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单身狗就看不得清早夫妻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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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眼的人走了之后,关心先回浴室换了身衣服,把刚才没来得梳理顺畅的头发好好地折腾了一番,又换上了自己昨天穿来的那双精致小羊皮高跟鞋,每走一步防水台都在病房里发出极有气势的嗒嗒声。
徐训失笑抚额:“我没想到她会来。”
“所以要是想到了你一定会安排周全,绝不会让我俩碰上是吧。”
“可以这么说,毕竟打架你可能不是她的对手。”
被看扁的关心十分不服气,叉腰站在病床前敲敲对方胳膊上的绷带:“你一病员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十个人打一个人就不行了?还人民警察呢。”
她这话说得极其诛心,明知道对方在以一敌十的情况下把对方众人打得伤筋动骨惨不忍睹,而他不过被划了几道口子。这事儿不管拿到哪里去说都很值得吹一吹,可她现在就是不爽,并且很想徐训跟她一样不爽。
但徐训并不在乎,只微微起身抓住关心的一只手,一个用力就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关心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还很小心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可毕竟那么大一个人总会蹭到一些,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隐忍而克制的抽气声。
“疼死你活该,自找的。”
“疼一点好。”徐训声音略显沙哑,“疼一点就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就是离我这么近,近到我忍不住想要吻你。”
说干就干,没等关心拒绝,徐训的热吻便贴了上来。关心只恨自己没原则,人家连句好话都没说,就扔了个糖衣炮/弹给了一个极富技巧的深吻,她就全身酥软动弹不得,乖乖任由对方予取予求了。
没面子,实在是太没面子。
可她又好喜欢这个吻,喜欢这个男人搂着自己在耳边呢喃的感觉。
“所以不要离婚,坐稳你徐二太太的宝座,谁来都抢不走。”
呜呜呜,王八犊子为什么这么能撩,好动心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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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那天晚些时候找到了曾明煦,问他跟那个姓仲的小妞聊了什么。曾明煦照例是拿乔吊胃口谈条件,就是不肯痛快全招了。
关心也不恼,悠闲地靠在医院走廊的窗边淡淡道:“好吧,你不说就算了,我找司姐姐玩去。”
曾明煦眉头微蹙:“你找她干嘛?”
“跟她聊聊小南馆的linda啊,还有圣玛力诺的jessica,浮华世家的alisa,还有谁谁来着,人太多了不怎么好记呢。”
曾明煦抬手给了她一记脑瓜蹦,笑得很是不屑:“劝你还是操心自己比较好,你这个情敌不怎么好缠,搞不好会很难办。”
“她什么来路,美国名媛?”
“算是吧,但跟你们这种路数的完全不一样。”
关心不大信,还能怎么不一样?她参加克利翁舞会的时候也见过各国名媛,说白了本质上都差不多。
“这个真的不一样,她去舞会带的最多的可能不是珠宝也不是裙子,而是……枪。”
“枪?”关心愣了,“她到底什么来头?”
曾明煦低头在关心耳边轻语了一句:“她爸是纽约黑/帮头头,她三岁就玩枪,你现在站在窗边,她要是有心的话,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关心后背一紧,赶紧躲到曾明煦身后,然后在对方毫不客气的笑声里瑟瑟发抖起来。
要不……还是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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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徐父徐母都来了,正坐在狭小的病房里说话。
谈话似乎进行了一段时间,关心进门的时候只听徐父沉声说了句:“好,那些事情我会处理,你好好养病不用操心。”
说完回头看了关心一眼,后者立马上前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婆婆大概也嫌气氛紧张,立马拉着关心闲话起家常来。一直不怎么吭声的徐识也加入了聊天中,三个女人一台戏,原本冰冷冷的压抑感瞬间烟消云散。
徐识说着说着还要脱衣服:“这地儿真热,空调坏了吗,还是房间太小我们人太多了。”
没等徐母出手,关心先拦住了小姑子这胆大妄为的举动。
当着父亲的面脱外套,露胳膊露腿的,回头少不得挨骂。
徐训吐吐舌头,撒娇地来了句:“那确实热嘛。”
“那就换个医院,换间大点的病房。”
徐父插嘴说了句,也不征求儿子的意见,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儿媳妇身上,“小关你怎么说?”
“我、我没意见啊。”
您不要自己搞不定儿子就把这个麻烦丢给我好不好。你们徐家人甩锅的本事真的一个比一个强。
好在徐训很给面子没有反对,当晚就直接换去了普宁,挑了最大的一套两层别墅,二十四小时医护不断,还是多对一的服务。
关心感叹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客房里king size的大床虽然比不上家里的圆形公主床,但比昨晚的单人床还是好多了。
她抚着微腰的腰陪徐训回了主卧,一进去就看到了摆在最显眼的大花篮。走过去细看还留了卡片,翻开里面是手写的一首英文酸诗,最后还丑不拉叽的留了一个中文名。
仲师师。
人跟名字完全不搭的感觉。
关心忍了一天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这姐们到底什么路数,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吧。关心从小到大跟人美比美比身材比家世都没有输过,唯独今天跟人比手段比门道比违法犯罪,那是输得彻彻底底。
身边的男人还笑得人畜无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张脸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
“我没告诉她,真的。”
“她这么无孔不入,是不是还在咱们房间里安了监视器?”
