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见阚羽萱沉默不回话,但他看得出阚羽萱眼中饱含的不甘屈辱,便是又继续给阚羽萱做着思想工作,欲一举拿下她这个百年难遇的好苗子:
“姑娘,本道先前就与你说过,你是百年难遇的超灵体,你的血对妖物来说是极其珍贵的养料!
但也是修道的最佳灵根!
若你肯跟随本道修道,一旦修成道法,足以匹敌那些修炼千年、为祸人间的大妖!
你随本道修道,不仅是为了斩妖除魔,更是为了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相信就算你不想报仇,也不想总受妖物迫害吧?!”
阚羽萱对斩妖除魔的强大力量并不向往,但目空的最后一句确实说中了阚羽萱此刻的心境:
她不想再被妖怪玩弄在股掌之间了!
就算她无意斩妖除魔,但她确实希望拥有在妖怪面前,足以自卫的力量,使她不必再受制于妖怪,任他们宰割,任他们戏弄!
“我可以跟你去修道!
但有一点,我没打算当个道士!
或许有朝一日,我能回家了,我就不再修道!
或许有朝一日,我放下这份恨了,我也不再修道!
总之,我只跟你修道法,但不想成为一名你们道观里正经八百的道士!
你要是能接受这一点,我就跟你去,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也会自己想办法报仇!”
阚羽萱不追求高超的道法,也没有真心修道的打算,她纯粹是为了获得一些自保的技能,所以人身自由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想被当做一名普通道士被约束在道观里。
“可以!
当我的门外弟子,你便可不必像道观里的那些弟子一般遵守观规,只需潜心与我修炼即可!”
目空道长图的就是阚羽萱的超灵体,他只要有机会培养她成为能力优秀的除妖人,不要让她落入妖怪的手里,成了妖怪的助力便可,至于她是门外弟子还是门内弟子,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好!那我今日就拜你为师,今后跟着你认真修道!”
阚羽萱说罢,就下床跪到了地上,模仿着常见的电视剧桥段,向目空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
徒儿起来吧!
等你养好了身子,为师破除这雪山阵法,就带你回青云观去!”
目空总算是收到了梦寐以求的徒弟,此刻笑得很是开朗。
“是。”
阚羽萱应着,被目空扶了起来。
“秦公子,这段时间就先拜托你照顾本道的徒儿了,待本道彻底破了这雪山阵法,再来接本道的徒儿!”
“道长放心,我会照顾好羽萱姑娘的!”
秦一飞应罢,目空才点了点头,笑着离开了。
目空一走,秦一飞才蹙眉露出了心中的不愿意:
“羽萱姑娘,你真要跟道长上山修道?!”
“嗯!我刚才都拜师了,还能有假吗?”
阚羽萱抹着脸上未干的泪痕,回答着。
“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你一个女子,上山修道多辛苦?
我此番立了功,必定有不少的奖赏,你倒不如跟着我,纵然未必是一辈子都锦衣玉食,但也不会叫你受苦受累!
我也能保护着你,不叫那些妖怪伤害你!”
秦一飞在目空走后才开始力争阚羽萱的归宿,毕竟目空于他的仕途有恩,所以他刚才不好当面与目空相争。
“你这么想让我跟着你,我刚才磕头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到现在才说这些?”
阚羽萱只觉秦一飞这样的举动十分好笑。
“我很感激你今天救了我,你我就算扯平了吧!
所以,谁都不必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给对方!
我们还是当好朋友吧!”
但秦一飞毕竟救了阚羽萱一命,所以尽管阚羽萱看不上秦一飞这样的举动,还是与他和颜悦色地说着话的。
“……也罢!栎城离清城也不算太远,来年我也会努力考上武状元,去清城做个大将军,离你更近一些!”
青云观,就坐落在清九州的国都清城外的青云山山顶上,只要秦一飞有时间且愿意跑腿,还是能够见到阚羽萱的。
秦一飞对阚羽萱已经不仅仅是对她外表的欣赏,他深信阚羽萱是个有能力帮助他的女人,是个能给他带来好运的女人。
他对她除了喜欢,还有愧疚和怜惜,所以他不介意阚羽萱经历过的这些事情,他愿意娶她为妻,他认为他们就是彼此最好的归宿!
“……秦一飞,我累了,想睡了,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就回去休息吧!”
对于秦一飞莫名的执着,阚羽萱只有无语。
她从没给秦一飞什么好脸色,秦一飞却还一直明确地向她表达追求之意,这是让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的事情。
怎么会有人偏偏就喜欢那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难不成他是个抖m?
阚羽萱虽然不喜欢秦一飞这莫名其妙的追求,但她还是愿意和秦一飞做朋友的,毕竟他们也算一起经历过两三件生死事件了。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你吃了再睡吧!”
秦一飞闻言提议道。
“不用了!
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拿来了也是浪费!”
阚羽萱说着,就坐回了床上去。
“好吧,那你就好好歇着,别再乱想了!我明早再来看你。”
秦一飞说罢,便是走到案边,帮阚羽萱把烛灯吹了,然后才轻步离开。
阚羽萱裹在被子里,看着帐篷上一个个被火把投射的人影晃过,心中又是寂寥起来。
她过去的三个月里,几乎每日不是抱着人形的白丘睡,就是抱着狐形的白丘睡,如今她自己一个人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真的很难眠!
可她只要一觉得孤单寂寞,只要一想到白丘身上的温暖,她就更加悲伤难过,更加痛恨白丘的无情戏谑:
“白丘,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我一定要你为此付出代价!我为你流的眼泪,迟早都会向你讨回来!
混蛋!
王八蛋!
负心汉……”
阚羽萱整个人躲进了被子里,一边咒骂着白丘,一边捶打着枕头,眼泪依旧源源不断地打湿在枕面上。