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不可能不对一条龙动心。
于是,“白龙观察日记”便成为了流光仙子目前最主要的工作,顺说一下,她的上一份主要工作是“大熊猫观察日记”,是政府在海底天庭遗迹喜提变不回人形的紫竹真君后给她下发的任务。
为什么听起来这样沙雕且欢乐呢。
流光仙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电影上。
可以了,有结论了,厉害的白龙前辈沉迷爱情无心为人民发光发热也无心搞事,就这样报上去吧。
最应该防范的,无论怎么想都该是大鹏才对。
唔……
大鹏?
1:30。
电影结束。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漂移。
在这剧组都看完成片,正该热烈讨论的时候,影院却陷入非一般的寂静,这寂静好似瘟疫般迅速蔓延,连不明情况的朱良郑弘文亲友团也被气氛所摄,不但没有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出。
灯亮了。
穿得太花·岳鹏缓缓起身,四下环顾。
他的唇角挂着饶有兴致的微笑,那神情不像是在看人,又确实是在看人。
他悠然路过僵硬的同排观众,来到走廊,向外行去。
他打开大门,自门外而来的风扬起了袍角,他朝最后一排投去颇有深意的一瞥,身影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哈——”
郑云涛长长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竟是屏住了呼吸。
好半晌,他才喃喃道:“那个人是谁?刚才发生了什么?”
郑弘文给儿子拍背顺气,答道:“那是威压。”
?
郑云涛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词,他似乎常常在西幻小说里看到。
“安道友,”一道柔和的、让人忍不住聆听的声音响起,明和微笑道,“你早就知道吧。”
笃定的语气。
万千目光汇聚于身。
安以源淡定道:“是啊。”
明和的声音更柔和:“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说得好像你知道了会说出来一样。
安以源腹诽,神情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淡定,“当然是为了——”
咔擦。
闪光灯的声音。
“记录下这难得的时刻啊!”
在修士们反应过来揍人(bushi)之前,安以源已抓着敖惊帆的手,飞快地窜出了门。
风中传来佛系青年最后的留言:
“15号婚礼——记——得——来——啊——”
众修士只能看着某人携道侣逃之夭夭的画面,暗自咬牙之余,还因为敖惊帆的存在不敢减少贺礼,内心悲愤不已。
状况外的朱良郑弘文亲友团:……???
第121章 中式婚礼
“好久不见了王总, 听说你刚添了个孙子?恭喜啊。”
“哈哈,越总你才是,我可听说了,那块地王十拿九稳吧?”
停车场相见, 两个努力收腹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边寒暄边走向目的地, 走着走着见到人群, 突然觉得他们画风有些不对。
两人是来参加商业伙伴/朋友安经纬独子安以源的婚礼的。
请柬上写得很清楚:中式传统婚礼、请自备中式古典服装, 参考《鸿蒙界》……是的,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安经纬同志今天也在为儿子执导的电影打call呢, 顺便为山林市的裁缝工作室拉了一笔生意。
婚礼的地点是一栋中式古典别墅, 自带园林, 有假山有湖泊, 亭台水榭更是一样不缺, 干冰制造的雾气在流水竹边环绕, 渐渐稀疏, 说仙境就过了, 但看着也实在赏心悦目。
这儿许是以古代大户人家为模板做的,来来往往的宾客都穿得很符合环境, 各式分得清和分不清朝代的古装齐上阵, 多是广袖飘飘的样式, 男女的假发都特别真, 长长的像原本就长在头上一样,配饰更是不少,有的许是因为选择困难症的缘故, 都快把自己弄成一个饰品架子了。
可以理解。
毕竟能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要么是安父/安母这边的亲朋好友, 要么是安以源的朋友/道友,而人从来以群聚,都不差钱,偶尔有差钱的道友,也不至于差衣服——对修士来说,这才是常服。
而古装是很魔性的。
打个比方,买了上裳下裙穿上,再来点云肩内搭外搭,衣服是完了,其他呢?步摇、耳坠、璎珞、佩囊、团扇、鞋履……总要配套吧,否则画风未免太出戏,穿古装再来个高跟鞋,和穿西装踩人字拖有什么区别?
上面说的是女式,男式要简单些,可只要想繁琐,有的是办法。
唔。
不得不说,这里简直像是个大型古风爱好者聚会现场。
站在安以源的角度,已是最优解。
让修士穿现代服装,郑云涛的感慨生动形象地表明了后果——“奇装异服”、“群魔乱舞”,而让现代人穿古装,无论如何不会比前者更差,汉服店那么多,如果不想找裁缝现做,直接买一套现成的也不难。
并且,现代人穿古装出bug很好理解,大家完全可以哈哈一笑带过;(古)修(代)士(人)穿现代服装出了bug,有现代人去搭话调侃,修士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细思恐极。
穿帮就在眼前。
为了规避这个风险,佛系青年顺理成章地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
而且还有个问题:穿西装什么的……让修士们接受穿现代装还行,但穿西方的现代装……该怎么跟目测会说“我泱泱华夏为何要……”的前辈们解释呢,太难了。
何况:敖惊帆也是个修士,搞成这样他应该更习惯点。
请把上一句重复三遍。
是的,说到底,这才是真正的、决定性的重点。
王总和越总这样的身家,嘱咐秘书一句坐等全套行头就行,光看衣着打扮画风完美融入,可对话风格嘛——
“紫竹道友,怜花仙子怎样了?”
“多谢春华道友关心,有太微前辈出手,已是大好了。”
“安以源那家伙呢?考完就再没见过人影了,撤得也太干脆了吧,难道是怕被那群要演员签名的同学堵上?”
“张贤弟,请文雅一点。汝应道‘安兄何在?自期末过后便不见影踪,莫不是……’”
“陈群峰你滚啊——!”
……
可以的,很有趣。
越总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发带,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兄,请。”
王总正了正头冠,抽出挂在腰上的折扇一抖,没抖开,再抖开了一半,便面不改色地掰开了,摇着扇子笑道:“在下痴长几岁,便托大叫一声贤弟了,越贤弟,请。”
“请。”
“哈哈——”
沿路洒下了他们故作豪迈的笑声。
“……”
安以源发小·学校宿舍搬走的室友·顾钦站在两人身后,眼神已经死了,“他们在干嘛?”
和他同来的伴侣庄锦摸了摸他的头,嗤笑一声:“走了愚弟。”
“你才是愚兄!愚兄愚兄愚兄!”
穿花拂柳,转过小桥流水,来到主楼前,宾客没有见到来迎的新人,只见到三只猫咪。
一只浅黄、一只白、还有一只黄黑相间。
“咪~”
白色的布偶猫往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迟疑的宾客,有人get了意思:“这是让我们跟着走的意思?”
站在门口·第n次被忽略·引路弟子一号微笑:“是的先生,您也可以选择我们。”正说着,一只胖乎乎的小黄鸟低空飞了过来,引路弟子二号补充,“或者它。”
理所当然地,他们又落选了。
四小作为迎宾这个“建议”,是敖惊帆提的。
“你们也该发挥点作用了。”
原话。
嫌弃之意呼之欲出。
球球没来,它实在太小只,很容易被踩到,便愉快地偷了懒,在笼子里睡大觉。
胖啾归位,布布还没回,接着,二黄非工作减员——
“啊,你是二黄吧!”
一身明制汉服的宋瑶惊喜道,“二黄乖乖~还记得我吗?”
“喵~”
二黄和宋瑶去“叙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