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此时已经用内力将毒气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逼,不过,这迷魂草的威力当真是名不虚传,他只感觉胸口之处仿佛有一块石头死死的压住,血液中的毒素并不能顺利地排出体外……
身后“咣当”一声,沈炼下意识的转身一看,原本踉踉跄跄骑在马背上的徐彪,这个时候已经大头朝下倒了下去……
“沈老爷,您看看,是我们动手还是你自己下马,毕竟,您在这镇上也算是德高望重,我给你几分面子,不然的话,我可就叫我的人动手了!”
朗大夫此时已经是迫不及待,沈炼点了点头,屏住呼吸,淡定自若的开口道:“好!我自己下马!”
郎大夫嘿嘿一笑,阴险的说:“算你识相!来,咱们大家帮沈老爷一把,沈老爷下马吧……”这郎中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家丁立刻满脸阴狠的抬腿便想踹沈炼的马腿。
沈炼的这匹马跟在他身边也足足十几年了,算一匹颇有灵性的老马,当下它已经感觉得到主人遇见了危险。
就在这些人打算狠踹自己马腿的瞬间,老马突然撒开四蹄,仰天长啸,那抬起的前蹄儿,如铁锤一般,悬在了郎大夫的脑门上方。
这一瞬间,郎大夫可吓得不轻,面如死灰地喊道:“你这畜生,可别乱来,救命救命……”说得迟,那时快,这老马的马蹄狠狠的落了下来,郎大夫躲闪不及,整个人被踩在了马蹄之下,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
众人只听“咯吱”一声,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哎哟,我的天呐,我的腰断了……”郎大夫带来的众位家丁连忙将他扶起,那郎大夫已经是惨叫连连,上气不接下气地虚弱喊道:“赶紧把熊胆汁抢过来,给我抢过来!我的腰,我的腰啊!”
“是,是,是,您别着急,沈炼,听到没有,快点把熊胆汁交出来,否则的话,你们五个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沈炼此时已经翻身下马,他将自己的身体虚弱的靠在自己老马的身体上,紧紧攥住了马缰绳,老马仿佛明白主人的心事,很快沉静了下来。它不再嘶吼也不再乱动,尽心尽力地给主人最后一份依靠。
“郎大夫,咱们同在这镇上生活,我想你也只有谋财之心没有害命之意,不过,我夫人目前急需着熊胆汁医治眼病,你能否给我留下几滴。”沈炼最后开口恳求。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郎大夫此时龇牙咧嘴,凶神毕露,他指着沈炼骂道:“我说沈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讲条件,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的。这熊胆汁你必须全都给我,否则的话,就别怪我对你儿子先下手了!”
说话之间,郎大夫其中一名家丁已经走向了此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沈长勋和沈长安沈炼闭起眼睛,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却感觉到内力淤积胸口根本施展功夫。
无可奈何之际,沈炼只好来了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急忙开口道:“好!你不要害命,熊胆汁我全部给你。”
听沈炼如此一说,郎大夫立刻喜上眉梢,他扶着自己断掉的腰在众人的搀扶之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沈炼。
二人身高相差悬殊,郎大夫仰着头,眨巴眨巴昏黄老眼,阴险一笑。
“沈老爷,那你就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吧。”
无可奈何之下,沈炼掏出怀中温热的熊胆汁放在郎大夫的手中,郎大夫喜出望外,看着这墨绿色的熊胆汁,他眼前仿佛堆于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在这个镇上,能拥有熊胆汁的药铺屈指可数,从今往后,他郎大夫可就要名扬四海赚大钱了!
一把夺过沈炼手中的宝贝,这郎大夫张狂大笑起来。
“郎大夫,熊胆汁我已经给你了,接下来沈炼有一事相求……”
“你说。”
郎大夫将熊胆汁收起来,看着沈炼眯缝着眼睛开口道:“沈老爷,你也算是帮了我大忙,我先谢谢你了,所幸都是救人,我将熊胆汁给你,也是造福镇上的人,只不过在下希望你不要赚黑心钱,这熊胆汁你一滴不要超过一文银子。”
“呵呵!”
朗大夫笑得让人恶心,尖细的声音像蚊子一般萦绕在沈炼的耳畔。
“一文银子,沈炼,你当我是傻子吗?这是发财的好机会,如果一滴只收一文银子,我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周章……”
他看着手中的熊胆汁,狠狠的说:“这些熊胆汁,是我郎某人从今往后飞黄腾达的铺路砖,谢谢你成全了我。”
“沈老爷!现在你就好好歇着吧,别操这些多余的心思了。
郎大夫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家丁便三拳两脚的,将沈炼打倒……
“把他们五个全都处理掉,这地方,人烟稀少,就算是官府发现,他们的尸体早就烂光了……”
郎大夫开口狠狠的说道,其中一个家丁有些犹豫,小声的嘀咕道:“可我听说这沈炼夫人苏悦芯,也不是好惹的主,识文断字,厉害的很,万一她纠缠不休,咱们岂不是惹上事端。”
“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大的本事。”
郎大夫鄙夷的开口说:“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我告诉你,我在这边做生意采草药要这么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就这块儿山,半年都不上了一回人,他老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找得到。”
“而且,就算找到了,到时候尸体腐烂,也只能当是野兽袭击,查不到咱们的身上”
郎大夫话音刚落,方才倒在地上的徐彪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来,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竟敢图财害命,老子杀了你!”
“杀我,你现在有这个本事吗?”
郎大夫本来已经打算走了,这时候又掉头回来,他一瘸一拐地直奔徐彪上去,上去便是一拳。
这一拳,正打在徐彪的心口!
奈何徐彪练武多年,身体结实的就像一堵墙,郎大夫一拳打上去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