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雁在珠宝店演完苦情戏,就让司机来接她。
她折好手绢,回头和早已石化的店员告别,然后离去。
上了车后,沈从雁开始补妆。
小鬟锁上手机,奇怪地问,“小姐,阿矿说,你的男配先生刚刚在找公.狗。”
沈从雁绘着眉尾,“公.狗?”
“是啊。”小鬟把手机短信展示出来,“阿矿本来都要出来见我了,现在被喊住了。”
“唉,因为空.虚吧。”沈从雁放下眉笔,改描眼线,“男配先生天赋异禀,一般的男女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就开始在动物界寻找知音。”
小鬟惊诧,“小姐的意思是,这公狗是男配先生自己用?”
“当然了。”沈从雁眼尾上翘,望向小鬟,“我看这男配先生唇红齿白的,就是个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0。他这么寂.寞,只能和公.狗恋爱呀。”
“太……太……变……态了……”
沈从雁望着镜中的自己,陶醉道,“这么重.口的男人,都拜倒在我的裙下,不愧是太美。”她醉着醉着,突然“哎呀”一声。
小鬟一听,就知道沈从雁又要开演了。
果然,沈从雁悲从中来,“未婚夫先生连个戒指的钱都不愿付,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呐。”她的手指在眼角处轻点,“我太伤心太难过了,我要去男配先生怀里找寻温暖。”
小鬟不得不提醒道,“小姐,你的男配先生正和公.狗互相取暖呢。”
闻言,沈从雁辗然一笑,“那我更想去现场感受男配先生浓烈的爱情呢。”
----
乔凌在二月十四日这天,是拒绝和女伴们见面的。
毕竟日期特别,如果姑娘们误会他是真爱,那可就麻烦了。
陈行归的来电突然,乔凌那会儿正在会议中。
乔凌蹙了眉,按下静音,继续会议。
电话不停。
乔凌暗叹,悄声吩咐旁边的助理后,他出了会议室。
“行归,你忘了我今天戒.色?”乔凌以为陈行归是来约他去玩乐。
陈行归那边的声线低沉。“钟定出事了。”
乔凌一凛,“怎么?”
“其实是那个山茶出事了。”
乔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怎么说?”
“凤右想找狗侮.辱她。”
乔凌的心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那个女人真的成为了钟定的弱点。
陈行归的声音还在继续,“钟定放话了,如果山茶有个三长两短,他会血洗凤家。”
“\'我早说过,凤右个贱.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乔凌骂了一句。
“我今天不在国内。”陈行归顿了下,“钟定那边,你帮着点。”他担心凤右不把钟定的威胁放在眼里,依然如故。到时候,就算钟定报了仇,可许惠橙所受到的伤害,却是永远都挽回不了的。
“明白了。”乔凌闭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有了阴沉的凌厉。
钟家应该没见过真正的钟定吧。
钟定再怎么被轻视,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吃喝玩乐,好逸恶劳。那纨绔面具之下的真相,别人哪里知道。
----
许惠橙在温室的一片花海中醒来。
她坐起后,意识回来,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她在商场的女厕所晕倒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你醒了。”
许惠橙惊得望向声援处。
凤右的笑容,青春明朗,显得他格外年轻。
她戒备地看着他,退了退。
“节日快乐。”凤右越笑越开心,“你男朋友有送花给你吗?”
