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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一阵秋风吹来,珠帘轻轻交缠,动听悦耳,香草鼻尖一动,那股奇怪的香气再一次出现。
  “风?!”
  香草想到之前林公公离开时挥了一下浮尘,这会儿又是门外吹进来的风,看来这香味定是从主卧中某件东西上散发出来的!
  在外间寻寻觅觅了好一会儿,香草准备进里间,林公公本想进来唤香草,突见香草似乎有所发现,紧张的站在门口,熄了将要出口的话语。
  风停香散,香草有些懊恼,“林公公,麻烦您过来一下!”
  “香草姑娘有何吩咐?!”林公公快速的走过,看着香草一脸的期盼和等待。
  “麻烦公公在门口多挥几下你手上的浮尘,我不抬手,你就先不要停!”香草很认真,眉宇间尽是严肃,林公公自然照办,立刻退回到门口,准备就绪。
  香草眼神一示意,林公公就开始挥起来,院里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明所以,但也都很受规矩的闭口不言,只是看着林公公挥浮尘的样子,觉得有些滑稽和搞笑。
  浮尘带动阵阵清风,吹佛着主卧里物件,随着林公公挥舞的次数多起来,飘进香草鼻尖的香味越来越浓郁,香草不断地靠近香气的来源之处,最终慢慢的停了下来。
  林公公见香草眼睛一亮,就知道东西找到了,果不其然,香草抬起手,示意林公公停下,林公公立刻快步走到香草身边,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
  天阳国,皇宫,御书房。
  天洪恩看着站在殿下的楚斌,眼中的阴霾和幽光不断地闪烁,一想到适才太后让月汐姑姑给自己传来的话,心里就如同暴雨天的电闪雷鸣,狂风交加。
  章公公给天洪恩换上第三杯茶的时候,一直在低头批奏折的天洪恩抬起了头,“给驸马赐坐上茶!”
  “谢皇兄!”楚斌站了近两个多时辰,丝毫没有恼怒的神色,听到天洪恩的话,立刻弯腰行礼。
  “平身吧!最近和安心之间过的可好?”天洪恩眼睛注视着书桌上的奏折,手里还拿着御笔批阅,装似无意的问道,眼角的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注意着楚斌的脸色。
  楚斌恭敬谦卑,“回皇兄的话,甚好!”只有两个字,却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天洪恩手中的御笔一顿,片刻后又恢复了原样,继续低头批着奏折,章公公端着新沏的茶水走到楚斌的旁边,将茶水递到楚斌手中。
  “安心公主身子不舍,你们成婚五年来,都未能为驸马诞下子嗣,不知驸马有什么想法没有?!”章公公退下后,天洪恩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的楚斌,又出口试探道。
  “皇兄······”楚斌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颤,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上,微微有些灼热。
  “嗯?!驸马有话不妨直言!”天洪恩在奏折上添了几笔,然后合上奏折,放到一边。
  楚斌放下茶杯,用衣袖掩住被茶水溅烫的有些发红的手背,起身跪倒御书房大殿中央。
  “皇兄,臣的姨母家中有一及笄的表妹,姨母想要将她嫁给臣做妾室。”
  “哦?!”天洪恩放下御笔,端起搁在一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皇兄,臣还没有答应,臣准备和公主商量一下,公主同意,臣才会同意!”楚斌坚定的语气,让天洪恩面上浮上一抹复杂神色。
  章公公再一次进了御书房,走到天洪恩耳边,悄悄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天洪恩看着楚斌的眼神中刹那间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砰!”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砸到楚斌的面前,摔碎的瓷片蹦到楚斌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飞溅出来,将净亮的大理石地面描上朵朵小花,血腥而娇艳。
  “把东西拿进来!去慈宁宫请太后娘娘过来!”天洪恩面色阴沉,闪着幽光的双眸似要把楚斌抽筋扒皮。
  楚斌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心思不断的翻转,直到香草带着数串白玉珠帘走了进来。
  “回圣上,林公公已经去请太后娘娘了!”章公公和香草一同而入,弯腰回话。
  “民女香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香草手捧白玉挂帘,在楚斌身侧跪了下来。
  “神医免礼,快快给神医赐坐!”天洪恩大手一挥,章公公立刻亲自搬来椅子,给香草坐下。
  香草看到跪着的楚斌,眼中的恨意犹如波涛汹涌,手指掐进手心,一个个深深的月牙痕显现出来,只是一瞬后,便恢复了心神。
  小姐说过,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很愚蠢的行为,娘亲已经不再,自己该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笑看着仇人哭!
