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十拿九吻 > 十拿九吻 第15节
  余知奚把小动作收起来,说出的话正式又严肃,“老板,你真的打算发展一段办公室恋情吗?”在余知奚看来,之前的假恋情根本不作数,他们实质上只是特殊一点点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周延卿沉思了片刻,提出另一个解决办法,“我觉得没有问题,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的话,你做一个全职女朋友也可以,我的资产应该还够你败几年……”
  余知奚估计自己的表情大概和网上的问号表情包差不了多少,她打断周延卿剩下的话,“闭嘴噢,我可以到别的公司找工作。”
  这句话让周延卿很不满,“那你去哪个公司,我就收购哪个公司,反正溜不开华周集团。”
  和什么样的人相处久了,都会和对方有些相似的吧。就好比余知奚和周延卿,余知奚自己都发觉自己降智得过分,开始像小学生一样和周延卿这个幼稚鬼斗嘴。
  时间过了凌晨的三点,两人之间不过几小步的距离,大半夜不睡觉,俩傻子站在房间里因为一个问题开始纠结,再因为另一个问题开始斗嘴,余知奚光是想一想都想笑。
  周延卿觍着脸凑近余知奚,笑容有点傻白甜,“我们现在是真的了,对不对?”
  余知奚列出一个俗套的可能事件,恶狠狠地威胁,“对啊,如果以后被我发现,你是为了演戏更真实一点才委屈自己和我表白,那我就找一把大砍刀砍死你噢。”
  看着周延卿飞快地摇头否认,捂着胸口了表真心。余知奚莫名有了热恋中小姑娘的娇羞,她当然不愿意让周延卿看出来,努力佯装着镇定下逐客令。
  “三点了,明天还要去上班,你快点回去吧。”
  她等了一会儿,周延卿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目光紧紧地黏在余知奚脸上。余知奚自然感觉得到周延卿过分炽热的视线,也感觉得到耳廓和脸颊在逐渐升温。
  她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周延卿的影子盖下来,接着是右脸颊上略显冰凉的触感。
  一触即分,他往后退开,声线在一室寂静里格外清晰,“小知奚,这是第一个晚安吻,晚安。”周延卿时不时挂在嘴边的求亲亲,终于靠着自己如愿以偿。
  到了房间门从外边被合上,余知奚才反应过来那个触感的来源是什么。
  夏天周延卿习惯把空调的温度调的很低,到了秋天更是喜欢打开窗户,让外边的冷风吹进来。时常把自己的脸和手脚吹得冰凉,还有他刚才贴上她脸颊的,嘴唇。
  血气翻涌,余知奚几乎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红得冒热气了。她拿手当做小扇子,在双颊旁扇几下,试图给脸降温,效果不甚显著,反而是被周延卿亲过的那个地方越来越热。
  又拿手背冰了冰脸颊,希望能到达物理降温,依然是没有什么作用。她转身爬到床上,扎进柔软的被窝里,把脑袋在枕头里使劲蹭蹭,两条腿胡乱地蹬了几下,有点撒泼的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过分!!这个人为什么要撩我!!”
  这份撩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余知奚前一夜始终处于无法冷静的状态,这种状态造成的后果是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她只随身带了补妆的气垫和口红,就连昨晚卸妆时用得各种东西,都是从周延卿母亲那借来的。气垫的遮暇力度不太强,怎么也遮不住眼下的一圈青黑。她自暴自弃地下楼,预言自己一定会因为黑眼圈被周延卿调侃。
  昨晚周延卿也同样是至少熬到了三点之后,却起得比余知奚还要早,此刻神清气爽地坐在周家那个长长的餐桌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早餐。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没礼貌的坏习惯,不太想吃早餐的时候,就会把勺子放在碗里搅来搅去。
  余知奚走进餐厅,他懒懒地把眸子抬起来看她,和平时每一个早晨都没什么区别。他的眼底含着笑,看着余知奚从餐厅的门口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可能是周家的保姆,把粥递到余知奚面前,余知奚说了谢谢,回过头发现周延卿还在看着她。她也定定地看着周延卿,想看看周延卿想要干什么。
  然后……周延卿刻意做出娇羞的姿态,把脸扭开了……
  仿佛是两人的性别发生了调转。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甜蜜的,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见面的第一次互动?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能找到女朋友的?
