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
他震惊问,“大彻大悟?”
郁岁:“心死如灰。”
了之提着魂灯,青烟幽幽如丝线,指向不远处的地方,“阁主并未参透。”
郁岁静静看他。
了之:“阁主甚至未曾尝过情爱滋味。”
郁岁从他手中夺走魂灯。
“你这和尚,话真多。”
了之:“阁主恼羞成怒了。”
郁岁瞪他。
了之双手合十,“阁主不要与和尚计较嘛,和尚也没尝过情爱。”
言语之中,居然还有几分委屈。
郁岁视而不见。
刘道友提心吊胆。
可惜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只好望着那魂灯,恨不得扑上去,护住这灯,免得被熄灭了。
他可就这么一件曾沁的贴身衣物!
…
三人此时呆在的地方名为雾城,顾名思义,雾气格外浓郁,笼罩在这座城池的外围。
魂灯的青烟缥缥缈缈,融入这雾气之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刘道友被解了禁言,终于可以说话:“在下最后一次与曾姑娘联系,曾姑娘便已经在了雾城。”
了之盯着这雾气看了许久。
“阁主,贫僧害怕。”
郁岁随口敷衍,“别怕,我在呢。”
“阁主倒是博爱。”
顾西辞带领问天宗的弟子赶过来。
为什么每次丧葬阁有业务,都能碰到问天宗。
郁岁沉默下来。
了之适时说:“阁主别怕,贫僧在呢。”
郁岁:“多谢大师。”
了之:“不必言谢。”
他们俩如此旁若无人。
顾西辞狐狸眼微微眯起,冷漠地打量着他们,没有见裴湮的身影,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了之解释:“顾施主,剑尊日无暇晷。”
顾西辞冷漠:“剑尊一事,与我何关?”
了之:“哦。”
“贫僧还以为顾施主在找剑尊呢。”
顾西辞脸色很臭。
了之适时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顾施主来这里做什么?”
顾西辞臭着脸说:“雾城百姓染了恶疾,感染性很强。”
了之:“顾施主擅医?”
这和尚。
真的很像是在故意找茬。
顾西辞倒是没有计较:“说是感染了传染性疾病,实际上是有妖族作恶。”
了之哦了声,“原来如此。”
“除妖降魔,顾施主还很在行的。”
顾西辞没有动手的欲-望。
郁岁看顾西辞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都是被裴湮伤透了心的人啊。
…
进入雾气时。
了之拉住了郁岁衣袖的一角,“贫僧害怕。”
郁岁微微蹙眉,眼神询问了之。
雾气之中是不是有危险?
了之给出了肯定答案。
顾西辞冷眼看着他们手牵手,额头青筋直跳,“够了!把手给我松开!”
两人茫然回头。
顾西辞阔步向前,“阁主是成了亲的人,还是与旁人保持距离的好。”
了之略一思索,拉住顾西辞的手,握住了郁岁的衣袖,微微一笑,浑身散发着金色佛光,“顾施主,加入我们吧。”
顾西辞竟然没挣开。
三人行,进入了雾气。
刘道友情不自禁感叹:“真是令人感动的师兄妹情意啊!”
问天宗来弟子的是宁孤临与知易。
知易冷冷乜他:“眼瞎了吗?”
正要进入雾气,被宁孤临拽住了衣袖,“我们一起。”
知易:“?”
“你发什么疯?”
他最近正是看不惯宁孤临的时候。
——剑尊主动脱离问天宗保全了问天宗名声,宁孤临倒好,居然在剑尊婚宴上主动向郁岁表白,瞬间就将问天宗的名声给抹黑了。
宁孤临不知道知易所想,强硬地拉住知易衣袖,与他传音入耳,“大师不会多余的事。”
知易微怔。
没再挣扎,扭头喊他这位刘道友一起。
宁孤临微微皱眉。
了之身为佛子,慈悲为怀,怎么可能会独独落下刘道友。
不过想想了之不着调的模样,倒也没拒绝。
雾气之中并没有太多玄机。
满眼都是浓郁的白色。
宁孤临并没有走多久就出来了。
知易拉着刘道友,四处寻找,“顾师叔呢?”
宁孤临微微皱眉。
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了之不拉他们了。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
刘道友忽然惊呼一声,喜悦极了,朝前方奔跑着,边跑边喊,“曾姑娘!曾姑娘!曾姑娘!”
曾沁茫然:“你是?”
刘道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刘道玉啊!之前你救过我的!”
大概救过的人实在太多。
曾沁依旧很茫然,“ 抱歉。”
刘道友:“没事没事,我记得你就好了。”
“我听说你来了雾城,又听说雾城出现了妖魔,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唯恐你出什么事,我便来找你了!”
曾沁弯弯眼眸。
他面色苍白,白的有几分病态,唇瓣又如血一般,此时一笑,妖艳极了。
“多谢刘中挂念,在下一切都好。”
他目光又落在了旁边两位。
“这两位是?”
刘道友:“路上遇到的,是问天宗的弟子。”
自报家门之后。
宁孤临问:“这雾气可有什么古怪?我师叔等人还未曾出来。”
曾沁:“没什么古怪。”
“诸位不用担心,许是他们迷路了吧。”
宁孤临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