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本就是两人的事,他一点儿都不怕孟晚陶知道,他还生怕她不知道。
因为从孟晚陶的一些反应和行为来看,他觉得,孟晚陶也不懂,提前教教她也是应该的。
他想得都挺妥帖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孟晚陶突然就走了。
刚把书都放好,听到李渠的声音,他想了想:“进来。”
李渠一进门就闻到了佛跳墙的鲜香。
不用想,肯定是三小姐刚刚给主子送来的。
李渠稍稍没那么担心了,他把刚刚主子吩咐的事情汇报过后,才迟疑道:“刚刚属下回来时,碰上三小姐,三小姐瞧着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宫珏看他一眼,一脸平静道:“没有不高兴。”
他都没瞧出来哪里不高兴,李渠什么都不知道,这在胡说什么呢?
见主子不是开玩笑,李渠犹豫了下,还是道:“如果真的不高兴了,还是要哄一下的。”
宫珏:“?”
李渠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主子脸色。
他是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说出这句话的,万一主子以为自己在教他做事,可就不好了,干脆不抬头,就是一个提议。
宫珏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可,阿榆刚刚真的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
“下去罢。”他紧着眉头,说道。
已经提了醒,李渠觉得自己能做的已经做的,结果如何,就看主子悟性了,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等李渠走后,宫珏把满满一盅佛跳墙喝完,这才把勺子碗等都收拾好,重新装进食盒,然后提着出了书房。
在廊下等吩咐的李渠,看到主子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拎着食盒,脸上立马荡开了会心的笑。
果然是主子,悟性就是高,这都有正当的理由了呢。
这边宅子里,孟晚陶一路快步走回来,被冷风一吹,倒是冷静了不少。
宫珏就是傻子,她跟他计较什么!
在心里一遍遍重复了这句之后,孟晚陶心绪总算彻底平复。
略坐了会儿,她便觉得有些累了。
送完了所有宾客,她都没来得及歇呢,就忙着去王府看宫珏。
本来就累,刚刚在王府精神还受到了几次冲击,这会儿被屋里的暖气一烘,孟晚陶便开始犯困。
事情都办完了,孟晚陶也没了心理负担,干脆直接盖上被子,歪在暖塌上小憩。
睡着睡着,孟晚陶迷迷糊糊觉得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她觉得奇怪,可她实在太累了,便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宫珏正坐在暖塌另一头,手里拿着本书再看。
孟晚陶一看到他在看书,一下子就从暖塌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后,瞪大了眼盯着宫珏手里的那本书。
还好还好,只是一本她之前翻看的游记。
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宫珏拿着那书跑到她这里来看,那可真的是忍不住要揍人的!
“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起太猛,孟晚陶有点晕,抓着薄被,又躺了回去,靠在靠枕上,静静看着宫珏。
“有一会儿了,”宫珏放下手里的书,也看着她:“到的时候,你应当是刚睡着。”
孟晚陶有些惊讶,来这么久了?
“你怎么不喊我?”孟晚陶有些不好意思。
宫珏抬眼,笑了:“喊你做什么,你睡得那么香。”
孟晚陶奇怪道:“那你过来找我,不是有事么?干坐着等,多耽误功夫。”
“不耽误,”宫珏笑笑:“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来送这个……”
说着,他把一旁的食盒提过来给孟晚陶看了眼,又重新放回去。
孟晚陶:“……”
就是个傻的罢!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孟晚陶心情十分诡异。
再想到他堂堂摄政王,提着个空食盒,从王府一路走到这儿的样子,孟晚陶就觉得分外好笑。
又脑补了一出他一本正经坐在对面,看游记等她睡醒,然后提着食盒炫耀的历程。
孟晚陶再也没忍住,转身趴在靠枕上笑了起来。
宫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
但见她笑一会儿,就偷瞄自己一眼,然后笑得更开心,宫珏便知道,她在笑自己,只是不知道笑自己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着装并没有什么问题。
检查完,抬头,好笑地看着孟晚陶,眼神温柔宠溺,连嗓音都宠溺无比:“在笑什么啊?”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孟晚陶就笑得更厉害了,直捂着肚子,疼得直流眼泪。
见她都哭了,宫珏忙过来查看。
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无奈:“到底笑什么?”
“你、你别……”孟晚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又疼得十分要命,断断续续道:“别说话!”
宫珏:“?”
见她十分难受,宫珏只好不再吭声。
好容易止了笑,孟晚陶已经没了力气,差不多是瘫在靠枕上的,有气无力地看着宫珏。
她笑出的泪还挂在眼角,宫珏无奈极了,也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她又笑个不停,便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光,然后倒了杯热茶递到她嘴边。
他所有的温柔、体贴,孟晚陶全都看在眼里,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被泪水润过的眼睛,还泛着水光,她睫毛轻轻眨了眨,看了看宫珏,又看了看递到嘴边的热水。
热气氤氲,她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浓烈的幸福感和难以形容的欢喜。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宫珏。
或者,不能只叫喜欢。
她没喝嘴边的茶,而是坐起来,凑到宫珏耳边,贴在他耳际,轻轻道:“我爱你。”
宫珏:“………………”
第117章 .珍视 可爱到心坎上
宫珏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他欣喜又紧张地看着孟晚陶:“你刚刚、说什么?”
孟晚陶眼珠轻轻转动, 有心想逗逗他,但见眼前的人,呼吸几乎都要窒住, 连眼睛都慢慢泛红,她想了想,扬起嘴角冲他笑笑, 而后,用气声轻轻道:
“我爱你。”
宫珏眼神瞬间就变了。
更红了。
也更激动了,在孟晚陶看来,更像是疯狂。
见他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 孟晚陶正要问他是不是傻了,还没来得及开口, 眼前的这张脸便陡然逼近。
她的嘴巴就被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
然后腰也被搂住。
再然后, 后脑勺也被扣住。
这个姿势她有点不太舒服, 试着轻轻动了动, 宫珏却以为她要挣开, 不仅没松, 还禁锢得更紧。
孟晚陶:“?”
她眨了眨眼, 最后放弃了挣开换姿势的打算,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并在他后颈处轻轻捏了捏, 示意他不要这么紧张, 她又没想跑。
以往她也这么做过,大多数时候,都能凑效。
但今日,她捏了后, 宫珏的力道却更大,也更激烈了。
宫珏亲了一会儿,见她十分不专心,不满地轻轻咬了她一下。
孟晚陶被他磨得也有点扛不住。
过了有一百年罢。
宫珏走的时候,孟晚陶整个人都缩进了薄被里。
“我走了,”宫珏好笑地看着暖塌上鼓起的小小被子包:“你晚饭都没吃,要不要吃点东西?”
孟晚陶在被子里摇头。
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看不到,只能不甘心地咬着牙咕哝:“不饿,我不吃。”
宫珏听不太清,但大致能猜到她的意思,他想了想,伸手要把被子掀开:“你好好说话,别……”
孟晚陶像是受了莫大惊吓一般,裹着被子就往里爬,一边扒拉一边喊:“你不是要走么,赶紧走啊!”
宫珏静了片刻,而后低低笑出了声。
裹在被子里的孟晚陶,听到他的笑声,只剩咬牙切齿了。
还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