一次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好聪明的姑娘,居然想到这里有温泉。墨渊低声回道:“这座冰山之下,确实有温泉。温泉与寒冰之眼各占一半,它们相互间不但没有消融吞噬,反而越发极致,热的更热,冷的更冷,这也是这座冰岛特别之处。”
夙素点点头,下一刻,邀功似地笑道:“我懂了,就像八卦,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冰山下那一寒一暖,也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夙素依旧笑得灿烂,只是她的唇色已经发乌,声音也抖得厉害,墨渊嘴角的笑立刻化去,脸色黑了下来,“我背你。”
墨渊半蹲下身子俯在她面前,夙素心里一暖,用力拍了一下他没有受伤的肩膀,笑道:“去,我又不是阿暖,有这么弱不禁风么!”墨渊不为所动,直接动手拉她,夙素连忙回退一步,抬眼看去,看到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圆形的大石台,夙素赶紧说道:“墨渊你看前面,快走快走,马上到了!”
夙素说着就立刻用力拉着墨渊往前跑,圆台确实不远,墨渊也没再坚持,很快,两人都爬上了那个圆台之上。
夙素如释重负,在石台上用力地蹦,让脚上的血液活络起来,一边蹦,一边嘀咕,“还好到了,再走一会儿我的脚都要结成冰块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脚虽然还有些麻,不过走起路来已经不像是走在针毡上的感觉,夙素终于有兴趣观察一下周围。
冰水沿着石阶流下来,全都汇聚到了这里,可以说,这根本是一个大冰潭,而冰潭的中央就是这个圆台,圆台差不多是悬在冰潭之上。
圆台不大,也就一丈见方,中央有个八卦的图形,阴阳交汇的地方,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墨渊正蹲在地上,抚摸着那个凹槽。
夙素也在他身边蹲下,盯着凹槽看,问道:“这个大小,应该是放八卦盘的地方吧?不然我们试试。”
墨渊从怀里拿出八卦盘,那绚丽的紫金色,在这满是夜光石莹绿光辉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墨渊轻轻摩挲着八卦盘,却久久没有放入那个凹槽。
夙素想问他在犹豫什么,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抬眼看去,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冰潭的另一边一跃而起,冲上了圆台。
夙素定睛一眼,那人竟是……
“澹台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夙素看向他刚才出现的地方,才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暗道,因为没有夜光石照明,所以夙素一开始根本没有发现,那么澹台封是早就潜伏在暗处,还是刚好从那里逃出来?
澹台封一身狼狈,身上沾满了血迹和沙土,语气森冷,“把八卦盘交出来,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些小辈。”
夙素陡然一惊,他是来抢八卦盘的?夙素怒气反笑:“八卦盘本就是墨家的东西,难不成你还想在墨家的禁地里明抢人家的宝贝不成?!好歹你也是一代名将,做出这种事,你还有何面目在世间行走?!欺世盗名,恬不知耻!”
澹台封任由夙素怒骂,眼神阴鸷,“骂够了吗?你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
一时间,杀气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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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墨家禁地(真的下)
第一百零六章墨家禁地(真的下)
澹台封任由夙素怒骂,眼神阴鸷,“骂够了吗?你们都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
一时间,杀气四起,澹台封话音未落,便已出手。他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短刀,刀刃长七寸,刀锋直指夙素。
早在澹台封出现的那一刻,墨渊便已警惕地站在夙素身旁,他身形一动,墨渊立刻拉着夙素往后一跃,避开了那气势汹汹的一刀,并将紫金八卦盘塞到夙素手中,说道:“快走,回到外面去!”
说完也不等夙素回话,人已经迎上了澹台封。墨渊不用兵器,他的武功招式,多是化气为力,所以他的内气其实与澹台封不相上下,只是他身体里的剧毒刚解,前几天还被风一青封住穴道,防止他滥用内力,虽然现在金针已取出,但他的经脉有损,此时的他功力不及往常的一半,根本不足以抵挡澹台封。
而澹台封打定了主意,要将两人诛杀,出手狠辣凌厉,交手不过两招,墨渊已然落了下风。
夙素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紫金八卦盘,眼睛紧盯着圆台上的两人,脑子飞快地分析着,此刻若是她跑了,按照墨渊的性格,为了让她能跑远一些,很可能和澹台封拼个鱼死网破,而澹台封被激怒,必定下手更狠。而她,不想墨渊死!
