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那你的安少弦呢?在人背后捅冷刀子,算个什么东西,告诉你,我背上这一枪就是他的杰作,不仅如此,他还与父亲一帮老部下合伙,私自抢了父亲许多生意,所以,父亲才会这样子恼羞成怒,下了格杀令,而我,只不过是想把他送进警察局悔过自新而已。尹婉,你了解安少弦吗?”
听了这番话,尹婉沉默了,是的,她了解安少弦吗?如果敖辰寰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只能说,安少弦与她走得太远了。
为什么他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他派狙击手想谋杀敖辰寰,安鼎天在两个儿子之间自是选择了亲生儿子,与养子反目成仇,包括他宠爱的女人。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闹剧,蔡心莲急疯了,不远万里,跑到杭州找敖辰寰求救。
犹豫片刻,尹婉冲着他火大地嘶吼起来:“不,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是的,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她认识的少弦是捏死一只蚂蚁都会难受半天的人,他的心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去花钱雇狙击手要敖辰寰的命,他与敖辰寰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始终关系特殊,他绝对不可能下那样的狠手,想置敖辰寰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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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名门千金,天之娇女的身份,却因母亲出事,后母登堂入室而颠覆!
父亲指着羞答答的女人,对她说:“她是我遗落民间的明珠,你姐姐,好好待她!”
人前,她很清纯,众人眼中遗世孤立的白莲花。
人后,脸孔扭曲,阴险无比对她说:“米飞儿,是你占据了我原本该有的位置,所以,你有一样,我就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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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他想将她忘记!
连夜,尹婉不顾男人的阻拦回了锦洲,车子驶入高架时,东方已经露出晨曦了。
车厢里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发出一阵清晰的声音。
“敖先生,回‘金谷园’么?”蓝风头也不回地轻轻询问。
“嗯。”后座的敖辰寰,单手托腮撑在了车窗上,浓黑的眉毛微拧。
“回薛家。”
“呃!”蓝风不知道该听谁的,这两人又在冷战啊,老板冷战,他这个做下属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尹婉,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么?”敖辰寰没好气地低斥,但,话时明显没有气焰。
“在你眼中,我做任何事都是无理取闹,即然,少弦都已经被你们追杀了,你说,我们之间的十天协议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她信守承诺呆在他身边,不过是因为能让安少弦的‘黄海国际’平安无事,现在,安少弦买凶杀人,东窗事发,被人家抓了一个正着,她就没必要继续遵守她的诺言。
回薛家是必然。
为什么你的一颗心总是向着他?
很想问,可是,不想问出来的,就算他问千百遍也是同样的结果,何必自己找虐。
反正,他曾经那样对过她,曾经将尹氏,将她们一家推入地狱,他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这辈子,身上都贴了坏人的标签,洗不掉了。
男人女人几句精辟的话语,男人明显居于下风,蓝风自是抬脚踩了油门,加了码,车子像一只敏捷的野豹,在平坦的公路上飞快行驶。
车子驶进了薛家庄园,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停下。
“你就不怕进去后吵到你奶奶?”
“与你无关。”
短小的四个字撇清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敖辰寰坐在车后座上,敛眼,垂眉沉思,耳边传来了打开车门的声音,接着,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袭上耳膜,听那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女人浑身带有滔天的怒气。
他很想说:“尹婉,你慢一点儿,这可是你灾辈子唯一的孩子。”
扬起长睫,透过黑色的车窗,视野里映衬的那抹身影已经迅速缩成了一个小白点了,在人看不到的角落,他的心是如此孤寂与落寞,尹婉,你只看得见他的痛,他的伤,那么,我的伤,我的痛,你看得见吗?
或许你看得见也会漠视吧。
是,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在他伤害她的时候,安少弦出现在她身边。
他就成了她生命中的阳光,照亮她黑暗世界的一缕阳光,温暖的阳光,而他就是她生命中的恶魔,尽管,他一直想改变这个事实,但,却觉得总是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他自问自己这一生,除了黛眉庄的事对不起她以外,做下的许多都不觉得是错的。
为了挽回她的心,他低声下气,做了太多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来乞求她的原谅?
他为她已经做了太多的事情,已经失去了自我,已经花费了太多的心思。
难道,这辈子,就注定与她成陌路人么?
他不知道这种热情,这种执着,他还能持续多久,持续到什么时候。
女人离去的背影是如此决绝,黑眸里深邃而晶亮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嘴际勾起一抹落寞而苦涩的笑容。
“蓝风,你爱过人没有?”
