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跟他跑步一样,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刻就会给你来个大招。
人人都以为,这家伙退役以后就废掉了,抱着那一百来万,胡同口天天下棋,吹大牛去了。
可谁能想到,他拿着所有的钱,跑电影厂,自己当主角,拍电影来了。
二斌笑了一下,跟七妹握了个手:“你好,女主角同志。”说着,还给七妹挤了挤眼睛。
七妹差点没叫这家伙逗的晕过去。
这个电影要没票房,七妹二斌俩就得从此喝西北风喽。
再说超生,从到温哥华的那天,终于能每天都见着她的男朋友盛海峰了,因为,俩人虽然工作地点不在一起,但是,住在同一层的对门对面哦。
这样,每天早晨,超生就都能碰上她的男朋友了。
当然,盛海峰也就得时刻经历,上班的时候一本正经,下了班,嘴里总是喊着哥哥真帅,哥哥真棒,一秒变身小迷妹的女朋友了。
他始终想不通,谈恋爱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会那么有趣呢?
当然,就连盛海峰都觉得,日本方面的媒体,绝对是在想着,要给超生挖一个什么样的坑。
但是,他们属于在幕后提供思路的智囊团队,而跟亚洲各国经合小组之间的交流,是由超生来出面的。
日本派了五个记者,只要超生出现在发布会现场,就必定一会儿又是夸她四千年的美女,一会儿又是夸她日语讲的比本国人还好,再或者,就是不停的跟超生讲,她在日本有多么的受欢迎。
因为领导人一直在商议面对金融危机的决策,而底下,各个经合小组代表团之间,也一直在不停的研讨,相互交流意见,更要对外发布很多新闻。
超生穿的洋装,可是国内最顶级的裁缝亲手替她量型体,再亲手制作的,配上她那头总是光滑的,直直的长头发,据说就连港台那边的明星们,说起择偶观的时候,都要说一句,要女朋友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为什么,就是因为贺笙笙有这么一头头发。
她当然笑容得体,不卑不亢,据说,在全亚洲,都掀起了一股‘贺笙笙热’,很多不关心经济形势的老头老太太们,都为了看看中国的发言人,要打开电视机,看看经合会的直播。
这不,一天,超生正好是跟日本代表团交流意见,这种交流都是在记者在场,同步直播的状态下进行的。
交流完了之后,超生就准备要走了,但就在这时,日本代表团的一个团员却把超生堵在半路上,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上,关于钓鱼岛的那一块,笑着画了个圈说我:“贺笙笙女士,你知道吗,相较于中国来说,钓鱼岛离我们日本要更近的多哟。”
别的媒体还没反应过来,所有的日本媒体一拥而上,就把超生给围住了。
而于此同时,日本电视台,对于今天这场交流会,正在搞实时直播。
远在中国北京的,一台老电视机前,就连贺爸爸都在看这场,和二斌,陈月牙几个,用十几年前,从日本来的老电视上,收到的日本电视台的直播。
就在小帅他们工作的单位,小帅给自己diy了一个小电视,当然了,天线是他自己调的,全世界的电视台,只要在这半边地球的,他都能收到,也正在边工作,边看电视。
三炮他们珠心算部队,也在温哥华,不过他们肯定不能出门,是在单独的房间里窝着,恰好电视上,也在转播这一幕。
而这场直播,还临时配上了字幕,可以想象,日本人对于这个问题有多么的重视,又是准备了多久,才要问超生这个问题。
他们,总是想尽办法的,妄图蒙混,模糊钓鱼岛的主权问题。
超生笑了一下,不知道此时此刻,收看电视的别人是何种心态。
至少贺爸爸的心提了起来,小帅轻轻骂了声八格牙路,二斌咬着牙说:这帮王八蛋,大大的坏。
三炮一拳头砸在算盘上,算盘珠子给他砸的满天飞。
电视上的超生璀然一笑,深吸了口气,伸出两只胳膊,环上仿如雄鸡盘的中国地图,虚虚环了一圈,面对着镜头说:“这是我的故乡,也是我的祖国哦!”
用手指点着点着,指到钓鱼台的时候停了停,再指到日本地图,然后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的说:“不但属于我们中国的钓鱼岛离我们国家很近,就你们日本,也离我们国家很近,不是吗,我们同属于亚洲,所以才会在这儿聚首,开一场应对金融危机的会议,不是吗?”
你们觉得钓鱼岛离日本很近吗?
不,你们整个日本,都离我们的国家很近。
超生说完,展开双手,露了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给所有记者,任大家不停的,给她拍着照片。
她的这句话,和她的笑容,明天一早,将登上全世界所有重要报纸的头版头条!
