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用尽全力,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女人,沈若菲猝不及防,整个身体硬生生地撞在沙发背上,满满待发的情欲顿时被剧痛淹没,她瞪大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会,又赶忙匍匐过来,困惑地喊,“贺熠,你怎么了,为什么停止,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做错了什么?
不,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他该死的做不出背叛那小女人的事来!
对着满面迷惑的沈若菲冷冷一瞥,贺煜心烦意乱地扣着衬衣的纽扣,沈若菲则再度趋近,光裸的玉臂直接抱在他健硕的腰腹上,“贺熠,别这样,我知道你也想要的,刚才我明明感觉到你的需要,来,我们继续,我给你,你想怎样都行,还有,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
说罢,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滑到他的裤子,急促扯着他的皮带,她等不及,甚至直接拉开裤链……
不过,贺煜眼疾手快,在她尚未碰上之前,及时抓住她那不安分的手,高大的身躯退开几米,继续不慢不急地系着纽扣,连说话,也是漫不经心的,“很抱歉,那个地方前几天被只小野猫抓伤了,不能满足你。”
呃——
沈若菲艳丽的脸容霎时又是一阵僵硬,他说什么?真的这样吗?小野猫,会是谁?难道,是那个凌语芊?
“我记得,沈经理上次说过会加倍努力,务必让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么,贺某还是等着吧,今晚多谢沈经理的厚爱,我先走了,沈经理自便。”贺煜已经穿戴整齐,继续意味深长地搁下一句话,长腿一迈,朝门口慢悠悠地走去,丝毫不顾欲火焚身的沈若菲会饱受怎样的痛苦煎熬,他想,这火是沈若菲挑起,可谓自作自受,再说,他不认为这风骚的女人会饱受煎熬,外面那么多男人,总有一个,会替她解脱。
深夜的风,愈加冰冷,走出酒吧的贺煜,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冷风,不由也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加快脚步冲到马路边,坐上一辆黄色计程车。
靠在宽敞的后座上,他昏昏欲睡,脑海反复闪现着凌语芊的倩影,薄薄的唇一直挂着嘲弄的笑,他在笑,他自己。
从酒吧回贺宅,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却不足以让他清醒,或许,他是不愿清醒,毕竟,醒了就会痛,醒了就无法光明正大地做出某些事,就像现在,双脚不听使唤地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大手熟稔地转开那扇紧闭的房门,他颠颠颤颤地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酣然平稳的睡颜,更是满嘴苦涩和悲痛,甚至,有点儿不甘,以致,不顾一切地伏在床沿上,对那个将他折磨得几乎要疯掉的小女人发起了侵袭,将刚才在酒吧来不及释放的火燃烧到她的身上。
她没有沈若菲的狐媚手段,没有对他万般挑逗和勾引,却偏偏能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理智全失。
他狠狠地吞吻她粉嫩的樱唇,冰冷的大手狂肆地抚在她妙曼迷人的娇躯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即便凌语芊睡得再沉也会惊醒过来,见到忽然出现眼前的人影,猛然一愣,当意识到他正在对她做着什么的时候,更是花容失色,急忙奋力反抗。
贺煜哪由得她,用他与生俱来的强势钳制住她,继续着狂野热切的举动,一步步吞噬她的身体,凌语芊则是挣扎得越来越强烈,鼻子下方不断扑来的酒气让她恐慌不已,那人越来越过分的动作让她羞愤地怒斥出来,“混蛋,还不快住手,不许碰我,快给我出去!”
男人非但不听从,反而愈加狂肆,“不许碰你?我偏要碰!凭什么你给野田骏一那小日子碰,我却不能!”
说着,他半眯起的醉眼忽然滑到她平坦的腹部,射出一道寒光,“对了,你怀了他的孩子是吧,我今天正好讲它弄掉。”
他……他刚刚在说什么?弄掉?他想用这种极度无耻和卑劣的行径弄掉“胎儿”?
