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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借我一条染色体 > 第72节
  “还行。”叶男神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日子会不会过得很充实?”
  “挺好的。”
  “以后我去k市旅游的虎啊,能去投靠你吧?”
  “没问题。”叶男神仍是淡淡地点头。
  他向来话不多,跟别人交流时不会让别人觉得他没礼貌,但也不会显得太殷勤,白夕瑗自己一个人活跃了一会儿,我和叶男神都没怎么搭理她,她就找不到话题了,安静下来安分地吃饭。
  中途她站起身,说要去一趟洗手间,将钱包和手机先交给我们保管。
  等她走后,我舀了一大勺芥末酱放进自己的可乐里,拿着筷子用力搅拌起来,叶男神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哪有你这样喝可乐的。”
  我没吱声,兀自搅得开心,一边偷笑。
  “胡搞。”他骂了我一句就转过头去,没再管我了,估计以为我闲得蛋疼在瞎玩吧。
  把芥末酱冲分搅匀,沉到杯底几乎看不出来,我趁叶男神低头喝水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地把自己的可乐和白夕瑗的那杯调换了。
  想起白夕瑗待会儿把这杯芥末可乐喝下去的表情,我就暗爽不已。
  哼,讨厌你很久了,妃子笑那件事我还记恨着呢,她不跟你计较,我却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必须得帮她教训教训你,给你点苦头吃吃!
  两分钟后,白夕瑗从洗手间回来了,我装作安然无事地将她的包和手机归还给她,然后低下头继续夹菜吃饭,实则一直在用余光观察她的动静。
  白夕瑗坐下来后,顺手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刚进嘴里就直接“噗”地一声尽数吐了出去。那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五官紧紧皱成一团,像是吃了一块巨酸无比的柠檬,又像踩中了一坨巨大的狗屎。
  她被芥末呛到,拼命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声音越咳越响亮,看起来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
  白夕瑗那条洁白的裙子也一下子被喷出的可乐沾到,炸开好几块墨迹似的污处,估计是洗不掉的了。
  我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拼命想要克制住笑,这个时候要是笑出来了就无异于承认是自己做的了,但我实在是忍不住破功了,嘴角肌肉诡异地抽动着,我赶紧低下头捂着嘴巴掩盖住,只是不住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出我此时幸灾乐祸的心情。
  叶男神朝白夕瑗递上纸巾,关心地问:“怎么了?”
  白夕瑗接过纸巾,却空不出嘴说话,她半晌才停止了咳嗽声,脸都憋成了酱色,目瞪口呆地指着玻璃杯,大声道:“奇怪!这可乐里怎么一好浓的芥末味啊!呛死我了!”
  “……”听她这么说,叶男神好像知道了什么,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
  我屏声息气,赶忙扭过脸去避开他洞察的视线,只留个后脑勺给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叶男神显然已经发现了我的所作所为,也算给我面子,没有当场揭穿我,而是等饭局结束后,白夕瑗离开了,只剩我们两个人,他才和我谈话。
  服务生已经将桌面上的残羹冷炙和餐盘都收拾干净了,换上了新的桌布和餐具,叶男神却仍旧坐定了,一副还不打算走的样子。
  我眼观鼻,鼻观心,试探问道:“我们不走吗?”
  “有话跟你说。”叶男神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了点。
  “什么话?”我侧着脑袋问。
  “你觉得呢?”他反问。
  “我不知道。”
  我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其实心里已经猜中他要跟我说什么了,但就是装傻。
  叶男神也不再跟我绕弯子,直接问:“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恶作剧?”
  我继续装傻,“什么恶作剧?”
  “给白夕瑗杯子里加芥末。”
  我耸了耸肩,理由很简单,“因为讨厌她啊。”
  叶男神闻言,眉头微皱,过了两秒才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处事要成熟一些,讨厌一个人就可以这样整蛊她?”
  我心觉好笑,“当然了,不然呢?难道像宫心计一样讨厌一个人还要对她笑脸如花、虚与委蛇的吗?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没人让你看着她的脸色过日子,你也不需要这么做,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幼稚,一个成年人了还这么虚骄恃气。”叶男神脸色沉下来,辞严义正道:“如果刚刚被你整蛊的不是白夕瑗,而是换做一个不认识的人,你觉得这事能这么简单就化解了?”
  我不甘心地叫道:“我脑子又没病,正是因为她是白夕瑗我才整蛊她的,换做别人我干嘛要跟他过不去!”
  叶男神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大敌意?”
  我瞪圆了眼睛:“因为她勾三搭四水性/杨花啊,她的前科我就不说了,我们帮会的妃子笑和茶叶蛋你都认识吧?她明知道妃子笑和茶叶蛋是情侣关系,还要硬插一脚进去,勾/引茶叶蛋出轨了。我为我朋友打抱不平不行吗!”
  叶男神清声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白夕瑗是别人感情的插足者,那的确是她不对,但这件事应该由妃子笑和茶叶蛋来处理,你不应该插手,她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给别人可乐里加芥末酱更是无礼。”
  我被他堵得无话可说,静默半晌,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好吧,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就是讨厌她,难道我连讨厌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如你所说,我这种报复她的手段可能是有些幼稚无礼了,那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开心不就行了!”
