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正走到天牢门口深吸一口气举步走了进去,一进去顿时暗了下来,一股阴冷的风吹上来,一股霉味伴着血腥让人作呕,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太监在前头打着宫灯,把阴森的路照亮几分,往前走了几十米远。
前头带路的狱卒把一层层门打开,终于到了最后一层,周永正唇边扯起一丝微笑,亲爱的皇叔们,我来看你们了。
“……”
“人呢!!!”一万头草泥马在周永正心头奔涌而过。
原本应该关在牢中的一干人等,居然都消失不见了,周永正看着空荡荡的牢房,抓着旁边的狱卒道:“人都哪去了?!”
狱卒磕磕巴巴道:“化……化成蝴蝶……飞走了。”
周永正冷冷的看着他,呵呵冷笑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叨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马上派人去给我抓蝴蝶!朕不相信他们能跑了!”
旁边的太监哑然的看着皇上,他……恐怕是真的疯了吧。
从大牢出来,周永正越发疯癫,一会嚷嚷着父皇要杀他,一会就道所有人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旁边的小太监试探道:“皇上,咱们回宫吧,不如该有人抢你的龙椅了。”
周永正猛的回头道:“谁敢抢朕的位置?!马上回宫!”说完掀起龙袍便朝宫中跑去,后面的人紧追慢赶道:“皇上小心啊。”
***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城外驶去,京都的守卫早就接道禁卫军统领的通知,给这几辆马车放行,六个王爷加上一干大臣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了京都……
出京走了半日来到京都外的历城,此时李潜早就等在这城中了。
“吁~”马车停下,大伙纷纷下了马车,居然被拉到不知谁家的一处府邸门口,抬头看着这府邸有些年头了,门上的牌匾都脱了金粉,斑斑驳驳的不好辨认。
“吱呀”大门打开,李潜那老儿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拱拱手道:“各位王爷千岁,请进吧。”
进了院子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院子里修建的精致雅观,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五王爷见状心道:这老狐狸把他们接到这来干什么?
这里的人除了十二王爷和十三王爷,再加上沈太尉与李潜没生过嫌隙,其他人多多少少在朝堂上跟他翻过脸,这会心下直突突,也不知这老头安的什么心。
李潜道:“客房我已经为各位王爷大臣准备好了,想来着一路奔波也都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一下?”
八王爷拱手道:“李老,咱也就别打太极了,你把我们救出来有何目的?”
李潜笑笑道:“不是各位给我传信让我救各位出来吗?”
蒋伯仲干咳道:“咳,是这样没错,但……总觉得你没安好心呢。”后半句嘟囔着说的。
李潜抽抽嘴角道:“各位王爷大人放心,老朽早已辞官在家,此番做法也只是想不让各位大人蒙受冤屈,大周还需要各位顶梁啊。”
听他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完,蒋伯仲捂着腮帮子牙疼。算了,管他安的什么心,反正这地方倒是比京都的大牢要强上百倍。
几个人各自回了房间,周隐坐在床上,手里捏着召唤的哨子,心道:这会西北大军恐怕已经兵临城下了,暗卫也给张睿送去消息,那张睿会不会……还未等他思索完,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周隐皱眉道:“进来。”
一个身穿灰布衫的小厮躬身进来道:“十二王爷,门口有人求见。”
周隐急忙起身道:“快让他进来,不!我亲自去一趟。”
此刻张睿下了马车,抚平衣摆上的褶皱,抬头看着府邸上的牌匾,听暗卫传话他们是来了历城,进了这家府邸,不知周隐在不在此处。
“吱嘎”大门被猛打拉开,两人同时惊住。
周隐颤抖的张张嘴,然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好久不见……”
☆、第103章
张睿从头到脚把他看了无数遍,梦里百转千回的人,今日就站在眼前,仿佛有些不真实,走上前去轻轻伸手砰了砰他。
周隐一把揽他入怀,嘶哑着声音带着激动和悲伤:“这一路,让你受苦了!”