  楚斌看到香草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香草勾着唇角,面上带着讽刺的笑意。
  “怎么,哥哥见到我很惊讶?!不过也是,哥哥打小就没见过我,只不过我与我娘亲太过相像,哥哥是被吓到了吧!”
  “你···你是···?!”楚斌的确是被惊到了,看着香草一副淡然的样子,好似一块骨头卡住了嗓门。
  “呵呵,看来哥哥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只不过今日我只是给皇上送东西过来罢了,这件东西,想必哥哥也认识!”香草把自己手中的托盘递到楚斌的面前,楚斌大惊失色。
  “太后娘娘驾到!”月汐和林公公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母后!”天洪恩起身,走到太后面前行礼。
  “香草见过太后娘娘!”
  “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太后一把拉住天洪恩的手,“皇上不必多礼,香草丫头也起身吧!你们都退下!”
  天洪恩和香草都相继起身,太后没搭理楚斌,直接挥手,让林公公等人退到御书房门外。
  而楚斌在给太后行过礼后,双眼就一直盯着自己面前托盘里的那几串白玉珠帘,脑海里一片空白。
  “母后,您先坐下!”天洪恩扶着太后,到一边的紫藤木雕花靠椅上坐下。
  “香草丫头,可确定了?!”
  “嗯,的确就是这珠帘上散发出的香气,导致安心公主多年不孕,适才在来的时候,也交由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看过了!”
  “嗯,你做的很好!”太后将目光扫向跪在地上的楚斌,瞄见楚斌脸上的那抹血痕,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
  “驸马,哀家问你,这白玉珠帘是从何处而来,又是何时挂到公主府东院的主卧的?!”
  太后严声厉色,见楚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身上的威慑气息一瞬间挥发出来,让与书房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暗沉和压抑。
  楚斌不回话,似乎已经傻了,呆愣愣的,一动不动,神游天外。
  “怎么?!哀家如今问你话,你都不敢答了?!”
  “楚斌,还不快快给太后回话!”天洪恩上前,怒斥道,楚斌回过神来,却是抬起头,面上扬起一抹笑意。
  “太后娘娘何必再多问,事实摆在眼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楚斌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觉,让御书房里的三人很是惊诧。
  “你就不想说说理由?!安心公主和你成婚五年,难道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哥哥,其实我很清楚,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小虾而已,而你才是那个在背后操纵的大鱼,当年我母亲去世,你好像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啊······”
  楚斌瞳孔一缩,心中微颤,“感情?!呵呵,要说那些犹如施舍般的关心也叫感情的话,那或许我也就不会如此了!”
  “当年在百花游园时,我早就有了意中人,可却被人嫉妒,而陷害,结果阴差阳错,和安心公主结实,没想到却一朝成了驸马,真是可笑,只叹我权势不够,只能乖乖的迎娶安心公主!”
  “既然安心公主这么爱我,这么渴望嫁给我,我又没办法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骑上高头大马,进宫迎娶,可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在背后有多少人,讽刺我这个出身不高,却攀龙附凤的驸马!”
  “安心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府中,一切都要唯命是从,这样的女子,我怎会让她诞下我的孩子,就算诞下了孩子,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你······你······”太后被楚斌的话气的浑身哆嗦,面色铁青,香草忙走过来给太后顺气,免得太后气出病来,安心公主自己已经倒下,要是太后娘娘再出事,安心公主醒来后,恐怕也无法快速的恢复身体。
  天洪恩黑着脸,准备下令叫人进来,把楚斌关进天牢,“来······”
  “皇上,且慢,待哀家再问他一句!”太后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一脸无惧的楚斌,咬牙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对待过曦儿!”
