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箫白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倒出一点黏液涂在这女子刺青处,然后把这块人皮剪成大小正好盖在字上,绷劲朝她脸色贴了上去。
这女子惊叫一声,旁边的张茂德吓得急忙道:“四娘怎么了?!”
段箫白:“刚贴上时肯定会疼痛,稍微忍一下就好了。”
女子点点头,不敢再动,脸上的灼热慢慢退了下去,过一会便觉得脸上冰冷的,伸手一抹居然发现这人皮与自己的脸皮紧紧贴合,若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张茂德惊讶的看着邹四娘,脸上除了一点红晕居然看不出其他的痕迹!邹四娘摸着自己的脸道:“茂德大哥,我脸……好了吗?”
张茂德点点头,二人喜极而泣,紧紧抱在一处。
张睿捏捏周隐的手在他耳边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人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啊。”
周隐转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马上转过头,幸好那两人只顾着激动,并未注意过二人。张睿摸摸唇忍不住笑起来。
不一会便到了镇上,夫妻二人下了马车又朝张睿叩拜了一番,二人实在不知如何报答他好,只得决定回去给那个张姓的大人供个长生牌位。
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客栈里人不少,因为天气寒冷大堂了生了几个火炉,一进去浑身暖洋洋的,饭菜的香味勾的几个人都饿了。湛清和段箫白拉着马车把车停在后院,让伙计把马喂上,韩叔和贺香薷两人把值钱的行礼都搬到楼上。
小二跑过来道:“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张睿道:“给我安排四间客房,再上些酒菜来。”
小二道:“好嘞,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送上来。”
几个人围坐在一桌,此去江州与来时走到的路不同,这次朝东南方向走,路上或许还能路过徐州。韩叔得知后意外高兴,拉着张睿道:“少爷,若是路过徐州咱们能否回老家去看一眼,顺便给太爷和老爷上柱香。”
张睿点点头:“这是自然,外出一年多还未曾去爹娘的坟前烧纸磕头,已经是大不孝,若是能路过徐州肯定会去看看。”
韩叔想起死去的老爷和夫人忍不住叹息道:“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少爷如今这般出息不知会有多高兴呢!老奴回去定要把这消息告诉他们,老家那些人……少爷打算怎么办?”
张睿冷笑道:“他们若不犯我,我定不会为难他们。”
韩叔:“那祖业……”
张睿看着四周吃饭的商旅们:“不过是几间老宅,几十亩良田,他们要便给他们吧,闹的太僵该有人上折子奏我欺压族人。”
韩叔急了:“明明是那帮子人欺负你年少,霸占了咱们家的祖产,凭什么说少爷欺压族人。”
张睿笑笑接过周隐递给他的筷子道:“他们可不管这些,但凡看不过眼的便上折子奏你一本就是常事,不要被他们抓到小辫子就好了。”
韩叔点点头,明白少爷这是不打算与徐州那些人说道说道了。
不一会小二把饭菜上来,因为天气冷张睿特意要了一壶烧酒。这酒度数不高带点粮食香味,不觉的贪杯饮了好些。
吃过饭大伙都各自回了客房周隐扶着张睿给他擦了擦脸,把人安排在床上,自己也梳洗一番。
张睿倚着床栏双颊微红,眼珠追随着周隐来回转,周隐拿着布巾擦干脸,额头上的头发被沾湿,整个人清爽水嫩,张睿忍不住扑了上去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直把他脸亲的淤了一块。
周隐伸手抱住他在也他脸上亲了一口:“怎么了?”
张睿摇摇头,抱着他腰用力推向床上。周隐朝后一仰,张睿俯身压了上来,撅着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直亲的他一脸口水。周隐伸手把人拉上床,把他鞋脱了,衣衫解开。
张睿喝酒喝得身上火热,脑袋说清醒却有些迷糊,说迷糊却知道自己此时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想要更多,想与他更加亲近……身上冰凉的手在游走,没有让体温降下来,反而越发炙热,张睿闭着眼睛叹息出声。
周隐目光幽深的看着他,心跳的快从胸口蹦出来了。“他娘的!本王忍不了了”这是周隐长这么大第一次说的粗话。
***
早晨张睿是被疼醒的,一翻身腰像是被碾过一样,下面某个地方撕裂般火辣辣的疼。张睿扶着腰起身,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顿时脑袋紧绷的弦断了,头皮发麻。擦!擦!擦!居然真跟他……果然是不能乱喝酒。
从床上下来几个简单动作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拿着布巾沾着水把后面擦干净,套上亵衣冻得浑身直哆嗦。
王爷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何事伺候过别人,昨晚折腾到最后他也累的不轻,躺床上就睡着了。
张睿揉着腰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把他叫醒。
周隐见他起来了急忙起身道:“怎么起这么早?”
