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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老爷子,至于这有司一职,我想推荐一人,不知您觉得翠花大娘如何?”沈莹再次开口。
  “翠花大娘?!”天洪烈不认识,所以有些迷茫。
  沈茹嫣和裴逸轩却是双眼大亮,“老爷子,翠花大娘一家是大丫三姐弟的大恩人,在双儿离世后,三个孩子在翠花大娘家可是得到了不少的照顾,这有司一职,让翠花大娘担当,很合适!”
  “翠花大娘就是小山的娘,大山兄弟的媳妇”千雅雪小声的侧身与天洪烈说道。
  “嗯,的确是,那这有司一职就由翠花大娘来当,莹丫头,回头你记得和翠花大娘说,到时候,好做准备!”
  “是!”
  最重要的几个人已经商量好,大家也就安心了。
  日升日落,转眼间到了及笄大礼这日。
  天蒙蒙亮,林家上下就开始起床准备。
  沈茹嫣和裴逸轩早早的前厅门口迎客。
  前来观礼的宾客们由大头,小山,林强和小虎子等几个家中的男孩领到前厅门口。
  沈茹嫣带着燕虹和燕语,迎接女客;裴逸轩带着余先生和安柱,迎接男客。
  翠花大娘一身新衣,面带微笑,手捧托盘立于两人身侧。
  林纯早早被安婆子和大妞,二妞唤醒,此刻也到了前厅侧室等候,身上着的是采衣,简短的小褂和长裤,黑色的小褂,朱红色的锦边。
  举行大礼之处才前厅大堂,所有在及笄大礼上需要的物件都已经准备妥当。
  前厅中,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图,上面绘的是女子及笄的过程。
  画下是案桌,上面摆着一杯醴酒,一小碗饭,还有一鼎香炉,一把檀香,案桌旁边一个花架上摆着一个铜盆,里面放着清水。
  大堂内一共摆了三张席子,一张在大堂东侧,上面摆放着及笄之礼中要换的三套衣裳;其余两张摆着中央靠西侧,上面放了坐垫。
  在东西两侧的席子之后,还摆了数张藤椅,是供观礼的宾客们坐的。
  吉时一到,沈茹嫣和裴逸轩两人和前来观礼的宾客们作辑相互行礼后,领着众宾客进了前厅大堂。
  等到正宾和各位迎宾的客人都入座后,裴逸轩才和沈茹嫣坐到了主人位。
  裴老爷子,天洪烈,天铭羽等人都坐在东侧观礼座的第一排。
  大山伯伯一看时间,高喊:“开礼!”
  “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裴某外孙女的及笄大礼······”裴逸轩站起身,走到案桌前,对着众宾客行礼感谢,并简单的致辞。
  沈莹先走了出来,到铜盆前洗手,站到西侧,林纯紧跟着从侧室出来,缓步慢行到大堂中央,面向南,对着观礼的宾客们作辑行礼,然后走到西侧的席边,跪坐到垫子上,由沈莹给其梳发,随后将梳子放在席子的南侧。
  天铭羽对着林纯眨了眨眼睛,示意林纯忍耐,古代的及笄之礼实在是太过麻烦,林纯昨日听着沈茹嫣说了一整天,简直就是折腾啊!
  古代的女子及笄分为三部分,初加,再加和三加。初加发笄和罗帕、素色的襦裙;再加发簪,曲裾深衣;三加钗冠,穿正式的长裙礼服,上裳下裙。
  千雅雪走到花架前,净手准备,沈茹嫣起身作陪,林纯转向东正坐,翠花大娘奉上罗帕和发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千雅雪一番祝辞说完,微笑着跪坐到席上,为林纯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沈莹象征性的给林纯正笄后,接过翠花大娘托盘中的衣服,在众宾客对着林纯作辑祝贺之后,回到侧室换上与头上福尽相配的素衣襦裙。
  与初加相对应的便是一拜,换好襦裙出了侧室,先向众宾客展示,然后面向父母,行正规拜礼,表示感念父母的养语之恩,只是林纯父母早逝,便对着裴逸轩和沈茹嫣行了礼。
  裴逸轩和沈茹嫣激动的含泪点头,颇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和骄傲!
  一拜之后,便是二加,面向东正坐,千雅雪再次净手,从翠花大娘的托盘中拿起发钗,走到林纯面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翠花大娘给林纯摘去发笄,千雅雪跪坐到林纯面前,给林纯簪上发钗,然后回到座位上。
  沈莹上前,又象征性的给林纯正发钗,然后在宾客向林纯作辑祝贺后,拿着翠花大娘托盘中的衣服,和林纯回到侧室更换,二加后,换上的是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一袭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深衣,衬托的林纯肌肤胜雪,娇美雅致,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正在含苞待放,出了侧室,向来宾展示一番,然后面向千雅雪,行正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天铭羽目光灼热的看着如此装扮的林纯,面上的笑意不断,自己的纯儿长大了,褪去了之前身着素衣时,犹如豆蔻少女般的童真。
  二拜之后,林纯再次面向东正坐,千雅雪再净手,从翠花大娘手捧的托盘中拿起钗冠,走到林纯面前,高声吟颂:“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翠花大娘给林纯去发钗,看着千雅雪轻柔的为林纯加钗冠,面容上染上了浓浓的喜悦,六年了,无双妹子,大丫长大了,您在天有灵,肯定也很高兴吧!
