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死了,妈妈为什么对她那么冷淡,甚至可是算得上是恨,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了。
摊开自己颤抖的手,无助地看着,泪珠像断线的珠子不停滑落,泪眼婆娑中,她仿佛看见自己双手鲜红。
那是血!
是妈妈和姨父的血!
“馨,别这样,不要吓我。”司空烈拍拍君雨馨冰冷的脸蛋,心疼得不行。
君雨馨无声地呜咽着,傻了般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意识开始迷糊。
忽地身体一软,倒在君雨馨的怀里。
“馨……”司空烈呼喊着,心急如焚地拍打着她的脸蛋。
“抱她进屋休息吧,搁谁,谁也接受不了如此打击。”梁月凤再次抹了把眼角,对司空烈说。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只是君雨馨的姨妈。
姐姐用自己的一生就换了这么一个女儿,她作为妹妹,为她心疼,也心甘情愿地养在身边。
虽然不是亲生,但她们毕竟也连着血缘关系,尤其看雅彤和雨馨长得像真的双胞胎,她更加欣慰,对待君雨馨也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但从此,她的委屈和痛苦越来越多,却也找不着人抱怨。
丈夫爱姐姐的女儿超越自己的雨恒和雅彤,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她感觉特委屈。
只是后来,当她某次从箱底翻到丈夫写给姐姐的情书的时候,她如同遭了雷击一般。
那时她才终于明白,丈夫心底的女人并不是她,而是她姐,虽然他对她很好,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怎能忍受丈夫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是亲姐也不行!
可怜她活了半辈子,只是做了姐姐的影子!
丈夫越疼雨馨,她便越恨,直到丈夫因车祸而死,她彻底崩溃,所有的痛苦怨恨便全部转移到君雨馨身上。
也因此,在后来,她为自己的女儿狠心逼着君雨馨替嫁到司空家。
恨过了,怨过了,剩下的一切便是心平气和!
今天能把事情说出来,她真的解脱了!
只是真能解脱吗?
不能!
活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影子,这个苦与痛她到底该向谁去诉说?
直到傍晚的时候,君雨馨才醒了过来。
大睁着眼睛,梁月凤的话又重回耳际。
“宝贝,醒了!”司空烈推开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君雨馨木偶一般瞪着天花板,以为她还没有缓过劲来,急急地 奔了过去。
扭头看了看司空烈,君雨馨眼神慢慢聚焦,伸手抚着男人的脸庞,轻声道:“扶我起来。”
走出屋子,梁月凤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看见君雨馨走出来,梁月凤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对着君雨馨招呼道:“馨,赶快坐过来,吃饭了。我的大外孙肯定饿了!”
君雨馨抽了抽嘴角,眸光扫向梁月凤的脸庞。眼角的细纹,似乎比以前更多了。
她现在也不怨了,她很能理解之前梁月凤的一切举动。
她确实应该恨她!
“我没饿。”君雨馨嘴角抽动,对着梁月凤深深鞠一躬。转身对着司空烈道,“我们回家。”
梁月凤没有挽留,心知挽留无用。
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她的脾性,她一清二楚。
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情,二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这是真的失去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了么?!
……
魏漠自从回到家,便坐立难安。
之前,老头就提醒过他,不准和君雨馨来往,他和雨馨纯粹的就是剃头挑在一头热。
他爹这是到底想干什么。
左等右等,直到傍晚,魏正德才回到魏家别墅。
一见老爹出现,魏漠便虎势汹汹地奔过去质问:“你到底把雨馨怎么样了?你若敢对她动一根手指头,别怪我和你撕破脸!”
定定地看了魏漠好几秒钟,魏正德敛去了平日里的威严与强悍,轻声答道:“放心,我比你更稀罕她!”
他的可怜的傻儿子!到底是对女人付出了自己的真感情了,可惜,找错了对象,雨馨可是她亲妹呵!
“你什么意思?”魏漠闻言,讶异地挑起了眉头。这才发现自己的亲爹脸色异常,闻着味儿,似乎还喝了几杯。
就他所知,他亲爹是从来不沾酒。
今天这情况着实有点邪门。
“漠儿啊。”魏正德很难得一脸慈祥地对着魏漠说话,“我……是雨馨的亲生父亲!”他必须告诉他,斩断他心中的念想。
他们可是亲兄妹啊,幸亏没发生大事,否则,他这把老骨头就是死,也没脸见魏家的祖宗。
“你,喝醉了!”毕竟是男人,这消息虽然就像一枚炸弹,炸得魏漠都有些看不清人影,可他还是稳稳地站着,镇定地对着父亲说话。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转身,魏漠要离去。
魏正德再次叫住了魏漠,提高声音:“漠儿!你和雨馨是亲兄妹,你们要在一起就是乱,伦!”