凌语芊更是瞪大了眼,盈满羞愤的眸子不自觉地朝他某看去,想起那天给他的教训,便打算又狠狠对他一击,无奈,她尚未出手男人就已觉察到她的动机,邪魅的俊颜猛地浮起一丝怒笑,咬牙切齿,“怎么,又想断了我的命根子,我告诉你,休想!”
“那是你活该!”
“活该?嗯,你这不听话的女人,确实活该被罚,我今晚就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话毕,贺煜抿紧了唇,用行动实践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刹时间,只闻“兹”的一声响,凌语芊身上单薄的睡衣被撕裂开来,这更加刺激了贺煜的神经,黑沉的鹰眸变得更加深谙,整个人不由分说地伏下去。
“不要,你滚开,不准碰我。”
“要的,小东西,你一定要,以前你不一直陶醉吗,今晚,老公会加倍努力,让你更快乐……”魅惑的低吟伴随着碎碎的吻,拂过凌语芊的每一寸肌肤,宽大的手也事不宜迟……
若是平时,凌语芊一定发现某个让人震惊的事,可此情此刻,她所有思绪和神志都被惊恐、羞愤占据,以致没听到他说话的内容,没听到那个重要的“老公”称呼。她只知道,自己正被一个疯子可恶地侵犯着,情况非常危险,自己必须竭力阻止。
不错,这根本就是个疯子,是个禽兽,那天在季淑芬的寝室愤怒分别后,他足足两天没再出现她的面前,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了,正自由自在着,却不料,今晚他又出现,还这般对她!
似乎每次,他都是这样禽兽不如!
“禽兽,疯子,给我滚!”凌语芊心头怒火不断膨胀上升着,反抗挣扎也持续不断,可惜,力量上的悬殊让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那副健壮的身躯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结实有力的双手继续做着邪恶的事,感受着源源传来的一阵阵陌生又熟悉的异样和炙热,凌语芊近乎崩溃,眼泪狂流,嘴里下意识地喊出,“贺煜,救我,贺煜,救救我,不要,不要……”
身上的男人因此停了一下,剑眉微微地蹙起,深谙的眸瞳一瞬不瞬定定睨着她,复杂中浮起一丝疼惜,可渐渐地,停下的大手再度游走起来,唇也来到她的小嘴上,堵住那细细的呐喊。
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里弥漫着旖旎的气息,情与欲的交缠已然拉开序幕,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然响起的一声轻唤,拯救了凌语芊。
“妈咪,熠叔叔,你们在做什么?”
是琰琰,此番大动作,小家伙也终被吵醒,惺忪睡眼瞪得极大,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贺煜闻声抬起了头,顺着说话声望去,手上的一切动作也全然停止了。
凌语芊则俨如在黑暗的万丈深渊见到一缕亮光似的,绝望沉寂的心即时苏醒,趁机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爬着躲到琰琰背后,压根就忘了,眼前的小人儿是那么的小,毫无抵御能力,根本帮不了他,确实,她吓坏了,只要是一个小小的东西,她都要抓住不放,寻求解救。
☆、大结局(9)苏醒
而正是这样的反应,将贺煜从失狂中拉回现实,看着她浑身发抖、美目大瞪布满恐慌的模样,贺煜如被雷电击中,体内那些情火瞬间凝固冷却,暗沉的眸子涌上一波又一波的疼惜和愧悔。
只有不谙世事的琰琰是平静的,他继续满眼惊讶地盯着贺煜,天真无邪地问着,“熠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妈咪说天气转凉了,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呵呵——
一听这番纯真话语,贺煜难得俊脸一红,二话不说捡起被他脱掉扔在地上的衬衣和西裤套回身上,这才对琰琰应道,“时间不早了,琰琰好好休息,叔叔改天带你出去玩。”
然后,不待琰琰回话,深邃的黑眸越过琰琰头顶,再次看往那个熟悉倩影,只见她依然恐惧不已蜷缩在被子里面,他胸口不觉又是重重一揪,伸手指着她,嘴唇轻颤,但最终还是什么也不没说,手重新垂下,离去。
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那些惊惧人心的危险也随着房门缓缓合上而杜绝开来,凌语芊仍一动不动全身绷得紧紧的,死死瞪着紧闭的房门。
这时,琰琰也回头,小手在她肩上轻轻一碰,关切地问,“妈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别碰我!”凌语芊条件反射地叱喝一声,眼前的小人儿立刻被吓得全身静止不敢动弹,只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迷惑地盯着她,她渐渐从混沌中回过神来,然后,张开双臂,将小家伙牢牢抱住。
琰琰先是乖顺安静地在她怀中窝一会儿,直到她主动将他放开,他才抬起脸,稚嫩的小脸布满怯意,迟迟疑疑地再次发话,“妈咪,刚才,你和熠叔叔是怎么回事?”
