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在离开上海后,因为报纸的事情,实实在在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再到后来,黎燕回和宋铭喜经常出去做事,她也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现在一无所有,又是个通缉犯。只觉得未来灰蒙蒙一片。
她如今靠着黎燕回的“好心”,能吃得好住得好,可她认为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对她不利,扔下她。
这种局面维持到某天。
宋铭喜急急忙忙回来,神色掩饰住了慌张。他告诉小楼要撤退了,这个地方也不能留了。
小楼知道跟着这群人,应该如此,哪有踏实日子可过?
她想自己或许是麻木,太迷茫,居然就跟着这两人这么久。
就这样,她先跟着宋铭喜坐火车去了重庆。
路上。
宋铭喜问她:“你怎么都不担心老黎啊?”
小楼抬起头,瞥了眼宋铭喜,“他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究竟又是谁?把她弄到了这副境地,现在她没了书读,没了安稳日子过,也远离了爱的人。
想想就来气。
宋铭喜皱了皱眉,语气之中维护着:“你不应该这么对他,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弄你出来的,本来我们都可以一走了之的。”
小楼如今听不进去,没有纠结其中的含义,只是“嗯”了一下。
宋铭喜摇了摇头,也罢了。
老黎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让他自己去解决。
到达重庆后。
小楼提着行李箱,跟着宋铭喜来到一处低调的民宅。
虽然没有之前住的那处大,却也十分干净整洁。
宋铭喜主动解释道:“这处老黎派人半个月打扫一次的。所以灰不多。”他们两个糙男人无所谓,再破点的住处,也能将就。
老黎却提前来信,嘱咐打扫的人再收拾干净点,生怕小楼受点委屈。
小楼住上了二楼。
房间很大很宽敞。
而宋铭喜住在一楼,两人出去吃早饭的时候,他提到:“老黎大概明天下午回来。”
小楼仿佛失去了灵魂,对什么都心不在焉,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
宋铭喜见怪不怪,心想真是孽缘。
翌日。
小楼睡到日上三竿时。
闻到了楼下炒菜的香气,似乎是家乡菜的味道。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了楼。
见到了宋铭喜穿着围裙,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不算精致,都是家常菜,却十分诱人。
小楼看了都咽了口水。
“你这是干嘛,平时不都是出去吃的吗?”小楼疑问。
宋铭喜摇摇头,“都跟你说,老黎要回来了,这次不一样,他忙完了大部分事情,所以,这次我们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们不用到处搬了?”小楼问他。
“是啊,应该安定下来了,毕竟累了这么多年了。”宋铭喜看着门口,他和老黎奔波这些年,颠沛流离,如果不是老黎遇到了小楼,想落脚了。
也不可能这么快安定下来。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屋外倾盆大雨。
宋铭喜想到早上晒的衣服,拍了拍大腿,“我去楼上收衣服了,你拿伞去路口接老黎。”
小矮人宋铭喜一溜烟就窜上楼了。
“为什么要我去接……”
小楼叹了口气,只好拿起一把伞出了门。
这几个月她过得浑浑噩噩的。
吃了睡,睡了吃。
此刻,她踩在石板路上,感受到了湿润清新的空气。
在她深吸了一口气,脑袋忽然变得清晰了,连同混沌的思绪,逐渐明朗了起来。
她感受了秋风的凉爽。
啪嗒啪嗒像是珠子滚落的声音,是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奏鸣。
忽然一个穿着身朴素长衫,戴着眼镜身材颀长的男子,拎着行李箱一路跑了过来。
两人越靠越近后,小楼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黎燕回。
在相隔数十步的距离,黎燕回忽然停了下来。
眼镜片被彻底打湿。
缄默了几秒。
想到天这么冷。
小楼打伞跑过去,替他遮雨。
“你愣着干嘛?怎么现在才回来?”
黎燕回和她对视,接过伞后说:“天这么冷,以后不必出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