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夏湖内,不仅别有洞天,海岛的林子里还有一些不知谁搭建的游乐设施和休息木屋。
什么花藤秋千、长木跷跷板、巨石滑梯、青枝荡绳、射箭穿垂果、坐骑走地鸟……简直就赶上一个森林主题的游乐场了。
最特别的,还是这里有许多可爱的小精怪在玩耍,纵然阚羽萱自己不去玩,看着那些身形矮小的小花精、小草精玩耍,都觉得十分有趣。
那些小精怪因为力量十分弱小,看到阚羽萱时很是害怕,起初都躲了起来,但他们在注意到白泽牵着阚羽萱的时候,却是又都钻了出来,并且还纷纷涌上前来,牵起阚羽萱的衣裙,热情地招呼她一起玩耍。
忽然被一群小精怪热情地包围,阚羽萱真有一种走入童话故事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童话里的某位公主,一时少女心爆棚,便是跟他们玩了起来。
白泽就坐在树屋里,看着阚羽萱和一群小精怪玩得不亦乐乎。
“么么么么么?”
一只小精怪端着一个穿了孔的椰子走到白泽面前,举起。
“多谢。
她不是我妹妹,但一样是我珍视的人。”
阚羽萱身上佩戴着装有白丘头发的护身符,这些力量低微的小精怪便是以气味误以为阚羽萱是白泽的妹妹。
“么么么么么么么?”
白泽接过了椰子,小精怪便是又指向正在被一群小精怪推着荡秋千的阚羽萱说道。
“我就不去了,你们代我好好陪她玩罢!”
白泽看着在秋千上笑得十分灿烂的阚羽萱,微笑道。
“么。”
小精怪点了点头,便是一蹦一跳地往秋千那边去了。
一群小精怪将阚羽萱越推越高,阚羽萱在秋千上笑得越来越大声,但当阚羽萱荡到制高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她的笑声立时变为了尖叫声,不过白泽依旧是很淡定地坐在木屋里喝着椰汁。
原来,这是小精怪们惯常玩耍的套路,当阚羽萱飞出去时,就有几个小精怪荡着青枝绳从她对面飞来,一同抓住了她,然后再把她甩向另一棵大树。
经历了两次之后,阚羽萱便是知道小精怪们招待她的游乐方式,她很快又融入其中,自己接住青枝,跟他们一同飞荡在树林间,做一回人猿泰山:
“哇吼——
哦哦哦——”
阚羽萱还不时地模仿着人猿泰山发出咆哮。
“真是个疯女人!”
白泽笑着摇了摇头。
最后一荡,小精怪们纷纷跳到了走地鸟的背上,抱着走地鸟的脖子,赛跑起来。
阚羽萱不知突然换了环节,最后这一荡,荡得过高过远,直接飞过了走地鸟群,而对面又无青枝来接。
这一回,白泽就不能淡定地坐在树屋里了,他纵身一跃,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红狐,像一阵疾风一般奔向阚羽萱,用柔软的绒毛接住了阚羽萱。
阚羽萱摔在了白泽的身上,犹如摔在一张毛毯上,十分舒服,与此同时,白泽的身躯也慢慢变小,逐渐变回人身。
“么么么么么!”
阚羽萱将变回人身的白泽压在身下,一群小精怪又围了过来查看。
“多谢!”
阚羽萱连忙爬起身来,又跑向了走地鸟群。
“你们小心着照顾她,她是个凡人,摔不得!”
白泽也坐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小精怪们嘱咐道。
“么么!”
小精怪们应罢,便是又都追着阚羽萱去了。
“冲啊——
快点快点再快点——”
阚羽萱骑上走地鸟,便是一路向前飞驰起来。
她一边嚷嚷着,还一边脱了外衣,甩起衣服,当成是套马的缰绳一般。
“罢了,我还是亲自看着她罢!”
见阚羽萱玩得那般疯,完全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模样,便是实在不放心她又发生意外,故又化作红狐,亲自追赶了过去,跑在阚羽萱的走地鸟边,好似要与她一较高下。
……
“哈哈哈哈……”
海边,阚羽萱和白泽脱去,鞋袜,挽起裤脚,丢开外衣,扎起裙摆,和一群小精怪在水中大战起来。
“白泽,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呵呵……你想我是哪一边的?”