没等徐训回答,关心突然出手,直接按住了他的胸口。紧接着便将人推到了床边,再然后两个人就滚进了超大的双人床里。
装就装吧,老娘今天就要宣告主权,让那外国来的小妮子看看,到底这个男人是谁的。
关心一扯徐训的衬衣扣子,冷冷地说了句:“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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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关心心里就有一句话。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看看身边脱了上衣身上还裹着绷带的男人,她忍着酸痛翻了个身,然后仔细地研究起他胸前的那些肌肉群来。
昨晚大概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的加持,才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吧。
还以为受伤的人会精力任由自己摆布呢,没想到最后被摆布的那个人成了关心自己。不仅被摆布,到最后关心觉得自己就像块破布,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儿。
徐训这个狗男人是被人打了心情不爽,所以拿自己出气是吧。
怪她,全怪她,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关心痛苦地捏了捏腰,只觉得怕是要废了。正挣扎着想不好要不要起来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抚上了她的腰间,用力地捏了几下。
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就像没睡醒的身体突然遇到杯咖啡,整个人神清气爽。
关心眯着眼满足地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再往里点儿,哎呀那里特别疼,你轻点儿。你个浑蛋昨晚到底折腾了几回……重一点,再重一点,要不速度快点儿?”
这么一番容易让人产生绮思的虎狼之词,成功点燃了徐训体内压抑许久的情绪,他二话不说把手移到了别处,随即将关心翻了过来。
“哎你干嘛,大早上的有病是吧。姓徐的你个王八蛋,我还疼着呢。”
无论关心怎么骂怎么吼全都没有用,徐二少爷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一个浅显的人生道理:千万不要惹早上刚刚醒的男人,尤其是你俩昨晚还温存过的情况下。
关心这下不是破布,整个人就成了碎绵絮。她在床上赖了一整个早上,到中午的时候才形容憔悴地去餐厅喝了杯黑咖啡。
呵呵,喝十杯人也精神不起来,她被人榨干了,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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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家又有一帮人来探病。这次来的是重量级的人物,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还有徐家大哥一家子,连带着粉嫩嫩的小侄女也一起来了。
关心本就萎靡不振,突然来这么多人更是疲于应付。更让她想骂人的是,徐训那个身体棒得能打死老虎的家伙,居然好死不死地发起烧来。
徐老太太第一个就不干,逮着医生问个不停。
“不是说小伤吗?昨天情况已经稳定了,怎么今天又发烧了,是不是内脏也给伤着了?”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徐训伤得并不太重,都是皮外伤而已。昨天转院来的时候做了详细的全身检查,并没有发现别的问题。
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嗯,可能是伤口引起的炎症,需要打几瓶点滴。”
“那赶紧打吧,别耽误了。”
徐母在旁边殷勤地催促医生,又对儿子嘘寒问暖了一番,在公婆面前做足了良心后妈该有的样子,那热情关怀的劲儿,连关心都觉得有点太过了。
不过她一点儿不同情徐训,反倒觉得很解气。让他一晚一早地折腾自己,活该生病被人扎针。
她还装模作样问医生:“光打点滴行不行,要不要打两针,可能会快一点。”
说完隔着人群和徐训来了个“深情”对视,后者趁人不注意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关心回了他一个得意的笑容。论有仇必报,她关大小姐可是个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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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待了三四天,关心总算结束了折磨的生活,逃也似的躲回了关家。
她借口要收拾衣帽间品牌新送来的东西,一连三天都没回家,把徐训一个人撂在归荑馆。
她可不敢再见这位爷,那功夫实在太深,她身子纤弱实在承受不起,天知道在普宁陪护的那几天,她到底遭了多大的罪。
到那会儿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狗男人一点儿没反对搬去私立医院,原来全是为了白天黑夜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尽情在她身上忙碌啊。
那十个人怎么就没一个给他一刀呢,好歹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起不来啊。
暂时逃离虎口的关心总算松了口气,逮着点空闲时间就跟简曼宁大肆购物,誓要把b市黄金商圈的每一寸地都用脚给丈量清楚了。
不过她现在买东西比以往克制了许多,因为上一部戏拍得实在辛苦,她终于也体会到了一点挣钱不易的心酸,又不想花徐训的钱,于是在刷自己那张卡时,就深思熟虑了很多。
然后她就发现,很多平价的小店照样有好东西,那些不上五位数的衣服里也有衬得起她超凡脱俗仙女气质的好物。
也是,仙女就算披个破麻袋,也是秀场最亮的那颗星。
买完东西又去网红店打卡,买一堆有的没的东西摆盘拍照,光修图就花了她半个小时。再然后发到微博上,等着她那群小可爱粉丝和cp粉们尽情地夸赞她人美手巧。
简曼宁对她这种虚荣的手法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