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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放开他!”一个愤怒的声音吼了出来,麦伦摇晃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惜血液流失太多,他一时半会还不能恢复体力。
  聂长生睁开精明的眼,轻轻咬了咬庄凌霄霸道的舌尖,等他稍微缩了回去之后,才强自结束了这个震撼全场的吻。
  “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得怎样。”聂长生轻声说,脸上没有任何无地自容的神色,跟自己的男人亲吻,当然要天经地义、光明正大了!
  第70章 囚系
  当聂长生坐上军事飞机时, 庄凌霄才允许他替自己处理右手的伤势。
  彼时庄凌霄手上的血差不多已经凝结成一团了,聂长生用蘸了酒精的棉花小心翼翼的给伤口消毒, 即使傍边的男人巍然不动,一声不喘, 也一句不说, 可手指里的皮和肉错乱地纠缠在一起, 他就知道会有多痛, 况且,那还仅仅是皮外伤,庄凌霄右手除了大拇指,其他四根手指的关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折伤, 显然是他自己赤手反复暴力撞击硬物所致造成的骨折。
  所幸从海军军医那里借来的医疗设施齐全,聂长生又是医生, 没花费太久的时间, 就把庄凌霄皮开肉绽的右手恢复原貌,最后用铝板加固指关节的位置,才算处理妥当。
  手术的全程,庄凌霄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聂长生, 每一束目光都带着滚热的火苗, 似乎要把他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烧光,赤条条的什么也不穿, 那样他就不会再离开他,跑到他鞭长莫及的地方去了。
  聂长生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庄凌霄侵略性的炽热目光?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拒绝跟他进行任何话语交流的男人而已。
  从见面到现在,庄凌霄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只在结束那个长吻时,庄凌霄依稀发出了一声不满足的呓语。
  临上军事飞机时,聂长生听到了庄凌霄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庄凌霄脸上的冷意更浓了,让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就直接摁了关机键,似乎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天皇老子驾临,都阻止不了他想毁天灭地的愤怒。
  然而,还是有恪尽职责的人的,当军师飞机降落在军舰上时,主驾驶师带着副驾驶下来要跟庄凌霄握手,庄凌霄只是冷冽地看了他一眼,拉着聂长生的手直接上了机舱,对主驾驶师伸出的手视若罔闻。
  傲慢无礼到了极点。
  因为庄凌霄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所有认识他的士官都只对他敬礼,不敢上前跟他说一句话,就连那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顶级指挥官,也没敢再上前打搅他。
  幸亏军士们对庄凌霄敬畏至极,一个女军医还惦记着庄凌霄手上的伤,虽然得知了聂长生已经借过了医疗设施和药箱,她还是不放心,一定要随队飞航,指挥官也不敢问庄凌霄的意见了,直接点头同意女军医的提议。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毕竟庄凌霄的身份非同寻常。
  不过她的用途也就只是随队干坐了。
  再之后,不管聂长生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庄凌霄都沉着脸,一概不答,而当聂长生问到贺鸿梧的近况时,庄凌霄才眯起了眼,露出一抹苛责的目光,似乎在埋怨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那个死小孩,难道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再允许他见那个死小孩吗?
  聂长生或许因为歉意所致,他一直很顺服地低着头,像忠诚的小兽臣服于出巡领土的兽王,任凭兽王高高在上的俯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所以没有留意到庄凌霄半眯的眼帘下很好的隐藏着眸子里一道森然可怖的光芒。
  手伤包扎好了,庄凌霄滔天的怒意依旧没有消退的痕迹。
  聂长生在药箱翻找药物时,药箱被庄凌霄一脚踹到了机舱角落,聂长生打理医疗垃圾时,装满用过的绑带、棉花、药瓶的袋子也被庄凌霄粗暴地抢过,用力一甩,砸到了机舱门边。
  “庄凌霄……”聂长生敛着眉,手指轻轻的放在他右手腕里,目光落在他的手伤上,低声道,“别这样,好不好。”
  聂长生的声音一如从前的温润、柔和,极具安抚性,从前他去外科顶替工作时,那些不愿打针吊水甚至动手术的人,都会陷入他声音的魔咒里,听从他的安排。
  只是这样的魔咒对现在的庄凌霄而言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吸引力,他有很多种方式迫使聂长生展现他独特的魅力,专属他一人可享用的魅力。
  当然了,庄凌霄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令聂长生在无助的时候只能喊出他喜欢听的的声音,最好是哭着喊着向他求饶,喊到嗓音沙哑,话也说得零零碎碎的声音,这才是天籁之音。
  虽然庄凌霄拒绝跟他说任何话,不过,他却丝毫不拒绝跟聂长生进行身体上的交流,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热衷。
  一道身影投在了聂长生的上空,他抬起头,看到了抿着唇一语不发的庄凌霄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将舱门间的印着葱翠竹林的布帘拉上,隔绝了驾驶舱里窥视的目光。
  聂长生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怎么可能?现在是白天,机舱距离驾驶舱这么近,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就坐在那里,而且随队飞航的还有一个军医!