  第25章 有点委屈 ...
  相处模式多少还是有些变化, 这种变化不仅是肉眼可见的, 更是给顾洲的一种暴击。
  因为持续大雨的缘故,公司一楼进了不少水,保洁部门正在尽快处理这个问题。加上积水造成了部分道路严重的瘫痪,周延卿派人往下通知, 今天允许请假和迟到。
  周夫人本意是让家里车送周延卿和余知奚回趟家,周延卿找理由推拒了,说是自己的司机已经在来的路上。实际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压根还没通知司机。
  还是后来他趁周夫人和老太太不注意, 给余知奚无声地做口型,余知奚才给司机发了消息。
  回了趟家换洗之后再出发去公司,周延卿让司机换了辆底盘较高的越野。周延卿人高马大的,抬腿一跨就能进到车里,余知奚庆幸自己穿得是裤子, 虽然手脚并用丑是丑了点, 但要是换了裙子还真不太方便爬这样的车。
  部分富家子弟多少对车有点偏爱,余知奚之前就听顾洲八卦过,傅厉一个人就有着十几辆车,穿什么样的衣服搭什么样的车。
  余知奚曾经看过周延卿的车库,他好像没有收藏车的癖好, 车库里一共只有三辆。除了越野看起来比较张扬之外,其他两辆都是很低调的车型。
  她费力地坐进车里,大概是高度不同亦或是心理作用,余知奚顿时感觉视野都有了格外大的变化。余知奚伸手在真皮座椅上摸了一把,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你很有钱的车,你挺少开的啊。”
  周延卿眼见她从周家出来之后,完全没有了拘束感,话也比之前在周家的时候要多。“因为每天都有个小矮子和我一起坐车,这种底盘高的车,我怕她每天爬车爬累了。”
  余知奚放在座椅上的手被她收了起来,她担心自己一生气会不小心把座椅的皮给抓花,就像抓花周延卿的脸一样,如果是这样,指不定还要赔钱。
  想打周延卿的心也不是只存在一天两天,每次都碍于自己不过是个假女朋友,而硬生生忍住。余知奚在心里算计着,什么时候也得找个机会让周延卿吃一次瘪,这样才比较公平。
  两人是踩着点到公司,余知奚好奇地绕到人事部瞅了一眼迟到和请假的情况。
  本以为有了周延卿允许,会有很多人以天气原因为借口来请假和迟到。但意外的,除了傅厉这个老油条日常迟到,以及一些家离得确实远的人迟到以外,大多数人都准时到岗。
  余知奚感叹着回到办公室,正想要把这个情况告诉周延卿,就看见顾洲一脸凝重地站在办公桌前说着什么。周延卿也同样严肃,微微拧着眉头。
  听到动静,顾洲抬头望了望她。周延卿抬了抬手,示意顾洲继续说。
  “之前在查那个重型货车得司机以及家人最近的经济往来,但一直没有什么异常,都是一些有理有据的经济往来。我刚才收到消息,说是在昨天下午银行快要下班的时间,司机的妻子提了一笔现金去存款,数额不小,应该不是一个司机该有的正常收入。”
  顾洲报一个数值,周延卿“哟”了一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嘴角的嘲讽却是毫不掩饰,“有这么多呢,我的专属司机五年才有这么多工资,这家人是凭什么发了一笔横财。”
  不是在问凭什么,他用的是陈述句,直接表示出对这笔钱来源的怀疑。
  顾洲犹豫着没说话,周延卿在指尖旋转的钢笔被他刻意地脱离自己的掌握,金属材质的钢笔掉落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这样的声音发生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还是有点骇人的。
  有话藏着要说不说的模样,这是让周延卿很讨厌的一点,不管对方是谁。
  “我顺便查了查和我们关系比较僵硬的几个人的账户,楚弈的账户我查不了。但是我在银行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上个月,也就是老板你遇袭的前一周,楚弈的秘书去过银行一趟,刚好提了这么多的现金。”
  周延卿的目光一沉,他把视线低下去看桌上的钢笔,又捡起它开始在指尖盘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不悦的神色,大抵是在思考这二者关联的可能性有多大。
  “接着往这个方向查,另外查一下楚弈最近有什么动作。”
  顾洲应了一声离开,周延卿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余知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如果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要害自己的话,多少会有一点难过的吧。
  她走近几步伸手去捂周延卿的眼睛,“听到这个消息有没有很难过?允许你在我面前难过一会儿,然后要恢复以前那个无懈可击的周老板噢。”