心里做了衡量,夙素将八卦盘塞进腰间的暗袋里,果断地抽出紫铜鳞扇,墨渊与澹台封缠斗在一起,扇子中的暗器不能发,夙素亮出扇骨,朝着澹台封攻了过去。
有了夙素的加入,战局立刻发生了变化,两人一个守,一个攻,不断变换招式,配合居然很默契,一时间澹台封也奈何不了二人。
澹台封握着短刀的手一紧,冷眼看向夙素,如猎鹰盯着猎物,手中的刀也猛然挥向夙素的脖颈。墨渊心惊,赶紧上前,想要隔开澹台封握刀的手,哪知澹台封挥向夙素的那一刀只是虚招,墨渊上前的时候,澹台封一掌打了墨渊的前胸,这一掌用了八成功力,下手之重可想而知,强劲的掌力袭来,胸口像被巨石碾过,墨渊被打得飞出去两丈远,一口血喷在圆台上,几次挣扎都没有站起来。
夙素除了轻功,其他功夫实在平平,没了墨渊从旁协助,对上澹台封这个久经沙场的名将,夙素完全没有抵挡之力,好在夙素轻功了得,不与澹台封硬碰硬,周旋之下,倒也没让他得手。
澹台封没想到,这小妮子的轻功如此出神入化,再让她如此拖下去,等墨渊稍有余力,两人必定再次联手,澹台封看了眼高台下的寒潭,眼神一暗,也不再出杀招,而是将夙素一点一点地往圆台边缘逼去。
当夙素的脚几次差点踩空之后,她也猜到了澹台封的意图,只是她此刻根本脱不了身,躲闪间,看到墨渊已经站起身,夙素立刻从怀里掏出紫金八卦盘,朝着墨渊扔过去,“墨渊接着!”夙素想着,若是能借此转移澹台封的注意力,等他转身夺八卦盘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在他背后用暗器了。若是不能……背后是寒潭,虽然水冷了一点,掉下去应该也不会死吧。反正八卦盘回到了墨渊手里,没被澹台封夺走。
八卦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澹台封却完全没有转头去抢的意思,攻向夙素的招式越发凌厉,一刀刺向夙素的心口,夙素大惊,这一刀她可以避过,但是避过之后,必定摔进水里。
总比被捅死强,夙素一咬牙,往后一跃,在空中翻转身体,避过了致命的一击,身体开始往下落,夙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等着被冰水淹没。
潭中之水,全是寒冰之眼流出的极寒之水,全身没入寒潭之中,根本没有机会爬起来,落下去的那一刻,身体里的血液立时便会冻住,心脏骤停,墨渊根本连看都没看夙素甩出来的八卦盘,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夙素身边。
澹台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丝毫不意外,墨渊会赶过来救人。都说墨家的人冷淡,淡到无情,但从墨桑身上,他知道墨家的人,要么不动情,若是动了情,便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痴”。
目的达到,澹台封自然不愿再与二人纠缠,转身一跃,接住了即将掉落在地上的八卦盘。
夙素等了一会,发现自己没被冰水淹没,正吊在在圆台下方,抬头看去,就迎上了墨渊的深邃的黑眸,他的嘴角上血迹未干,脸色惨白,手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领。
她的脚已经落入的寒潭之中,那水比之前冷得多,她的脚瞬间没了知觉,但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心异常的热,热得灼人。
墨渊手上用力,将她往上拉,夙素低下头,掩下眸中的波澜,同时伸手抓住圆台的边缘,往上爬。等夙素好不容易爬上圆台,两人抬眼看过去,正好看到澹台封拿着紫金八卦盘,要把它嵌人圆台中央的圆形凹槽里,墨渊面色骤变,大声叫道:“不要放进去!”
可惜澹台封根本不理会他,没有一丝犹豫,他就将手中的八卦盘用力按进那个大小正好合适的圆形凹槽内。
紫金八卦盘嵌入的那一刻,圆台开始震动起来,周围的寒潭瞬间像烧开的水一般,扑通扑通的冒着泡泡,寒气升腾,周围的温度骤降,随着寒潭水疯狂的跳动,整个圆台也开始不稳了起来,头顶的石砖突然坍塌,巨大的砖块朝着下面砸了下来,澹台封完全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连忙朝旁边闪躲,可惜头顶的石块越掉越多,其中一块大石块正好砸中澹台封的肩膀,澹台封被砸倒在地,口吐鲜血。
此刻夙素可没有心情关心别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紫金八卦盘说什么也不能落在澹台封手上,改天逆命的力量,更不能被他开启!
脚还是很麻,夙素直接往前不扑,伸手抓着八卦盘的边缘,用力一扣,紫金八卦盘再次落到了夙素手里,身边的落石越来越多,而他们脚下的圆台,也“轰”的一声,四分五裂彻底倒塌……
原本坐在暗道里休息的几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惊扰,四长老倏地站起身,急道:“怎么回事?!”
地面再次震动,周围的前面也开始摇光,这动静绝对比之前的流沙的圆石来的大,澹台夜冽也立刻起身,说道:“快走!”
几人充满离开原地,朝着之前敖三和桑暖过来的方向跑去。地上、顶上,墙上的石砖都开始坍塌,几人一边跑,一边闪躲,但是这里毕竟是一条通道,四面都是墙,到处都是落石,根本避无可避。更别说阿暖还不会武功,敖三背着她左躲右闪,黑暗中,一块巨石从顶上砸下来,前方的地上横着几块石砖,将路完全堵死,就在这时,敖天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肩膀上骤然一疼,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后扔,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而那块石块也落了下来,本应该砸在他们身上的石块,此刻正压着另一个人。
桑暖从地上爬起来,石砖下,露出的那抹白发实在太过刺眼,桑暖连忙跑过去,叫道:“风一青!”
这时,那地动山摇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灰土弥漫着四周,看着被巨石碾压,只剩下胸口和头颅还露在外面的风一青,没有人能感受到那劫后余生的喜悦。
“快帮忙把石头抬起来啊!”
桑暖大吼着,剩下的三人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合力去抬那块石砖。
桑暖蹲在风一青身边,他一直在咳血,桑暖赶紧抬高他的头,血沿着嘴角一路往外涌,扶着他后脑勺的手都能感觉那血的温热,桑暖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啊?!”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搏命的地方?!
白色的发丝沾染了血色,看起来竟有些妖冶,那双初见时没什么神采的眼,此刻流动着光辉,断断续续的话不知是想说给谁听,“当年……没能在阿桑最难的时候,没能护住她,是我一生的遗憾,即使……即使天天守着她的小楼,也弥补不了当年犯下的错,现在,能够救下她的血脉,真是……太好了。一会儿……看到她的时候,也……也有脸……和她、她说话了……”
他苍白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看得桑暖扶着他脑袋的手,都抖了起来。
“拖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