魏漠高大的身形一顿,脸部抽搐着,依然没有回身,迈开大步钻进了车里。
呼--
宾利像离弦之箭冲出了魏家别墅。
正文、139章 不要脸的烂货
魏漠高大的身形一顿,脸部抽搐着,依然没有回身,迈开大步钻进了车里。
呼--
宾利像离弦之箭冲出了魏家别墅。
手脚麻利地操纵着宾利,宾利轻便灵活地在车阵中穿梭自如。一路激起了不少惊呼声和阵阵汽车刹车的摩擦声。
魏漠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锐利如刀子,发狠般地直射着前面。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逐渐变红的眼眶,却难以掩饰刚刚他在自己父亲面前的镇定。
是的,君雨馨已经有了司空烈那个男人,他对她也仅仅是心里那点割舍不掉的念想,再无其他想法,可是……今天,竟然连这么一丁点念想,也给他彻底打碎了!
哈!
自己心心念念,寝食难安的女人,眨眼间变成了自己的亲妹,这是多么讽刺滑稽可笑!
他爱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拒绝了身边所有的花蝴蝶,终于将心定在唯一的一个女人身上,可惜,他的亲爹竟然亲自将他的梦想毁灭!
他该恨他亲爹滥情到处留种,还是该庆幸他幸好没有染指他亲妹一分一毫?
说到这个他不由得想起,刚刚和君雨馨认识那会儿,他总是逮住她便亲她!靠近她,他浑身的血液就躁动不止!
畜生!
畜生!
他居然强吻他亲妹!他对着他亲妹居然有那么龌龊的念想!
他还有什么脸面对她?
不经意间,一滴水珠砸出眼眶,男人的大手迅速将它抹去,脚下一踩,指针再次弹动。
宾利发疯了一般窜出主街道,向着郊区的高速狂奔而去。
被司空烈放了鸽子的丁可儿,在婚纱店里挑三拣四,指东骂西,骂哭了连个店员小妹,气走了店长,最后还是经理亲自出面为她服务,如同哄皇妃那般,才把个蛮不讲理的丁可儿摆平。
走出婚纱店,丁可儿心底还是气愤难平。
狠狠地跺着地板,完全将地面当了君雨馨和司空烈,狠狠地跺跺跺,巴不得跺得稀巴烂。
忽地感觉前面有障碍物,愤恨地抬头便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挡姑奶奶的道?”
火药味儿,整条街都能闻到。
“是你?!”看清面前季林伟的脸,丁可儿有些讶异。一瞬间,美眸里染满轻蔑。
“你……一定要和司空烈结婚?”季林伟脸上没有多大表情。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定定地看着丁可儿,干净,平淡,皮肤白皙,天生的带着些忧郁的眼神,平添了几分男人的神秘。眉头轻蹙,许是长期这样的动作,他的额际眉头两端起了一个褶皱的印子。
“嗤!”丁可儿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干你什么事?我不是早就和你说清楚了么?怎么,难道季大经理是见不得人好?”
丁可儿傲慢的语调和看着季林伟的不屑的眼神,让他嘴角抽了抽。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捏了捏。
“可儿……”
“别喊得这么亲热!我和你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如今我都要结婚了,你别想着来破坏我和司空烈!告诉你,我和司空烈这婚是接定了!”
季林伟刚刚喊了两个字,丁可儿便厉声打断。小蛮腰一扭,鼻子再冷哼一声就要错身离开。
有这么跋扈的窈窕淑女么?神马大家闺秀,优雅尊贵的千金?全特么都是装出来的。
如果司空傲看见这庐山真面目,定然双眼一瞪,眼珠子掉地上了!
季林伟手臂一抬,一把抓住了丁可儿的手腕。唇角紧抿,脸上微微变色,一双眼睛紧紧锁住丁可儿的脸,一言不发。
“放手,姓季的!在黎阳,还轮不到你放肆!”丁可儿冲季林伟嘶吼着,一张俏脸变成了菜色。
今儿出门真是没有翻看黄历。
被司空烈扔在婚纱店,已经气得她肝儿疼了,现在再杀出这么一个怂货,她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准和司空烈结婚!”季伟林冷冽地吐出一句话。
“哈!真是笑死人了!”丁可儿使劲甩着自己的手腕道,“我丁可儿和谁结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你不准?你*谁啊?你是我男人还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