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沉沉地说:“好看。”
“我也觉得很好看。”金鲤真蹦回床上,重新钻进了被子里。
胥乔又细心地帮她把被子的缝隙捏好。
金鲤真带着奖赏的心情,戴着薄薄一层手套的左手从被子下钻出来握住了胥乔的手。
胥乔马上握紧了她。
仅仅只是和她握住手,他的脸色就如放晴的天空一般,渐渐明朗起来。
金鲤真觉得他有点儿可怜。这种心情就像是一个吃惯巧克力的孩子看见另一个小孩把带着糖衣的药丸当糖果一样。
她忽然怜悯他,也想让他尝尝真正的糖果味道。
金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被子下扔出一只手套:“我允许你摸摸我。”
她看见胥乔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短短几秒里接连露出了茫然、难以置信和惊喜的感情,他定定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她会不会改变主意。
金鲤真鼓励地看着他。
胥乔松开了金鲤真的手,在她眼前慢慢戴上手套。
他用眼神取得了金鲤真对下一步的同意后,重新握住金鲤真的手,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则慢慢地伸进被子底下。
金鲤真感觉到他的手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移动着,她屏息等待,终于,那只在黑暗中摸索的手碰到了她的腰,金鲤真忍住发痒的感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低垂着眼,好像僵住了。
金鲤真等了好一会儿,碰着她的腰却动也不敢动的手终于再次移动。
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探索着着她的身体,轻之又轻地抚摸着她平坦而光滑的肚皮,五个指头在她小小的肚脐上转了一圈后,试探地移向了上方。
他在期待之后会触到的风光,金鲤真也在期待他吃到巧克力的反应。
金鲤真看见胥乔本就在微微颤抖的睫毛抖得更厉害了,像一只翕动的蝴蝶翅膀,他低垂的眼眸里涌动着晦暗克制的感情,这股克制在他张开的五指攀上山丘时分崩离析,她看见他的眼中爆发出似快乐,似感动,又似悲伤的奇异光芒。
金鲤真的心跳很快,和胥乔激烈的脉搏融为了一体。
她感到一股特殊的满足。如果说还有什么比一声“好吃”更让分出巧克力的小孩感到快乐满足的话,那就是对方感激涕零地说“好吃”。
胥乔宛如一个虔诚信徒触摸到圣物的反应极大的取悦了她。
金鲤真愉悦地看着他和常人相比略微苍白的脸色逐渐染上情欲的绯红,在他渐渐变得放肆的抚摸下,金鲤真的人类躯壳也有了本能的反应,对此,她无动于衷。
交合对她而言只是一种为了摄取基因所采取的折中手段,如果无法摄取基因,那么交合也只是一种无意义的行为。
金鲤真不会被人类的情欲影响,她却知道人类男性,特别是年轻男性对这一行为的需求有多强烈。
她看着明显已经动情的胥乔,忽然产生了好奇。
“你和别人有过性行为吗?”从来不知道委婉为何物的外星人开门见山地问道。
胥乔抬起了眼,湿漉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金鲤真。
“没有。”他声音沙哑地说。
“那你自己做过吗?”
这回他沉默了。
“你现在想做吗?”金鲤真又问。
胥乔定定地看着他,幽深晦暗的眼眸似乎是在控诉她明知故问。
“那你就快点回去做吧。我要睡觉了。”玩够了的金鲤真把他的手从被子底下赶了出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胥乔的手收了回去,眼睛依然眨也不眨的看着金鲤真,过了好一会儿,他眼中那股翻涌的情欲才被压了下去,呼吸也渐渐平息了。
他牵起金鲤真戴着手套的那只手,在手背上低头应下一吻,哑声说:
“晚安,我的太阳。”
第204章
第二天金鲤真重回剧组的时候, 意料之中的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同样成了众人注目焦点的还有薛耀。
和一如往常的金鲤真比起来,在11月的阴沉天空下戴着墨镜在片场里走来走去,仿佛一刻也停不下来的薛耀异常打眼。
刚刚结束和金鲤真对手戏,正准备回保姆车换装的李风绮这时才看见薛耀, 不由吃惊地问道:“今天不是没有你的戏吗?”
“我热爱片场,热爱工作。”薛耀抬了抬墨镜,一脸冷酷的表情。
李风绮看着从头发丝到皮鞋全都经过精心打扮,整个人浑身闪闪发亮的薛耀, 发出了看破一切的嘲讽:“呵呵, 不是热爱金鲤真吗?”
薛耀脸上的冷酷维持不到三秒钟就被打破了, 他没好气的说:“怎么, 有意见?”