  可是,看着庄凌霄一步一步慢慢朝他走来,那炽热的目光如狼似虎锁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掩饰想要扒开他的衣服为所欲为的目光,聂长生就知道他猜得没错,这个男人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将他拆吃入腹了。
  明明知道应该阻拦庄凌霄恣意妄行的孟浪行为,偏偏话到嘴里,全湮灭在颤抖的唇瓣里,聂长生别过了头,全身的血液突然沸腾了起来,灼得他浑身滚烫,汗渍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泌出,湿淋淋地贴在衣物上,耳膜嗡嗡的作响,他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音,也听到了突然变得喑哑的声音:“就不能等等么?”
  庄凌霄站在他的跟前,微微弯着腰身,左手捏住了聂长生的下巴,用力一抬,迫使他对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双极富索求、侵略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酝酿着灼烫的焰火,散发野兽的气息,瞬间淹没了聂长生心里滋长的退意。
  聂长生只觉唇干舌燥,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将近半年没有得到过纾解,他也想要一个良好的渠道疏通体内的积蓄。
  可是,窥探的目光无所不在。
  “把……把监控器关掉。”聂长生看了看机舱正中央闪着红点的监控器,艰涩地开了口。
  通过这个监控器,不仅驾驶舱里的三个人能看的舱内的情形,就连军舰的控制台上,也会把画面拍得高清无码,任凭屏幕前的人观赏。
  庄凌霄顺着聂长生的目光往上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吼了一声:“Shit!”顺手握了个重物,随之而来的,就是钢制的军用茶杯狠狠地砸去的声音,庄凌霄瞄准的位置很精准,军用杯子准确无误地砸到了监控器里,然后直线下降,滚落到了座位下,而监控器只是歪了歪,拉出了一点埋着的电线,但红点没有消失,显然军用的东西,质量都很过硬。
  庄凌霄又骂了一句国粹,暴躁地转了一圈,没找到称手的武器,于是大步朝驾驶舱走去。
  等待的时间很短,聂长生约莫只等了一分钟,机舱中央的监控器终于灭了。
  十几秒之后,聂长生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他认命地阖上眼睛,等待着铺天盖地的欲念燃烧他的身体,颠覆所有的理智。
  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拉起,重重地往后一丢,聂长生只觉失重感之下,重身不稳,朝后一仰,“呃……啊……”两声,发出短促的惊呼声,人已经坐在了座椅上,只是那座椅又在庄凌霄的操控之下缓缓地放平,形成了一张可供休息的床。
  聂长生本能地支起了腰身,试图坐起身子,庄凌霄已经欺身下来,完好的那只左手抵在聂长生的胸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个日思梦想的男人。
  这个姿势很暧昧,上位者居高临下睥睨着身下无所遁形的猎物,探寻的目光带着一丝揶揄,似乎在比较着从哪个地方下手才更合自己的意,更能延长猎物被啃吃殆尽的觉悟。
  聂长生在这双眼睛的打量下,缓缓的躺了下去,他尽量放松绷紧的身体,可当庄凌霄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滑过他的鼻尖,再落在他的唇上时,那如同万千蚂蚁一同啮咬的麻痒袭来,他的头脑“嗡”的一声炸开,白雾萦绕的幻境里,他回到了很久之前的旖旎风情。
  聂长生粗重地喘息着,自从离开庄凌霄之后,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湮灭理智的爽快之感了,不管是在西班牙做义医时,还是上了海盗船,虽然偶尔也想要纾解,可终归没有办法伸出手,不是庄凌霄的话,就不可以,即便是自己,也难以达到想要的畅意。
  庄凌霄没再多费口舌了,他沉下眸子,满意地笑了笑,扯下他的皮带,熟练地一把褪下那碍眼的长裤,大概他有点性急,左手的动作不怎么利索,他索性用上了右手。
  半眯着眼的聂长生隐隐看到了一抹鲜红,他打了一个激灵,蓦地睁开双眼,微微抬起头,大声道:“不要!你……你的手在出血!”
  “不就是伤了指关节吗?一点都不痛,”庄凌霄冷笑一声,在聂长生的讶异愤怒的目光里,左手突然扯下巩固在右手指间里的铝板,“当啷”的落地声中,四个铝板全部被庄凌霄丢在脚下,连同纱布也一同解了下来,原本已经止血了的手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新的血液汹涌出来,很快打湿了整只手。
  “你疯了!会弄成二次折伤的!”聂长生惊呼着,嘴里说不出心底复杂的情感。这个人,刻意的把伤势弄得那么可怖,刻意的让自己心疼,是想留住自己的目光多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