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听得花演说自己不够聪明心中不快,哪里还能好言回应。
此时包间中只有花演与丹阳公主二人,服侍的宫人们皆守在门外。
花演起身走近丹阳公主,表情郑重地说道:“丹阳,花演以后说话不会在像从前那般刁钻,更不会再任性妄为,即便有皇上偏袒。”
“为何如此说?难道花侍郞从今日起要好好的上进了吗?”
丹阳公主瞪着一双晶莹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花演。
“不仅如此,花演还要努力争得功名,为朝廷效忠、为公主加官进爵。”
“如果单单是为了丹阳倒也简单,只要你一朝被选为驸马,任何的官爵还不是任由你选。”
“花演当然明白,但花演并不想坐享其成,因为花演不想也不能辱没了天朝长公主。这也是花演一直不敢几花主有所承诺的原因,若他日花演依然只是个中侍郞,定不会迎娶公主,因为那样的花演不配。”
花演刚说到此处,丹阳公主突然用手捂住花演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
花演怔怔地看着丹阳公主,然后伸出手轻轻拦住丹阳纤细的腰身。
花演虽然一心建立功业,但事实哪有那么简单。
如今夏央国刚刚大败,其国内的局势可谓一片混乱。
此一战不单单国师和大王子丧命,更损失了近十七万人马。
而这十七万人马已算是倾尽了一国之力,国力一下子衰败下去。
别说攻打天都圣朝,就连自保如今都是难事。
至于其他边境小国也都算太平,而天朝唯一的劲敌北狄早已与天朝罢战,如今更是与天朝小公主乐欣联姻,定会百年和好下去。
征战沙场这一建立功绩的捷径是万万行不能了,况且花演并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战场。
所以眼下花演唯一能够涉及的便是平民工商等方面,对于这些他依然感到迷茫。
花演在府中苦苦思索了三日,最后走进了左相大人的书房。
随后翻开一要左相大人平日记录的手记,没看几行花演立时瞪大了眼睛。
看了几页后花演又拿起另一本,打开后看到里面字迹工整,记录的皆是左相大人对于官商的领会见解,和一些应当限定的方方面面。
而另一本所记录的则是关于朝中官员的调任选拔,以及相关的职责范畴。
花演第一次用心阅读这些书籍手册,而且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进父亲大人的书房。
此时才知父亲大人每日在书房中待到午夜,原来都是在为朝廷的稳固为百姓的安泰劳心劳神。
自己若想做出一番成就,看到还得要指望着从父亲这里学习一番。
于是第二日朝堂之上向皇上告假,皇上几乎连问都没问上一句便应允。
花演回到府中几乎是闭门不出,每日在书房中修习,有时甚至会通宵达旦留在书房中。
直到一个半月后元熹皇子亲自登门,花演亲自出府迎接。
元熹皇子看到花演身形玉立,衣袍略显宽松,明显清瘦了不少。
“看来花侍郞当真是一直都在府中,却不知这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
“回殿下,花演哪会有什么事可忙,不过是偶尔在父亲大人的书房研读书籍而已。”
花演说着拱手施礼,并将元熹皇子让进府中。
二人走在左府的花园甬道上,依然谈论着刚才的话题。
元熹皇子虽然已经不再称花演为小叔叔,但内心里对他依然敬重。
毕竟这么多看以来花演在他与丹阳公主身上付出了不少心血,真心实意地疼爱他们。
而元熹皇子今日亦是有意前来相助花演,当然他不会做得太明显,更不会让旁人知道,这其中也包括丹阳公主。
此时听得花演提及左相的手记,不由得心中一动。
于是说道:“元熹一早便曾听闻父皇说起,左相大人的书房可算得上是个保藏,花侍郞能安心留在府中学习,看来还真是如此。”
花演听得元熹皇子如此说,急忙抱拳回应道:“殿下说笑了,书房里摆放的不过是一些父亲读过的书籍和手记,都是平常之物,哪里就称得上宝藏二字。”
“如何不能?大人为相这么多年定会有许多的心得和中肯的治国之策,得空元熹也想看上一看,想来定会有许多可用之处。”
“殿下若有意前来,花演自当欢迎之至,只是不知今日殿下是为何事来此?”