  周延卿睁眼,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拂过余知奚的掌心,有点痒痒的。余知奚的手颤了颤,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离开。
  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周延卿的反应,她移开手掌,毫无防备地撞进周延卿的眼底。他的眼睛比较敏感,估摸着是昨晚太迟睡觉,今天又戴着隐形眼镜,造成眼底的红血丝有点儿严重。
  从早上开始就是这样红红的,可能是余知奚刚刚听了顾洲说的话,再看周延卿的红眼睛,竟然觉得他有点委屈。
  “兵来就将挡,他来争你就防。不要难过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话,试图激励一下他,让他振作些,“你今天凌晨还说过钱要拿来给我败家的,好好加油,稳住你在s市商界呼风唤雨的地位。”
  周延卿听了她这句话突然间有点想笑,顾洲有一次无意间看见余知奚摆在桌上忘记收起来的记账本,打开的那一面写着她买了哪些东西是周延卿付的帐,她在后边标注“等我赚了大钱,就给老板买游艇”。就她这样还说要败他的家,多给她买点东西她都不高兴。
  他的手探过去牵余知奚的手,小姑娘的手骨细细小小的,他很容易就可以把她整只手包住。明明自己还是一个需要别人哄的小朋友,却来安慰他。
  他没有因为别的事情感觉难过和委屈,不过是余知奚的安慰让他觉得心里很熨帖。
  从凌晨三点多开始,他心里满满的都是他表白成功的事情,心心念念的都是余知奚。而她一旦察觉周延卿有一点点不对劲的情绪,就会马上来哄他。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但是很好。
  他把手滑下去和她十指相扣,那么细的手指,好像他稍微使一点劲,就会把那几根骨头弄断似的。
  “我从小时候就知道我有一个哥哥,是外公外婆领养回来的,我只在外公外婆的家里才能见到他。我很喜欢他,想着能和他每天都在一起就好了。后来他被接进我家里,我妈告诉我,他是我妈妈和她以前的爱人的孩子,我就不喜欢他了。我觉得我妈妈犯了很大的错,她怎么骗了这么多人,我很讨厌楚弈,希望他离开我的家。但是他没有离开,所以我就自己搬出去住。”
  “他的学习总是比我好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我把他当做我强大的对手。我讨厌他,不想见到他,事实上都是因为,他同时也是一个让我敬佩的人。可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敬佩的人,好像做出一些很下三滥的事情。”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的吧,余知奚回握着周延卿的手,“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有没有钱、聪不聪明,都要受很多苦。他没有比你好,因为我觉得你很好很好,是世界第一好。如果有人对你做了不利的事情,你也一定可以顺利应对并且反击的,我相信你。”
  除了平时的佯装冷淡,她真的是一个很明媚的人,这个“明媚”是指她的心灵世界,同时也体现在她的脸上。
  周延卿手指并拢,稍稍使劲,成功看到余知奚疼得呲牙咧嘴,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体验过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类似于紫薇被夹手指一般的痛苦,不过没到那个程度罢了。
  他停止使劲,但却没有松手,仍是扣着她的手。余知奚想甩也耍不开,气得拿文件夹拍他的手臂。
  面上是凶狠得吓人,手上的力气倒是没有多少,周延卿不痛不痒地挨了几下,抬头冲她扬着笑,把余知奚气得不清。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来安慰你。”这个姑娘只有表面上的凶狠比较可怕,实际上还是个小绵羊。
  周延卿站起来搂了搂她的肩膀,“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真的没有那么脆弱,你太好骗了,万一以后有坏人和你说一些惨兮兮的话,你会不会也要相信,然后被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余知奚木着一张脸,“不会,我可以拐跑那人的钱,然后包养男宠。”
  周延卿一窒,我听见雨滴落在呼伦贝尔大草原……
