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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她编了一条幸运的红绳子,赵一跟着陶淘学,也给他编了一条红绳子。不过没等她送给他,他网购的快递先到了。
  丝袜,鞋子,小短裙,小鞭子,还有眼睛框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情的赵一在宿舍拆开快递盒子,在陶淘好奇的凑过来看时一把羞耻的捂住小鞭子。
  他买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往公寓里寄呀?他是不是故意想让她在这个宿舍没脸呆下去?
  陆究在训练馆冲了凉才出来,赵一坐在门口的台阶等他。她没有提前告诉他来训练馆等他,所以当他背着包出来,看到门口坐在地上,脚边放着一箱子的赵一很讶异。
  “你怎么没在学校等我接你呀?”语气有点高。
  晚上十点多,训练馆的周围居民住房不多,往来人少,她裹着一件晃眼的蓝色外套坐那里干等,一副好欺负的软萌,要是路过一大叔,挺危险。
  赵一眼神幽幽:“也没等多久,打车过来很快的。”
  “以后晚上不要一个人来找我,想我了打电话给我,我去你学校找你。”
  她好像不太开心,没站起来,仰头看他。陆究站在她后面,弯腰手撑着膝盖,察言观色:“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
  赵一拍了拍旁边的箱子,里面塞满了东西,都是他买的乱七八糟不知干嘛用的玩意:“因为你买的东西,我舍友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纯洁了。”
  “我买什么了我?”他是真的忘了自己都买了什么。
  他蹲下来,翻那箱子。
  “哎呀~怎么是丝袜呀?还是吊带的,我买的好像不是这个呀~明明买的是你们女生那什么光腿神器的,你不是说秋天快到了嘛?怎么会变成丝袜了?”
  他捏着袋子里的黑丝袜,十分不解,仿佛真的是买错了般。赵一瘪嘴,对他拙劣的演技给出一个白眼的评价。
  “哇,鞭子怎么比图片里的短呀?不过你拿着也适合。”
  陆究挥了挥鞭子,看向垮着脸不想说话的赵一,一本正经的解释:“这条鞭子很关键。你看呐,我爸的老婆有鸡毛掸子,那我给小媳妇买条小鞭子,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个屁。
  陆究憨笑着向赵一讨喜,见她腮帮子更鼓,不乐意的模样,放下鞭子,捧住她小脸亲了一口:“别生气嘛~你说你舍友看你的眼神怎么了?不单纯了?那就让他们知道你是有夫之妇呗,多大点事呀。”
  他指了指后面的训练馆大门:“你看我队友们,谁不知道我有个小媳妇呢?”
  “啊!能一样吗!”赵一气,想起陶淘暧昧打趣的眼神,她脸红了:“让你也被队友看到你拆这些快递试试!你还有脸不?”
  她着急慌忙跟陶淘解释都变成了掩饰,她一个外表乖巧单纯的女孩子,形象就那么毁了。
  “我就买了些可爱好玩的东西给你,怎么就丢脸了?”
  怎么丢脸?鞭子,眼镜,丝袜,短裙,往身上一配套,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还好意思说被别人看到不丢脸?
  “什么可爱好玩的东西!明明就是……你想要干嘛干嘛的工具……”她气瞪着他。
  陆究拧眉挠头,十分无辜:“我要干嘛干嘛工具?你身为根正苗红天天向上的社会主义未来小花朵,是不是在想什么污污的事情呀?”
  “我才没有!你才想污污的事情,不污污你买这些东西干嘛?”
  “买来送给你呀。再说,我这样子,”陆究对她眨眼,那眼神,干净,纯洁:“像会想污污事的人吗?”
  “混蛋,是想和我绝交吗?”嘴皮子厉害不过他。
  陆究不敢逗她玩了,贱兮兮的笑容,贴上来抱住赵一蹭:“好吧好吧,是我污污,我每天都想对罄罄做污污的事,别和我绝交呀。”
  赵一哼了声,推推他胸口,陆究把她抱得更紧:“要不要去吃夜宵?”
  “很晚了,还是回家煮面吃吧。”
  陆究不愿意:“可我不想下厨房……我记得你生理期要到了,这几天你口味是不是变重了?我们去吃酸辣粉吧?”
