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烽先开了口,“沈夫人,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朕现在已经明白了,朕真的认错了人。”
“那就好。”她还在想,她费了那么多口舌,南诏烽都没有相信他认错人了,沈琮青是怎么让他认清了事实?
“沈将军说得对,朕在二十年前,其实就已经做出了选择,朕选择了江山,没有选择她,既然她现在已经回去了,朕也不想再继续麻痹自己了,守不住她,便守下这江山吧!朕在位期间,以后若不是东黎主动来犯,朕定会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不动干戈的生活。”
他能这么想,能放下熙儿,于他而言,是一件好事,毕竟穿越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他若是一直等待熙儿,说不准一辈子都等不到她。
“陛下请放心,熙儿在那边,也会好好的。”
“她可会想朕?”
“若是曾经爱过,不管是这边的人,还是我们那边的人,都会难以放下,陛下尚且现在还惦念着熙儿,熙儿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忘记陛下,但是还请陛下明白一件事,这里和那里,相隔太远,无始无终。”
“好一个无始无终!沈夫人,你和沈将军以后若是有空,可以来南诏做客,朕欢迎!”
“会的。”
此次南诏与东黎的边境危机,以两国签订友好协议告终。次日,沈琮青和赫连白大军班师回朝,半月以后,汴城举国同欢,恭迎沈琮青与赫连白的凯旋。回去汴城以后,白小玲被吴顺等人送回了将军府,沈琮青则是和赫连白一起进宫面圣。
皇上寝宫内,沈琮青和赫连白一起站在皇上面前,皇上看了看沈琮青,再看了看赫连白。
“沈爱卿,多亏了你,南诏与东黎之乱才能这么快便平息。”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是太子殿下来得及时,否则臣也凶多吉少,而且太子这次还以储君的名义和南诏签订了友好协议。”
皇上听罢,他看向了赫连白,他对他下达的命令,分明就是要沈琮青死,而他非但没让沈琮青死,而且还在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前,与南诏签订了友好协议。
他的白儿,似乎没有那么听话了。
他说道:“如此甚好”
他话音刚落,边疆快捷,“报报”
这次边疆快捷,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喜公公不敢阻拦,而是进来通报,“皇上,边疆快捷。”
“宣!”
一个风尘仆仆的战士急奔入寝殿内,然后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西城大军来犯,我军节节败退,洪门关快要守不住了。”
皇上听了这个消息,他接连退了好几步,洪门关是西城与东黎之间的关塞要地,若是洪门关破了,在洪门关后面的五座城池都得丢。
李盛天年轻时候虽然威震一方,但是如今毕竟年岁大了。此时能够为国出征的人,只有沈琮青。
但是,沈琮青能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赫连白听此,他立马道:“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出征。”
就连李盛天这名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都无法抵挡西城之兵,更不要说赫连白这样作战经验匮乏的年轻人,如今整个汴城文武百官,最合适出征的人,就是沈琮青。
而他若是派沈琮青出征,便是将那三分之一的兵权也让沈琮青握在手中。
他的亲生父母,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死去,他于他而言,是杀父杀母的仇人,若是让沈琮青拿了兵权,保不准他不会在打败西城以后,直接挥兵进入汴城造反。
皇上还在犹豫,而沈琮青却是将怀里的那枚兵符取了出来,他双手奉上兵符,“皇上,臣这次来觐见皇上,其实就是想要将身上的重担卸下,想要与夫人一起归隐田园。”
皇上看着沈琮青手里的兵符,大战在即,沈琮青却要献出兵符,这是什么意思?
他献出兵符以后,难道就不怕他对他下手吗?
皇上问道:“沈爱卿这是什么意思?”
“最近有许多事情困扰臣,臣解不开自己的心结,无法再继续为国效力,还请皇上成全。”
他所说的心结,就是祁王一案,这一点,他、皇上以及赫连白都是清楚的,大家虽然都没有说破,但是心知肚明。
士兵又道:“还请皇上早些定夺,奴才回来之前,李将军已经身受重伤,但是军中尚无统军之帅,李将军每天都带伤指挥,他的身体逐渐衰弱,若是再无人顶替他的位置,李将军恐是支撑不住了。”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他说道:“朕知晓了,下去!”
“是,奴才告退。”
士兵已是下去,寝殿之内只剩下三个人,皇上看向沈琮青,“沈爱卿,刚才你也听见了,现在正是东黎需要你的时候。”
“还请皇上派其他人前去,那件事情不了结,臣实在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情。”
皇上沉默了许久,他终是开口道:“白儿,你先下去。”
赫连白还是有些不放心让沈琮青与皇上单独待在同一空间,他喊到:“父皇!”
“下去!”
“是。”
赫连白也退下了,此时寝殿里面只剩沈琮青和皇上,那么那件事情,可以拿到明面上说了。
“想必沈爱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是。”
“所以沈爱卿要交出兵符,其实并不是想要交出兵符,而是想要朕为沈将军结了心结。”
“是。”
“可是你要知道,君王是不会错的。”
“君王是会出错的,只不过您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您的错误,让许多人家破人亡。不过臣也要说清楚,皇上若是无法还当年的祁王和云家一个清白,就算皇上要杀了臣,臣也不会带军出征,还请皇上自行定夺。臣,告退。”
沈琮青说完这些,他便直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