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寨,主院。
正房之内,美人青丝散乱卧于床榻之上,正闭目安睡,娇躯起伏的曲线包裹在素衣白裙之下,却更显诱人。
桌上红烛高燃,屋内陈设简单,处处透露着山野气息。
几息过后,榻上之人睫翼微颤,眼看着就要苏醒。
房门却被人大力推开。
“大当家的,军师大人为您献上的大礼,就在这里,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陈三儿一张脸笑得皱成了朵花儿,正冲着来人点头哈腰。
“呵呵,行了,看你那怂样,不就是个女人,什么大礼,滚吧!”
粗犷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闻映缓缓睁开了眼。
浑身酸软,四肢乏力,不知被人下了什么药。
而这里...她后知后觉地回想,才记起应是被那儒生打扮的男子“请”到了云岭山上的赤血寨。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实在提不起劲,床帘却在这时被人一把掀开。
赤发虬髯的男子目光如炬地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呐呐道:“这姓方的还真有些本事,小娘子长得可真嫩!”
闻映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惊得柔荑紧扣身侧的软被,不自觉地要往后躲。因被下了药,她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连声音都是无意识的呢喃。
“不,不要过来。”
见她如此娇弱,那赤发男子愈发入迷,哈哈笑道:“小娘子莫怕,进了赤血寨,就是我屠啸的女人,老子其他的不说,好好疼惜你一番还是做得到的。”
一双大手登时便要抚上那张脸。
闻映心中惊惧,脑子却清醒了不少,那大手刚要碰到她脸颊时,她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屠啸眉头一皱正要发作,一只软若无骨的手却恰到好处地握住他的衣袖。
屠啸脸色缓了缓,仍旧不耐烦道:“小娘子这是作甚?”
闻映努力挤出一抹娇艳的笑,看得屠啸气血翻涌,下一秒,却又眉尖轻蹙,凄凄切切道:“奴家也很想侍奉大当家的,可奴家已许配了人家,且与那人已,已私定终身。此番来这云岭山,便是要到前面的镇子上去寻我家夫君,谁知阴差阳错来到了大当家这里,是奴家配不上大当家的,还望大当家的恕罪。”
她用衣袖掩面,偷眼瞥向屠啸,却见屠啸正若有所思。
半晌,只听得屠啸沉声道:“许了人家,那亲是结不成了。”
心中正有些欣喜,却听他大手一挥,接着笑道:
“屠某草莽出身,没这些乱七八糟的讲究。小娘子既让我看上了,便是嫁了人我也是要抢回来的,更别说只是许配了人家。”
“更何况,”他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猥琐:“这初为人妇,滋味才最好,小娘子这样,甚好,哈哈哈甚好。”
闻映一颗心直往下沉。
见她发愣,那屠啸脸色一沉,又威胁道:“小娘子莫不是看不上我姓屠的,要守你那劳什子贞洁吧?”他冷笑一声,“可别忘了,你还有个丫头在柴房关着。我这赤血寨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闻映浑身冰冷,指甲快要陷进掌心,良久,才缓缓绽开一抹笑容:“怎会,良禽择木而栖,只要大当家的不嫌弃,奴家就愿意。”
说完,便故作娇羞地低头。
屠啸满意一笑,伸手便揽住佳人香肩,正要动作,门外一阵吵嚷,房门被唰地推开。
黑衣短打的高大男子破门而入,面无表情地看向床榻之上。
屠啸一惊,松手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后,诧异道:“秦兄弟,怎么是你?”
那人对他微微点头,一双沉如寒潭的眼却并不看他,只直直地穿过纱帘,看向那榻上之人。
良久,才对屠啸拱手一礼,沉声道:“大当家的多多包涵,我是来接我未过门的娘子的。”
一室静默,闻映苍白着脸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眉眼依稀都是往日模样,通身的气度和沉肃的气息却令她分外陌生。
这个男人,曾经充斥了她整个少女时光,春日踏青,夏日捕蝉,秋日赏花,冬日看雪,全是他的身影与记忆。
那是祁央。
屠啸反映了半晌,才不可置信道:“这,这小娘子是你的女人?”
祁央点头。
屠啸略有些尴尬,走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打着哈哈道:“秦兄弟,你看你不早说,那姓方的以为是个寻常姑娘便给抓上了山,这下好了,抓到自家人身上了,真实老糊涂了。”
祁央神色略缓,拱手道:“大当家的客气了,是秦某无用,连自家娘子都没看好,前些日子她来信说要来寻我,我还没当回事,谁知这女人竟自己跑来了,多亏大当家的,不然我连寻都寻不到。”
屠啸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无妨,这弟妹千里迢迢地来,你又是咱们赤血寨的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祁央笑笑,抬步向里间床榻走去,冲榻上之人厉声训斥道:“还不谢过大当家的!”
里间便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奴家谢过大当家的。”
屠啸脸上疑色这才去了一大半,又有些尴尬,摆摆手道:“小事儿,小事儿,既如此,你们夫妻先团聚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推门而出。
屋内忽然就沉寂下来。
闻映紧扣被面,神色复杂,正要开口唤眼前的人,却只见黑影一闪,下一秒,便被压在床榻之上。
娇躯被一具炽热坚挺的身体覆上,她神色懵懂,想要开口询问,祁央的双眼却忽然变得幽深,猛地探向她的白皙的脖颈之间。
“嗯——”
一阵刺痛传来,闻映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祁央伏在软玉温香之间,耳畔听到门外响动逐渐远去,正欲起身,却忽地顿住。
那双柔若无骨地手不知何时已缠上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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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央(面无表情:你松手
映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