白泽冲着阚羽萱撩着水花地大笑着。
“你跟我一起来的,当然该跟我一边啊!
快跟我一起泼他们,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我是不会输的!
来啊!来啊!”
阚羽萱一拉白泽,将白泽拉入自己的阵营,又忙是去进攻包围了她的小精怪们。
“……”
白泽被阚羽萱一拉,踉跄地撞到她的后背,这感觉就像阚羽萱靠在他的怀里一般,他虽愣了片刻,阚羽萱却丝毫没有特别的感觉,只顾着继续打自己的水仗,他便是又勾唇一笑,帮着阚羽萱对付起那些小精怪来。
一直到夕阳西下,阚羽萱才玩得累瘫了地躺在沙滩上。
“我好久没玩得这么疯了!
没想到妖界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以后我有了孩子,一定也要带他来玩!”
阚羽萱气喘吁吁地仰望着布满霞云的天空。
“你就这么想要孩子?”
白泽坐在一边拧着湿漉漉的衣角,淡淡地问道。
“嗯!
毕竟我只能再活个几十年,我希望能趁年轻身体好的时候,给白丘生个孩子,等我死了,才有人能代替我继续陪在白丘身边!”
阚羽萱诚恳地回答道。
“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可若我是他,定不会同意你如此冒险!”
白泽没了心情地丢下衣角道。
“你这个人就是太理性、太不近人情了,什么事情都是先想到利弊、风险,这样活着多无趣啊!
算了,毕竟你也没动过真情,是不可能懂得我们怎么想的!”
刚才他们还在一起玩得好好的,阚羽萱可不想又和他吵起架来。
况且在湖里,她要是惹怒了白泽,对她可没什么好处。
“谁说我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
白泽埋怨憋屈似地吼向阚羽萱,把阚羽萱吼得直接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就生气起来的白泽,只感觉到莫名其妙。
“……我已经问过云家,他们祖上确实有过一次成功的让凡人女子生下妖胎的经历,但云家也说了,他们不能保证所有凡人女子都能顺利生下妖胎,就算有他们的秘方,就算在他们云家生产,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能平安顺产!
关键的,还是母体本身的体质,和胎儿的发育情况……
你觉得,若是我把这些告诉白丘,白丘还会同意,让你为他生子吗?”
白泽嘴上说不帮忙,可私底下还是先去替她了解过了。
“那你就别告诉他!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辈子我都一定会为他生一个小的!
我了解他,等我真怀了孕,就算有风险,他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下不去手的!到时我就能说服他!”
闻言,阚羽萱立即紧张地腾坐起来,好似害怕白泽现在就会去告诉白丘一般。
阚羽萱早已坚决坚定地要为白丘生子,不仅仅是因为只有她能为白丘繁衍后代,更是因为她害怕白丘重回孤单。
“你当真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么?!
那些风险,不是我杜撰,而是真真切切摆在你眼前,要你去面对的!
一旦有个万一,所有的后果,没有人能替你分担!
你到底知不知道!”
白泽痛斥着阚羽萱,就好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一般,教育着任性胡来的女儿。
“我知道!”
“你不知道!
一旦你为了生孩子而死,原本你能活七十年,可那之后你要白丘如何看待那个害死你的孩子?!
你又要我怎么对待那个以你的血骨为食,用你之命换他之生的孩子?!”
白泽眼睛有些发红地掐制住阚羽萱的双臂,情急地劝诫着她。
“……”
闻言,阚羽萱微微蹙眉,开始揣测白泽那番话背后想表达的意思。
“你……你……你不会是……不是!你怎么会……”
阚羽萱有些大脑混乱起来,她想起白丘曾笃定地警告过她,白泽对她别有用心,可她一直觉得不可能,就算是现在她也觉得难以置信,可白泽的态度又实在不能不让她那么猜测。
“……不错。
我是对你动了情!”
白泽眸光闪烁,炙热地盯着阚羽萱的眼睛,传递着自己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