李风绮瞪大眼看着他:“你居然承认了?”话音未落, 她又接着说道:“也是。全国上下的人几乎都看过你那个视频了, 再遮遮掩掩也没有意义。”
薛耀听到她提起那个视频,脸上不禁烧了起来。
“视频怎么了?大家都夸我单纯,善良, 负责任,有同情心。”薛耀破罐子破摔, 梗着脖子回答。
“你开心就好。”李风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往自己的保姆车方向走去。
薛耀能拿下金鲤真吗?李风绮觉得有点悬。
但是她还挺期待的。
薛耀一旦和金鲤真在一起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对胥乔展开追求了。
越想越觉得美滋滋的,李风绮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薛耀和金鲤真能够赶紧在一起。
金鲤真拍完这一场后,有两场戏的休息时间,她刚刚走下场, 等在外围的胥乔就给她裹上了外套。
11月底的横店已经能够感受到寒冬的威力了,金鲤真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拍戏的时候冷得她够呛,胥乔在外套里一直裹着一个电暖袋,这样她一穿上衣服就是暖暖的,从外套里取出的电暖袋还可以拿给她暖手,一举两得。
金鲤真穿上外套后,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接过胥乔手中的电暖袋,朝自己的保姆车走去。
金鲤真走到车前,正准备上车的时候。一个在剧组打杂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捧鲜艳的红色玫瑰叫住了她。
“金老师,有人给您送花。”
工作人员的话立即吸引了周围许多八卦的目光。
“给我的?”金鲤真疑惑地抬起眉毛。
“是的,是镇上花店送来的。我检查过了,没问题。”工作人员把花递了过来。
金鲤真刚抬起手,胥乔就把花接了过去,于是她又放了下来,问:“是谁送的?”
工作人员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对方没说。”
金鲤真“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她转身打算上车,然后就看见了靠在自己的保姆车上,表情冷酷,单手插兜,仿佛在拍画报的薛耀。
胥乔沉默不语,眸色却微微冷了。
“你什么时候瞎了?”金鲤真看着薛耀。
“你——”薛耀猛地站直了身体,就连那两片黑色的墨镜都压不住他的气急败坏:“你的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吗?”
“那得看你觉得什么是好话了?”金鲤真打量着他,刚刚拍戏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围着片场鬼鬼祟祟的薛耀:“今天有你的戏吗?”
“没有。”薛耀挺起了胸膛,一脸自豪:“我敬岗爱业,主动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哦。”金鲤真实话实说:“没有。”
然后她就看到薛耀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莫名其妙瞪她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难道是昨晚流失的300万粉丝成了压垮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阵寒风吹来,金鲤真再也没心思去想薛耀,她抱紧手臂,赶紧坐进了温暖的车里。
当晚九点,一辆白色的豪华保姆车停在了《长恨歌》剧组落宿酒店的大门前。
保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容貌打眼的年轻男人走了下来,他转过身,细心地用手臂在车门上方挡了一下,以防后面下车的少女头撞到车顶。
金鲤真活力十足的从车里跳了下来。
她心情愉悦,因为徐霆然也来横店拍戏了,虽然他只是发了一个“我的新戏也开机了。”附带一个定位在酒店的地址,但是老朋友之间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潜台词。
除了前段时间开了一瓶新奶以外,金鲤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吃了两个月的素,徐霆然的到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瞌睡来了送枕头。
金鲤真兴冲冲地往酒店里走去,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没想到却在酒店大厅里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舅舅!”金鲤真惊喜地尖叫着朝她跑了过去。
幸福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没想到她刚准备去吃速食快餐改善伙食,营养丰富又美味的帝王蟹就送上了门。
“真真,这么想我吗?”江璟深伸手搂住扑进他怀里的金鲤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停在酒店玄关处面无表情的胥乔。
“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金鲤真从他怀里抬起了头,满脸笑容的看着江璟深英俊成熟的面孔。
“下午到的,你落水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你?”江璟深扬起嘴角:“惊喜吗?”
“超级惊喜!”金鲤真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拉回自己的房间:“我带你参观我住的地方!”
金鲤真带着江璟深走上七楼的时候,薛耀从他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层楼里都是《长恨歌》的主创人员,怎么偏偏就和薛耀的偶遇率这么高呢?金鲤真狐疑地看着他。
坐在虚掩的房门后玩了一下午手机的薛耀仍觉得自己的出场方式非常自然。
他自信地朝金鲤真走了一步,然后就因为腿麻差点一屁股摔倒。
“你朝我呲牙裂嘴的干什么?你掉的300万粉丝是你自己弄掉的,和我可没关系。”金鲤真警惕地拉住了身旁的江璟深:“舅舅,小心他有埋伏。”
“你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薛耀强忍住脚底又麻又痛的感觉,竭力露出自己最帅气的笑容。
他一眼就认出金鲤真身旁的人是她的舅舅江璟深。
根据薛耀从昨晚恶补的十几本追妻中得出的经验,搞不定金鲤真,先搞定金鲤真的舅舅也是一种办法。
“掉粉的事我根本就没计较。这是你舅舅吧?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正好你拍戏拍到现在一定饿了,我请你们出去吃饭。我知道镇上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
金鲤真看着薛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越发笃定了他要把300万粉丝脱粉的帐算在自己头上。
呵呵,金鲤真在心里冷笑,他打算去吃的恐怕是鱼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