冰凉依旧的手,轻抚着他胆怯的脸儿,凌语芊稍作沉吟,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那是大人之间的事,琰琰不用去懂。”
“嗯,琰琰知道,但琰琰担心妈咪,妈咪好像很怕熠叔叔?”
怕?她何止怕,还非常痛恨呢!凌语芊思绪不由得又回到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整个人心有余悸,神思恍惚起来,后来,又是琰琰的轻声呼唤,她才安定下来,白皙的指尖继续轻抚着小家伙充满疑惑不解的面庞,一言不发,扶住小家伙躺下,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直到小家伙闭上眼,重新沉睡过去。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一直紧裹在身上的被子终于被她掀开,看着身体上的一块块印痕,有吻的,咬的,捏的,揉的,都是那疯子的杰作,她想,若非琰琰及时醒来,结果一定逃不过被他吃干抹净的命运。
曾经,虽也被那疯子占有过,但那次事出有因,且她做过心理准备,如今,她是再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看来,她以后睡觉得下暗锁才行,不,她根本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不能再让那疯子有机会侵犯自己!
明天,明天就立刻搬走,天一亮她就带琰琰离开,住酒店也罢,住宾馆也罢,甚至租个房子也罢,总之,必须离开这个狼窟!
一夜不眠,凌语芊坚持着这个决定,她甚至把衣服细软也都收拾好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亮不久当她准备去跟褚飞说一声时,褚飞忽然主动过来敲开她的门,一脸疑问,“凌姐,你和贺大哥是不是又吵架了?他竟然搬走了,说去酒店住一段时间,还叫我好好照顾你和琰琰。”
搬走?那疯子……搬走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凌语芊重重震住,直到褚飞继续追问,她才定神,讷讷地道,“除了那些,他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了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你俩又发生什么事了?”最近的情况,褚飞一清二楚,也知道两人因为“怀孕件事”冷战着,本打算寻些办法化解这个局面,谁知他办法还没想出来,后院就起火了,虽然贺大哥没暗示什么,但他看得出,贺大哥突然搬走一定与凌姐有关,既然那边得不到解答,他只好把希望放在凌语芊这边来。
可惜,凌语芊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透露,而更让他诧异错愕的是,房内那两个皮箱。
“凌姐,这……这是什么?你也要搬走?难道你和贺大哥约好一起搬走的?可是……他明明交代我照顾你和琰琰,而且,他半个小时前就走了呢。”
就在这时,琰琰醒来了,同样为眼前两个皮箱所惊讶,而且,还有点点惊慌,“妈咪,你要出远门?你要出差?去美国找骏一爹地?”
褚飞一听,这也慌乱和焦急,正寻思着怎么阻止,却又听琰琰接着道,“妈咪,你是不是还生熠叔叔的气,你还在恼怒他欺负你吗?你要去美国把骏一爹地叫回来对付他?请妈咪别这样,琰琰不想熠叔叔和骏一爹地打架,他们两个都是琰琰喜欢的人,琰琰不希望他们反目成仇。”
欺负!果然是来事了!
