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妈妈想了想,下了决心一样,和单氏道:“娘娘,要不然那法咱们试试?”
单氏脸色一变,单妈妈见她如此便又道:“王爷闹着要去宣同,这一走又是一年半载的,您这耽误下来什么时候能有希望。”一顿又道,“说句丧气的话,您现在正年轻的时候都没引得他留在房里,再过两年年纪大了,他岂会再看,到时候即便是王爷不想纳妾不抬侧妃,皇后娘娘也断不会允许的。娘娘,您别犹豫了,面也好自尊也罢,都抵不过嗣重要啊。”
单氏眉头紧拧在了一起,在挣扎犹豫,单妈妈又道:“您在都督府也看到了,五夫人生了个儿,不论是齐督都还是老太君,哪个不是**着托着的,这往后莫说齐督都和她感情如何,会不会纳妾,五夫人在凉国公府的地位,是没有人能撼动的了的。”
母凭贵,只要能生个儿出来,往后即便是诚王府再进侧妃,以后这承嗣的还不是王妃肚里出来的,将来封王加爵王妃依旧是风光无限。
“妈妈。”单氏揪紧了帕不确定的道,“这事儿,王爷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单妈妈握紧了单氏的手,借着力下决心:“知道了也没什么,您和王爷如今这样,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单氏红了脸有些吃不准的样,“王爷今晚要是不会来怎么办?!”
单妈妈露出胸有成竹的样:“您就放心吧,只要您点头,奴婢一定能将此事办成了。”话落她心里也忍不住砰砰的跳。
单氏垂目,她想到顺哥儿躺在蓉卿臂弯里时,蓉卿面上的笑容,不同以往的娇俏,而是透着甜蜜和包容的笑,她很羡慕,若有一日她也有一个孩搂在怀中,趴在她的膝上喊着她母妃……
“好。”她摇着唇瓣,她想要拼一拼。
赵钧逸直到天擦着黑的时候,才晃晃的自外面回来,刚进门就看见单氏身边的单妈妈笑盈盈的迎过来:“王爷您回来了,王妃娘娘在房里等您,说是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赵钧逸的酒醒了五分,他微皱了眉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负手朝内院而去,单妈妈笑容满面的跟在后头,转眼进了单氏的寝殿,果然见单氏端坐在罗汉**上,见他进来起身行了礼:“王爷回来了?您是和太爷一起回的?”
“嗯。”赵钧逸在右边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单氏身上,问道,“你找我?什么事?”单氏不似马清荷,她很少主动寻他。
单氏颔首应是,接了单妈妈端来的茶,单妈妈手指在她手上点了点,单氏心里一紧面上强压了紧张,若无其事笑着道:“是有些事。”把茶奉给赵钧逸,“您先吃茶歇会儿,醒醒酒。”
赵钧逸接过茶来端在唇边喝了两口,单氏回头去看单妈妈,单妈妈摇摇头,单氏心里一横又道:“您多喝些,这茶妾身特意为您泡的,能解酒。”
赵钧逸着重看了她一眼,头一昂起便灌了半盅下去,放了茶盅他问道:“什么事,说吧。”
“今儿听太妃娘娘提起,说您想要去宣同。”单氏看着他面露关切,“这个时候宣同天寒地冻,元蒙人又素来凶猛,王爷您……”
赵钧逸早就猜到她是为了此事找他,便顺着她的话回道:“以往打仗也不是没有经历,何时这么娇气。”一顿就见单氏眼眸微红,他停了停又道,“不过去个半年就回来,你安心在王府待着便是。”
“王爷。”单氏红着眼睛落了泪,“我们夫妻本就聚少离多,如今您又要去打元蒙人,妾身……怎么能放心。”
赵钧逸最烦别人哭哭啼啼,他沉了脸看着单氏,忽然眼前就觉得晃了晃,单氏的影一分为二,动了动又重叠在一起,他摇摇头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再去看单氏又恢复了清晰。
单氏满脸通红,紧张的低着头拿帕捂着眼睛拭泪,可余光却一直等着赵钧逸的反应。
单妈妈暗暗焦急,就过去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喝醉了?奴婢喊丫头进来服侍您梳洗,不如早些歇了吧?”赵钧逸确实觉得有些头晕,口干舌燥的难受,他端了茶盅将里头的茶一饮而尽无意再留,“不用,我回外院去。”就负着手摇摇晃晃的要走,刚迈了一步又扑腾一声坐在了罗汉**上。
单妈妈朝单氏打着手势,单氏别别扭扭的走过来:“王爷,您……怎么了?”