张睿呆愣着摸着他后背道:“你没事便好。”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他想过无数次见面时的情景,定要揍他两拳,让他欺骗自己!可真正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底抽痛,竟一点不舍得动他一下。
两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府中的房内,张睿把这一路讲述给他听,周隐听到他们几次差点遇险吓得心砰砰直跳道:“当日我本想着叫人把你送回江州,可情况紧急,一时抽不开人手,才无奈把你放在灌木丛里,后来再派人去找你时,已经找不到了。回到京中我便被皇上软禁在京都不得出入,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去了西北。”
张睿听至此脸色“唰”的变白,颤声道:“韩叔……韩叔他已经?”
周隐疑惑:“韩叔没事啊,已经被我送到江州去了。”
张睿惊讶:“啊?!我明明看见一节韩叔的手臂!”
周隐叹息道:“当日你们回来寻我时,突然遇上匈奴残兵,这人拿着刀朝你砍来,韩叔为了给你挡这一刀,失去了半截手臂,后来伤势过重被我带回了京都。”
张睿一听才明白,原来韩叔并没有死,心中既高兴又感慨,韩叔真是为了自己差点把命都搭上了。
“对了,如今西北军到了皇城了吧?他们是如何计划的?”
张睿犹豫道:“打着的是清昏君,立明君的旗号,可我怕万一……”
周隐明白道:“这事也没法,若真是贺家人上位,但愿他们能把大周匡扶起来。”
张睿一怔道:“那大周岂不是更名换姓了?”
“那又有何妨,只要不是匈奴人欺压过来便好,否则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天下不得安宁啊。”
张睿点点头道:“我听他们的意思是想拥立五王爷为皇上,我也觉得五王爷可胜任此位,毕竟他为先皇处理朝政多年,为人公正廉明,如果做皇上,也是明君一位。”
周隐端过茶壶给我倒了杯茶:“怎么不见其他人?湛清呢?”
张睿端着茶杯饮了一口道:“虎子和清洛被我派暗卫送走了,湛清他去京中打探消息去了。”
周隐点点头,屋内突然一阵静默。
“你……”
“你身体怎么样?”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忍不住莞尔。周隐伸手摩挲了张睿的脸道:“朝思暮想这么长时间,如今见面竟不知怎么开口了。”
张睿伸手握住他的手尴尬道:“我开始还怀疑过你,以为那追兵是你派的。”
周隐扑哧一笑:“我若是有那本事,何苦被人下毒,被软禁在京都。”
张睿听此皱眉:“你身上的毒,难道真的无药可解?!”
周隐道:“还记得那次在江州的麒玉衡吗?此物应该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不过那东西已经随齐冥一同葬在底下,恐怕再也难寻了。”
“不!那东西没被齐冥寻到,而是被杜老爷藏起来了。”
周隐一愣道:“这样?那此事一过,我二人便去寻此物吧!”
张睿重重的点头,两人相望,周遭的气息似乎凝固住停止流动,周隐俯身吻上他眉心,顺着鼻子一路吻到唇角。
张睿勾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周隐的脖子,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周隐疼的皱了下眉,伸手抱住他的腰道:“还在恼我?”
张睿哼了一声,含住他的唇轻轻勾勒熟悉的药香让他一时迷了心神。周隐呼吸急促,伸手托住他后脑,强势的伸出舌头撬开他的贝齿,勾起他的舌尖来回纠缠。用力吸住他的舌头,张睿微微眯起眼睛,带着疼痛的兴奋感,让他浑身燥热。
嘴中无意识的叫着周隐的名字,那一声声喟叹仿佛是最好的情/药,两人一路缠绵到床边,周隐轻轻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俯身上来,灼热的气息喷在张睿的脸上,瞬间让他脸上又热又红。
周隐趴在他耳边呢喃:“好想你,想了太久……”
紧绷着身体的张睿慢慢舒展,伸手扯开周隐的衣襟,摸着他光洁的身体,热血沸腾。抬腿勾住他腰间,轻轻向上一挺两物撞击道:“王爷,恭候多时……”周隐忍不住嗯了一声,抓着他肩膀汗水淋漓,神色一暗,不知不觉又私缠在一处。
窗外天色渐暗,月上枝头,窗内红烛暖帐,欲语还休。
***
京都
大军终于攻进城内,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便把那些维护周永正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这日周永正依旧穿着那身黄袍,头上带着歪着的皇冠,手中不知在哪拿了一把太监的拂尘,指着冲进宫中的士兵捏着嗓子道:“大胆,你们怎么敢擅自闯进皇宫!不知道皇上还在歇息吗?”