听到此,褚飞冲到琰琰面前,大手轻轻按着琰琰的小肩头,耐心地问,“琰琰,你告诉舅舅,你妈咪和熠叔叔到底怎么样了,熠叔叔怎样欺负你妈咪?”
“熠叔叔不穿衣服,把妈咪压在床上,妈咪不停的挣扎,可惜都敌不过熠叔叔,妈咪哭了,吓得哭了……”
“琰琰!”凌语芊这也开始做声,气急败坏地冲琰琰叱喝,本是冷然的俏脸霎时红了一片。
褚飞是成年人,尽管琰琰说得不甚清楚,但还是隐约明白怎么回事,呵呵,那贺大哥,还真够男人本色,竟然……那么,两人有没有真做了?当时发展到那个步骤?又是怎么停止的?
心里疑惑越来越多,褚飞欲继续问琰琰,却又碍于凌语芊在场,不过,就在他寻思着怎样得到答案时,心烦意乱欲将褚飞支开好让自己静一静的凌语芊忽然叫褚飞带琰琰去洗刷吃早餐,然后送去幼儿园,这简直就正中褚飞下怀,不假思索立刻答允了,然后,拉起琰琰,进入卧室连带的洗浴室,关上门,什么也不做,先是蹲在琰琰面前,事不宜迟地问出心中困惑。
琰琰倒是乖巧,将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他,可惜,终究说不到重点,褚飞抓狂却又无奈,只能先正正紧紧地给琰琰洗漱。
凌语芊那边,倒也因为褚飞告知的某件事而打消了离开贺宅的念头,她搬走,是为提防那人,不得已之策,既然那人自己识趣回避,她也就没必要自寻烦恼,昨晚气急攻心,只想着远离那个疯子,却没想到,假如真的提前搬走,至少得跟振峯和琰琰解释,因而,她想就且行且看,再做打算。
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预想不到,且有点戏剧化,她好像注定要继续在这里住下去的,就在某人搬走的第三天,正在公司忙碌工作的她,忽然接到贺一航打来的电话,说是……
贺燿醒来了!
“语芊,你在哪呢,在公司上班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贺燿……贺燿他醒了!”
她手机有保存着贺一航的号码,本来当屏幕上显示来电的人是他时,她不禁略觉纳闷,因为贺一航极少给她打过电话,而且,由于“怀孕事件”,她与贺一航之间的关系虽不似季淑芬那样冰火不容,却也生起一丝隔膜,突然间接到这通来电,她甚至小人之心地猜想,会不会是季淑芬又驶出什么黑招,却万万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个大好消息!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是她梦寐以求的一个梦想,是她曾经暗暗跟老天爷祈祷过无数次的一个愿望,如今,奇迹出现,她梦想得以成真,贺燿他终于醒来了!
激动欣喜得发不出话,她只能用力握住手机,手指颤抖个不停。
那边,贺一航略微提了一下嗓音,“语芊,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语芊……语芊你有在听吗?”
“嗯,我在,我听到,贺燿醒了,他终于醒了!”凌语芊总算给出回应,声音无法控制哽咽起来,依然因为激动而全身颤抖不止。
贺一航沙哑的嗓音也是难掩兴奋和激荡,说明主要意图,“他刚醒来就问到你,他说想见你,你现在方便吗?能抽空过来一下吗?如果确实不行,那就下班再来,我会陪着他,等你。”
“有空,我这就过去,大概……大概半个小时,你们先聊,我待回到。”凌语芊急忙应承,然后,不再耽搁结束通话,她依然握着手机,心情持续着激昂和狂喜,越想心里越是激动,一会过后,快速收拾一下桌面的文件,跟秘书交代两句,离开公司。
车子刚驶出公司地下车场,她看了看时间,调转车头,先去幼儿园把琰琰也接上。
得知贺燿醒来,琰琰同样兴奋不已,一个劲地问着燿叔叔醒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胖了点儿,还认不认得他。
对于这些,凌语芊自然也是不清楚的,但她都自作主张地给了肯定回应,小家伙听后,更加迫不及待,不停催促她开快一些,而她也将车速调高些许,结果如她应承贺一航,半个小时后抵达医院。
曾经,每次她对着沉睡的贺燿说话时,也免不了会幻想,某天当贺燿真的醒来,会是怎样的局面,此刻,真正遇上了,情况如所料,却又超乎想象。
见她到来,本是守在床前的贺一航立刻给她让道,让她和琰琰最近距离地与贺燿接触。
那张总是如纸般苍白的面容,总算有了淡淡的血色,以往总是紧闭的睫毛,总算打开露出黑亮的眸子,毫无表情的脸尽管只是微弱地笑着,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笑,他真的活过来了!