  语气挺可怜。估计他训练消耗后是真的饿了:“吃点别的,吃烤鸭饭怎么样?”
  “也行。”
  赵一不饿,点的鳗鱼饭吃到一半就给陆究捡去吃完。他们从餐馆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周五的夜市格外热闹,一对情侣抱着爆米花从陆究面前经过,陆究握紧赵一小手,说要和她去看电影。
  赵一有点困,陆究兴致很高。她抿着嘴抱着他腰,脸埋在他胸间不说话,懒懒倦倦的暗示他要回家睡觉,但是陆究是铁了心要看那部恐怖片,把表现得懒散无力的赵一抱起来,又去买票。
  好多人看着,赵一脸稍红,推着他胸口要下来。陆究弯腰把她放下,对售票员说要两杯可乐,赵一摇头制止,连爆米花都不要,他们才吃完饭。
  “最近教练管我管得紧,各种训练一大堆,我都没时间你和去玩,上次和你看电影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他手指摸着她脸上的婴儿肥,像摸什么圆润剔透的宝石,他手上的茧划着她细腻的肌肤,让她发痒的眼皮微颤。
  她没有抗拒和他大晚上看电影,她只是担心他的休息不足。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教练对他要求很高,充足的睡眠是他们对抗运动的基本保证。
  “恐怖片耶,看完睡不着,你明天还要不要训练了?”
  “嘻嘻,我明天上午不训练,下午去做个测试,之后开始跟队比赛了。”他拉着她手一面走进影厅,一面回头对她笑出一排牙齿:“我户口本上的年龄够十八了。”
  十八、十九岁对他们篮球运动员来说是不同水平的分水岭,队内那么急着让他去打成人赛,看来是对他抱着很大的信心和期待。
  “听起来好厉害。”赵一开心也有点担忧,担忧他被捧得太高,以后遇到各种挫败,他会无法接受消化,毕竟他的性格有那么一点骄傲。
  陆究自从中学联赛场出现就挺受关注,教练一向对他爱惜,给予他高于别人的耐心。他的职业路到现在还是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加上那张嘴能说会道嘻嘻哈哈,和每个队友的相处都很友好,他去到哪里都挺受欢迎的。
  “什么听起来厉害?我就是很厉害啊。”他扬着下巴,把两人中间的扶手抬起来,紧挨着赵一坐。
  赵一嗤声:“骄兵必败。”
  “败了就败了呗,又不是没败过。”
  他满不在乎,球场输赢不是单个人了以决定的。他以前刚打比赛的时候,确实会为了一场比赛输赢而不甘难过,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失误懊悔深陷其中。
  但打了几年,他渐渐知道,输了就输了,难过没用。失误谁都有,只是每个人都在极力缩小失误,难过纠结于某点失误,停滞不前,还打什么职业呀,去野赛跑场吧。
  灯光暗下来,开始放幕。
  赵一抱着他胳膊,全身倚靠着他,心里还是有点点当妈的那种操心,小声的说了一句:“失败也要保持平常心上进心呐。”
  电影进入片头曲。陆究脑袋偏向她,听到她的话,凑进她,呼吸吹进她耳朵里:“学渣觉得自己挺挺平常心的,倒是学霸你,前两天跟你视频,你算不出答案,我看你快要暴躁的把书撕掉了。”
  “那是因为……因为……”赵一欲要辩解而无言。
  好吧,那道题确实是在她知识的盲点上,她暴躁,是对自己暴躁,没把该学的记住。
  “因为和我打视频被干扰了?”他给她找借口,托着她下巴,啵了一口她脸颊:“亲亲你,算道歉~”
  还不算太晚的夜场,影厅没坐满也有不少人。身后传来示意他们注意点的咳嗽声,赵一脸红了,和陆究保持距离,安安静静的端坐着。陆究不以为意,手搂着她肩膀,完全不考虑身后单身狗们的愤怒。
  电影是梦境现实切换,说是恐怖片,更像恶心人的猎奇片,赵一好几次被里面蠕动的异形弄得反胃。她看向身旁,陆究有点面无表情,眼里是光线的反光。
  八爪鱼似的东西从主角床底出来,蠕动攀爬到睡着的主角身上,蓦地像蛇收缠,“咔嚓”一声脆响,主角四肢被折断。
  赵一没被这场景吓到,倒是被突然加大的音响吓了一跳。身边还有一个人比她吓得不轻,他是全身震了一下,然后搂紧赵一。
  看过不少人在球场上摔骨折的陆究,对骨折的声音有种莫名的感同身受,他觉得这很恐怖,感觉是自己也被八爪鱼折成了球。
  陆究把她越搂越紧,腿碰着她膝盖,赵一明显能感觉他腿在抖。
  赵一没忍住,挨向他胸口,笑意明显,小声问他:“陆究,你在发抖吗?”