第205章 205
听说二斌要拍电影, 北京大部分的媒体都笑掉大牙了。
是, 他的五官形象是不错, 但是, 拍电影是有五官有形象就可以的吗,表演那玩艺儿, 你不到电影学院扎扎实实学上几年,能行吗?
一原来当运动员的,现在跑去拍电影, 这跨界跨的, 也不怕劈断了胯。
当然,就贺译民听说儿子居然跑去拍电影,演的还是男主角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电视剧里头,数十年如一日,流行的都是那种浓眉毛大眼睛,四方脸, 一看就特正义的形象。
二斌理个板寸,个儿高,野乎乎的, 就这,也能拍电影。
而且还是拿着自己全部的身家去拍?
“跟二斌说说吧, 现在的电视,看起来不适合他,拍电影, 还是拍功夫,他能拍的跟人李连杰和成龙一样好?”贺译民不好直接劝儿子,找妻子谈这事儿。
倒不是说看儿子去拍电影了怕他丢人,而是贺译民怕二斌真拍不好,将来电影没人看,要打击到他自个儿。
毕竟,现在红的,火的电影,全是从香港来的,咱大陆搞电影的人多,真正出头的没几个呢。
儿子十几年扑在体队,总共就赚了百来万,这个钱,跟陈月牙在商场上赚的是不一样的,那全是他的血水与汗水。
而这个电影呢,甭看二斌掏了一百来万,但其实真正投在电影上,顶多算一部小成本的电影。
陈月牙抽了个时间,也没跟人打招呼,一个人悄悄到电影厂,就想看看,儿了那电影到底拍的怎么样。
百来万投资的电影,当然是在布景棚里拍的,经费不允许他们去外地取实景啊。剧组的人只看陈月牙的穿着,再看她开的车,在这个衣貌取人,以衣着取人的年代,以为她是上面来的领导,就给放进去了。
说是电影叫《功夫儿女情》,陈月牙看的时候,正是二斌在拍。
还甭说,平常看起来老实木讷的二斌,拍起戏来,整个人都不一样,而且这电影主讲的是功夫,二斌从小身体上自带天赋,原来又跟着搞武术的练过一点,在镜头前比划起来,一招一式还是真功夫。
“导演,咱不行出个外景吧,这总在棚里拍,我总觉得不够真实,怎么办?”一个大概是制片人的说。
导演拿着剧本说:“这本子吧,是好本子,故事讲的好,但是呢,咱们厂里的经费,都给抗战片了,不可能给武打片,咱们用的钱,全是贺斌一个人的,能省就省吧,你这话就跟我说说,也甭告诉贺斌,免得影响他的情绪,我觉得,幕景简单一点无所谓,演员们整体感觉在就行了,咱们国内头一回拍功夫爱情片,大家抗战剧拍多了,拍烦了,拍这种气势很高涨,这就行了。”
制片人还是觉得,没有外景,总差点啥,但是,因为导演这么说,也只好作罢。
这不,制片人一回头,就看身后有一个穿着特别合体的,深蓝色的西装长裤,里面的真丝白衬衣上,还别着一枚漂亮的水晶胸针的中年女人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电影厂的工作人员,见的最多的就是美女了,见惯了,并不新鲜。
但这个女同志,还是让制片人眼前一亮,心说:这气质,万里挑一啊。
陈月牙也笑眯眯的看着制片人呢:“同志您好,咱们这电影,是不是经费不够啊?”
“经费哪有个够的时候啊,您是?”
陈月牙指了指正在拍戏的二斌,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说:“那是我儿子,不过呢,你别告诉他我来过,咱们商量一下吧,我给你们再掏上一笔钱,你呢,也甭告诉我儿子,要电影有票房,该给我分的,你就分给我,要电影没票房,我投过钱的事儿,你可千万甭告诉贺斌,行吗?”
“您就是sc的陈月牙?这……要不,咱们找个地儿聊?”制片人还以为这谁呢,原来是北京城里有名的女富商啊!