  第26章 关于暗恋 ...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 顾洲没有直接去找重型货车司机的妻子问话。他们在明, 敌人在暗,调查这件事是一个冗长又复杂的过程,但周延卿始终相信能够一步一步地靠近真相。
  跟周延卿在一起的日子和之前相比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两人约会的地点无非是三个, 在公司、在家里、在路上。又或者说这根本算不上是约会。
  除了工作时间,两人都是比较典型的宅,很少会出门。虽然周延卿很反感在工作时间以外办公, 但也有不得不占用休息时间处理工作的时候。眼见着本可以休息的周末, 似乎要被一堆工作支配,周延卿的不满很干脆地表现在脸上。
  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余知奚也大概了解了周延卿的性格,一早就猜到他要因为这件事而不高兴。没有做什么表示,安静地等他发完脾气平静下来。
  周延卿也知道余知奚的处事习惯, 如果他对着她发无名火, 她估计还是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等到他冷静,她再云淡风轻地说一句:“你发完脾气了啊?”
  所以周延卿想发脾气的时候,大多不愿意面对着余知奚,因为那样可能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以前拿文件这样的事情, 多半是余知奚干,自从余知奚和周延卿在一起之后,还是有点“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意思,周延卿回到家后直接上楼, 把一提的文件拎进书房里。
  他数了数文件夹的数量,面部表情更加沉重,深感这个周末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放飞自我了。
  丧着一张脸从二楼下来,余知奚正在厨房看阿姨做晚餐,回身望了望他,看他还在闹小脾气。随口和阿姨开玩笑,“这小孩听到周末也要写作业,就觉得天都塌了。”
  他俩偶尔会用“小孩”这个词称呼对方,周延卿对余知奚说“小孩”,是因为余知奚的年纪要比他小三岁,个头也比周延卿小很多。而余知奚叫周延卿“小孩”,完全就是因为他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幼稚心态和举动。
  阿姨把砂锅里的汤盛出一小碗来,给余知奚尝尝味道,她手里的动作不停,和余知奚聊起天。“他以前的脾气要比现在坏多了,现在顶多是沉着一张脸,不爱说话。以前要是不高兴,那就是砸东西,都赶上拆家了。”
  余知奚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之前只知道周延卿和早些时候的他不同,今天才知道他当年的脾气要更差很多,着实是不小的变化。
  “他以前脾气这么坏啊,还好我赶上他脾气好的时候认识他。”
  阿姨疑惑地抽空抬头看她,“你应该也知道,他大学的时候脾气就可坏了。以前他大学的时候就喜欢把你的照片放在钱夹里,每次换钱夹要是找不见照片,就要生气的。”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有点多,余知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急急喊停:“阿姨您等等,大学的时候?我大学不认识他啊。”
  “哎呦你小孩子记性比我还差啦?你和他都是s大的,怎么会不认识?”阿姨念叨着,让余知奚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再仔细想又记不起来了。
  周延卿坐在沙发上按着遥控,一下一下地换着台,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的脊背挺得很直,不管做什么一直都是挺拔的模样,就算撇去工作后沉淀出来的成熟和稳重,他这样的人放在学校里也一定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她应该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坐到周延卿旁边的沙发上,想了想又朝他的方向挪近一点。周延卿的视线离开电视屏幕,瞥了她一眼,语气冷冷,“你不会要和我说,现在给我念几份文件吧?”听起来很不善,余知奚相信,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后果一定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