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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三天的考试中汇聚成硕果。
  这场月考也是期末考试,依旧保持着本学期的出题水准,学校没有因为学生们的哀求降低难度,因为教改文献出台,高考难度将逐年递增,他们必须提前适应。
  沈荔却在难度不低的考试中直线进步到七百分,在数理化这三门中有了显著的突破,压轴题全部完整答出,只是在小题上有所失分。
  傅嘉延则考了七百二,客观题和往日一样保持着惊人的正确率,主观题部分小有提升。
  傅嘉延看到成绩单的一刻,心中的石块落地,漆黑的眼眸中全是笑意。他的手搭上了沈荔的手,包裹住她:“不错,还有最后二十分,再接再厉。”
  隔壁七班传来阵阵惊呼,看完班上前十的分数后,他们在慨叹着同一个事实:“裴神考了六百九,竟然是年级第三!是谁窜出来把裴神给碾压了!太特么可怕了!”
  在过去,傅嘉延和裴星洲总能把年级第三名甩开好几十分的差距。
  上次月考中,傅嘉延考了年级第一,也是六百九。这次难度未减,裴星洲却发挥很好,他们甚至以为他有望冲刺年级第一,没想到不仅不是,还失守了年级第二的阵地。
  阵阵不可思议的感叹中,夏童捧着试卷的手在颤抖。她仔细地看过了沈荔的答题卡,全科大题的答题区域,都用干净整洁的字迹,写满了比标准答案还规范清爽的解题步骤,就连被考生们称作变态难的题目也毫无差错。
  她嘴里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像失了魂魄的人,看得班里同学十分费解,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怎么了童童,你这是间歇性魔怔吗?”
  她上次出现这个状态,还是在催促大家交生物作业的时候。
  夏童的一反常态,直到在李珂南把成绩单贴上墙壁的那一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大家看到了沈荔恐怖至极的分数。
  数理化生四门,每科扣分都在五分以内,其中数学满分,就像从成绩单的第一行——傅嘉延那儿复制粘贴下来的一样。
  空气跌入短暂的静默,随后化作阵阵尖叫,差点儿把冻住的玻璃窗震碎。
  “我!!靠!!满分是会传染的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可怕死了可怕死了!!”
  原来那个把裴神挤到年级第二去的神秘大佬,是沈荔;还有傅嘉延,过去的分数于他们而言已经是逆天的水平,没想到还是可以继续进步的!
  这无形中应证了这段时间一直被李珂南挂在嘴边的话,比你优秀的人都在努力,你有什么理由不学习。
  由此,他们变成了一个个夏童。
  别的不知道,魔怔是真的会传染。
  直到若干年后,沈荔依然是常常被嘉年师生提起的神话。据说在她高二那年,通过上学期仅有的三次月考,从年级倒数一跃变成全年级正数,超越了一整个年级的人,震惊了无数学弟学妹。
  同届八班的同学却知道,沈荔带给他们的惊吓远不止于此,而且源源不断,可持续输出。
  不久后,家长会如期而至。
  就在两天前,生活委员还指着财经杂志上沈氏集团合照中的一个男人问沈荔:“荔荔你认识他吗?你们沈氏新上任的年轻董事,太年轻了太好康了叭!”
  生活委员作为家中独女,开着大公司的亲爸等着她回去继承家业,每周逼着她看财经杂志。
  她对财经杂志没有半点儿兴趣,权当时尚杂志翻了,想看看这世界上有没有什么颜值出众的总裁董事长,适合代入霸道总裁小说。
  事实却证明,还是发际线后退不少的中老年人居多,不至于大腹便便,气质都挺深沉,但还是和小说中的男主相去甚远。
  这位就不一样了,从整本杂志中脱颖而出,身高腿长,挺拔如松,把霸总文里描摹的清冷矜贵体现得淋漓尽致。
  对此,沈荔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认识。”
  可惜被嘱托过,联系方式不方便给。
  今天这位大佬就出现在了八班教室。
  给沈荔开家长会来了!!
  ……
  七班同学为了向樊玲证明,高频率的小测真的是浇灭他们学习热情的罪魁祸首,难得地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认真地准备了这次月考。
  倘若他们考得比上次差,谁都不知道变态的小测会不会重出江湖。
  都说高考可能是人一辈子中经历过最公平的事情,只要付出就能看见成效,一段时间的收心学习后,七班不说进步多大,但确实摆脱了垫底的噩梦。
  樊玲喜笑颜开,也渐渐认识到,和谐的师生相处模式非常重要。
  七班人中只有茶柔退步最大,从班级顶尖水平退到了中上的名次。
  江瑟请了假,从隔壁市赶来开家长会,见茶柔还戴着口罩,忧心地问:“怎么了柔柔,你脸还没有好吗?”
  茶柔原生态的皮肤中等水平,算不上好,但并没有差到不能见人的地步。那日因好感度骤降导致爆痘,在时间的作用下已经恢复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只是茶柔经历过吹弹可破的光滑皮肤,心理上的完美主义让她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更不想这样见人。所以她一直谎称过敏,不愿意把口罩摘下来,哪怕鼻梁已经被压出了红印。
  茶柔疲惫地摇摇头,把成绩单递给江瑟。
  江瑟看到她退步的名次,讶然道:“柔柔,你怎么退步这么大?上次班主任来找我,你不是告诉我,是为了摆脱前男友,好好学习才转学的吗?之前班里的小测题不是都会写吗?怎么这次……”
  茶柔哑声道:“我最近状态不好,戴着口罩很难受的,妈妈。”
  江瑟没有生气:“那你再想办法调整一下?”