  沈莹给林纯再次象征性的正钗冠,然后在众宾客对着林纯作辑祝贺后,取了托盘上的最后一套衣裳,和林纯一同回到侧室更换。
  大修长裙礼服,层层叠叠,上裳下裙,均是红色,林纯在侧室中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如今在古代却是刚刚及笄,来到这个时代六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会发生······
  过了今日,在这个异时空,自己就算是长大了,过了今日,也意味着,不久之后,自己即将出嫁。
  出了侧室,林纯面带淡然优雅的笑容,让天铭羽看直了眼睛,无意间瞥见后面前来观礼的千筱宇,天铭羽恨不得立刻冲到前厅中央,把林纯藏起来。
  对着案桌前墙上挂着的挂图,林纯三拜行礼,以示传承文明。
  之后便是置醴,翠花大娘快速的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侧的位置摆好醴酒席,千雅雪起身请林纯入席。
  千雅雪面向西侧,沈莹奉上酒,林纯转向北,千雅雪接过沈莹手中的醴酒,面向林纯,念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林纯行礼后,接过醴酒,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象征性的沾沾酒杯,再将酒置于小桌上。
  翠花大娘奉上饭,林纯接过,也是象征性的吃一点,便起身离席,站到西侧,面朝南。
  接下来是聆训,便是跪倒父母面前,听其教诲,裴逸轩和沈茹嫣先前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此刻却只说了一句:“大丫,外公和外婆只愿你健康平安。”
  “孙虽不敏,敢不祗承!”这是及笄之礼上规定的回答,其实林纯心中的回答并不是如此,只定定的看了裴逸轩和沈茹嫣一会儿,眸中带着孺慕之情,对着两人真挚的行了跪拜正礼。
  到此及笄之礼也算是结束了,林纯对着所有的人作辑行礼后,裴逸轩起身,宣布林纯及笄之礼已成,随后翠花大娘带着大妞和二妞等人收拾大堂里的东西,天洪烈和裴逸轩,裴老爷子等人带着众宾客到餐厅吃饭。
  “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莹姐姐,快扶着我去侧室休息一会儿!”大清早起来就如此折腾,尤其是换衣服,七月的天气,山林里再怎么凉爽,还是有些燥热。
  “世子妃辛苦了,这女子及笄本就严肃庄重,你莹姐姐当年的及笄之礼还是王府的一个老麽麽给主持的,就随便给带上了钗冠,然后就结束了,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会把及笄之礼办的如此全面!”
  “我倒宁愿直接带上钗冠了事,莹姐姐,我悄悄跟你说,刚才翠花大娘给我递饭时,我恨不得立刻大口的把饭都吃完,一早上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真是······”
  天铭羽听着林纯的抱怨,站在一边,目光锁在林纯身上,久久不散,双眸中的笑意和宠溺不言而露。
  “姐,安婆子早就给你准备好饭菜了,快进侧室。”二丫走上前来,拉着林纯的手,依赖顽皮的眼神让林纯莞尔。
  “二丫,咱们去厨房那边帮忙吧,这里有你神仙哥哥照顾你姐姐!”沈莹牵着二丫的手,见翠花大娘等人把大堂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有眼色的准备给林纯和天铭羽腾地方。
  二丫鬼灵精的看了看林纯,又看了看天铭羽,还故意对着天铭羽眨了眨眼睛,“好的,莹姐姐,大妞姐姐,二妞姐姐,咱们去厨房帮忙吧!”
  大堂里的人陆续离开,林纯脸红的赤,快速进了侧室,侧室的小桌上,安婆子早就备好了两碗粥和几碟小菜,林纯不管不顾,直接坐下,大吃起来。
  天铭羽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小娇妻又害羞了,只好跟着进来,坐到桌前,看着林纯大吃,时不时是给林纯夹菜。
  在现代,林纯从未接触过爱情,尽管看过无数的电视剧,以为自己可以驾轻就熟,可是真正遇到时,却青涩的如同一张白纸,唯独坚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纯儿,今日你真美!”
  “咳咳咳······”林纯被天铭羽的一句话成功的呛到,嗓子里的粥菜上不来,下不去,咳得面色通红。
  “小呆瓜,快点喝口水!”天铭羽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林纯身后,一边轻拍着林纯的背,一边喂着林纯喝下。
  见林纯缓过来,天铭羽才松了一口气。
  林家山林,千筱宇跟着千大叔身后,思绪早已飞远,看到林纯及笄加冠的身影,脑海中在激烈的叫嚣,却只能硬生生的忍耐。
  还有一月自己就要成亲了,对方也是个温婉娇俏的好姑娘,自己不能有负于人,更不能让爹爹和妹妹担心,大丫终究不是自己所能拥有的,她是天上的鸟儿,自己是地上的蝼蚁,是两个世界的人!