  曦儿,天洪曦,安心公主的名字。
  “真心?!一个早就没了心的人,又怎会用真心对待她人,更何况还是自己厌恶的人!”
  楚斌语气凌厉,毫无情意,把太后气的差点晕倒。
  御书房外,安心公主瘫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仿佛没了魂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意中人三个字,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么?!
  自己才是那个最令人厌恶的插足者么?!
  仗着皇家的威仪和权势,一心坚持,以为选到了此生的良人,可却没想到,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安心公主大笑出声,不仅惊动了御书房里面的人,也让御书房外面的人心惊不已,千雅雪招呼着月汐和安心公主身边的麽麽上前搀扶安心公主起身。
  “公主,奴婢扶你起来,地上凉!”月汐语气担忧,很是心疼。
  曾几何时,安心公主可是京城众多贵族世家想要求娶的对象,不为安心公主的身份,只因安心公主贤惠孝顺,负有慧名。
  没想到时隔几年,安心公主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真叫人痛心!
  千雅雪摸着眼泪,一把将安心公主抱到怀里,“曦儿,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嫂嫂······”安心公主瞬间崩溃,决堤的泪水犹如喷泉一般,片刻后就打湿了千雅雪肩膀上的衣裳。
  御书房的大门从里面拉开,太后和天洪恩相继走了出来,看到安心公主如此状况,心里焦急。
  香草走到楚斌面前,幽幽道:“哥哥当真是狠心,只不过有些时候,有些感情,或许早已侵入骨髓,却还不自知罢了!”
  楚斌身形一僵,方才听到门外的声音,心跳失常的感觉的似乎让自己惊慌失措,难道······一抹苦笑在带着血迹的脸上蔓延开来。
  后悔吗?!
  或许吧,只是后悔又能怎么样?!这都是报应!
  “把楚斌拉下去,关进天牢,楚建民和裘氏也一同抓起来!”天洪恩犹如暮鼓晨钟般的语音在御书房前响起,仿佛一道扎地惊雷。
  裴云飞带着两个禁卫军进了御书房,将楚斌架了出来。
  “对不起······”虚无缥缈的几个字,飘进安心公主的耳中,熟悉的语调,让安心公主的眼泪再一次肆意的宣泄。
  有些事情,有些时候,若是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事和伤心的人了!
  香草看着楚斌被带走,心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本来自小就没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感情本就没有,一声哥哥,不过是讽刺的称呼罢了。
  夜色暗沉,给巍峨的宫墙镀上一层神秘而爱上的夜幕幽光,今夜,注定是个忧伤的夜晚。
  ······
  与此同时,胡国皇宫。
  死臣重伤稍稍有所好转,边立刻来到胡柯的身边,日日夜夜的守护,甚至要亲尝汤药,院判害怕死臣发现自己在药里动的手脚,故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下药。
  只是让胡柯昏睡着,死臣知道胡柯昏睡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没有多做怀疑,毕竟他不是专职的太医,并不精通医术,只是身为死士,之前训练的时候,服用过很多药物罢了。
  所以,对于一些异样的药物,会比较敏感一些。
  三日过后,死臣明显的感觉到胡柯的脸色好转了很多,只是胡国已经大乱,甚至有好几拨人开始在胡国的京都烧杀抢掠。
  皇宫里的太监和公主也都逃跑的差不多了,如今死臣和胡柯都躲在密室中,不敢出去,就连太医院,差不多都被搬了来。
  “院判,王上大约还有几日才能清醒过来?”死臣面上带着担忧,看着院判的神色中带着警告和谨慎。
  “最少还需半个月······”
  ☆、第144章 救命的活菩萨
  “半个月?!不行,上次晚上让你给先王治伤,你也说要好几个月,后来还不是在半个月内就让先王下了床,王上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故意如此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