  茶柔:“好。”
  江瑟偏头,正好看见了从八班教室出来的沈荔,打招呼道:“荔荔好,你考得怎么样呀?”
  沈荔随心应道:“还行。”
  八班一同学路过,听到这话差点儿没滑一跤,对着沈荔抱拳道:“学神!您那是还行吗?!!”
  江瑟忍俊不禁,觉得现在年轻人挺逗,好奇道:“她考了多少分?”
  八班同学热情地答:“七百!!”
  江瑟:“哇哦——”
  “全年级第二!!”
  江瑟:“这么强!!”
  茶柔实在听不进去了,把沈荔拉到一边,问出心底盘桓已久的困惑:“你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金手指?!”
  沈荔被这问题惊到,挑眉:“没有。”
  茶柔:“我不信。”
  沈荔:“如果有的话,你是问不出来的。”
  茶柔:“什么意思。”
  沈荔:“你试着说你的,看能不能说。”
  茶柔皱了皱眉,背过身自言自语“女主光环”,当真发不了声。
  茶柔以前没有发现过这一点,缺乏实践经验,不确定沈荔是不是在糊弄她:“你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大?!从差生进步到中上我可以理解,但成绩到达一个水平就很难提高了,怎么可能从中上水平进步到年级前几名?!”
  茶柔自己就处在中上阶段,知道继续提升有多么困难,要说沈荔没开挂,她不信。
  沈荔扯了扯唇角,让她解释怎么进步到中上段还真不好说,毕竟穿越前就是这个水平。但进步到七百高分,全是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你真想知道?”
  茶柔抿了抿唇,“真想。”然后就看见沈荔从书包侧边儿拿出一张纸,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密密麻麻的作息时间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二三(3),九夙(1)灌溉营养液!!
  第六十四章 ...
  “你只是花太多时间在别人身上了,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虽然你基础好,但大家都在努力。”沈荔心情不错, 和茶柔多说了两句。
  看到沈荔这张让人密恐发作的作息表,茶柔心头意难平的感觉忽然消散了不少,因为扪心自问,她做不到像沈荔这样。她骨子里喜欢成就, 也喜欢偷懒,完成系统任务, 是希望利用金手指,不费吹灰之力走上人生巅峰。
  但还有一件事情让她想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会想到去找樊玲,七班的事, 理应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前阵不懂收敛锋芒,诸如歌手大赛撞歌,也忘记找外班的人帮忙问八班选曲,完全没有遮藏, 表现得太过明显。在外人印象里,她和沈荔是站在对立面的。沈荔赢得绝大多数人的好感,而自己却对与她频频作对, 是导致好感度降低的根源。沈荔对她最致命的一击,就是夺走七班人的好感,让她彻底陷入僵局, 连仅剩的突破口都没了。
  沈荔:“我没有主动想到去找她, 只是帮你们班一个同学的忙, 还一个人情罢了。”
  茶柔目光闪烁:“是谁?”
  沈荔打量过茶柔的神情:“我不想告诉你。”
  如果茶柔不问出这个问题,她永远不会意识到,裴星洲表面上是请她帮他, 实际上是帮七班同学,但更深层次的受益者,其实是她自己。
  最早裴星洲喊她帮忙的时候,她就感到匪夷所思,因为想不出所以然,最后肤浅地认为是裴星洲自己也不喜欢小测,又不方便得罪樊玲——可能会影响一些奖学金或荣誉,所以请她出面。
  但她恰好说动樊玲后,这则消息迅速发酵,每一个版本,都在放大渲染她的功劳,让七班人对她感恩戴德,再因为茶柔做过的事情愧对于她。
  还有裴星洲递给她的那枚p大校徽——
  虽然国内顶尖学府只有p大和t大两所,但为什么偏偏是p大?明明t大的计算机实力要更强一些。更遑论以她上次月考展现出来的水平,考这两所学校是远远不够的。
  除此之外,还有初见裴星洲时的熟络感。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沈荔的视线落在了七班门口。
  家长陆陆续续落座。
  学生们已经走空了。
  -
  沈荔给沈清彦发了条短信,说竞赛班那边已经紧锣密鼓地排起了课,自己待会儿不跟着他回家了。
  班上女生还在为沈清彦是她哥哥的事情惊讶着,像当初沈淮年公开和她的关系一样,时不时有人问询联系方式。赵晗越当初在ktv就碰见了沈清彦,明显淡定得多,沈荔便交由她去应对了。
  能帮助沈荔节省时间,赵晗越无比荣幸地拍了拍她的肩:“去吧去吧,时间就是分数,以后高考结束,媒体采访的时候记得感谢我就行——我也是为状元的诞生贡献过一己之力的!”
  沈荔哭笑不得。
  就这样,争分夺秒的刷题生活和争分夺秒的信竞生活进行了无缝对接。
  沈荔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省赛前的状态,又好像不太一样。
  区别大概在于,傅嘉延会把更多精力放在鞭策指导她身上。
  竞赛的知识总量、题型数量、深度广度都远远大于高考试题,总结的工作量也成倍增长。
  沈荔数次劝阻都没有用,傅嘉延会在模考中考出一骑绝尘的分数,让她无话可说。
  连吕赟都觉得傅嘉延进省队是非常稳的事情,他们协同进步是可取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