灼热的泪,唰唰唰地夺眶而出,很快布满了凌语芊整个脸庞,她用力睁大着眼,定定地望着他,深怕稍一眨眼,面前美好的一幕会消失,会是一场幻觉。
“大……大嫂,能再见到你,真好。”贺燿才刚醒来,还无法正常说话,短短几个字,耗了他很大的力气,但脸上的笑,越来越深。
刚才,贺一航已大体告诉他沉睡这些年的情况,然后,他首先问的一件事,便是关于凌语芊,贺一航不由得愣了愣,却也都给他讲解,当他得知凌语芊一切安好,且最近一直都来看他时,整颗心抑不住地悸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于是,有了贺一航打给凌语芊的那通电话。
“大嫂,听说这段时间都是你来陪我,跟我说话,难怪我觉得自己经常梦到你,原来,那不是梦,是你切切实实地在我身边,谢谢你,大嫂,非常的感谢。”贺燿继续说出第二句话,语速依然很慢,手臂蠕动了几下,本能地想去触碰凌语芊,奈何由于刚醒来,身体机尚无法恢复自如,结果,手伸到一半,又垂了下去。
不甘被冷落的琰琰,开始发话,稚嫩的嗓音是毫无掩饰的雀跃和欣喜,“燿叔叔,你还认得我是谁吗?我是琰琰。”
这时,贺燿总算移开眼,看向凌语芊身旁的小人影,先是一怔,渐渐地,笑容重现脸上,“认得,叔叔当然认得琰琰,琰琰长高了很多,长成一个帅小子了。”
“嗯,琰琰每天都吃很多饭,当然会长高,倒是燿叔叔,瘦了很多,琰琰都心疼死了。”
呵呵——
可爱淘气的童言童语,立即引起一阵阵欣慰的笑声,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贺一航与季淑芬,特别是季淑芬,平时见到凌语芊总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此刻因为大喜事,暂且把这些偏见都放第二位去,她拉住琰琰的手,笑嘻嘻地道,“那以后琰琰和燿叔叔比赛吃饭,看谁吃得最多,顺便帮燿叔叔尽快长胖起来?”
琰琰却是没那么容易原谅季淑芬的,不过他是个懂事的小孩,在贺燿面前,并不显露,极力忍住没有将手夺回,若无其事地冲季淑芬点了点头。
季淑芬则以为他原谅了她,心花怒放。
接下来,医生循例给贺燿做个全面检查,全身那么多部位,必须到各个科室走一趟,所以,当贺燿被护士推走,贺一航和季淑芬也都跟去协助照顾后,凌语芊带着琰琰暂且离开病房,来到走廊尽头那片空旷的空间。
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她依然无法相信贺燿醒来的事实,她真怕这只是一个梦,稍后梦醒了,映入自己眼帘的又是那个躺在冷冰冰的床上、毫无知觉,整天靠着药液维持性命的植物人。
“妈咪,你有心事?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见到那个女人?”就在凌语芊正沉思着,琰琰冷不防地问出一句,不知几时开始,他又恢复了用“那个女人”称呼对季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