  千筱宇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娇妻,会有孩子,爹爹健康,妹妹幸福,这就足够了!
  及笄之礼一过,大头和小山进京的日程便排了上来,林纯想着林家学堂不能没有人在,丝虑良久还是让安武和流风陪着两人进京。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很不放心,但想着儿子最终还是要飞出林家村这片小山村,狠心留了下来。
  余先生虽然很想陪着大头和小山进京,可是千筱筱突然怀孕,让他措手不及,余心乐何尝不知林纯是在故意给自己找借口留下,也就乖乖的听从了林纯的意见。
  本是和安和,安柱一同成亲,如今两人的女儿都满月了,自己的娇妻才有了喜讯,不得不说,余心乐很欣喜,也很紧张。
  香草一直说千筱筱健康无事,可是眼看着人家喜的宝贝女儿,自己夫妻这却了无音讯,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些着急。
  其实对于千筱筱的情况,林纯很清楚,燕虹和燕语,以及安和和安柱都是二十多岁的人,身体各方便早就成熟,而千筱筱刚刚及笄,今年才十六岁,身体上多少有些不完善,故才会怀孕较迟。
  天铭羽本想让流璋陪同大头和小山进京,只是流璋一家跟在天铭羽身边,聚少离多,优璇都快五岁了,和自己爹爹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两年,实在是不忍心再次将他们一家人分开。
  安武和流风孑然一生,还没有成家,出门在外,流风细心,安武沉稳,有她们二人,林纯也足够放心了。
  送走了大头和小山,林家便进入了准备收获的金秋时节。
  而此刻的胡国,却是风雨飘摇,乱事不断。
  丧臣果然没有食言,着自己的暗卫到天阳各大青楼,买了数十个年老染病的女子回到胡过后,第一时间找来了各部落的族长。
  当着他们的面,给胡柯和数十位女子喂下了大量的合欢散,眼睁睁的看着胡柯被一群女人“分食”,痛苦不堪,直到极致。
  院判在给丧臣几位心腹下属将领解毒后,便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投入了丧臣的大本营,自然也见到了胡柯的惨状。
  在胡柯被折磨近一月快要断气的时候,一位族长幽幽的开了口,“王上,像胡柯这样的罪人,最好还是绑在天柱上,让天雷劈死的干净,劈的三魂七魄俱散,日后不得投胎,也就不会再降生到这世上来害人了!”
  自从胡国的大祭司被胡柯杀死后,这样的惩戒方法也等于被人们遗忘,此时突然被人提起,反倒让丧臣来了兴趣。
  “不错,就依爱卿所言,院判,去给胡柯吊着最后一口气,然后绑到天柱之上,等待天雷的惩戒!”
  院判诚惶诚恐的点点头,似乎这样屈服做小的外在形象已经习惯,只是此刻,院判的内心无比兴奋。
  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胡柯,那怕明日就是电雷惩戒你的时日,我也不会让你这么简单的就死去。
  匆匆的回到太医院,熬了一副催化梅毒的药汤和一副续命吊气的药汤,院判来到关押胡柯的黑牢之中。
  看着暗卫给胡柯快速的灌下两碗药后,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胡柯到了天柱下,院判抬头望天,丽娘,孩子,你们睁开眼,好好看着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是如何魂飞湮灭!
  粗重的贴锁把胡柯瘦弱不堪一击的残躯绑好,看上去压根就是胡柯挂在铁索上,依附着铁索而站立。
  丧臣和胡国各部落的族长都在静心的等候雷雨天气的来临。
  整整一个月的折磨,胡柯是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早就没了知觉。
  不出众望,夏季的天气犹如小孩的脸,说阴就阴,七日的烈日烤晒,胡柯只知道自己还活着,干裂的嘴唇,严重缺水,每日两碗的汤药既是胡柯的饭,也是胡柯解渴的唯一来源。
  突然间狂风大作,胡柯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全身上下顿感凉爽,雨滴啪啪啪的落下,打在每个前来观看胡柯即将被天雷劈死场景的人的脸上。
  天雷滚滚,轰鸣声叫人心惊肉跳。
  天柱上直指苍穹的特大号粗针,此刻正等待着天雷的降临。
  几道明亮的闪电似乎想要将这阴暗的苍穹撕裂一般,吓得众人齐齐后退好几步,轰隆隆······
  手臂粗的天雷在让众人耳鸣的瞬间,击在了天柱顶端的粗针上,霹雳巴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顺着粗壮的铁索,仅仅一击,便让抬头望天的胡柯瞬间化为一块黑乎乎的焦炭一样的东西。
  面目全非,魂飞魄散!
  众人心中大爽,看着胡柯如此死状,都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部落里,那些被胡柯下令杀死的族人,那些族人之间,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兄弟朋友,父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