不待她回答,他又道,“我想他不是个有情.趣的男人。所以,我带你来了这里。”
“你喜欢什么花?我给你摘一朵。”凤右说着,伸手探向最近的一枝花。他凝视着许惠橙的眼神,带着异常的温柔。
许惠橙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的头还有些晕,撑着站起来后,她镇静说道,“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回家了。”
“我要送你鲜花,你居然不领情。”凤右敛起笑容,渐渐掩不住本性,“不听话的姑娘,惹我不高兴了。”
她察觉到了危险,她一边和他保持距离,一边瞄着周围的环境,企图找到逃跑的路线。从这男人的话来判断,他似乎认识钟定,而且颇有敌意。
凤右看她那谨慎的模样,真的很像一只笼中鸟。他心情变得很好,立即吩咐手下把狗送过来。
许惠橙不认识凤右,也不晓得他的目的,她就是害怕,不知要怎么出去。
随着两只大型狼犬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半头粉红色的头发,非常张扬。
凤右眯眼,眼睛略过两只狼犬,视线集中在沈从雁的脸上,“你怎么会来。”
沈从雁掩嘴一笑,“听说未婚夫先生要出.柜了,我迫不及待想见证下这历史性的时刻。”
她前半句说完,就迈着步子走向许惠橙。
许惠橙辨认很久,才认出这是谁。她望着和自己只剩一米距离的沈从雁,“太美……小姐。”
“情敌小姐原来还记得我。不过……”沈从雁抿唇,笑靥如花,“现在我不是太美。”
许惠橙怔住。
沈从雁眨眨眼,降了音量,纠正道,“请叫我正义小侠女。”
☆、第65章
那两只大狗在吠,挣着项圈,训狗员都要拉不住了。
凤右掰了一朵花,扯下几片花瓣,他笑,眼里带着警告,“我诚心邀请你看一出好戏,过来我这里。”
“我最喜欢好戏了。”沈从雁可开心了,“男配先生,你要卖.力点,演得好了,我一定向星探推荐你。现在社会经济动荡,指不定哪天就失业了,多一项技能,就是多一条出路呐。”
他踩住脚下的花瓣,“沈姐姐,过来。否则,这两只狗东西,就要朝你扑过去了。”
“太恶.毒了。”沈从雁扶住许惠橙,一副深受打击的脆弱模样,“我就大你四十五天,只有四十五天而已!你居然用这样残忍的称呼。”
沈从雁掏出手绢,向许惠橙哭诉道,“我这么年轻美丽的一张脸,他居然能叫出那声‘姐’。”
“太美小姐,你真的很年轻很美丽。”许惠橙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不过,她选择相信沈从雁。她和沈从雁就见过两次,沈从雁都表现得很奇怪,说话神经兮兮的。就她这种身份,沈从雁有诸多理由可以撵走她。但是,沈从雁没有为难过她。
沈从雁听了这话,破涕而笑,“我就知道。”
凤右在不远处,扔了那朵花,他的目光锁在沈从雁的脸上,一阵子后,他示意手下放狗。
两只狗因为训狗员的指令,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项圈一松,他们就奔了过去。
沈从雁慌得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许惠橙,然后把自己的包包扔向两只狗,随即拔腿就跑。
许惠橙被突如其来的推力撞得后退了几步,跌倒在花丛里。
沈从雁跑着跑着,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她搬起旁边的一个小花盆,朝两只狗丢过去。“坏狗!居然欺负我这样的大美女!”
那两只狗被惹怒了,向她狂奔过来。
她拎起裙摆,继续逃跑,嘴里还尖.叫着,“呀呀呀,好可怕呀!”
许惠橙从花泥中爬起来,见到沈从雁和两只狗在绕着花园转圈。神奇的是,沈从雁居然一直保持和大狗两三米的距离。
许惠橙惊骇未定,也跑着想过去帮沈从雁。
沈从雁却突然蹭一下,上了一棵大树。那动作迅速利落。
两只大狗在树下攀着吠叫。
凤右一直在旁,并不阻止,他还在花椅坐下,叠着腿欣赏这出戏。直到沈从雁坐在树枝上,抱着树干哭道,“天呐,太可怕了。”他才示意训狗员让狗的目标重新转向许惠橙。
许惠橙眼见沈从雁已经安全,便开始了自己的逃生。她几乎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就是跑。可是她的速度是拼不过狼狗的。
在她即将被狗追倒的瞬间,空中划过一道银光,有一条链子狠狠抽在狗背上。
沈从雁不知何时,下了树。她之前腰间搭配了一条银晃晃的长链子,而此时,那银链就在她手中。她把整条链子扔向大狗。
那狗跳起来要咬她。
她又是慌张大喊,“好可怕呀!坏狗欺负大美女啦!”然后她随手揪起附近的花盆,左右开弓往两只狗那边丢,跟练太极似的。
凤右本来还挂着笑看她表演,甚至遣了训狗员出去。他想独自看戏。可是突然的一通电话,让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远处有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传来。伴着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那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车子撞破了花园的防护围栏,一路急速辗踏着障碍物,最后一个大转弯,把躲闪不及的一只狗直接撞飞出去。
车子急刹停在许惠橙的身旁。
车门打开,钟定缓缓下来。
“真是累死我了。”沈从雁把最后一个花盆砸到狗头上,然后抹了抹自己的汗,大呼道,“未婚夫先生对我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许惠橙倒在一旁。她在方才的混乱之中,拼命忍着惧意,而今见到了这个男人,她终于可以喘口气。
钟定没有回头看她,他的眼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有漆黑的阴霾。他直直望着凤右。
凤右露出招牌式的青春笑容,“钟定哥怎么也来了,是沈姐姐通知你的么?”
沈从雁又插了一句,“这就是爱情的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