“你……”赵钧逸扶着额头,又端了茶盅见里头已经干了,便烦躁的丢了茶盅拽着衣领,“怎么这么热。”
单氏没有说话,单妈妈就笑着道:“您热的话让娘娘服侍您先脱了外衣吧。”她话落推了单氏一下,单氏回头看她心在嗓眼跳动,脸上又红又臊,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会用这样的手段哄骗自己的夫君与她同房。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退路,心里一横她伸出手去帮着赵钧逸宽衣。
单氏的手凉凉的,一碰上赵钧逸的下颌,他像是喝了口凉水一样舒坦,便没了理智的抓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单氏颤着声音喊了声:“王爷……妾身服侍您去梳洗吧。”
赵钧逸哪里等的及,顺着她的手一拉一拽就将她扯在怀里,贴着她的面降温。
单妈妈看了眼单氏无声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守在外面。
第二日一早,赵钧逸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客房里头,身上着了中衣齐齐整整的睡着,他揉着额头咕哝了一声,对昨晚发生的事便有些不确定,仿似记得他和单氏……可为何这会儿又歇在这里?
他想不通,便不愿再费脑筋,更了衣吃了早饭就要出门,恰巧在院里碰见单氏,他微微颔首打了招呼要走,想了想又停下来道:“我去找大哥。”才走。
单氏面色红润,娇羞的站在院里,这还是赵钧逸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自己的行踪。
“今晚还要不要?”单妈妈无声的走过来,“**两夜也不定就能怀上。”
单氏看着单妈妈,想到昨晚和赵钧逸的温存,点了点头。
赵钧逸一路出了王府,身边的常随便迎了过来,他问道:“我昨晚是怎么睡在客房的?”常随摇着头道,“属下也不知,王爷进了内院就没有出来,属下在外头侯了半夜不见您,就自行回了外院。”
赵钧逸哦了一声没有再问,昨晚的情景却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他皱了眉头有些怀疑,却又觉得单氏不是那样的人,断不会用这些手段才是。
“唐医正那边问清楚了?”赵钧逸边朝门外走便说着话,常随点头应是,“问过了,五夫人生产那日确实难产,似乎中间还有段时间没了脉搏,他还以为五夫人没了,可过了一刻五夫人又活了过来,真真是惊险的很。”
赵钧逸蓦地停住了脚步,皱眉问道:“差点没了?”他一下握紧了拳头,常随点头应是又解释了一遍,赵钧逸冷哼了一声,道,“齐宵那小,我还以为他照顾的很好呢!”愠怒的样。
常随听着一惊,提醒道:“王爷,您……您可千万不能去质问督都,毕竟那是他的夫人,是督都府的家事。”
赵钧逸不耐烦的摆摆手,跨马而上:“我心里有数。”大不了再打一架便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
常随看着王爷的样,暗暗的叹了口气。
太府里,杨氏吩咐刘嬷嬷:“今儿起了风,你把斗篷给东哥送到宫里去,还有太爷的衣裳一会儿送过去。”一顿又道,“东哥要找本辞令,一会儿我去书房有没有,你也带去。”刘嬷嬷应是,转身出门恰巧碰见赵均瑞跨进了门,她行礼喊道,“太爷。”
赵均瑞微微点头,杨氏笑着过去扶他坐下轻声问道:“今儿怎么没去宫里,可是昨晚酒吃的多了,有些头疼?”
“嗯。”赵均瑞揉揉额头,无奈的笑着道,“许久没在一处喝酒,又逢齐宵的喜事便多吃了几杯。”他看着杨氏,问道,“你们昨日在内院如何,可见着齐家的那小了?”
杨氏闻言笑着点头,从刘嬷嬷手里接过茶来奉给赵均瑞:“见着了,肉嘟嘟的非常的可爱,长相上又像五夫人,又像齐督都。”她想到顺哥儿圆乎乎的样,不由失笑。
赵均瑞微微颔首,问道:“说是前儿差点没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随意一问,话落端茶低头慢慢喝着,杨氏闻言看了他一眼,就细细的把她听来的和赵均瑞说了一遍,“好在有惊无险,母平安。”
赵均瑞面上始终淡淡的,听完后便笑着道:“嗯,没事就好,齐宵爱妻如命,若出了事就是朝廷的损失了。”话落他站了起来摆了摆手道,“我去宫里,中午不回来。”
杨氏应是送他出去,待赵均瑞出了院,杨氏又想起东哥要找的一本辞令,便又转道径直去了外院书房,王乔正守在门口,杨氏见着他笑道:“我进去寻本书,依稀记得在里头,可方便?”
王乔自然不会拦太妃,就点头道:“娘娘请。”杨氏就进了书房,又转身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