张睿双唇苍白嘴里发干,嗓子有些沙哑道:“你说呢。”
周隐见他这般有些心疼急忙把人抱上床伸手摸了摸他屁/股:“很痛?”
张睿“嘶”了一声:“非常痛。”
周隐懊恼:“昨夜是我太过火了。怎么办?要不再镇子上休息一日,明天再走?”
张睿翻了个白眼道:“怎么说?贺大夫还在呢,难道要我装病?”
周隐道:“那你还能坐车吗?”
张睿起身眉头紧锁道:“应该没问题。”
周隐看他疼成这样心中后悔,昨夜说好做一次,结果做过一次就停不下来,下/面滚烫紧致的甬道……那滋味是谁做谁知道。这么一想下面的小兄弟又有抬头的架势。
急忙给张睿换好衣服,二人从楼下走下来,其他人早就在大堂里等着二人呢,见他们下来虎子道:“大人你腿怎么了?怎么看你有些跛脚呢?”
张睿扶额你眼神这么好你家里人知道吗?只道:“无事……昨天起夜不小心摔了一下。”
韩叔急忙道:“严不严重?要不要歇一天明日再走?”
张睿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不耽误行程。”
喝了点粥,一行人上了马车,张睿上了车便趴在车上一动都不想动,疼,太特么疼了!难怪以前队里开玩笑谁再调皮爆菊花什么的……如今自己可算体验了一把。
周隐看着他这般心里也不好受,上车时偷偷去贺香薷那要了些止痛的药,一不小心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贺香薷早就觉得二人有猫腻,见王爷这般说心底虽有些排斥却并不厌恶,跟王爷说了许多男子行房的注意事项,顺便还给他了一盒生肌膏。
周隐闹着大红脸回到车上,见张睿脸色通红靠在车上,伸手试探一下,居然发起热来!急忙让湛清把贺香薷请过来问问。
贺香薷叹气道:“王爷,男子行房后务必要把体内清理干净,这男人与女人不同,那东西留在肚子里会生病的。
周隐一脸悔悟,都怪自己,什么都不懂把人折腾成这样,心疼的他恨不得自己是他才好。
张睿迷迷糊糊的听见贺香薷的话,眼睛一翻,心底道完了自己以后没脸见人了……
贺香薷给张睿配了药,用小炉子在车上熬上,周隐坐在一边伺候他。过了半晌张睿起身道:“贺大夫……此事不要与韩叔说,我怕他会接受不了。”
贺香薷点点头,明白张睿是担心老韩的心情。韩叔膝下无子,早就把张睿当成自己儿子,如今他和王爷这般,肯定会心里难受。试问如果是自己……突然想起贺明贺林孝泽两个孩子平日在一起时的神色,只觉得心中发凉,手中的汤药差点打翻。
急忙把药给张睿服下自己则匆匆回到马车,那俩孩子,是不是与张睿他们这般也是断袖分桃……可他们与张睿周隐不同啊!张睿无父无母,周隐则是王爷,二人根本没有人管,可那林家小子有父有母,若是得知两人这般,还不大棒打散他们?!自己的儿子从小就聪明为何在情爱上面犯了糊涂啊!