士兵们愣住,打头的福兴看着他道:“你就是皇帝小儿?”
周永正皱眉道:“杂家只不过是一介宦官,万万担不起皇帝二字,你若想见皇上,小的带你去便是了。”说着躬身走在前头,带着一队人马跟着他来到后殿,只见他推开寝殿的大门道:“皇上正在里面歇息,各位不要大声吵嚷,小心掉了脑袋。”
福兴半信半疑的走了进去,见床上似乎真躺在个人,在里面蠕动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掀开被子,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太监,身上绑着绳子,嘴里堵着布,正泪眼朦胧的来回扭动呢。
“哈哈哈哈,上当了把!嘿嘿,没想到朕用了一招偷龙转凤的法子吧。哈哈哈哈”说完把拂尘从后领口伸进去,挠着后背道:“你们来寻朕可有何要事,速速禀报。”
福兴皱着眉头走过去,一把拎起他道:“皇上抓住了,咱们撤出皇宫!”说完带着将士走了出来。
自此京中大定,五王爷众望所归,被拥立为新帝,他为了祭奠死去的先帝,把国号改回隆兴,而仅仅登基五个月就被推下皇位的周永正则下落不明,有人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傻了,究竟他到底去了哪,恐怕只有当今皇上才知道。
三王爷如他之前所说,去了皇陵,每日吃斋念佛为几个兄弟祈福。
还在京都的西北军此时才迟迟收到传信,边关告急,匈奴居然已经打进通州了,请速速回援!大伙来不及歇口气,急忙又赶回边关。
大臣们都各回各位,各个部门都开始组织抵御匈奴的计划。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朝中如今已经安定,万众一心,齐抗匈奴,大周朝竟空前的团结起来!
各地大商人们纷纷慷慨解囊,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后备粮草源源不断的发往边关去。
贺广坐镇军营中,看着探子来的急报,心中隐隐发凉,这匈奴不知怎么突然就起兵进攻了大周,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连取三城,边关的六万将士全部牺牲!
那可是整整六万人啊!贺老将军心痛的狠狠的锤击在桌案上道:“他们还有几日能赶到?”
下属道:“应该还有七八日。”
贺广喃喃:“七八日……”如今他以五万西北军困守在崇州城,通州已经沦陷,驻扎在通州的几万兵将也损失大半,被他调到崇州。
崇州与通州不同,地势平坦,难守也难攻,匈奴大军要想攻下此城,必要踏过他西北将士的鲜血才能过去!
匈奴单于骑在一匹棕黑的马背上,站在崇州十里开外,望着远处的城楼,目光如虎狼一般。从腰间拿出皮囊酒壶仰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一抹嘴道:“吩咐下去,明日攻城!”
旁边的匈奴侍卫单手放在肩头:“是!”
觊觎已久的大周,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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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张睿伸个懒腰,突然胳膊撞上旁边的人,愣了一下才想起,身边躺着的是周隐,昨夜……两人颠龙倒凤折腾了半宿,如今腰下酸痛,还好这次两人都不是生手,做到后面居然升起诡异的快感来……
张睿老脸一红,两辈子加起来都快奔四了,如今居然又被办了……不过若是开始不疼,感觉还不错。羞耻的揉了揉脑袋,这可如何是好。
周隐睁开眼睛,看着他也有些失神,伸手胳膊把他带到自己怀里道:“每日清晨若是都能如此那该有多好。
张睿叹息道:“此事一过,你我二人去乡下隐居如何?”
周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