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帆再质问着那名丫环,问:“你说是大少奶奶指使你的?有没有证据?”
“我们是丫环,大少奶奶吩咐我们做事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可以了,奴婢上哪儿去找证据呢?”丫环可怜兮兮的说。
“你撒谎!”孟南霜激动的说,“我今天除了包饺子就一直都在房间里,我的丫环春燕能够为我作证。”
“春燕。”步非帆再看向春燕,“你是否可以作证?”
“奴婢可以。”春燕赶紧说。
步非帆再看向那名已经瑟瑟发抖的丫环,故意大声质问道:“那就是你在陷害少夫人了?”
“奴婢真的没有!”丫环哭道,“春燕是大少***人,她当然要帮着大少奶奶,奴婢真的只是听令行事啊!求大人明察!”
“你还敢狡辩?”李山一脚就踢向丫环,“看来不给你用点重刑,你是真的不会说真话了!”
“奴婢冤枉啊!”丫环哭着喊。
步非帆拦住气急败坏的李山,对手下说:“将春燕抓起来。”
“步大人。”孟南霜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春燕她是犯了何事?”
“包庇,还有,撒谎。”步非帆冷冷一声。
“这……”孟南霜意识到自己的冤屈还没洗清,“我真的没有。”
“是吗?”步非帆勾起唇角,“大少奶奶刚才说今日只包了饺子和待在闺房,是不是?”
孟南霜很肯定的说:“是。”
“那你的心腹丫头都跑了几个地方呢?”步非帆问,语气里有着针对的深意。
“她?”孟南霜看向春燕,强迫自己先镇定下来,道:“春燕,你告诉步大人,你今天都去了哪儿。”
“奴婢去了后厢拿布料,然后去了趟柴房,之后就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了。”春燕说。
“是吗?”步非帆冰冷的气息更甚,问:“没有遗漏?”
春燕暗看了步非帆一眼,说:“没有。”
“那可真是奇怪了。”步非帆一个眼神,手下人赶紧将春燕的下巴抬起来,“怎么你的鞋上面有泥巴印呢?”
春燕一看自己的鞋,果然脏脏的。
糟了!
她翻墙去李画的院子栽赃嫁祸她,必经之路是一道花坛,所以踩下了泥巴,但她一时间没来得及换鞋,却没想到,竟就因为这样,所以被识破了?
“可能是奴婢走在哪里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泥巴。”春燕还在继续强装镇定。
“那四小姐院子里有几处泥巴印你又怎么解释?”步非帆问。
春燕还在愣神之中鞋子就被人脱了去,然后就拿去苏浅浅的院子比对了。
很快就有了比对结果。
“完全配得上。”步非帆的手下说。
步非帆黑眸一拧,问春燕:“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春燕咬紧牙关,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孟南霜身子一软,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儿没站稳,好在李山偷偷扶了她一把。
孟南霜的脑子里很乱,她的贴身丫环现在被查出为下毒的凶手,她又该怎么替自己洗刷冤屈呢?
“说!”步非帆扼住春燕的下颌,“大少奶奶是不是指使者?”
“是大少奶奶吩咐奴婢做的。”春燕赶紧说,“大少奶奶嫉妒四小姐与大少爷关系好,所以,要将四小姐赶出丞相府。”
“我没有。”孟南霜怔怔地看着春燕,“春燕,我待你不薄,如今你怎么这样陷害我?”
“大少奶奶,奴婢也没有办法了。”春燕哭道,“都说坦白从宽,奴婢也不想遭罪呀。”
“你……”孟南霜没想到到头来,她竟然被自己最信赖的人陷害了。
可是,是谁要陷害她呢?
这几天,春燕一直鼓捣孟南霜,让她去陷害苏浅浅,可她一直不忍心。
她自己得不到李江的爱,那是她自己没本事,怎么能去怨恨别人呢?
哪怕就是在今天下午,春燕还怂恿孟南霜对苏浅浅下手,孟南霜心里面有动摇,但始终是没能狠下心来。
春燕看了眼苏浅浅,继续说:“四小姐与大少爷两个人走得太亲密了,传出不少鲜花,而大少奶奶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大少奶奶心有怨恨,难道不是大少爷逼的吗?”
苏浅浅心道这个春燕还真是狠,都死到临头了,还要将她的名声来搅一搅。
不过,她和春燕无冤无仇,春燕这样卖力的害她,应该是受了背后主人的指使吧!
而春燕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堂堂李家的少夫人到现在竟然还是处子一枚,那大少爷李江是不举还是如何呢?
看大少爷往四小姐那儿跑得这么勤快,难不成,他们两人之间真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吗?
宛若云与李显贵的脸色都白了,孟南霜则更是羞愤,她一直保存得很好的秘密,以为只要大家不知道这件事,她就还可以继续做李家少夫人,就可以依然是李江的妻子。
可现在,她的丫环将事情抖了出来,她还要怎么继续在李家立足呢?