☆、第72章
贺明和林孝泽此时也遇上了这场大雪,他们就没张睿这般幸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要再走一日才能路过一个小镇子。现下风雪太大马车又走不了,几个人只好寻处避风的地方停下马车休息一番,等雪停了在做打算。
林孝泽这几日始终恹恹的,一想起死去的祖母心痛难忍。贺明见他渐渐消瘦心里很是担忧,这一路上天气寒冷,万一再病了,身体怕吃不消。
下了马车,站在雪地里,硕大的雪花飘在他脸上,冰凉,用手一碰就化了。
贺明从车上拿出一件披风给他披上:“外面冷,去车里呆着吧。”
林孝泽看着一地的雪叹了口气道:“记得小时候又一次也像今日般,京都下了一场大雪。那时我年幼贪玩,想着去堆个雪人,可娘不许,怕我着了风寒。我与娘置气便跑到了祖母那,祖母命小厮给我堆了几个雪人然后把我穿严实了去院中玩耍。虽然过去很多年每每下雪我都会想起这件事……祖母虽不喜欢娘亲,对我跟哥哥却是真心实意,偶尔我在学府把银子花没了,祖母还会偷偷补贴我。”说着擦了擦眼角,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贺明伸手把他揽在怀里,揉揉他脑袋道:“别伤心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若是因此病了,你祖母去了也不会安心。”
林孝泽点点头道:“家中属我最不省心,哥哥从小什么都比我强,爹爹重视哥哥也无可厚非,弟弟原本懦弱,自从他姨娘去世后也变得越来越厉害,如今只有我还这般无能。从考场逃跑,让爹爹颜面无光,来到通州历练至今还一事无成……”
贺明亲亲他发顶道:“你怎么能是无能呢?有多少人都做不到你这般,你与我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多,连最可怕的瘟疫都经受过,都没被吓退,不知道比其他人强多少倍呢。”
林孝泽趴在他肩膀上沉默了半晌道:“大夫,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贺明一愣,拍着他背的手一僵,心中有苦有甜,不知说什么好。只紧紧的抱住他感叹,自己果然没有白费功夫,这傻孩子终于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了。
雪停下来后,大伙又继续前行。车轮压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他们是按原路往回走的,每走过一个城镇,林孝泽都想起来时的情景,偶尔见到熟悉的景物还会指着道:“大夫,我们来时经过此地!”
贺明见他走出阴霾,心中高兴不已只是看着远方的京都……两人恐怕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啊。
***
十一月北方已经是寒冬料峭,南方却还带着一丝绿意。风轩依旧身穿一件浅绿的单衣,背着包袱沿着官路走着,已经寻了半年,还是没有打探出他的下落,前段时间听江湖上说,有人在江州一带见过他,也不知是真是假,无论真假总要去看看才能死心。
“喂,前面的人,快让开啊,快让开,我这马惊了!”
风轩回头,一个年轻的男子单骑一匹马,朝他冒冒失失的冲了过来。只见这青年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双腿夹着马腹,吓得面色惨白,身体歪着眼见着就要掉下来了……凤轩目光一暗,挥手一枚暗器打在马脖子上,那马嘶鸣一声“扑通”倒在地上。
马背上的人也摔的不轻,揉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再看身下的马,脖子被开了条口子,鲜血流了一地。吓得“啊!”大叫一声。回头一看救了自己的人已经走了。
“喂!你……你看你把我的马打死了?”风轩转头继续朝前走。
“虽然你是为了救我,但这匹马也很是可怜,你居然把他打死了……”
凤轩翻了个白眼继续朝前走。
那小子急忙跑上前来抓住风轩袖子道:“多谢公子!……还未曾请教阁下姓名……诶?”
凤轩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继续朝前走。
“这银子干嘛的?赔我的马吗?不用不用,这匹马才值多少银子啊。喂,这银子太多了,要不我找给你些。”
风轩停下脚步“……”
“阁下尊姓大名啊?刚才你用的是暗器吗?好厉害!居然一下就能打中。”
凤轩猛的回头道:“你想做什么?”
“呃……”男子挠挠头道:“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咳咳……在下杜远,不知阁下……”
凤轩双唇轻起吐出一个字:“滚。”
杜远愣住,呆呆的看着凤轩走远。“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两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仔细查看杜远见他只是双手磨破了些皮,衣服脏了些倒是没受伤。两人这次放下心来叹道:“少爷喂,你可小心些吧!差点把我俩吓破胆,这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老爷还不扒了我们俩的皮。”
杜远挥挥手打断他的絮叨:“知道了知道了,喏这锭银子赏你俩压惊。”说着随手把银子扔给二人。
小厮一接银子吓了一跳,居然足足有二十两,顿时喜笑颜开。
“等会,先把银子还我。”
小厮往怀里放银子的手一顿,哭丧着脸心底道:这怎么赏完人还带往回要的啊。
杜远伸手拿过那锭银子放在手里把玩:“回去再赏你别的,这锭银子是恩公给我的。”
小厮面面相觑,恩公什么恩公?看看地上的马想起来,好嘛,那人把马打死了,把公子救下来的吧,怎么还给公子银子?真是奇怪。
杜远看着银子想起刚刚凤轩回头的模样,胸口砰砰乱跳。这人长得真好看!
凤轩走到前面镇子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几盘下酒菜,从腰间拿出酒壶准备倒酒,结果伸手一拿才发觉,酒壶早就空了。诶……这客栈的酒跟马尿般,还不如不喝。
客栈人不少,饭菜上来天色开始发暗,正吃着,一队商旅也赶到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