“呃!”蓝风没想到敖先生会突然这样子询问他这个问题。
手上险些打滑。
“没……没深爱过。”
少年时期也曾喜欢过隔壁班的女生,不过,那是纯纯的单恋,最多也算是异性的吸引,后来长大参加工作后,有时候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也会去找女人,但,那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而且,那些女人也只看钱,从来都与情沾不上半点儿关系。
“敖先生,回金谷园吗?”
沉默了几分钟,浅薄的唇轻掀:“去蓝调。”
蓝调是锦洲最大的夜总会,那里也有专属于敖辰寰的包厢。
见敖老板出现在门边,夜总会的经理笑容可掬地迎上去:“哎哟,敖先生,今儿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你那间包厢小妹天天给你擦得纤尘不染,这两天总叨念着‘敖先生’应该会来了吧,我还不相信呢,果然,她料得一点都没错啊。”
见敖辰寰看也不看她一眼,经理向服务员们呶了呶嘴,让小的们赶紧去张罗,然后,她嘻笑着把敖先生领进了包厢。
“敖先生,来了好多漂亮的宝贝,很清纯的,要不,点一个?”
“不用了,你出去。”
他来这儿不是寻欢作乐的,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憩息而已。
“好,好。”见敖先生一脸阴沉,似乎心情很不好,经理让小妹拿来了一瓶名牌洋酒。
倒了一杯陪了一个不是,罚自己说错了话,然后,嘻笑着摇着丰臀出去了。
“蓝风,过来。”
站在角落的蓝风立马就向老板奔了过去。
“来,陪我喝一杯。”
敖辰寰举起了手中酒杯,仰头,杯子里满满一杯琼露酒浆就喝进了口。
“敖先生。”见老板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蓝风真是为敖先生担心啊,这样子喝法铁定的身体都受不住,再说,上次因为尹小姐的陷害,老板的胸膛曾中过一枪,那个伤口洞只离心脏一公分的距离。
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海水中,血都将海水染得绯红。
那一幕,蓝风永生难忘,他没有深爱过一个女人,他真的不能明白,为什么尹小姐那样对敖先生,敖先生都可以即往不绺,以敖先生的性格与手段,换作是其他人,早让他血债血偿了。
蓝风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的爱情可以到如此卑微,如此没有尊严,如执迷不悟,如此失去自我的地步?
如果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他还是不要成家,还是不要拥有爱情了才好。
几杯酒下肚,敖辰寰的话多了起来。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说:“蓝风,我与她真的不可能了,你说,我要怎么办,才能挽回她的心?”
这个问题很深奥,蓝风没任何经验,自是回答不出来,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蓝风,我不是铁做的,我也是人,我不知道这样子的热情还能保持多久,我多希望与她能一辈子走下去啊。”
都说酒醉吐真言,虽然敖先生没喝醉,也许还在半醉半醒之间,但是,蓝风相信,他是太痛苦了才会对他倾吐心里的痛苦。
换作以前,就算有再多的苦,再多的痛,敖先生那种刚强的性格,也会选择三缄其口。
用他的话来说,人生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是从枪林弹雨中打过江山的人,他不会惧怕任何事,可是,自古英雄难关美人关,敖先生也是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
“敖先生,你……少喝一点。”
蓝风心里也不是一翻滋味,敖先生是老板,然而,相处久了自是有一份主仆之情,看到他伤心难过,他心里又怎么好受呢?
“尹小姐……应该……心里是有你的。”
“怎么说?”
“我……也说不清楚。”本来是想安慰他的话,敖先生硬要让他说一个所以然出来,他自是讲不出来,因为,他感觉尹小姐是很恨敖先生的,可他又不敢说。
猛地,男人就从沙发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扔掉了指尖的酒杯,酒杯砸到了地板成了碎片,渣残碎片映着他凌厉骇人的身躯,他一把揪住了蓝风的衣领。
“说啊?”
他不断地嘶吼着,像一只盛怒的豹子。
精美的五官恐怖而骇人。
“说啊?说不出来是吧。”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笑中掺杂了落寞,还有苦涩,还有无助,这蜚子,高贵如他,要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
他不在乎她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不在乎她是不是已经与其他男人有了关系,他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
这种爱多卑微,但是,女人就是如此铁石心肠。
一直就放任着他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他太累了,真的太累太累了。
“她对我没有爱了,只剩下恨了。”
没有爱,只有无边无尽的恨了,尽管他想挽回,但一切都太迟了。
就算是他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他敖辰寰对于尹婉来说,就是一个毁了她生活,毁了她一切,杀了她父亲的恶魔。
尽管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但,尹婉与他的心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