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下野草,五岁的小妹饿极了已懂得咀嚼,昏迷的我却不能吞咽,她离去的叹息声,千年的时光中,偶尔回荡在我的梦里。
死人类再度开始忙碌,我走出门去,临近中午,同事们大半已开始吃盒饭,我无奈的只好折回老板和死人类的办公室,省得又有人对我唠叨,“就是中午不吃饭才会体质虚弱的生病。”
罗嗦的小姜。
无聊的翻翻老板桌边的报纸,角落里有则不起眼的新闻:“××动物园寻获莫名失踪的孔雀”,下附照片一张,黑白的,却也看得出正是那失踪的孔雀王,毛色鲜丽,精神抖擞。
☆、遇袭
新闻寥寥数语,大意是昨天下午在市郊寻获失踪孔雀,今天上午预备送回动物园。
我想我该请个事假再去一趟动物园,但病假刚销,又请事假,毕竟不合常理。
若传讯息给莫里和瑞,他们应该会代劳,但一想到这两个家伙丢下去我去查探,事后瑞又对结果讳莫如深,我就有些意兴阑珊。
放下报纸,再度点燃一根烟,我斜靠在椅子上看死人类忙碌。
有人递了两盒饭进来,死人类发现到了中午,停下工作开始吃饭。
看我不住的吸烟,他不出声的吃了几口饭,打破沉默:“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百无聊赖,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给他一个答案,“间歇性情绪低落罢了。”
“嗯,那没事,”他放心的夹一筷子菜,边咀嚼边告诉我,“不过是身体内的某些激素一时间分泌的过多或过少而已。”
“这样啊。”想不到死人类也懂一点医术。
他吞下一口饭,用力点头,作老学究状,“通常这类情况会发生在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身上。”
“啊!”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会儿,虽然缺乏常识,好歹我也是看电视的,没多久就反应过来,“去你的。”我随手丢个烟灰缸过去。
死人类不慌不忙的让我往他头上丢的烟灰缸转个弯回到老板的桌面上。
散落在空中的烟灰也纷纷归位。
简直神乎其技,估计他家平日里根本不用请钟点工,意念一动,家中便井然有序。
瞧见老板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我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下午陆续有几张委托书过来,忙于订舱和催促客户要报关资料,时间很快的流去。
“发薪水了,”小姜敲敲我的桌子。
走进财务室,出纳给我一个信封,让我在登记本上签字。
我把信封放进口袋,回去继续忙碌,在家昏睡了几天,对于电话传真不断的工作十分的不适应。
旁边的操作小姐压低了声音在电话里跟订舱方为了舱位问题连珠炮似得争吵。
虽然待了没多久,但听惯了小女生对着电话软声细语,这样快速的争辩还是令我万分诧异。
一直指导我的小姜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货运代理基本上就是个疯狂的职业,你做久了就会发现,没耐性的人会被磨出耐性,原本耐性很好的人,倒变成了急性子。
我对他微笑,客户在MSN上催要配舱回单,打印出船名航次提单号,我跑去发传真。
对方的传真占线,拨不过去,我只有不断的按重拨键,半天还是盲音,桌面上的电话正好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爬爬头发,有点烦躁。
“我帮你发吧。”死人类大概忙完了,正好出来大厅溜达。
于是我不客气的对他说声好,跑回去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正是不断催船名航次的客户,见MSN半天没回应打来电话,我不耐烦的告诉她正在发,但她公司的传真占线。
可能我声音过于冷淡,结果那难缠的女人倒过来指责我服务态度不好,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是故意找茬。
送单子时去过那客户公司,我被她缠烦,暗自打定主意下班后一定要瞬移去她们公司抓住他吸几口血。
“你的獠牙快出来,”死人类指指自己的脸,小声提醒我。
他重拨了几次,还是传不过去,看我在桌旁咬牙切齿,过来接过我的电话。
有礼的跟那难缠女人问好,解释传真传不过去,死人类在电话里把船名航次提单号报给了客户。
早说过死人类有做拆白党的天赋,三两下就搞定了明显生理期的女人,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吸血鬼的直觉。
“秦先生对小连真好。”旁边忙得焦头烂额的同事羡慕的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死人类在旁人忙碌的时候通常对方不要求是不去帮一把手的,帮我处理问题起来却很顺手的样子。
“小连跟我谁跟谁啊,”这家伙见到竿子立刻顺着往上爬,很不正经的搂住我的肩膀。
不晓得又要搞什么鬼?
我正想把他的肩膀拿开,莫里的传音过来,“瑞受伤了,你快来医院。”
我一惊,连忙甩开死人类的手臂,看看人来人往的大厅,只得找个借口,低声对死人类说,“我去洗手间。”
不知道是天眼天耳随时打开着,还是这家伙天生喜欢凑热闹,他闻言立刻道,“我跟你一同去。”
来不及跟他争论,我只得由他跟我一同去洗手间,留下面面相觑的同事。
谢天谢地,这幢办公楼的洗手间是独立分开的,单间有两层台阶,关上门,看不到里面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