“倒也无甚大事,主要是想来探望一下侍郞大人。”元熹皇子随口回应道。
二人说话之时二人走进左府的书房,但元熹皇子却没有急着去看书架上的那些典籍。
走到桌案前坐下来,这才说道:“其实元熹此次前来左府,是有一件为难之事想让侍郞大人去办,不知可否?”
“殿下的事便是花演的事,只在殿下有所吩咐花演定会全力为之。只不过,殿下可是天朝大皇子,未来的太子、皇上,又怎么会有为难之事呢?”
元熹皇子微一沉吟,说道:“前两日驻守西烈郡的守将回皇城述职,元熹曾记得他向父皇禀报西烈郡的一些事宜,西烈郡虽然有郡守大人守护,但曾经遗留下来的臣民支并不完全食欲管束,并时常会发生大大小小的冲突。而元熹之所以感到为难,一来是担心当地百姓的安危,二来便是因为不能亲自前去解决此事。”
“殿下何意?可是想让花演前去治理?花演虽然愿意为殿下分忧,但恐怕无法胜任。毕竟这件事情更适合郡守的身份去做,而花演对这方面并不擅长。”
花演这么说并非有推脱之意,而是觉得以自己眼下的能力根本无法胜任。
况且就算自己答应前去,又当以何等身份前往呢?
中侍郞的官职与郡守相比虽然略高一级,但只怕也无法指挥得动那些西烈郡的百姓。
元熹皇子看到花演脸上露出为难这色,他也有些犹豫起来。
但他却觉得这实在是个绝好的时机,花演一但将西烈管理得当,那他在朝堂之上定会得父皇和朝臣们的认可和信赖。
若是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放弃也实在可惜。
于是说道:“侍郞大人对于自己这个四口官职可还满意?元熹记得大人说过自己并不在意什么官职,只要能一直守着相府留在皇城便心满意足。”
“没错,花演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况且这个中侍郞之职也是皇上赏赐,若说花演很在意,那也只是因为皇上的缘故,花演不想辜负了皇上。”
“侍郞大人确实没有辜负父皇,便您却辜负了自己。以大人的睿智,如果想做成一番大事业也非难事,何不入手去搏一搏?”
元熹皇子的语气中恳,话语中亦有赞美和认可之意。
花演用心听着元熹皇子这一番番话,似乎从这番话中悟出了什么。
“元熹殿下,其实花演比您也大不了见多,你大可有话直言,花演定当全力维护殿下。至于官职花演依然不会在意,因为花演已经有了更大的目标,花演会为这努力。”
听得花演已经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元熹皇子便也不再多说别的事。
直言道:“西烈郡守大人即将调任回到皇城,如今见好会倒出一个空缺,元熹有意让你前往继任,你可敢一试?”
“好!既然殿下如此信任花演,花演自当遵从。”花演抱拳应允。
随后又补充道:“只不过花演有一事向殿下声明,若花演一直做不出成绩来,到时还望殿下另请高明,不要让花演一直守在西烈郡丢人才是。”
“侍郞大人安心上任便是,到时元熹会给大人安排几个帮手,毕竟那里算是半个蛮夷这地,有此后活上的习俗根本不是一便半会能改变的,总得有几个懂得之人相随总会方便许多。”
“如此便是更好,只是不知皇上会是什么意见,可会答应让花演前去?”
“这等事情元熹自然早已经向父皇主旨,并且一切都已经安置好 ,只待花侍郞一声应允,即刻便可前往西烈郡接任郡守之职。”元熹皇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花演听得元熹皇子早已将此事定好,自己已然是没得选择。
况且这些时日花演也想了许多,对于朝堂上的政务以及天朝百姓,花演心中也有了一些粗浅的想法。
虽然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这些见解一定可用,但终究是自己用心谋划过的。
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花演每天都守在父亲的书房中。
他几乎翻看了一半的书籍和随时记录的手记,感觉所学到的东西远超于自己的预想,更加没想到,自己近日所学这么快便有了用武之地。
而此时花演听得元熹皇子已经将一切诸事都安排妥当,自然爽快答应下。
大声回道:“好!就依殿下的言,花演便应下此事。待将府中之事稍做安排,即刻便前往西烈郡。”
“那便一言为定!到时元熹会亲自为郡守大人践行。”
花演施礼致谢,并亲自送元熹皇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