有这么个女富商投钱,他们这电影,肯定能拍的更好一点。
……
就这样,跟制片人谈完,陈月牙又给了剧组二百万,三百万的成本拍个电影,在这个年代,虽然还是小制作,但是,已经算是差不多了。
陈月牙之所以不想让二斌知道自己给他投过钱,一则,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尊严,这几个孩子,都不喜欢用父母的钱。
再则,要是这个电影亏本了,陈月牙怕儿子知道自己投了钱要心里愧疚,要畏手畏脚,从此不敢再拍电影。
电影嘛,花钱的东西,也不可能一两部你就能上道,就能赚钱,但总归,拍着拍着有经验了,能把故事讲好,让观众喜欢了,这才能谈到赚钱。
总之,二斌在退役后找到了新的事业,妈妈悄悄投点钱补助一下他,这是应该的。
当然,迄今为止,陈月牙还不知道二斌和七妹谈对象的事儿呢。
就说这孩子,那保密工作做得多好。
再说超生吧。
现在,她是经合组织的代表,虽然在国外被人关注,但因为国内这样的新闻并不多的原因,所以,在国内,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所以呢,只能算得上是声名在外。
但是,人要出名,有时候就是在一刹那之间。
钓鱼岛的问题,她可以说,给了全世界一个不卑不亢,但又完美的答复,当时的这个片段,就从国家领导人层面上被授意,剪辑之后,在电视台播出了。
当然,这时候,整个代表团开完会,已经到了要回国的时候了。
“你觉得钓鱼岛离你们日本更近,可拉倒吧,你们整个小日本,都离我们国家很近呢。”这句话,在从温哥华回来的飞机上,坐在超生隔壁人,都笑着对超生说了一遍。
当然,直到这时候,超生才知道,她不但在国际上出了名,在国内,也出名了。
当然,出名这事儿,对于超生来说,烦恼还是挺多的。
就比如在飞机上,她和盛海峰,小炮几个都被分开了,坐在她旁边的人,她并不认识,但是,两边的人都想跟她讨论一下国际形势,以及,她当时在面对日本媒体时的辛路历程。
听半天,超生明白过来了,这俩人是记者,这是在采访她呢。
估计是想回去,写个独家报道吧。
超生只是个普通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在那一刻才能代表国家,下了那个演讲台,她又怎么能代表国家,又怎么能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呢。
没办法,超生又不想得罪这俩记者,就只好装睡啦。
经合会议每年都有新的工作和任务,但是,像今年这样成立的特殊组织就得解散了,而超生呢,目前,还得等国家给她安排新的工作任务。
而就在飞机上,假装睡着睡着,她就睡着了,然后很奇怪的,超生做了个梦,梦的场景是这样的,在斑驳的,清水县的老火车站上,她妈妈陈月牙坐在绿色的铁皮椅子上,头发看起来花白了一大半,手里抱着一只包,一直痴痴的坐着,似乎是在等人。
妈妈看起来,比现在的妈妈要老得多,但是,超生分明看见墙上的电子挂历上面,写着1998年12月21日几个字。
超生上前,摇了一下妈妈的手:“妈,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在等你爸呀,他不是去武汉出差了嘛,走了都半年了,还不回来呢,可真愁人啊。”陈月牙喃喃的说。
超生握上妈妈的手,却发现,妈妈的手也糙的厉害,摸上去居然有点扎手,而且,妈妈的目光也是混浊的,两只眼睛特别的无神。
超生还想多问一句呢,就见有几个人从入口的放向跑了过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一看就是医生,还有一个个头高高的,穿着一件颇为陈旧的夹克衫,里面是浅蓝色衬衣的年青男人,眉头紧锁着,超生颇有点吃惊,因为这居然是盛海峰呀。
俩医生边走边说话呢:“陈月牙这个问题挺麻烦的,俩儿子的死,对她来说本身就是特别沉重的打击,现在丈夫又在洪灾中牺牲了,她现在陷入了间歇性失忆中,偶尔精神失常,但偶尔是正常人,咱们也不能当精神病人把她给控制起来,但是呢,你要不拿她当精神病人吧,她一发病就要跑,咱也没办法啊。”
走到陈月牙面前,俩医生对站在那儿的超生视而不见,伸手就来拽陈月牙的手:“陈大婶儿,咱该回医院啦,回去吃药,好不好啊?”
“不行啊医生同志,我丈夫马上就回来,我几个儿子也等着我做饭呢,你们怎么回事啊,老喊我去医院。”陈月牙说。
医生回头看盛海峰,无奈的摇头:“看吧,她又精神错乱了。”
另一上医生伸手就去扯陈月牙的手,而陈月牙呢,还在特别温柔的跟对方解释:“我丈夫是咱们县公安局的局长,你们都认识的,他就是坐这辆火车出差的,你们肯定记得,7月21号他走的,去的武汉嘛,因为要抓捕罪犯嘛。”
现在,看日历是12月份,而陈月牙说贺译民是7月份出差的,超生想了想,这都五个月了呀,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不过紧接着,盛海峰一句话,就让超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