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男声听完转述,静默了很久才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执行者,一个最高决策人,不是皇帝。”
“那就看民|主和专|制最后胜出的是谁吧。”安琪说,“话我已经带到了,现在没我什么事了,我订了后天的机票,来跟你说一声。”说完挂断电话,这一通电话挂断下来,不禁觉得一身轻松。适时出租车正巧经过一个报刊亭,安琪想起什么,招呼司机靠边停下。
不晓得凯墨陇问她看没看报纸是几个意思,她就把大大小小的报纸都买了个遍,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边吃甜筒冰激凌边翻看着,不过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抢眼的新闻,她跷起二郎腿拿起座位旁的《女报》正打算解闷,手却突然一顿。
《女报》的下面是一份体育报纸,她总算在犄角旮旯的一处新闻标题里找到了想找的东西,难以置信地拿起报纸展开来,看着那条一笔带过的新闻:“……不会吧,要派代表团参加世界田径锦标赛了?”
那个战火纷飞,贫穷饥饿的国家,要和曾经控制它的国家站在同一片竞技场上了?
她来来回回看着那条新闻,放在膝盖上看又举到太阳下看,终于是信了。法贾尔站在广场上,向他的支持者们郑重地道出“自由”两个字时,并不是在说大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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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她带着不多的行李抵达庚林国际机场,坐摆渡车登机时远远地望见正被牵引车拖着往机库的方向去的白色湾流飞机,好奇地问司机:“那私人飞机是要去哪儿?”
“送去隔壁维修公司的机库改装。”
“改装?为什么?”
“这飞机好像是国外一个私人机主停这儿的,也不知道怎么的隔天就突然卖给一家日企做商务机了。”
上了飞机还能看见那辆湾流g550一脸不情愿地被牵引车拽进机库,这一幕简直笑得她不能自已,旁坐的乘客连同空姐都奇怪地瞅着她。
机长广播一如既往宾至如归的亲切,她看着身边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乘客,又低头瞧着自己脚上的板鞋,她不属于这里,亦不属于美利坚,不属于周仰杰,也不属于巴黎世家,但是好像也不用太过悲观。那份报纸现在就揣在她的帆布包里,她要带着这个消息跨越重洋,就像随身带着一份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要说什么,卖萌都卖不起来了55555,我这几天都在思考,思考太多反而傻了吧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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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家
贺兰霸注意到凯墨陇最近养成了保存小票的习惯,不管去餐厅去超市还是去洗车,最后一幅画面准是混血美男微笑着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小票,潇洒地揣进衣兜或者收在驾驶台下。这天贺兰霸陪凯墨陇去4s店取定期保养的宝马x5,着实不解:“你这是能报账还是怎样?”
“是啊。”凯墨陇笑道,方向盘一打到底,焕然一新的x5君在4s店店长店员一行殷勤的挥手注视下华丽地一个转身扬长而去,如同华尔兹舞步般翩然,贺兰霸听见一位在众多车型中犹豫不决的大叔买家在那一刻豪迈地喊道“决定了,咱们就买x5”。
贺兰霸摇摇头,又不是是个人坐进x5就能变成凯墨陇。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小票,低头看了看,十分难以启齿地道:“你要真能报销那代我一起报了?”
凯墨陇无奈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冷不丁抓过小票,按在方向盘上挑眉瞅了瞅:“换了块玻璃也找我报账?”说着从休闲西装内袋里摸出钱夹递给身边人,“你自己报吧。”
贺兰霸捧着那只登喜路钱夹,仇富得牙痒,但他委实很好奇凯墨陇的真实财政状况,便咳嗽一声正儿八经打开黑色的钱包,一看里面只有两张卡,其余就是现金,连什么拳击俱乐部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都没有,简约得不得了,但那两张卡无疑都大有来头。
贺兰霸已经隐约猜出这两张卡的身份,小心抽出其中一张卡,黑色的卡面顶端赫然有ameri express的字样,他翻来覆去难以置信地审视这张卡,然后深吸一口气放进这张又抽出另一张,这次是花旗银行的ultima卡,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两张至尊级别的签账卡上竟然都找不到持卡人的名字,卡片左下角原本应该凸印持卡人大名的地方只有一个徽章一样的图案,不过这个图案很精美,因为太过精美甚至没有采用凸印的方式,只用暗银色的反色印制。贺兰霸认真端详徽章,徽章成盾形,分割成对称的四个部分,图像虽然比较抽象,还是认得出左上是太阳,右上是黑色的大鸟(可能是鹰或者鸮之类的),左下是狮子,右下则是月亮。
有这两张卡坐镇,许多疑问都迎刃而解了。难怪方才离开4s店时店长亲自率着一溜人列队送行,难怪凯墨陇当初在英尼斯菲尔德酒店一路畅行无阻……
贺兰霸盯着那个徽章,在心中设想了许多情况,本来张嘴问问凯墨陇就是了,但是那时候在海边就已经决定了,绝不再主动过问这个人的过去,如果有必要,凯墨陇自己就会告诉他。于是他合上钱夹还给凯墨陇:“都有黑金卡了还用得着现金吗?”
“现金永远是最好用的,”凯墨陇接过钱夹扔在中控台上,“事实上这两张卡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
贺兰霸心说那倒也是,那些个顶级服务什么预约酒店预约飞机预约游艇预约米其林三星主厨着实看不出对凯墨陇有什么用途,一来这个人情愿和自己挤一套公寓也不愿去住总统套房,每日钟情宝马君也不去临幸法拉利,骨子里就是个叛逆的主儿,二来凯墨陇有很大可能自己就拥有私人飞机私人游艇私人度假别墅私人主厨,所以以上服务对凯墨陇先生来说可能就跟普通人上家政公司拿到一张服务卡没啥区别。
贺兰霸兀自走着神,压根没注意到凯墨陇好几次看向后视镜,不久宝马x5就靠边停下了。
“怎么了?”贺兰霸这才回神。
“我想起还有点事,你先下车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吧。”凯墨陇低头松开安全带,径自推门下了车。
贺兰霸更奇怪了,他们本来是约好下午去听音乐会的,不过凯墨陇说是要回那间被炸得面目全非的b座20-3一趟,这怎么又整出别的岔子了?贺兰霸狐疑着下了车:“你不是还要回b座20-3拿东西吗?”