孟南霜没忍住,当众哭了出来。
大家对她的打量有同情,有嘲笑,有怜悯,有怀疑,好像,李江不碰她,是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一般。
孟南霜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低着头,紧紧拧着丝帕。
而李山愤怒的瞪着李江,在这种场合下,他很明显是在帮着自己的嫂嫂。
“大少爷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送到四小姐的闺房去,对夫人都没这么好,对少夫人就更差了,少夫人在丞相府足有两年,见过大少爷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呢。”春燕还在继续说。
“押回去审问。”步非帆适时打断春燕的话,再看向孟南霜,压不压走她,还需要看李显贵的意思。
毕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如果李显贵不追究孟南霜的责任,孟南霜就可以安全。
孟南霜的嘴角勾出一丝惨淡的笑来,想起这两年自己对李江的爱慕,而李江对自己除了冷漠就是忽视,心里就一阵刀削般的疼痛。
今天,她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还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她还怎么有脸再活下去,还怎么有脸面对生自己、养自己、宠爱自己的父母呢?
孟南霜无助的摇头,她看向李江,很坚定的说:“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无论他信不信她,她都想最后告诉他一遍,她是清白的。
苏浅浅察觉到不妙,也许,春燕的用意不仅是抹黑她,还有就是利用孟南霜的脆弱,来让孟、李两家结仇。
“我孟南霜对得起任何人,如今蒙受冤屈,只有以死明志。”说着,孟南霜就向院旁的那棵大树上撞去。
“霜儿!”李山大呼一声,赶紧扑过去,刚好将孟南霜推开。
救大少***竟然是二少爷,而二少爷对大少***称呼竟如此亲密,传出去,又是一则笑话。
苏浅浅无奈的摇头,有些事情她终于明白了,只是,以她一己之力,也无法挽回。
这是李家积累已久的矛盾,今天,算是彻底爆发出来,再也遮掩不住了。
苏浅浅走去扶起孟南霜,再对宛若云说:“母亲,我能证明大嫂的清白。”
“画儿。”宛若云也正为难着。
孟南霜的父亲是当朝权贵,把宝贝女儿嫁进来却守了两年活寡,如今还以死明志上了,说出去,怎么也会是他李家虐待人。
到时候,孟李两家的交情可就彻底断了!
李显贵在朝堂之上能立足,并不是因为皇帝有多信任他,而是因为他懂得平衡,如果一旦失衡,李家可就有大危险了!
“父亲,嫂嫂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如今,嫂嫂被一个小小的丫环陷害,百口莫辩,情急之下才羞愤至此。”苏浅浅轻声,“绝影,把你今天下午看见的都说出来。”
第十七章 终究要穿帮
更新时间:2014-8-30 21:09:45 本章字数:5854
孟南霜疑惑地看向苏浅浅,就连她自己都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李画为什么可以呢?
今天下午?
难道,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春燕有露出什么马脚让绝影看到吗?
孟南霜看向绝影,她一直觉得李画身边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丫环很不简单,但具体是哪儿不简单,她又说不上来。
绝影没理会孟南霜的打量,站出来一步,说:“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看见春燕匆匆忙忙的与一个男人分开,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拿毒药吧。”
“还有这种事?”宛若云忙问,语气全是惊讶。
“千真万确。”绝影不卑不亢的,“当时,不仅奴婢在场,还有丫环小昭也在场,奴婢回去禀告了小姐这件事,小姐以为春燕是与别人厮混,好心帮她瞒着,没想到,她竟反过来陷害小姐。”
“真是不要脸的贱骨头!”宛若云骂道。
平常的宛若云温婉、贤惠,但一遇到女儿李画的事,就会失控,会即刻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为了保护女儿,不惜做任何。
绝影继续说:“少夫人今日基本一直与四小姐待在一起,刚才,还有人想要杀少夫人。”
“什么?”李显贵的眉头紧紧拧住,“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四小姐以死明鉴的时候。”绝影说。
在场的所有都惊了,大家刚才明明都在,怎么可能忽然有冒出想杀孟南霜的事呢?
“请丞相到这儿来看。”绝影引着众人的眼光,“在四小姐撞过来的这课大树上有一根针,十有八九是有毒的。刚才若不是二少爷阻挡,四小姐已经当场丧命,而且,验查结果会是中毒身亡。”
丞相府里的人都慌了,如果刚才孟南霜死了,而且还是被毒死的,那丞相府要怎么脱掉干系呢?
“爹,娘,真正的凶手的目的就是为了孟、李两家结仇,嫂嫂是无辜的。”苏浅浅说。
李显贵长叹一口气,宫里想让他死的人不少,明里的、暗里的,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他看都看厌了,现在这大过年的,却也不能安分。
“步大人,还请一定要调查出这幕后凶手。”李显贵对步非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