  叶男神攒眉蹙额,“你态度端正一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
  我别过脸去,不想再跟他进行没有意义的争吵了。
  我们两人都一语不发地坐了一会儿,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叶男神却又要求我:“你现在打电话跟白夕瑗道歉。”
  我瞪大眼睛,回头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凭什么要我跟她道歉?!”
  叶男神拿起手机,调到联系人界面,伸到我面前,“你自己打。”
  “不打。”我又扭过头,不屈不挠。
  叶男神见我不肯动,便自己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再一次伸到我面前,沉声道:“说吧。”
  我不耐烦了,很抗拒地挥开,力气大了点,手机被打飞出去,直直地摔到地上,发出响亮的啪哒一声,手机壳都掉了出来。
  我吃了一惊,担心把叶男神手机摔出什么毛病来了,但仍是坚持固执地不肯道歉。
  叶男神弯腰缓缓将手机捡起来,他面上依旧很冷静,无波无澜,就坐在那静静地看着我。
  那种仿佛能穿透人内心的视线,看得我一阵心烦意乱,我莫名地委屈,觉得自己词穷理屈,心头酸酸的差点哭了出来,“明明我才是你女朋友!为什么老帮着别人说话!”
  叶男神平心易气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啊!我就是讨厌她看她不顺眼啊!我怎么可能跟她道歉做朋友啊!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就是不可能合得来啊!我性格就是这样啊,讨厌就是讨厌啊!你为什么要逼迫我改嘛!”我声音发哽,连音调都控制不住地往高处跑。
  叶男神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好,我不强迫你,你自己回家冷静地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犯错的地方,等你想通了再联系我。”
  我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了,是要对我置之不理?采取冷冻政策?
  我钻牛角尖地问:“那如果一直想不通呢?”
  “不联系。”叶男神干脆果断地回答。
  我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大声道:“不联系就不联系!反正我没错!”
  说完,抓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馆。
  我气愤填膺地疾步走了一段距离,定住脚步,回头一看,叶男神竟然没有追上来,就更加生气了,跺着脚直往家走去。
  叶男神说到做到。
  那一天下午直到晚上,真的没有联系过我。
  手机是安静的,微信是安静的,qq也是安静的。
  我好像被隔离了。
  我心情差到了极点,回家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敲门都不理,晚饭也没出来吃,洗了澡换了睡衣后就一头倒进床里不起来了。
  想起叶男神说的那些话,我就心烦意冗,满腔怒火,憋在心里难受死了。
  想要发泄出来,却又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对象,只能对着枕头撒气,挥舞着两个拳头又捶又打又扎的,最后棉花都被我打出来了。
  这样疯狂地打了半晌,还是不解气。
  想起前段时间有人给我介绍过一个叫狂扁小朋友的游戏,很适合心情不好的时候排解烦闷,便下床开了电脑去试玩了一次,等我操纵着紫色的暴力儿子把小公园里的小朋友都揍得体无完肤、鼻血喷溅后,心情果真舒畅痛快了很多。
  不禁多想,难道我有隐性暴力倾向?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吵怡情啦,下一章就和解啦。
  感谢雷桐天天和玛丽在隔壁两大土豪的地雷gt3lt么么
  昨天沙发晕晕,板凳酸奶慕斯,地板绝世妖娆鸨妈妈。红包已发。
  正文 第65章 和解
  第二天,叶男神还是没找我,我也沉着气不找他。
  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所以这次一定不会先卑躬屈膝地去找他示好。
  我也不再像昨天那样心急气躁地守着手机等叶男神的电话,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日子照样过,该干啥干啥,别浪费时间瞎想。
  晚上照常去金戈家帮他补课,我到时他们一家三口刚吃完晚饭,李女士在厨房里洗碗,金戈从冰箱里拿了两条蓝莓味雪糕出来,递了一条请我吃。
  我摇摇手,谢绝了:“不能吃,我对蓝莓过敏。”
  “喔。”他点点头,“真可惜,蓝莓那么好吃。”说着,便将那条雪糕也拆开,塞进自己的嘴里。
  这家伙胃口也挺大的,但是怎么吃都长不胖,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等金戈把雪糕吃完,我们就开始上课了。
  给他讲题的时候,我屡次肚子痛,皱眉停下来,等那股劲缓过去了才继续讲。
  金戈侧过头,好奇地瞄了我几眼,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说:“有些痛经。”
  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站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不知去干嘛了。
  两分钟后,金戈拿回来一个装满开水的暖水袋,伸手递到我面前,酷酷地说了声:“嗱!”
  明明是关心的动作,表情和声音却故意表现得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样子。
  95后的孩子好像比我们这些90后的更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内心。
  我有些感动,低声说了“谢谢”,心想这小子有时候还是蛮体贴的嘛。
  将暖水袋抱在肚子上,疼痛慢慢缓解了,就好受多了。
  金戈坐下来专心做题,我帮他修改作文,气氛正是宁静而和谐的时候,我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顿时就打破了这难得的平衡感。
  我侧头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叶男神。
  心中上升起一种类似于冷战胜利的喜悦感,但我仍赌着气不肯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