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静康总算逮到了机会,把所有话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陈慕白静静的听着,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等陈静康说完之后便警告他,陈家的事情他不想管,这些话在他面前说说就算了,如果陈静康敢在顾九思面前乱说话就让他做下一个浅唱。
陈静康捂着嘴一脸惊恐的猛摇头。
故地重游,总是感慨良多,陈慕白和顾九思的生活依旧是吃饭睡觉逛寺庙,还有……看戏。
那天上午,两个人正坐在门前晒太阳,顾九思有些昏昏欲睡,头点了几下便歪到了陈慕白的怀里。
她最近睡得有些黑白颠倒,陈慕白便拉着她站起来,脸上带笑,“别睡了,现在睡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走,带你去看热闹。”
顾九思有些迷糊,“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温让从小学得是中医,从他上山之后便挂了个牌子开始收病人,也不在意生意好不好,每天也是闲散度日。他是温家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医术精湛,时间久了,名气便传开了,找他看病的人也陆续多了起来,还有不少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的,只是现在快到年底了,人少了些。
温家的人一向低调,顾九思连温让的名字都没听过,更别提见过了,可看着他的身形气度却也知道不是普通人。
天朗风清,温让穿了一件白色锦袍,站在风口,衣袂飘飘,自有一番风流气韵。
一个女孩笑嘻嘻的走近,“哟,接客呢?”
温让看了女孩一眼,转身进了屋坐下。
女孩跟着坐在了温让对面,“这位师傅,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为什么你和寺庙里别的师傅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呢?”
温让想也没想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我觉得白色比较符合我的气质。”
女孩撇了撇嘴,“……不要脸。”
☆、86
角落里的顾九思扑哧一声笑出来,陈慕白嘴角也噙了抹笑,开口解释,“听说这姑娘天天来调戏温让,我捉摸着温让该回击了,今天的戏肯定好看。”
温让对那句不要脸恍若未闻,“头疼腰疼腿疼肚子疼,能疼的地方姑娘都疼过一遍了,今天又是哪里不舒服?”
女孩伸出手去,也懒得再扯谎,“哪儿都不舒服,你先给我把把脉吧。”
一顿窸窸窣窣之后,温让一脸隐忍,“姑娘,是我给你把脉,不是你摸我。”
“哦。”
半晌过后,温让冷着脸问,“摸够了吗?”
“没。”
在温让冷冽的眼神中某姑娘终于收敛,总算步入正轨,可……
温让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问,“结婚没有?”
“没有。”
“有男朋友没有?”
女孩看了温让一眼,略显娇羞,“有。”
温让抬头看着女孩一脸认真的问,“有几个男朋友?”
“……”女孩果然翻脸了。
温让深知什么是张弛有度,安抚之后方才继续,可一开口……
“女壮士,你有喜了。”
女孩指着温让的手颤抖得厉害,“胡说!我都没有……怎么会怀孕!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温让挺直腰板,“我不是出家人,我有头发。”
“……既然你不是出家人就可以娶我了。”
“不好意思女施主,出家人四大皆空。”
“你不是说你有头发不是出家人吗?”
“哦,我想是出家人的时候就是出家人,不想是出家人的时候就可以不是出家人。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吃一大碗,一睡一整天,我弥陀佛,善哉善哉。”
“……”女孩甩手而去。
温让转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两位观众,好脾气的问,“看够了吗?”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僧人出现在温让面前。
住持一脸的语重心长,磨磨唧唧的说了半天,把简单明了的意思融汇在佛法里,说白了就是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山下的那位女施主很不错,你看哪天天气好娶了啊?
温让对着专职住持副业媒婆的老头儿看了半天,“住持,你想干嘛?”
住持擦了擦汗,“她是我侄女。”
温让不紧不慢的接招,“住持,听说你俗家姓赵,那位女施主可不姓赵。”
住持面不改色的修补谎言,“哦,她是我小舅子的岳母的外甥的侄女儿。”
温让继续揭穿,“住持,听说你从小在寺里长大,哪里来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