凯墨陇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回头对他道:“你帮我去拿吧,是一本爱马仕笔记本,应该在二楼。”
贺兰霸就这么被予以重任地推上了车。
凯墨陇在路边目视出租车驶远,神色中的温情全然泯去,收回视线,冷冷地扯了扯休闲西服的衣领,抬手看了看表,返回了宝马x5。
二十米开外的路口,黑色本田中的男人见前方的白色宝马x5亮了亮尾灯,重新滑入车流,赶紧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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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宝马行至车流稀少的滨海路,黑色本田不敢尾随得太近,但是宝马x5不一会儿就钻进了下穿道,本田车上的男子迟疑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但是驶进下穿道就傻眼了,亮着灯的下穿道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辆车子,白色宝马不见踪影。
男子驾着车子小心四处打量,前方没有车辆,后视镜上也空空如也,眼看着前面就是出口了,他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怎么把人给跟丢了的,正要拿手机拨电话,就在这时前方猛地一阵引擎声,白色的宝马竟然从出口一侧冲了出来——
x5从侧翼杀出,速度太快,黑色本田根本不及刹车,被拦腰撞向下穿道对面,撞击声和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半封闭的隧道里被陡然放大,震耳欲聋。
男子随着打滑的车子震了三震,一头栽在方向盘上,一时间车笛长鸣,他从方向盘上头晕目眩地抬起头来,只见白色宝马x5横停在前方,车门砰地打开,也不知是因为在隧道里还是因为他现在五感还没恢复清明,x5车门打开那一下听上去特别清脆,清脆到近乎暴力。x5的主人人高腿长的身影出现在车门旁,逆着隧道出口的阳光,雾蒙蒙的,神秘又危险,他停在出口那端远远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抬手向后“砰”地甩上车门,朝着搁浅的本田车笔直走来。
本田男知道对方此刻心情必然不会好,连忙锁上车门,不过这招没用,长腿的x5主人已经来到他车门旁,本田掀背车个子不高,男子只看见x5主人黑色休闲西装的两粒暗金色纽扣和黑得低调又纯粹的皮带,对方咔哒咔哒拉了两下车门,见拉不开便退后了。
男人以为这是契机,正想开窗道明来意,哪晓得对方那一步根本不是后退,下一秒拳头已朝着无辜的窗玻璃呼了下来,“哐”的一声直震得人头皮发麻!这车的车窗玻璃是单层的,但男人还是想不到这一拳竟然能直接令玻璃龟裂,在男人呆若木鸡的当口,混血的x5主人手肘向下往玻璃上一捅,摇摇欲坠的玻璃稀里哗啦向内落成几大块。这简直太凶残了,就好像坐在车里的他是个毫无还击之力的死人!男人眼睁睁看着那只戴着暴力黑色潜水表的手探进破碎的车窗直接从里面拉开了车门。
男人终于被惊恐没了顶,大叫起来:“我对你没有恶意!!”说话间人已经被提着领子拽了出去。
“没有恶意为什么鬼鬼祟祟跟踪我?你暗恋我?”凯墨陇将人一把推在车壁上,口吻冷酷狠戾。
男人下巴狼狈地磕在车顶,高举双手战战兢兢朝身后俊美却暴戾的混血美男高呼:“我……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有人委托我调查你!”
“谁让你调查我?”凯墨陇伸手往男人身上搜了一圈,抓出来的不是零钱钢镚就是只剩下一根烟的皱巴巴的包装,他拧着眉头边搜边将这些破烂玩意儿稀里哗啦扔了一地,最后终于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名片,低头扫了一眼,“康辰,这是谁?”
“是我,”男人看着一地狼藉,知道对方是狠角色,他扭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是私家侦探。”
凯墨陇一只手从背后压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探进驾驶室,从中控台上抓了一包纸巾,单手打开纸巾包装,边擦着手指边对康先生道:“说吧。”
男人方才结结巴巴说明了来意,简而言之,两周前有人来侦探社委托康辰调查他,来人没有表明身份,但承诺了高额的佣金,康侦探本来也准备大干一场赚个盆满钵满,可是随着调查深入却渐渐发现情况不对劲。
“我发现那个家伙不止委托我一个人在调查你,至少还委托了另一个人暗中调查你,而且我怀疑还有更多。”康辰说。发现调查者不止他一个时他就多了个心眼,觉得那高额佣金恐怕无法兑现。但这只是开始,就在上个礼拜,他在电视新闻上看到那另外一个调查者竟然意外溺水身亡!“我当然不信那是意外事故,怕是他真的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才被灭了口,但是我有证据证明凶手不是你,因为那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跟踪你,我觉得你顶多也就是个高富帅gay,不像会杀人的人,况且你也没有时间……”说到这里底气略有点不足,又想到刚才那一拳砸碎窗玻璃的画面,这一会儿优质暖男一会儿冷酷杀手的,他也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脾性了,不过至少有一点能够确定,那个倒霉的调查者应该不是死在凯墨陇手上的,因为看样子凯墨陇对自己正被暗中调查一事压根就不知情。
凯墨陇听后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放开了压着对方的手:“你觉得是委托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