  陆究把她嘴捂住,大手直接把她半张脸捂住了:“别说话,安静看电影。”
  赵一笑意从眼睛流露,虽然是幸灾乐祸,但也是亮晶晶的。陆究低头看了眼,抿嘴不言,食指曲折刮了刮她脸蛋,把她抱紧接着看。
  电影是他队友推荐的,训练休息时一个劲说这电影效果好,一起去看的妹子吓得直接往怀里钻。这不慕名来实践,果然效果不错,他差点就往她怀里钻了。
  他越怕越要看,赵一忍俊不禁,手插进外套口袋,把昨天编好的红绳子套到他手腕上。
  陆究专注在电影上,没有发现赵一往他手腕戴了东西,直到电影结束,被吓得怕怕的陆究往赵一身上又蹭又抱的求安慰,手腕刮蹭到异物。
  他抬起手看,还没亮灯的电影厅里灯光不太好,一条绳子戴在手上,依稀可见还有规律的花纹。
  赵一说:“我编的,不可以嫌弃。”
  “天呐,只会学习的学霸破天荒抽空给我编手绳,我还嫌弃,我是疯了吗我嫌弃?”
  他举着手放在荧幕的光里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他那么大的反应,赵一开心又怀疑,他是不是在戏精呢。
  “有那么夸张吗?抽空……”赵一嘀咕。
  “当然,长那么大,除了你在我作业本上画的叉叉,我就收到过你这一个亲手做的小礼物。”
  不对,还有她做的可乐鸡翅,她就会做这一道菜,还是他赢了很多比赛换来的,她学习的过程别提有多火爆了,鸡翅和锅底一块烧成了灰。
  都来之不易呀,陆究感叹,转着手上的红绳子,发现自己怎么那么好满足,就一根绳子,他就要快开心死了。
  赵一反思了一下自己,对他有那么差劲吗?
  灯光打开,影厅里没剩几人。陆究笑嘻嘻的阳光大男孩,牵起她同样戴着红手绳的手,吻了吻,觉得还不够,俯身去亲她嘴。
  余光看到没走的人在看着他们俩儿,赵一羞红脸的后退躲开,手揪着他衣服:“回家回家。”
  “嗯,回家回家!”陆究异常兴奋。
  赵一屁股才离开椅子,就垫在一条手臂上,毫无征兆被被抱起来,她吓一跳,腿缠着他腰,手搂着他脖子。
  “你干嘛?”大庭广众,赵一嗔怪:“放我下来。”
  “不要。”
  陆究抱紧她,脸埋在她脖子亲一口,温热呼吸让她痒痒的,像个挂袋小熊被他抱出影厅。
  …
  “等你上场比赛的时候,是不是不能戴这个手绳呀?”
  洗漱完,已经凌晨一点多,赵一困倦的趴在床上,看陆究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边走边擦头发,手上的红色显眼,脖子上也戴着她新年给他的项链。
  “项链不可以,手绳嘛,可以拿护腕遮住,没事。”毛巾放一边,拿起桌上的吹风机吹。
  呼呼的嘈杂声里,赵一昏昏欲睡的翻身仰躺,没穿内衣,丰满的双乳挺立,被子盖到腰,身段好到他移不开眼。
  吹干头发,乱糟糟的也不梳一下,陆究手脚麻利的擦吹风机放好,关上灯,爬上床抱住软软暖暖的人。
  脸颊呗亲了一口,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赵一哼唧唧的抗议两声,让他安分。
  陆究就安分不下来,他这个年纪欲望说来就来,收也收不住,手碰到她胸时,呼吸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