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风无痕姗姗离去,瑞和莫里再度走了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对我报以“你侥幸”的目光。
风大美女恶名昭彰,死人类却是闻所未闻,所以对于一个美女离开视线,他自然是同其他男性人类一样表示遗憾。
“我睡了多久?”我问莫里,瑞脸色漆黑,上次他有交代让我离某人远一点,这回死人类出现在这里,估计我会死得很难看,想到瑞的针灸,我就忍不住抖一下。
也许,说不定,叫风美女离开,是错误的选择。
“两天。”莫里递了张报纸给我。
我很奇怪他这当口给我报纸,但莫里从不做无谓的事,因此忍耐着手臂转动时传来的强烈刺痛,我就着灯光看莫里指着的新闻。
“佚名魔术师海关门前表演大变活人”
超大号的标题看得我一阵晕眩,我死盯着死人类。
想必我眼神骇人,死人类喏喏的辩解:“当时情况紧急嘛,我只好随手抓来我家的床单把你盖住丢回你家里,然后在便条笺上写上你情况危机,把纸条隔空送到瑞医生那里。”
“你如何知道我正好在那里?”瑞声调冰冷。
死人类小声回答:“我开天眼和天耳,看得到我想看的,听得到我想听的”
“不可能。”瑞看着死人类冷笑,“那是高阶魔法修炼者才能达到的。”
“是,我只限于百里之内。”死人类老实的交代。
我在旁边听得咂舌,忘记这家伙害我受苦受难:“你还会什么?”
死人类笑眯眯的看向我:“没什么,都是微末小技。”
莫里冷哼一声:“看来这次不好对付。”
瑞使了个眼色,莫里似乎是自知失言的闭上嘴。
我疑惑的看向莫里,他对我微笑:“既然你没事,我回去陪无痕了,她不知又闯出什么祸来。”却是满脸期待的样子。
莫里转身离去,瞬移得干脆利落,不愧是狼人。
“穹有我照看着,既然醒来,就没事了,秦先生可以安心回家休息一下。”瑞冷淡的下逐客令。
死人类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瑞送他到门口,回来的时候拿着他的医药箱。
我汗毛直竖,那药箱里面上千根针啊,不得不干笑的开口:“那个,瑞,我真的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紧张的找不到其它话,只好用对付风无痕的同一说辞。
开玩笑,我已经全身刺痛了,再摊上针灸,锦上添花可不是好玩的。
瑞走到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的我,忽然伸手拨开盖住我眉毛的额发,沉默的看着我,他眼中深深沉沉,蓝色的眸子竟然略过一缕悲伤。
我大为诧异,忘记了可怕的针灸,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活过千年,丝毫不见沧桑,但此刻,我却在他的眼中见到丝丝倦意。
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他:“瑞,我很痛。”
他叹了口气:“你永远不会照顾自己。”
身上一片清凉,我睡着时候瑞大概已经帮我上过药了,此刻药效出来,沁凉的感觉让我感动到几乎痛哭流涕,果然放弃风美女的医治是明智的选择。
瑞的手指沾着药,抹到我脸上,恍惚间,看到他专心的,近乎温柔的帮我涂药,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
“这跟你每天早上帮我涂抹的东西是同一配料的?”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瑞停下抹药,看了看蓝色的药膏,自言自语:“好像挺好用的,下次可以跟风无痕多要一些。”
???
为什么会提到那个可怕的女人,想起她离去前诡异的甜蜜笑容,我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难到这个?”
“不错,”瑞点头,“阳光烧灼不能用针灸,迅速配药的能力我比不上风无痕。”他耸耸肩,“记得吗?上次的帐还没算。”
……
我无力的倒在床上。
恶,恶魔瑞!!!
☆、孔雀王
我在家睡了整整一星期,风无痕的药,效果是不错,当然也有可能血族本身体质的关系,三天后我浑身的刺痛感就消失无踪了。
可恨的是后遗症无数,单是上吐下泻就算了,竟发展到闻到血的味道有作呕感,勉强吸几口,就身不由己的酸液涌上喉头。
那,那我要吃什么啊?我饿得头昏眼花,很可怜的看着瑞,他正不死心的递了第二包血给我。
听说人类有个叫爱迪生的家伙锲而不舍的试验了一千次终于发明了电灯,难到,瑞是要发扬他的精神不成?
瑞的眼神不容拒绝,我很委屈的吸了几口,果然,控制不住的“呕”一声,我跳下床跑去洗手间。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小时候嘲笑怀孕的姐姐,她不时的作呕让我觉得女人是恶心的动物,现在,我知道错了,不但瑞很会记仇,上天记帐的本事也不小,从宋时到现在,我虽然过得浑浑噩噩,也知道过了千年了,这时候报应才到,真是#*的。
从洗手间出来,瑞拿着我喝过的血袋吸了几口:“血液没问题。”他的唇边还带了点血迹,看起来邪恶而帅气,“再试试。”
“拜托,瑞,饶了我吧,我不行了。”我投降的举起双手,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只好呼唤莫里,“请一下你那美若天仙(心如蛇蝎)的夫人的大驾吧,我快死了。”
一个小时后,我和瑞继续对着半包血拉锯战进行中,传来了天籁的敲门声,我从未像此刻那么由衷的欢迎风美女的到来。
“知道还是我好了吧?”风美女摸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